第12頁 文 / 卡亞
別說王媽不放心,她也有點怕怕,現在的新聞報導,不是劫財就是劫色,搞得人心惶惶。
金時蘿想了又想,剎那間靈光一閃,「我騎女王出去。」
女王雖只是一匹馬,但以牠的高大,至少勉強可以稱得上是保鑣。
「妳要騎女王出去?」王媽傻了眼。
「為什麼不可以,反正就當去散步。」金時蘿不以為然的聳聳肩。
「小姐,妳也不怕會嚇壞其他路人。」最先嚇壞的就是她。
「不會吧,女王長得又不醜,了不起會引人注目罷了。」金時蘿依然堅持己見。
王媽急慌地極力勸阻,「還是不要……」
金時蘿嬌俏地笑摟著王媽微微顫抖的肩膀,「妳不知道騎女王出去好處多多,一不怕歹徒覬覦,自身安全有保障,二也不會收到罰單。」
王媽說不過她,無奈地歎口氣,「反正妳下了決定,即便是天皇老子也無法改變妳的意思,妳就帶女王出去吧,可是妳還是要注意安全。」
「我知道。」
現在這個家上上下下,只剩下王媽真心關心她,即使讓她多嘮叨幾句,她也毫不在意。
「還有……」
「還有?」要嘛一次說完,幹嘛分段。
「盡量不要嚇壞外面的路人。」王媽細心叮嚀。
金時蘿笑著拉住王媽的手,「馬又不是怪物,放心,絕不會嚇到路人的。」
王媽莫可奈何的瞅著她搖頭,「還是小心點。」
「知道了。」金時蘿放開王媽,抓起一旁的背包,興匆匆的轉身奪門而出。
王媽見狀不禁搖頭,不知道她在高興什麼又在急什麼,連晚飯都不吃,就急忙跑出去,更荒謬的是,她居然要騎著女王上大街,真猜不出她腦袋瓜裡在想什麼?
只要不出事就阿彌陀佛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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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時蘿騎著女王,找了一條不起眼的捷徑直通花街。
一路上,女王確實引來不少路人驚訝的注目,但幸好沒嚇著路人,也沒嚇著女王,金時蘿在毫無阻礙之下,在極短的時間內,順利抵達西門澈的專賣店前。
金時蘿敏捷地跳下馬,將馬拴在西門澈門前的招牌鐵架上,她溫柔地撫著女王,「乖乖在這裡等我,我馬上就出來。」
女王鼻子噴著氣,彷彿在回應她。
見有匹馬莫名出現在專賣店前,專賣店裡的店員嚇得忙報告西門澈:「大少,我們門前出現一匹馬。」
馬!?一定是她!
西門澈淡然地扯著笑喃喃說道:「來了。」
「大少,你不出去看看?」店員嚇得不知所措。
西門澈神情泰然的交代店員,「沒事,那是金小姐的馬,妳去請金小姐進來。」
店員為之一怔,愣愣地點頭,轉身開門出去,還沒來得及轉達西門澈的吩咐,金時蘿已神采奕奕的站在門前,差點與店員撞滿懷。
店員先是被馬嚇後,又被突然出現的金時蘿嚇得呼吸頻率都亂成一團,「金小姐,大少正在裡面等妳。」
「噢,謝謝。」金時蘿越過店員,走進西門澈的辦公室。
西門澈勾著邪邪的笑,「妳來了,請坐。」
「沒讓你久等吧。」逕自拉開一張椅子坐了下來,她刻意注意自己的坐姿,極力表現出她的沉穩與端莊。
「妳是騎馬過來的?」
「沒錯,政府有規定,不能以馬為交通工具嗎?」她伶牙俐齒反詰。
領教過她靈敏反應,西門澈無言反駁,聳聳肩說:「這倒沒有。」
「那就行了。」金時蘿將背包拿下放在他的桌上,她打開背包,緊蹙蛾眉翻找著。
「找到了。」她拿出一本支票,「言歸正傳,出多少錢你會願意賣那三幅畫?」
她倒直接。
西門澈的臉上笑意突地轉濃,那雙令人心悸的雙眸,如貪狼盯住獵物般鎖住她,「我什麼時候說要賣那三幅畫?」
金時蘿腦子轟然一響,「是你要我過來跟你談……」
「對!我說是談,而沒答應要賣。」一抹詭笑在他的唇邊蕩漾。
「西門澈──」金時蘿噴火的美眸一瞪。
「沒有說錯話,只是聰明的妳錯誤解讀我的意思。」他唇邊露出玩味的訕笑,眼底卻閃爍冷冷的邪光。
不能生氣、不能生氣……
為了顧全大局,即使滿腹不甘,金時蘿仍在心裡不斷地提醒自己要克制怒氣,深呼吸再深呼吸,「好吧,你說,你想跟我談什麼?」
「不是我跟妳談,而是妳跟我談,現在是我要問妳,妳想跟我談什麼?」
他臉上那抹理所當然,惹得金時蘿心頭火起,「西門澈,你非常清楚我想談什麼,你若是無意要談,就不應該耍我。」
她的眼裡閃出狂焰──
耀眼!她看起來比六月的太陽更氣焰襲人。
西門澈起身,半靠坐在辦公桌邊,沉思地注視她天使般的容顏,「我沒有耍妳的意思,我一開始就知道妳想要拿回屬於妳家的東西,而我想知道的是……」
他另有目的!?
