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頁 文 / 花兒
「織錦怎麼會做這種事!她要什麼我都會給她,她何必去偷?」
唐衍真冷笑一聲。「你覺得我的財力輸你,沒有辦法滿足自己新婚妻子的要求,以致她得去作賊嗎?」
白袖茹兀自嘴硬,「說不定她就是偷竊成癖,花錢買來的不要,一定要用偷的才過癮。」
「既然這樣,我也不委屈你提心吊膽的住在這裡,乾脆你就離開皇室,以免天天擔心掉了東西。」
「什麼!」她尖聲道:「你不能趕我們走!天泊的遺囑裡要你照顧我們母女,除非我們自願離開,否則你不能趕我們!」
「對了,你不說我倒忘了。」他微微一笑,但那笑容卻讓人感到頭皮發麻,有大禍臨頭的感覺,「我一向不是個聽話的兒子,又何必在這件事情上面這麼乖順?」
他臉上的笑容一斂。「我不會趕你,不過希望你主動離開,任何事情一牽扯到法律就有點難看了,不是嗎?」
白袖茹滿臉發黑,氣得發抖。「你不能這麼做,你答應過天泊的,你不可以這樣。」
她一定要反撲,她不可以就這樣被趕出去,她要告他,沒錯,她要告死他!
唐衍真露出一抹惡意的笑容。「不管我可不可以,我都已經做了。」
陳嘉恩瞪大眼睛,有點不敢相信他會翻臉翻得這麼快,而他甚至不想問清楚,只是一味的維護她。
難道他就對她這麼有信心,完全相信她是無辜的?
有什麼證據支持他給她絕對的信任嗎?
「那個,這樣不太好吧?我是說,事情沒弄清楚之前,說不定只是一場誤會。」她結結巴巴的,想替白袖茹討公道,渾然忘了自己是受害者,「你不可以趕她們出去,你對她們有責任的。」
「嘉恩,你搞清楚,現在是她怕丟了東西而不敢住在這裡,況且我也不想一天到晚為了維護我老婆的名譽而跟她唇槍舌戰。」唐衍真對她的心軟有些火大。
「可是……」她看看范愛茹,她對她聳聳肩,一副無所謂的模樣。
「沒關係啦,早點搬出去對我們也好,我們總不能吸衍真哥一輩子的血吧?」
反正她早就知道依賴別人過活,總有一天會遇到這種事,所以一直在為自立做準備。只是苦了她老媽,偷雞不著蝕把米。
「但是我覺得……」
唐衍真伸手摟住她。「好了,事情我會解決,你不需要擔心。」
雖然說會弄到這種地步,應該算是白袖茹自作自受,可是一向同情心氾濫的陳嘉恩,不免覺得她有點可憐。
白袖茹只能恨恨的看著唐衍真摟著他的新婚妻子,帶著他的左右手和王漢欣揚長而去。
她突然領悟到,她演了一出鬧劇,娛樂了所有的人,卻讓自己損失慘重。
「白夫人。」老喬治無聲無息的出現,手裡捧著自己謊稱失竊的鑽石項鏈。
「這!你在哪拿的?」她瞪大眼睛,心中燃起了一絲希望,「衍真!你快來看看,我找到了!」
「夫人交給我的。」
「什麼?你從陳嘉恩手裡拿的?」她立刻扯開喉嚨大吼,「我有證據!我有證據,衍真,你回來呀,我沒冤枉她!」
「媽!你算了吧,難道你還不懂嗎?」范愛茹有點生氣的說:「不要再鬧了,你看不出來,就算大嫂把唐家的財產搜刮一空,衍真哥也不會怪她的。」更何況只是一條小小的鑽石項鏈。
「怎麼可以讓一個賊進家門,我不允許,絕對不許。」
對於媽媽的認不清現實,她更生氣了,語氣也更加嚴厲,「媽!你有什麼資格不許?這條項鏈這麼容易就從大嫂手裡回來,你還不懂嗎?」
「哥哥早知道你在玩什麼把戲,把項鏈還你是叫你別再興風作浪,難道你真的以為哥哥會相信大嫂為了一條項鏈,而毀了自己剛擁有的一切嗎?」
「那個女人!那個貪心的女人!她會有報應的,可惡!」
老喬治搖搖頭,他知道她這種人受不了挫敗,她沒有愛茹小姐的智慧。
不過值得慶幸的是,還好愛茹小姐跟她媽一點都不像。
她是個聰明的女孩,也難怪老爺喜歡她,進而愛屋及烏的照顧起她那個討厭的母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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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嘉恩煩躁的咬著手指頭,將自己丟在柔軟舒適的大床上,眼光卻不自覺的落在那件剛送來的晚禮服上。
她承認這件強調胸線的細肩帶嫩黃小禮服讓她看起來性感迷人,試穿的時候設計師還一直稱讚,說她看起來有典雅又柔魅的迷人氣息。
他還很肯定的說:「一定可以把唐先生迷得神魂顛倒!」
「不可能、不可能!他才不會注意我!可惡呀,為什麼我要那麼在意他?」她氣惱的朝自己大吼。
她一點都不想在他面前表現出自己有多性感、多迷人!
