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頁 文 / 葉心
月見難得地顯露尷尬神情。只呢他俊逸的臉龐上有著錯愕、有著羞惱,接著惱火地蹙起眉,口氣惡狠,「別跟我說話!更別想轉移我的注意力!」俯下頭,弛直攻憐音頸邊,啃嚙出朵朵吻痕。
她嬌羞得想推開月見,卻敵不過他的鉗制。當月見即將吻上憐音的胸前時,房外突然響起一陣不解風情的敲門聲……
「將軍?」五虎中的馭山在門外等候
「沒空。」
月見繼續埋首在憐晉馨香的氣息與溫熱的體溫中。
憐音直想推開他。
她羞得幾乎想挖洞,潛逃了!
「很晚了,早該是就寢的時間。」睡覺的時候做「睡覺」的事,有什麼不對?
原以為會識趣放並的馭山並沒有離去,他繼續不怕死的敲著門。「將軍。屬下有要事稟告。」
「我很忙。」一再打斷他,月見開始冒火了:
「皇上不會接受您這個借口的!」門外的馭山真的急了,「聖上剛剛要劉公公來傳話。要您立刻上太和殿。說是有要事商談……」
將頭抵靠在憐音裸程的胸前,月見重重的歎氣。可惡!眼前一片美景,自己竟然無福消受?想他此刻精神好、體力佳。正是「衝刺」的好時機……
「下一次,」起身前,月見湊近憐音耳邊低語,「我保證找個沒有人可以找到我們的地方!」
當著憐音的面前,他狠狠灌下一杯冰涼的冷茶,而後眉宇蹙鎖,不情願的開門離去。
太和殿
「末將李月見叩見皇上」
「起身。月見,這兒沒外人,不必跟朕拘禮。」漢靖帝神色慈藹,此刻的地,只是一個與常人無異的父親。
「這麼晚了,不知皇上有何吩咐?」月見叩首致禮。儘管他與漢靖帝的父子關係是眾人皆知的秘密。然而,面對一心想重建父子親情的漢靖帝,月見仍有意無意的疏遠拒絕。
他無法遺忘,跟前的聖上,他的親爹,曾正眼瞧也不瞧他一眼,便隨手將自己丟給身旁的臣子撫養。
「你累了是嗎?剛剛小劉子去喚你,你已經睡了嗎?」漢靖帝看出月見的冷淡,卻不以為忤。「梁卿方才向朕回報一個好消息,朕太過欣喜,迫不及待就想告訴你。」
月見瞥了一旁的大臣梁富一眼,「敢問皇上,不知是什麼事?」
「梁卿,你代膚告訴他。」漢靖帝難掩興奮。
「是。微臣先在這兒向天武將軍道賀,經過慎重的考量,聖上決定欽點敏王爺的女兒李蘋公主與您擇日成親。」
月見難掩訝異,「末將與敏王爺不相熟識,更未曾與李蘋公主見過面。」
「你放心!」漢靖帝得意地揚眉,「梁卿跟敏王爺再三跟朕保證,李蘋是才貌、婦德兼備,朕為你選擇的將軍夫人,肯定是萬中選一的女子!」漢靖帝欣喜地看著月見,「朕準備明日會集諸臣,
商議你與李蘋公主的婚期。」
月見望著漢靖帝慈祥期盼的臉,
不由得壓下嘴邊的拒絕。畢竟,他是自己的父親,尤其當他用著如此冀盼的眼光看著自己時,他實在不忍拂逆漢靖帝的心意!
月見輕歎口氣,「一切任憑聖上做主。」
又何妨呢?這件婚事,就當是他唯一孝順的表現吧!
由於靖帝的強力挽留,月見在宮中住了一晚,次日回到將軍府,府裡已是門庭若市、賀客盈門、
「啊。天武將軍!恭喜、恭喜!」
月見一進門,立刻被諸大臣包圍。他微蹙眉望向一旁的五虎,
馭山領著天旗五虎向地拱手作揖,
「大家都知道丁?」
「是。聖上顯然十分重視這件婚事,賜婚的消息甚至在今早即公告於皇榜上,相信京城的老百姓也都知道丁這件事。」
「是嗎?」
「將軍,後廳已備妥茶宴,您是否要請前來賀喜的賓客移往後廳款待?」老三馭風出言提醒。
「嗯。」跨出步履的同時,月見遲疑地頓了頓,停下腳步。「憐……今天早上,有沒有人從我房裡離開?」
五虎疑惑的互視,
「不。沒什麼。走吧!」月見腳跟一旋,領著一群貴客前往後廳茶敘。
眼前的他,有滿屋子朝中大臣要招待。
至於她,晚一點兒再說吧!
小心翼翼閉上後門的門板,憐音慶幸自己的幸運。還好,沒有被任何人發現!
