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頁 文 / 夙雲
他們在船上度過了激情的一夜,甜蜜的、瘋狂的、盡情地歡愛。直到太陽出來了,照耀著大海,閃耀的金光隨著一波波的浪潮,不斷的湧現令人目炫神迷的閃光。
深藍的海水在陽光下閃爍著晶瑩光輝,陽光下的海風一點都不冷,宜人又涼爽,溫暖而不炙人的陽光細緻地愛撫她的肌膚,那樣溫暖而美好。
幾天後,兩人才依依不捨地告別了「曉喬號」。回到台北後,曉喬搬回去競焱的住所。
費競焱彷彿完全變了一個人,與過去截然不同。
他現在對「家庭煮夫」的角色樂此不疲,喜歡替心愛的妻子做飯。
他的拿手菜是德國豬腳,先用香料醃漬一周,水煮去油後再淋上德國啤酒香烤而成,皮脆肉嫩而不油膩,香味四溢。曉喬愛吃極了!
他現在很少加班,下了班就迫不及待地回家,忙不完的公事寧可帶回家做,不肯多留在公司一分鐘。
他現在會幫曉喬洗頭、會幫曉喬吹頭髮,他自豪把曉喬照顧得很好,他更自信將來也會一手包辦他們孩子的洗浴工作。
他也不甘示弱地成立一個費氏慈善基金會,打算任命曉喬為負責人,推廣音樂到東部偏遠山區、離島等地,讓音樂更加普及。
曉喬這些天都沒去上班,手機也刻意關機,她想想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決定要跟裴振堅說清楚。
她這麼向競焱提出想法時,競焱想要陪她一起去。
「要我陪妳去嗎?」他擔心地問。
「不要,我自己一個人可以應付!」她搖頭拒絕。
「也好。」他深思熟慮後,輕輕點頭。
不為什麼,只因為他懂了愛,他經歷過得不到愛的痛苦,如今他和曉喬真心相愛,他同情裴振堅,他不想以勝利者的姿態去向裴振堅炫耀,傷害裴振堅的自尊,否則,冤冤相報何時了!他信任由曉喬一個人去處理。
可是他忘了,對敵人仁慈就是對自己殘忍,因為一時掉以輕心,日後卻惹來不必要的風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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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一早,費競焱送曉喬到裴氏之後,便到公司去上班,他的心情很好,眉開眼笑,眉宇間儘是無限的柔情,只要過了今天,裴振堅的事情解決了,再也沒有牽掛,以後他和曉喬每一天都是無限的美好。
意外地,他接到了姍妮的電話。
「競焱,還記得我吧?」姍妮嬌聲道。
「為什麼還要打電話來?我跟妳已經毫無瓜葛了。」一聽到她的聲音,他馬上皺眉並冷酷說道。
「我是有要事而來的。我知道你一直想爭取台北市中心C區的土地,我手邊握有最重要的機密資料,也知道裴氏的競標金額,你想要知道嗎?」
「妳怎麼會有那些情報?」
「說來話長,你願意跟我見個面嗎?」
商人的利益當前,費競焱想了一會兒。這攸關好幾億的利潤,只是見個面,應該不會發生什麼事。
「約在哪裡見面?」他開口問道。
「當然是越隱密的地方越好。」姍妮別有心機地笑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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曉喬忐忑不安地走進裴氏,她請秘書安排和裴振堅見面,可是,裴振堅竟然避不見面,曉喬不死心,就坐在會客室等他。今天無論等到多晚,她一定要和他當面說清楚。
此時,裴振堅正在辦公室內來回踱步,他不是笨蛋,從香港回來之後曉喬就一直躲著他,整整兩個星期沒開手機,甚至曉喬也向飯店退房,搬離飯店……種種跡象都讓他相信曉喬和競焱重修舊好了,大勢已去,他再也無法得到曉喬的心了。
可是他如此深愛曉喬,他不能沒有曉喬,就算不擇手段,就算用盡卑劣伎倆,他也要把曉喬搶回來。
他處心積慮,精心策劃了下一步棋。
「曉喬!」一直到接近中午時間,裴振堅突然走出辦公室,故作無事地拉著曉喬說:「先別說什麼,我帶妳去一個地方。」
「去哪裡?」
她不疑有他,傻傻地跟著去,結果車子竟然停在一家賓館前面。
「你瘋了!我怎麼可能跟你進去?」她怒不可遏。
