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頁 文 / 琴情
好了。可鄺昕瑜根本沒想到。
要帶的東西呢?還真的忘了!巫浚麒微微一笑。
驚愕的張大眼,鄺昕瑜忙脫下鞋又衝了進去。
「呵!」巫浚麒搖頭笑著,沒想到她也有迷糊的一面。
「我想小瑜是太興奮了。」鄺品綺微笑的看著女兒慌張的背影。
「對她來說這的確很令人興奮。」
砰砰砰!
鄺昕瑜拿著一個平常攝影時帶的大包包,還有一本顯然是她的作品的相簿,匆匆的跑出來。
「好了……這次……真的好了……」由於手上拿著東西,所以她用口語。
巫浚麒上前接過她的東西,看到一根髮絲掉落在她臉上,沒有多想便抬手幫她撥到耳後。
「伯母,那我帶昕瑜出門了。」巫浚麒對鄺品綺說。
「好,車子開慢一點,對了,今晚你們回不回來?」鄺品綺問。
「回。」巫浚麒點頭。
「好,小心一點,小瑜就交給你了,她少出門,請你多幫她注意一下。」
「放心,我會的。」巫浚麒允諾。他怎麼可能讓昕瑜在他眼下出什麼事呢!走了,昕瑜。他比著。媽媽再見。鄺昕瑜比著,跟著巫浚麒出門。
鄺品綺看著他們的車子離開,隨即歎了口氣。
「小瑜啊小瑜,你的人生是喜是悲,看來已經全掌握在巫浚麒的手上。媽媽真擔心,如果他無法回報你的感情,到時你會如何?媽媽真不敢想像啊!」
兒孫自有兒孫福,她又能如何呢?只能在一旁替她擔心罷了。
唉!該到公司了,還有一大堆事等著她處理呢!
一踏進相約的地點,巫浚麒一眼就看見黎倩璋……還有狂音——宋皇儀一個高傲又能力極強的部下。
他不感到意外,因為他知道狂音是黎倩璋的丈夫。兩人新婚燕爾,哪有分隔半個台灣的道理。其實當初要約黎倩璋見面,他就建議由他們上台北,不過黎倩璋體貼鄺昕瑜沒出過遠門,還是由她下台中方便一點,也虧得倩璋是一個惜才的人。倒是當狂音臭著臉望著他的時候,他就知道打擾了他們的蜜月。
不過,誠如倩璋電話中所說的,她是他的部屬,理當聽命行事,狂音哪有資格有意見。
「嗨!這兒,浚麒。」黎倩璋看到他們,抬手招呼著。
巫浚麒牽著鄺昕瑜的手,來到他們面前。
「倩璋,有一陣子不見了,看起來很幸福的樣子。恭喜你了。」巫浚麒微笑的說。「狂音,家裡都好吧?」他打了一個啞謎,只有他們三人聽懂。
「托福。」狂音淡淡的說。他知道巫浚麒問的是組織裡的事。
巫浚麒幫鄺昕瑜拉開椅子,讓她坐定後,隨即坐在她旁邊的座位上。
服務生立刻上前招呼。
「我們要談事情,等一下再點。」黎倩璋示意。
「是。」服務生恭敬的退下。
確定沒有人會來打擾,巫浚麒主動開口:「她叫作鄺昕瑜,你們講話只要維持正常速度的話,她都能看懂你們的意思。」巫浚麒為他們介紹。昕瑜,她就是黎倩璋,旁邊這位男士是倩璋的丈夫,叫狂音。他比著,順手在餐巾紙上寫下狂音的名字遞給她看。
鄺昕瑜?是她嗎?他在網路上接過一個Case,有人在尋找一個叫上官瑜的女孩,也是一個聽障,聽委託人說,上官瑜可能改姓鄺,叫鄺瑜……鄺昕瑜?鄺瑜?不會這麼巧讓他瞎貓碰上死耗子了?狂音深深的看著鄺昕瑜,考慮著該怎麼開口詢問比較不唐突。如果她真是上官瑜,那他這趟不甘願的行程也算是有點收穫。
你們好。鄺昕瑜比著。
巫浚麒立刻為他們解釋。
你好,昕瑜。黎倩璋也比著手語。
在場的人都驚訝的看著她。
「你為什麼會手語?」狂音問。真沒面子,自己老婆的事他都不知道。
「嘿嘿!我在大學的時候學過兩年,因為那時候很流行手語,我也覺得有興趣,所以就去學了。雖然都忘得差不多了,不過複習一下應該就會恢復記憶的。」黎倩璋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這麼一來,你們一起工作的話就更方便了。」巫浚麒安下心來,直到現在他才發現自己是這麼為鄺昕瑜擔心。因為就算倩障答應收她為徒,如果不懂得手語,溝通方面雖然不至於有什麼問題,但是不方便一定是難免的,他又不能總是在她身邊當翻譯,若用筆談就更麻煩了。
「對啊!」黎倩璋溫柔的一笑。「可以讓我們單獨談談嗎?」她對兩位男士說。
狂音順從的站了起來,離開這間咖啡館。
巫浚麒看著鄺昕瑜,倩璋想和你多做一些瞭解,你不用擔心,我不會走遠,就在外面而已。他早就感覺到她一下車就全身緊繃的狀態,她很少和外界接觸,他知道她在害怕。
鄺昕瑜點點頭。
巫浚麒輕撥了一下她的頭髮,然後握緊她的手,算是給她打氣,才站起身跟著狂音離去的方向而去。
鄺昕瑜眷戀的看著他的背影,直到黎倩璋拍了拍她的手才回過神。
你喜歡浚麒。黎倩障慢慢的比著。
鄺昕瑜紅著臉不知所措的看著她,她怎麼會知道的?