金時蘿眼裡射出不耐煩的火光,「是什麼?」
他雙臂交迭胸前,仔細觀察著她的表情,「我想知道金稟禮拿來的第四幅假畫是出自誰的手?」
「你不是早就知道,又何必多此一問。」金時蘿隨意而自在的回應。
「我只是想從妳的口中得到證實。」他刻意平靜問。
金時蘿控制不住脾氣,從椅子上彈起來,睜大被怒火燃紅的雙眼瞪著他,「那些全是我畫的,那又怎樣?你想將所有損失記在我的頭上,也行!我會如你的意,不讓你損失一分一毫。」
「妳說完了嗎?」他的語氣漫不經心。
他的鎮定讓金時蘿感到不安,她不禁懷疑他是否是心理戰術的高材生,不論何時,他似乎都懂得控制形勢,她從沒見他被激怒過。反倒是她,一而再,再而三地被激怒到無法自制。
金時蘿咬緊了牙,決定不讓步,個性使然,也因為那三幅畫!
「你開出一個價,讓我買回那三幅畫,從此各走各的路,互不相干。」她仰起頭,一臉不馴的看著他。
突地,他一隻大手貼在她的臉上,最後滑至她的下巴,捏住她的下巴,似笑非笑的說:「做一個溫柔的女人不好嗎?」
金時蘿憤然拍掉他的手,不屑的眼神挑剔地在他身上打量,審視他有什麼資格糾正她?
「我什麼時候要做溫柔的女人由我決定,與你無關。」
是嗎?
他沒說出口,慢半拍的露出笑容,接著強健的手臂猝不及防的摟住她纖細柳腰,一把將她拉近胸前,當她還來不及反應,他俊臉已欺近她的臉孔,唇已封住她的唇,熱情地吻住她,吞下在她嘴裡打轉的咕噥……
淡淡的芬芳從她身上傳來,迷亂了他的感官,他大手圍住她的腰,將她緊緊圈住。
他的手勁好大,貼著她的背,好似要將她壓進他的體內似的,一波擾亂心律的熱浪襲上她,熱燙得讓金時蘿又怒又慌,她困窘地想掙脫他強而有力的手臂,卻不知這更助長了他的慾火。
他手指滑過她裸露在衣服外的肌膚……
金時蘿一怔。
他想幹什麼?她背脊掠過一陣寒顫。
金時蘿登時從迷幻中清醒,卯足全身之力用力推開他。
她柳眉倒豎,小臉卻是一片通紅,「你怎麼可以……」
「我只是在提醒妳,女人另一種本性,溫柔。」他深刻的臉上沒有什麼表情,黑眸鎖緊著她,彷彿像學校的教官在訓誡學生。
她氣炸了,朝著他大吼:「我說過,不干你的事!」她手背往嘴上一抹,想要抹掉剛才留在嘴上的烙印。
「那也無所謂,反正我已經領受過妳溫柔的一面。」精銳的眼半瞇,他嘲諷地凝視著她。
金時蘿嚥不下這口氣,向前一把使勁揪住他的衣衫,「你太可惡!」
西門澈一扭,甩掉她的手,「不是我可惡,是妳骨子裡早已渴望這樣的熱情與溫柔。」
金時蘿雙拳緊握,嘶聲大叫:「沒有,我沒有──」
「沒有!?」
西門澈再次一把將她拉回懷裡,粗暴地、凶狠地吻住她的嘴,她錯愕震驚地張大眼睛。
不!不!絕不容許再給他機會羞辱她!
她狠狠地、毫不留情地,出其不意地咬住他的唇,痛得他馬上放開她。
西門澈摀著被咬痛的嘴唇,無法置信地瞠大眼睛。
竟然有女人敢這樣對他?
此事要是傳了出去,往後要他如何在花街立足,在兄弟面前如何立威?
睜大一雙怒目,他逼近她,「真是個欠教訓的女人。」
他可怕的面孔,嚇得金時蘿轉身拔腿就跑,詎料一雙大手揪住她的頭髮,痛得她眼淚如驟雨般飆了出來。
「好痛,好痛!」她雙手抱著頭大叫,無奈地往後退,一直到貼上他的胸膛「放手!」
「要我放手,可以,說對不起!」他威脅她就範。
「不,我偏不說。」她淚如雨下,卻仍倔強地咬緊牙根。
「當真不說?」他憤怒地乾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