「妳誤會了,我只是要帶妳去看真相,看看口口聲聲說愛妳的丈夫現在在幹什麼。」
「什麼?」有一種不祥的陰影在她的心底不斷地擴大。
「快點……」他拉著她大步走進賓館,直接走上樓,停在某間房間門口。
這間房門沒有關,隔著一條細縫,曉喬清楚看見自己心愛的競焱哥哥和姍妮在一起。
剎那間,曉喬覺得胸口就快要爆裂。
他們說話聲音很輕,她聽不到他們在說什麼。
「這份資料怎麼來的?」費競焱一臉嚴肅地質問。
「你是對的。」姍妮答非所問,臉上有著狠厲的氣息。「我確實是很多男人的情婦,但是,不管你相不相信,我對你是真心的。你是我唯一愛上的男人,也是我跟最久的男人!」
「妳這份資料到底怎麼來的?正不正確,準確度有多高?」她的告白他壓根兒不在意,他們分手了,他不曾對她有任何感情。他在乎的只是手中這份情報,如果情報正確,他已經掌握C區那塊土地裴氏出標的底價,他只要把價錢再稍微出高一點,勢必奪標。
姍妮嬌媚地笑著,話中有話。「你說呢?現在我是鼎鼎大名的沈立法委員的地下情婦,沈委員是這次國家C區土地的負責人之一,你說我的情報准不准?」
「我知道了!」費競焱如釋重負。「這麼說,算我欠妳,而我不想欠妳任何人情,妳想要什麼,我可以給妳,或者,妳別說我俗氣,我可以給妳空白支票,妳隨便在上面填上數字,算是妳的酬勞!」
姍妮曖昧地笑著。「當情婦的,怎麼可能嫌錢多呢?」
「那妳……」
「我的要求很小。」姍妮主動走到他面前。「你走了,我一直很想念你,忘不了你……我可以吻你嗎?我只要你給我一個吻。」
這有點強人所難……但是,只是區區一個吻就可以解決,這似乎又是最簡單的方式。
競焱文風不動,姍妮主動埋向他的胸膛,她的手纏上他的脖子,親吻著動也不動的他。
這個吻持續了好一會兒,當她放開他時,她再度表白:「競焱,我愛你,你是唯一讓我永生難忘的男人……」
「我走了!」他卻什麼反應也沒有,只說了這句話,便開門離開房間。
他迅速離開,不知道已躲到走廊角落的曉喬正渾身發抖。
親眼目睹競焱再次的背叛,曉喬感到像是有一支鐵錘不斷地撞擊著她,使勁地敲打著她。她痛到無法說話,腦中一片空白,只是反覆無言地問:「怎麼可能?怎麼可能?」
最後,還是裴振堅把猶如行屍走肉的曉喬帶離賓館。
「我載妳回家吧!」他有些虛偽地關懷她。
曉喬點頭不語。
她沒有回家,也沒有去飯店,她回到自己出嫁前和父母一起住的家,現在空無一人,只有傭人固定打掃。
空蕩蕩的房子裡沒有人聲,她躺在床上,又有一股嚎啕大哭的衝動,曉喬把頭埋進枕頭裡,牙齒咬緊枕頭,以阻止絕望的喊聲,只是她的淚流得更厲害。
過去有多美好,失落就有多重。
這情何以堪?未來,她該何去何從?
抬起頭,她陡然看到桌上好幾封從國外寄來的信,一定是傭人糊塗,忘記打電話告訴她。她擦擦眼淚,起身隨意翻看,翻到一封從奧地利維也納大學寄來的信。原來是維也納大學誠摯地邀請她到校擔任講師。
離開……似乎是她這時候唯一的選擇!
就去吧!
她要改變,唯有遠走高飛,才能真正的重新開始,學校信上寫的報到日就快到了,她明天就要出發。
她咬牙,彷彿下了此生最重大的抉擇。她去電表明願意接受教職後,便開始整理行李,只是那種強烈的哀傷宛如一把劍穿過了心臟,心痛蔓延開來,悲傷的淚水不爭氣地又流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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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陽西下,華燈初上,曉喬遲遲未歸。
競焱打了數十通電話,曉喬的手機一直未開,他如坐針氈地踱步,擔心曉喬是否出了什麼事。
該不是被裴振堅帶走了吧!
他按捺不住地衝出門,在裴氏地下停車場攔住了剛好要下班的裴振堅。
他猛敲車窗門大喊:「曉喬呢?」
裴振堅不耐煩地搖下車,煩躁地說道:「曉喬早走了!」
「怎麼可能,曉喬沒有跟我聯絡……」他不相信裴振堅的話。
裴振堅望著他,陰險地說道:「那要問你自己背著曉喬幹些什麼不乾不淨的勾當啊!你以為做得神不知鬼不覺,其實中午我和曉喬在那家賓館,看到你和姍妮抱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