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頁 文 / 金萱
他表情嚴肅的對她點點頭,好像很擔心她不相信。
凌羅走向他,微笑的將額頭抵在他胸前。「謝謝。」她低聲的說。
石傑直覺反應的圈抱住她,正想開口說些什麼時,辦公室的門卻猛然被人推開,小潔有如急驚風的闖了進來。
「啊!你們果然都在這兒!」不等他們四人有所反應,她又緊接著說:「警方的人來了,他們說找到那個匿名者了。」
石傑等四人迅速地對看一眼,然後不約而同的快速舉步朝辦公室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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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件事有點棘手。」坐在小會議室裡,陳警宮面色凝重的對他們說道。
「這話怎麼說?」芮凱問。
「那個匿名者只承認寄到公司那個裝針的包裹是他寄的,其他的一概堅決不肯承認。」
「他不承認,你們就相信他嗎?那傢伙是什麼人?」
「陳麗玉的擁護者之一。」
「是陳麗玉唆使他做的嗎?」
「從各方證據顯示來看,陳麗玉並沒有牽涉其中,完全是黃期平一相情願犯下的。」
「那麼難道沒有證據可以顯示他在說謊嗎?」
陳警官搖了搖頭。「他有強力的不在場證明,因為寄出那個裝針的包裹之後,他就到國外去出差了,直到前兩天人才回到國內。這也是為什麼我們到現在才找到他的原因了。」
「所以除了他之外,還有其他人想對凌羅不利?」芮凱蹙緊眉頭。
「所以我又親自走這一趟,你們必須再提供更多一點線索給我們,否則案情將持續膠著,不會有任何新的進展。」陳警官嚴肅的表示。
「警方的功用不就在此嗎?利用有限的線索破案。否則的話,我們為什麼要報警,靠自己來破案不就好了?」芮凱不悅的嘲諷道。
「抱歉。」陳警官一臉尷尬的低頭道歉。
杜瑞菈忍不住輕槌了芮凱一下。他有必要這麼不留情面嗎?
「陳警官,事實上我們剛才還在討論這件事,想著各種可能,但是很抱歉,結果並無任何進展。」凌羅語氣溫和的開口。
「這樣嗎?那沒關係。」
「很抱歉。」她再次說道。
「不。」陳警官立刻用力的搖頭,然後又看了芮氏二少與那個始終沉默不語的石先生一眼,這才歉聲道:「那我就先告辭了,如果案情有任何新突破的話,我會立刻通知你們的。」
「麻煩你了。」
輕點了個頭,陳警宮迅速離開這群難相處的相關人,尤其是那個始終沉著一張臉站在一旁不發一語的石先生,他的存在感讓他有種如芒黥在背的感覺。好嚇人。
警方離去後,芮凱眉頭緊蹙的沉思了一會兒,驀然長歎了口氣,「石傑,看樣子單靠警方根本就不是辦法,不如我們找幾間私家偵探社幫忙調查,你覺得怎麼樣?」
「我不贊成。」凌羅霍然開口。
「凌羅?」芮凱看向她。
「警方都束手無策的事,私家偵探會比警方還有辦法嗎?我不相信。而且請私家偵采即使沒有結果也要花很多錢吧?我們根本就沒必要多花這些錢。」
「錢的事你不用擔心。」石傑對她說。
「我就知道你會這樣說,但就是因為這樣我才不贊成。」她一臉堅定的表示。
石傑沉默的看她一會兒,終於同意的對她點了點頭。「我知道了。」
「喂,你知道什麼呀?真的不找私家偵探幫忙呀?」芮凱瞠大眼叫道。
「其實我們也並非一定要揪出那個傢伙不可,只是讓警方介入達到了遏阻的效果,讓對方不敢再輕舉妄動,這樣也算達到目的了,不是嗎?」石傑轉頭看向他。
芮凱與他對視了半晌,忽然間不發一言的轉身走出會議室。
「喂,你要去哪兒?」杜瑞菈愕然的喚了聲,怎知他卻置若末聞,不一會兒就消失於門外。「石大哥,對不起。」她轉頭對石傑道了聲歉,急忙追了出去。
「對不起。」凌羅低著頭說。
「為什麼要說對不起?」石傑將視線從門外收回,轉而看向她問。
「我知道你和芮凱不管做什麼,目的都是為了我好,但是我不僅不知好歹,還害你們倆為了我而產生不愉快——」
「你哪只眼睛看見我和芮凱不愉快了?」他忍不住打斷她的話。
