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頁 文 / 陳語苓
在關門之際,他又歎道:「小福晉,老奴在王府已四十多年了,從來沒見有誰杵逆了王爺的意思還能活著看第二天早上的太陽,您,好自為之……」
鎖煙停下了掙扎,她任愣著任隨丫頭們的擺佈,一滴淚從眼角滑落下來。
她答應過額娘,不管未來怎樣,她都要安安份份地過日子,敬心地服侍丈夫,孝敬婆婆,她能做到的,只有恭順地不出一點聲音。
是的,恭順。
「哎呀,小福晉,您的手流血了,你快些把金護甲拿下來吧。」幾個丫頭慌張地扳著鎖煙的手,拿下沾著血絲的金護甲。
鎖煙閉上眼,任隨她們。
一身紅,襯出她一身雪樣的冰肌,勾魂攝魄的小臉清婉中邊看幾分冶艷,淡煙素目,只有小嘴上沾惹了幾點嫣紅,如含朱丹,嬌艷欲滴。纖弱的素腰結著紅色的紗鍛,長長的,直曳拖地。
烏黑如雲的發挽起,一枚紅色瑪瑙金簪從發間穿過,兩枚碩大的貝形紅色耳飾把鎖煙的小臉襯得更加瓷白嬌小,她的美,輕易便能將人迷惑。
崔嬤嬤攙扶著鎖煙進了大廳。
煊赫已經換了一身便裝。
他穿著石青色的金壽字袍,豹皮端罩,戴著黑貂暖帽,耀眼而俊美。看見鎖煙進來,利眸便再也沒離開過她嬌艷的小臉。
他坐在上首右側,老福晉在左。
二貝勒由兩個壯漢攙扶著,背對著鎖煙站在煊赫和老福晉的面前。
彷彿意識到了新娘的到來,二貝勒被攙扶著轉過身來。
那,就是她的良人嗎?
藏在衣服下的小手揪緊了衣擺,一直未進食的胃又開始翻攪。
二貝勒瘦得可怕,臉色青黃,印堂發黑,根本談不上好看與否,他一看見鎖煙,渾濁的眼突然亮了許多。
二貝勒盯住鎖煙,不敢相信自己的妻子竟是如此傾國傾城的佳人,他控制人住地顫抖起來。
老福晉的臉色緩和了些,知道兒子對這個媳婦什是滿意。
「小康,這就是額娘給你娶的新媳婦,你喜歡不?」老福晉叫著愛子的小名,看著兒子不住地點頭,心才又寬了些。
「二弟真是有福,娶到如此精妙的人兒。」煊赫單手托腮。慵懶地玩著玉扳指。
他揚手,站在他身後的大福晉東哥立即遞上一卷精美的畫卷,「這是大哥給你的禮物,記得,不入洞房,可千萬不能拆。」
後而一句話,他幾乎是貼著二貝勒的耳朵說的。
二貝勒興奮地點頭,小心翼翼地接過,寶貝似的揣進壞裡。
煊赫對著下面的總管費揚古點了點頭。
費揚古領意。
「崔嬤嬤。快扶著小福晉與二貝勒行禮吧!」費揚古暗地裡踢了踢喜婆。
喜婆這才回過神來,高喊著:「新人開始行禮……」
禮閉,喜婆就要攙著鎖煙進新房……豈料——
「弟妹為我斟杯新茶吧!」
鎖煙緩緩轉身,對上那一雙燃燒著侵略的利眸。
她垂下眸,貞靜地從一旁丫頭的手中拿過瓷杯,恭順地奉到他的眼前。
「怎麼,大喜的日子連句吉祥如意都不會說嗎?還是:弟妹不屑?」煊赫故意給鎖煙難堪。
一瞬間,鎖煙煞白了小臉,她無措地看向老福晉,淒楚可憐。
老福晉臉色變了變,敷衍道:「她也不是其麼大戶家的格格,王爺就放了她吧。」
「崔嬤嬤,還不攙小福晉回喜房?二貝勒的身子不好,喜酒也別吃了,直接送進房吧。」
老福晉的急躁是可以理解的,她的命根就是二貝勒,二貝勒若是沒了,她在王府的地位更會一落千丈。
她現在最盼的是,鎖煙能爭氣,給她生個金孫。
煊赫啜飲著鎖煙為他奉上的茶,黑眸一片冰冷。
喜房內,喜字蒙塵,紅燭漸瘦。
鎖煙縮在大紅喜床的一角,她緊緊握住身上的鴛鴦被,身體不受控制地顫抖著。
她被嚇壞了。
剛剛,老福晉遣退了奴才。親自動手把她剝了個精光,口不擇言地威脅她一定要好好伺候二貝勒,為她懷一個金孫。
老福晉一出去,二貝勒便被下人攙扶著送進來。
鎖煙像是受驚的小貓,蜷縮進被中緊緊環抱住自己,她驚恐的大眼緊盯著二貝勒的一舉一動。
二貝勒先是傻傻地盯著她看了半晌,顫巍巍地站起身正要解身上的袍褂,卻又坐下身來,從懷裡掏出早前煊赫迭給他的禮物。
一打開畫卷,二貝勒便瞠大了雙眼,臉孔驀地漲紅。