「你的表現非常明顯,浚麒不知道嗎?」黎倩障疑惑的問。還是用說的比較快,手語就等以後再複習了。
鄺昕瑜飛快的搖頭。
黎倩璋蹙眉。奇怪,以主子的智商,怎麼會看不出來這女孩的整顆心都掛在他的身上呢?難道真是當局者迷?
請不要告訴他。鄺昕瑜請求。
「你要我……不要對他說?」黎倩障不太有把握的猜。
鄺昕瑜點頭。
「放心,我不是大嘴巴的人。感情的事,外人還是不要太多事比較好。」
謝謝你。
這句手語就看得懂了。
「不客氣。」黎倩障微笑的說。「你們是怎麼認識的?」
鄺昕瑜將她和巫浚麒第一次的相遇情形「說」給她聽,有時用手語,有時用口語,再不懂就用筆談。
黎倩璋出神的聽著、看著,不禁勾起心裡的回憶,他們相遇的情形,與她和狂音的初次見面很相似。她還記得那時她才剛出院沒多久,到海邊去攝影,為了拍懸崖邊的一隻寄居蟹,將自己陷入的險境。
當受雇的殺手預備槍殺她時,也是狂音奮不顧身救了她、擊退殺手,還將差點跌落懸崖的她給扯回來……那是她甦醒後他們第一次見面。往事歷歷在目,這奇妙的巧合和鄺昕瑜對攝影的狂熱讓她立刻決定收鄺昕瑜這個學生。
「我的工作室在台北,你如果想和我一起學習攝影,就必須到台北來,你方便嗎?」
台北……
鄺昕瑜猶豫的望向窗外,從這裡可以看見巫浚麒和狂音正在談話。
「他們知道了?」巫浚麒說。
「對,似乎是跟蹤巫浚琪來的,你打算如何?」狂音問。
「暫時……還沒打算。」巫浚麒有短暫的猶豫。
「看他們找你找得那麼辛苦,真是可憐啊!」狂音嘲諷的說道。
「等時機一到,就算他們依然找不到,我也會自己出面的。」巫浚麒已決定。
「那你什麼時候會回台北?如果倩璋決定收你的鄺昕瑜為學生,她也得要到台北去,你要讓她一個人去嗎?」狂音又問。
「我不會讓她自己去的。」巫浚麒回道。
「對了,先告訴你一件事,有人在網路上委託我找她。」
「找昕瑜?」巫浚麒蹙眉問。
「應該是。」狂音點頭。
應該?巫浚麒挑眉。
「因為他們要找的人叫作……」
突然,手上的輕拍讓人鄺昕瑜回過神來,她尷尬的看著黎倩璋。
「看浚麒看到傻眼啦?也不回答我的問題,去台北有沒有問題?你母親會答應嗎?」黎倩璋問。沒問題。鄺昕瑜比著。浚麒說了,他不會讓她自己去的這句話,讓她的心好溫暖、好安心。她不是故意「偷聽」他們的談話的,只是就這麼看到他們的唇語。
「那我就等你來了,這是我工作室的電話和住址。」黎倩障拿了張名片給她。「後面有我的手機號碼和家裡的電話住址,看你什麼時候可以北上,到時我們再聯絡嘍!」
謝謝。我一定會努力的。
「這是……努『力』,對不對?」黎倩璋比著,試問:「你說你會努力?」
「對,我一定……會……努力。」鄺昕瑜用口語再說一次。
「那我們就彼此勉勵吧!」黎倩璋伸出手。
鄺昕瑜也伸出手與她相握。
「走吧!找咱們的男人去。」黎倩璋調侃的說。
浚麒不是……我們只是……朋友……鄺昕瑜漲紅了臉,急忙的解釋。
「我瞭解、我瞭解。」黎倩璋笑著。
不要告訴他,拜託。鄺昕瑜不放心的說。
「放心、放心,我不會告訴浚麒的。」黎倩璋安撫的拍拍她。
「不要告訴我什麼?」
巫浚麒的聲音突然出現在她們身邊。
兩個女人一轉頭,看見溫和笑著的巫浚麒和一臉臭臭的狂音。
「你們怎麼進來了?」黎倩璋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