凌羅抬起頭,臉上有著你不必安慰我的自責神情。「芮凱剛剛不發一語就轉身離開。」
「就這樣?」
他一副想笑又不敢笑的語氣讓她脫口問:「這樣難道還不夠嗎?」
石傑輕笑出聲,然後對她搖了搖頭。「我只能說你還不瞭解我和芮凱間的默契。」
「默契?」
「對,默契。芮凱之所以不發一語就離開,是因為他知道多說無益,我已經下定決心了。這是我們多年來培養出來的默契。」
「所以芮凱他並沒有在生氣?」
「沒有。」
「天啊,太好了!」她總算鬆了口氣。
「你這樣我會吃醋喔。」石傑突然伸手抬起她的下巴,似假還真的對她說。
「什麼?」她呆愣了一下。
「我說你這麼注意芮凱,我會吃醋喔。」
凌羅的臉迅速地紅了起來,雙眼下意識的瞄向敞開的門,就怕突然會有人從門前走過,聽見他對她說的話。他竟然說他會吃醋,這真的是……
「你的臉好紅喔,怎麼了?」他低下頭笑意盎然的凝視著她害羞的雙眼,明知故問的輕聲道。
她想退後,卻發現自己被他圈進懷中。他凝望著她的眼神溫柔而熾熱,一如每回他想熱吻她之前的模樣,讓她的心跳不由自主的加快了起來。
「石傑,這裡是公司。」她不由得開口提醒他,卻發現自己的聲音因期待而變得沙啞。
「那又怎樣?」他溫柔卻瀟灑的一笑,然後吻住她。
第十九章
門一推開,還沒看見裡面的人,只看見書房裡有光線而已,芮凱便已脫口道:「我就知道你這傢伙一定在這裡等我。」
書房裡,石傑一臉若有所思的靜坐在辦公桌後,眼前攤著一本寫滿人名的筆記本,他抬頭看向進門的芮凱。
「瑞菈呢?」他問。
「睡了。」芮凱挑了個座位坐下來。「你想和我說什麼,為什麼非得避開她們不可?」
他們倆的默契還真的好到沒話說,只稍用一個眼神,就可以知道對方在想什麼。
白天在公司裡的小會議室裡,石傑雖然什麼話都沒說,但端看他看他的眼神就明白他有話想私下跟他說。
「我想到一個可疑的人。」石傑看著他開口。
「誰?」
「黃進興。」
「凌羅她父親過去的合夥人?」芮凱蹙起眉頭。
「對。」
「可是那傢伙有什麼理由這樣做?凌羅她父親的錢都被他捲走了,他現在是既逍遙又有錢,又何必要多此一舉的自找麻煩呢?」
「我可能忘記告訴你了,他的公司在上個月被我鬥垮了。」
「什麼?!」芮凱瞬間大喝了一聲。
石傑沉靜而堅定的看著他。
「你做了什麼?為什麼你在做這種事之前,都不會事先知會我一聲?」芮凱有些好奇又有些生氣的問道。
「這是私人恩怨,如果可以靠自己解決,我不想假手他人。」
「好個私人恩怨不想假手他人,但是據我所知,這個恩怨應該是凌羅的,而不是你的吧?」
「她的就是我的。」
「她答應嫁給你了嗎?瞧你說得這麼理所當然、斬釘截鐵的。」芮凱輕佻眉頭,忍不住嘲諷的斜睨著他。
「她爸對我有恩,所以這仇怨自然也算我的。」
「想來你還真是辛苦呀,瓢飲之恩卻得泉湧以報,不僅慷慨解囊的把他女兒從水深火熱之中救了出來,還將自己的一生奉獻出來報恩,未了還得替他報這晚了十三年的奪財之仇。凌羅她老爸當年這算盤打得可真是精呀,你不覺得嗎?」
「所以這就叫做一失足成千古恨。」石傑自我調侃。
「哈哈……說得真好,一失足成千古恨。不過話說回來,還好凌羅長得很漂亮,要不然你鐵定會更恨。哈哈……」
「你說的沒錯,這大概是唯一值得安慰的一件事了。」
「哈哈……」芮凱再度放聲大笑,接著猛然一停的朝他翻了個大白眼。「我信你才有鬼!什麼一失足成千古恨,什麼唯一值得安慰的。在我看來,你這傢伙根本就已經完全墜入情網,愛凌羅愛到無可自拔的地步了。」
石傑輕佻了下眉頭。「有什麼證據?」
「證據?上回你回美國最主要的目的是為了簽一份三億美元的合約,結果呢?是誰放人鴿子,是誰不顧公司利益,毀了員工們加班的辛苦與付出的,是誰呀?是誰呀?」
「把你那張欠打的嘴臉收起來,否則我明天就替瑞菈的房門多加一道鎖。」
「喂喂喂,只肯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呀?你還不是每晚夜宿在凌羅房間裡!」
石傑臉一紅,下意識的輕咳了一聲。「我們言歸正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