他怪異地看了看鎖煙,雙手迫不及待地翻看畫卷,畫卷由於紙頁過薄,常常一翻就是幾頁,二貝勒急躁得厲害,用手指沾了唾液去翻。
越翻他的臉漲得越紅,看著鎖煙的雙眼也越渾濁。
鎖煙開始害怕了,她揪緊手中的被子,更往角落裡縮。
二貝勒的臉漲得紅紫,他乾瘦的身子開始顫抖。
突然,他的鼻子開始流血,他顧不上,只略略用袖子馬虎擦過了事,誰知血卻越湧越多,不一會兒就浸透了整個前襟。
鎖煙擔心他出事,想要裹著被子下床去叫人。
誰知她剛爬到床沿,二貝勒便甩掉手中的晝卷,凶狠地向她撲過來。
鎖煙驚嚇地閃身,她抓緊身前的被頭,不停搖著頭後退。
二貝勒像是變了一個人,胸口急速起伏,喘著粗氣,他的眼睛裡漲滿血絲,眼珠渾濁得可怕。
他突然不耐地撕裂自己沾滿鮮血的外袍。
鎖煙立即撇過小臉,他,他竟然只在外袍內穿著一件大紅色的肚兜??br />
胸口升起一股莫名的厭惡,鎖煙的莫知道自己的夫婿要做什麼,她強迫自己要撇開一切喜惡去順從他,只有順從他,她未來的日子才能好過。
可是……
好難……難……
二貝勒噴著粗氣爬上床,嘴裡發出某種近似猥褻的聲音。
鎖煙緊緊閉上雙眼,告訴自己不要去聽,不要去看,就當……
自己早已死掉…纖細的指甲已因為用力而泛白。
她不知道二貝勒在做什麼,她不敢看他。
直覺告訴她,她不能看,看了她會吐……
二貝勒的一隻手摸上被頭,鎖煙繃緊了小小的身體。
屈辱和厭惡在胸口緊緊糾纏,她合緊的雙眸滑下委屈的淚。
就要開始了嗎?
她的末日就要到了嗎?鎖煙逼迫著自己麻木,她摸緊小拳頭,不想讓那只令人厭惡的手奪走她身上的被子。
二貝勒興奮到無以復加。他長到十七歲還沒看過那麼好看有趣的小玩意。
額娘早先是和他說過行房的事,他哪裡懂得其中的奧秘?大哥到底是男人,迭給他的畫卷就淺顯多了二男一女,扭得麻花似的,種種樂趣都顯在畫面上,他怎能把持得住?
說也奇怪,開始看那畫卷也不過只有心跳加速而已,還想著對自己新過門的小妻子溫柔相待,可現在他的胸口就像有千百隻螞蟻爬過,搔癢難耐,下體脹得他忍不住用手去撫觸揉捏。
一時間痛快得讓他勝似神仙……
那種猥褻暖昧的聲音讓鎖煙無法忍受,她縮在被子裡用手指緊緊塞住耳朵。
從來沒有哪一刻如此時,她恨不得自己也是失聰的……
鼻管中的血越流越多,二貝勒卻興奮得沒有注意到。
身體剛排泄完又再次鼓了起來,他覺得新奇,十七年來他的身體從未經歷過如此神奇的時刻。
他虛弱地緩緩向他的小妻子爬去。
怎麼回事?
他晃晃頭,怎麼天一下子變黑了?喜燭燒盡了嗎?他摸到被腳,想要把錦被從小妻子的身上拉掉,無奈心有餘而力不足。
他感覺有其麼從他身體裡一點一滴地流失……
「你……你……給我!從……從被子裡……出……出來……」二貝勒驕橫地命令鎖煙,雖然氣喘吁吁,他依然自認為他是她的天。
鎖煙僵住了,她不敢違抗他,畢竟……那是她的夫君,額娘從小就給她讀《女誡》,叮囑她出嫁後要以夫為天。
要以夫為天呵……
鎖煙流著淚,緩緩鬆開小手中緊緊摟著的被頭。
她不願意看她的丈夫,不願意看著自己被他糟蹋……
一雙黑得深邃的雙眸,充斥看狂野和侵略,就這樣毫無預警地闖進她的腦海,掀起萬丈雪浪。
若是他……若是他,她…會甘心嗎。鎖煙咬破了小嘴。
鴛鴦錦被緩緩滑下她細膩如脂的雪後,微露的酥胸像在胸口留著一團白雪,烏髮若絲,宛曲纏綿地覆看她玲瓏剔透的身體,蒼白的小臉被淚水沾濕,只有那抹嫣紅抖顫著,為自己不測的命運。
怎麼這樣朦朧?二貝勒使勁搖晃著腦袋,他開始覺得大事不妙,下體火熱得要爆炸,他的手卻冷得直抽筋。
鼻腔裡不時湧上一股腥臭的液體,濕濕的,粘粘的,他隨手抓過床上的白綾帶,虛弱地擦拭,哪知越像越多,血液滲進大紅的床單上,更添猩紅。
貝勒呆住了,他摸索者抓住鎖煙赤裸的小腳。
「快……叫人……來,我……不要……不要死……」
鎖煙立刻睜開眼,驚嚇地踢蹬著小腳甩脫二貝勒沾滿鮮血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