「你去哪兒了?」
一個聲音冷冷地晌起,嚇得憐音幾乎沒跳起來!她猛一轉頭俏瞼瞬間垮下。慘了,「媚姨。」
「快回答呀!我在問話吶!」媚姨雙手叉腰,神色兇惡,
憐音艱辛地嚥了嚥口水,「沒騙我?」媚姨仔細打量著,「不是昨晚沒回來?」
「嗯。」憐音低下頭,生怕讓媚姨看穿她說謊的心虛。「我現在立刻去工作!」害怕露出馬腳,她急忙想走開。
「不用了,你今天不用工作了!」
「嗄?」憐音不敢置信。她是不是聽錯了?
「你馬上給我到繡房那兒,裁縫師等著要替你做一件新衣裳。」
後天就是她跟何大人約定好的日期——為憐音開苞的日子。在這之前,得替她做件新衣裳,總不能讓她穿著破衣裳伺候醉花樓的貴客吧?
「為什麼?我不需要新衣裳……」
「叫你快去,聽不懂嗎?」媚姨用力伸手一推。儘管不明所以,憐音卻只能被動地離開。
踩著步伐走在長廊上,妓女們的閒言閒語立即傳進憐音耳裡,「後天呀?哼,這麼一來,看她還能擺出什麼清高的模佯!」
一群人嗤鼻呵笑,
她們在說誰呀?憐音心中雖然詫異,卻依舊低著頭走過,沒注意到四周同她投射過來的敵意。
接著妓女們話題一轉,
憐音的雙眸倏地一黯,她咬著唇,不自覺地加快腳步。
「是啊、是啊!那位天武將軍不久前才來過咱們醉花樓,我一看到他,整個人就呆住了!那俊逸的風采、威風凜凜的模樣,真希望我能抓住他的心,好歹能撈個侍妾的身份留在將軍身邊……」
「你作夢啊?人家是將軍哪!也不想想咱們的身份,配得上地這種尊貴的人嗎?再說,這樁婚事是皇上親自賜婚。風光得不得了……」
幾乎是跑步逃離現場,憐音急忙衝進繡房,關上門,背抵著門板氣喘吁吁。她緩緩滑下身子,直到自己跌坐在地面上,摀住耳朵,她企圖掩去腦海中不停迴旋的對話……
「天武將軍要成親了,是皇上親自賜婚……」
「也不想想咱們的身份,配得上他這種尊貴的人嗎?」
拚命搖著頭,想搖掉腦子裡的對話,憐音下意識地揪緊了衣襟,彷彿這個舉動可以抹掉昨晚月見在她頸邊、胸前留下的朵朵吻痕一般……
夠了、夠了!這些話她已經聽太多了!自她在今天早上偷溜出將軍府開始,走在街道上每個人都在談論這件事,而且用著那種艷羨傾慕的語氣…
「姑娘?你就是憐音姑娘吧?快
過來!我量完你的尺寸,還得馬上回鋪子趕工,好應付後天交差呢!」裁縫急聲催促。
「嗯。我馬上來。」咬著牙,憐音撇開思緒,起身走上前。
不直該感到難過的?她應該和其他人一樣,以那種羨慕、無謂的口氣談論這件事情才是,為什麼要難過?她憑什麼?
也不想想咱們的身份,配得上地這種尊貴的人嗎?
是啊!她不該忘了這句話。」哎呀,將軍!歡迎、歡迎!」
媚姨堆著笑臉,急忙為月見端上一杯熱茶,「真是失敬。小的還沒向您道賀呢!最近大家都在談論皇上為您賜婚的這件大事呢!」
月見蹙著劍眉淺啜茶盅。煩死了!不管走到哪兒,一天到晚都有人向他道賀恭喜,無聊!身為當事人,他就不覺得有啥好賀喜的。
「難得今天您有興致到咱們醉花樓來,打算找哪一位姑娘啊?」
媚姨極力討好,「是要春藍、夏紫、秋澄。還是冬紅啊?」
月見睇了她一眼,「那丫頭呢?」居然有膽子敢從將軍府他的房裡溜走,真不知道自己該教訓她,這是稱讚她!
媚姨一怔,「您是說明嫣嗎?好,我馬上叫她來……」
「我指的是憐音。」
「嘎?原來將軍您也對憐音有興趣啊!」
月見目光一掃,「也?」他凌厲的視線,當倡媚姨嚇得噤若寒蟬。「我不知道憐音她有在接客?」
「目……目前是沒有。」一觸及月見的視線,媚姨頓時驚駭得連個屁也不敢放。
「你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將軍。您可來了!明嫣天天站在窗口巴望著您來呀!」柳明嫣撩著裙擺奔上前,以餓虎撲羊的姿態,巴上月見壯碩的身軀。
「您好壞呀!也不來看人家,人家可是時時刻刻想著您哪!」
「滾!」月見…把拊下柳明嫣攀附的手。「我要的不是你。」他頭一揚,目光瞪向媚姨。「去叫憐音出來。」
又是憐音!不光是何大人,現在連將軍都……柳明嫣恨恨地咬牙,
不派工作,也不見任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