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頁 文 / 舒格
「你不是要睡了嗎?我也要去睡覺……」
溫熱的剛硬身軀已經坐了起來,把她拖回懷裡,她的背靠在他的胸膛。岑立瑭的唇貼在她耳際,「誰說我要睡覺?」
「已經一點了,你不睡覺,要做什麼……啊!」
不規矩的大手探進她浴衣前襟。「妳說我要做什麼?嗯?」
「討厭,真是惡客!」小臉紅了,她偏頭,氣呼呼地睨他一眼,「早知道就趕你去住野口家的民宿,反正只差幾步路而已,很近!」
野口先生開的民宿是他以前住過的地方,也是讓他們相遇的契機之一,不過,後來來到這兒,他都是住在餐館後面,姚心蕾的繼父、母親家樓上。
岑立瑭一手環著纖腰不讓她脫逃,他親吻、輕啃著她白玉般的耳垂,「我可不要,除非妳陪我去住。」
「誰要陪你……嗯……」氣呼呼的埋怨,被情不自禁的輕吟打斷,姚心蕾仰起頭,無力地靠在他的肩上,承迎著情人的親暱愛撫。
腰間的大手扯開浴袍的繫帶,她細緻雪嫩的身子,裸露在冬夜的冷空氣中。
「乖。」他在她耳邊吻著,咬著,低聲喚著最心愛的名。「蕾蕾,讓我抱妳……」
「不行啦……」她纖腰輕扭,想要擺脫那銷魂的折磨。「媽媽會聽到……」
岑立瑭的薄唇扯起性感的笑。不是不肯,只是怕羞……這能阻擋得住已經情生意動的健康男人嗎?
「不會,媽媽不會聽見。」他允諾她。
「你討厭……啊!」
她被壓在厚厚的墊被上,而他情慾勃發的身軀,從背後壓住她,然後抱起她柔軟的腰肢,讓她滾燙的臉蛋埋在枕被間。
他火熱的唇吻著她的粉頸,又舔又咬,她在重重刺激下,忍不住的宛轉嬌啼——都埋進厚厚的被子裡。
她的小手抓緊了枕頭,抵抗著一陣陣洶湧的情潮。他則咬緊了牙根,不讓自己的呻吟逸出。
「蕾蕾……我的蕾蕾……」嘶啞的呼喚響在耳際。
她是他的,毫無疑問。從身到心,完完全全,屬於他。
他爆發之際,在她的香肩,同時留下了的齒痕,是激情的證據。
暈眩中,她整個人癱軟了。汗濕的身軀密密交纏,他們在甜蜜的餘韻裡浮沉,從身體到心靈的深深滿足,盈滿了全身上下每一個細胞。
姚心蕾細細喘息著,全身都紅通通的。岑立瑭一下一下吻著她汗濕的額、火燙的香腮、以及被他咬了一口的肩,無限憐惜、寵溺。
「妳看,我就說媽媽不會聽到吧。」他笑著,在她耳邊低聲說。
這話換來她甜媚入骨的嬌嗔,「惡客!」
他笑著吻了一下她的眼角,「陪我睡一下,我等等抱妳回房間。」
「嗯。」就是這樣的甜蜜柔順,叫他疼她入心。她乖乖讓他擁入懷中,任由他的大掌慵懶地在她出了一層薄汗,滑潤細緻的肌膚上游移。
「這麼喘?」一會兒之後,發現她的氣息還沒完全平復,岑立瑭有些詫異地低頭問:「剛剛我太用力了嗎?」
她羞得把滾燙小臉埋進他胸膛,「討厭!別問啦!」
岑立瑭朗朗的笑聲,在胸腔滾動,「噓,不可以罵這麼大聲,媽媽會聽見哦。」
砰!粉拳捶在他肩頭。
不罵就不罵,她動手可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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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國冬季天亮得晚。清晨,岑立瑭起床的時候,外面還是濛濛的一片幽暗。
他是聽見有細微的聲響醒來的,知道廖叔——也就是姚心蕾的繼父——以及她母親都已起來了。而昨夜在激烈纏綿之後,他應允蕾蕾只要陪他一下,就要抱她回房的,結果因為太舒服、太捨不得放她走,居然摟著溫軟人兒睡到現在。
輕手輕腳用毛毯裹住還睡得甜甜的姚心蕾,岑立瑭把她抱回走廊底,她自己的房間。她的閨房很小,擺設也很簡單,東西都舊了,不過,把她放上床時,她還是舒舒服服地蜷縮成貓咪的模樣,小臉埋進枕頭裡,還蹭了蹭,可愛到讓岑立瑭忍不住彎腰,親了好幾下她的臉蛋、嫩唇,溫存了好一會兒,才戀戀不捨地離開。
梳洗之後下樓,來到廚房,羅秀雲已經在忙了,正在準備早餐。爐子上滾著清粥,一樣樣的小菜擺了出來,完全是台灣口味。