反正他又不在乎,說不定壓根就不會注意她到底穿了什麼,她又何必在這裡窮緊張?
說不定她就算在那個晚會上摔一跤,成為全世界的笑柄,他也不會在意她幹了什麼事!
「我幹麼得做這種事呀!」
她抓起一個羽絨抱枕,把自己的臉埋進去,發出苦惱的叫聲,「煩死了!」
最近她還真是倒楣透了,根本沒出門也能讓媒體將她的私生活炒得沸沸揚揚的。
一拜她「親愛」的二姊所賜,她居然頂著名模的頭銜,出書爆料她如何與豪門擦身而過。
在她的新書當中,自己反被描述成一個為了嫁入豪門,不惜與姊姊翻臉成仇的膚淺女人。
再來就是掛著時尚貴夫人名銜的白袖茹,上遍各種談話性的八卦節目,大談豪門內幕。
想當然爾,那女人對自己這個還熱呼呼的總裁夫人,一點好評也沒有。
灰姑娘要變成王妃,總是要付出一點代價,而她非常不甘心自己要付出的是名譽受損的這種天價。
在這種情況下,唐衍真居然可以對她的狀況視而不見,硬要她出席今晚的時尚發表晚會。
他是巴不得看她被媒體圍剿,進而從中得到樂趣嗎?
雖然說她非常感動他在項鏈事件中,毫無遲疑的選擇相信她,也對白夫人做出嚴厲的懲罰。
可是她仍會懷疑,他到底是為了什麼要站在她這一邊?
他是為了維護婚姻的和諧,而不得不選擇相信她,還是為了某種他沒有說出口的理由?
她愈確定自己喜歡他,就愈無法克制自己胡思亂想。她真氣自己這麼沒用,老是將他的所有舉動,都歸在他「說不定對她有意思」的可能之下。
喔,老天,她也太不要臉了吧?
居然貪心成這樣,鐵定會有報應的啦。
「啊——煩死了,我不要再想了!」她大叫一聲,乾脆翻身坐起,阻止自己繼續無謂的幻想。
可是待在這個跟他共同生活的豪宅裡,叫她不要想到他,實在是很困難的一件事。
所以她決定換上輕便的服裝,背著她的大包包,戴上一頂漁夫帽,在保全人員確定沒有人跟拍的情況下,偷偷摸摸的跑出去。
「很久沒去生態館,先去那裡看看,再去看媽媽好了。」
有個億萬身價的女婿,陳嘉恩的媽媽很滿意的搬進了鬧區的高級公寓裡,過著貴婦般的悠閒生活。
而大姊呢?有了這個很會照顧人的妹夫,理所當然不會再屈就小秘書的職位,已被挖到華成集團的業務部去當副經理了。
雖然二姊出書罵她,不過也算是名利雙收,最近紅得不得了。
她突然感到很沮喪,好像每個人都過得很好,都從她和唐衍真的婚姻當中得到利益,就只有她,從頭倒楣到尾。
唉,她是不是應該去跟唐衍真說,她現在對他的蜜月提議很有興趣了?
陳嘉恩滿懷鬱悶的坐上計程車,在咳聲歎氣中,一下子就到達她的目的地。
下了車,她對眼前所見的一切感到迷惑,應該是生態館的地方,竟被一大片鐵皮圍住,裡面還傳來重機具的聲音,許多戴著帽子的黝黑工人來來去去。
她瞪大眼睛,不敢相信自己眼前所見到的一切。
「這、這是怎麼回事?」她著急的抓住一個工人問:「本來在這裡的生態館呢?」
工人一臉莫名其妙的看著她。「你說舊的生態館?當然是拆掉啦。」
「你說什麼?拆掉了?」
霎時間,她只覺得全身的血液都衝到腦袋,氣得她覺得暈眩極了。
拆掉了?拆掉了?
那麼她跟他的約定算什麼?黑心商人達到目的的一種手段?
她真是個大白癡,居然會相信他肯為了她保留生態館,然後讓度假村的計劃出現瑕疵?
她真是徹底的笨蛋,她憑什麼以為自己有跟人家談判的籌碼?
現在事實證明,她不但是個超級大傻瓜,還是被人家玩弄得暈頭轉向的白癡!
「該死的唐衍真!」
她憤怒的握緊拳頭,非常清楚自己該到哪裡去發洩她的怒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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