「伯母,早。」他彎腰走進廚房,客氣地問好。「有沒有要幫忙的?」
羅秀雲看了他一眼。
這個神清氣爽的年輕男人,英俊中帶著幾分難以言喻的貴氣,從外表到條件,可說是無懈可擊,算得上是個耀眼的白馬王子。
只是,如果可能,她希望蕾蕾的對象,是個比較普通、實際一點的男人,不用這麼帥、不用這麼高大、家世也不用這麼好。只要腳踏實地、安安分分,可以照顧蕾蕾,全心愛護她,這樣就夠了。
像岑立瑭這樣的男人……光事業就夠他忙的,加上各種壓力,以及可能出現的種種誘惑……齊大非偶啊。
「你坐吧,早餐快好了。」羅秀雲手上還是忙著,有點中年發福的身子,靈活地在小小廚房裡移動。「這次也麻煩你了,謝謝你陪蕾蕾回來。」
「哪裡,伯母不用客氣。」岑立瑭在她身後,溫和且堅定地低聲說:「我一直記得我答應過妳的事情。」
羅秀雲正在切菜的動作,聞言,頓了頓。
時光彷彿回到了三年前,一樣冰天雪地,那個還未完全天亮的清晨。
那時,姚心蕾大學要畢業了,他們遠距離熱戀了兩年,再也無法忍耐分隔兩地,所以,他硬是從瘋狂忙碌的工作中,抽出時間,飛到北國。
他要帶姚心蕾走。他要她到台灣,待在他的身邊。
「伯母,我知道蕾蕾是獨生女,妳一定捨不得她,可是,我也沒辦法繼續這樣下去。」他慎重、嚴肅地對著個頭嬌小的羅秀雲說,「我答應妳,一定會好好照顧她,讓她快樂。」
羅秀雲溫柔地看著他。
「蕾蕾從小就會照顧自己,也有能力讓自己快樂。如果她想去,我當然會讓她去。」
就這樣,姚心蕾收拾了行李,和他來到台北,只不過堅持要自己住,工作也要自己找。
岑立瑭幾乎快瘋掉,他不知道這個小小人兒有這麼多意見,而且。這麼堅持。
他「本來不知道」的事情還真多,比如說,他根本不知道自己會有妥協的一天。
沒辦法,她就是有操縱他喜怒哀樂的能力,只要冷著小臉,不肯讓他親近……岑立瑭就會束手無策,只能任她予取予求。
談判的結果就是,她可以住在外面,可是地方要由他找;要工作沒問題,到旭擘應徵看看。
他確實很努力,努力照顧她、努力讓她快樂。為了不讓伯母擔心,他每個月會定時向她報告女兒的近況,每年陪她回來探望家人。
和他在一起這幾年來,姚心蕾像是一朵玫瑰,從含苞到盛放;此刻的她,嬌羞芬芳,甜美迷人,完完全全是個被徹底寵著、疼著的小女人。這一點,相信所有人都看得出來。
羅秀雲微微笑了,繼續切菜。「立瑭,我知道你很寵她,謝謝你。」
「伯母?!」岑立瑭走近一步,考慮著接下來要說的話。「我這一次來,其實……有另一件事,想跟妳談。」
「哦,什麼事?」切好的醃漬小菜擺到白瓷盤中,羅秀雲把小盤端到桌上。她抬眼,望見岑立瑭英俊的臉龐,有著極為嚴肅認真的表情?
上一次他出現這個表情時,把蕾蕾帶去了台北,這一次,他要說什麼呢?
「我想……」岑立瑭深吸一口氣,鼓足了勇氣,說明來意,「我來,是想當面拜託伯母,把蕾蕾交給我。我想,我們該結婚了。」
結婚?羅秀雲怔住。
「你……跟蕾蕾……」她雙手按住桌面,穩住自己。「你……你問過蕾蕾了嗎?你們有共識了?」
岑立瑭搖頭,露出一個苦笑。「本來打算在她生日時求婚的,結果……發生了一點意外,就是她受傷那件事……所以耽擱了。」
姚心蕾受傷的事,她不敢告訴母親,不過,岑立瑭已經在例行報告中讓羅秀雲得知了,也再三保證他會照顧她,醫生說沒有大礙,羅秀雲才沒有第一時間飛到台灣探望。
「還沒談嗎?」先來問父母的意見,這算是很有禮數;不過,他自己的父母那邊呢?羅秀雲蹙起眉,沉默了。
要來提這件事,不是該由父母出面?這麼說起來,岑家依然不贊成……
不,她不要自己的寶貝女兒委屈。
「伯母,我……」
羅秀雲抬手示意要他先別說話。可憐他一個堂堂總裁,尷尬加焦急,耳根都紅了,顯現了難得的侷促,不過,羅秀雲的臉色也很慎重。
「我知道你對蕾蕾很好,這我一點都不懷疑。不過,我現在沒辦法答應你。」她溫和地說,「再緩一緩,給彼此多一點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