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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頁 文 / 葉雙

    她的意思是不管有沒有猛虎幫這件事,他都必須信任她有自保的能力。

    「噴!好女孩是不該口出穢育的。」褚別美逗弄著她,想要借此平息她心中的怒火。

    「我就是要說,該死的……該死的……」像是打定了主意要和他唱反調,花路喋喋不休的罵著。

    對花路的氣怒寵溺的搖了搖頭,褚別美深情的吻住她低咒的唇。

    輾轉纏綿的熱吻之後,花路卻沒有忘卻原先的議題,拒絕讓褚別美用一個溫柔的吻打發。

    「我要出去,而且是一個人。」稍稍的自褚別美的懷抱中退開一些,她氣喘吁吁的重新申明自己的立場。

    「不可能!」他依然是斬釘截鐵的拒絕。

    「你……可惡!」拿他的固執沒有辦法,打又打不過他,罵也罵不贏他,除了低咒之外,她似乎別無他法。

    「我承諾你,這只是一段過渡時期,讓你不悅不是我的本意,可是只要危險存在一天,我就不能冒著失去你的危險。」

    他溫柔的話語雖然竄進花路的心房,但血液裡的倔強因子卻選擇忽略。

    她會證明的!總有一天她會向他證明,她不是一株只能攀附在男人身上的菟絲花,他必須知曉這點,否則就算有感情,他們之間也不會有未來。

    從花路晶亮的眸中看到她的不屈和倔強,他知道自己並沒有說服她,可他不想再繼續這個「無解」的話題,於是長臂一伸,對她說道:「走吧!我送你去落花她們那裡,然後我保證不跟著你。」

    「真的?」這是他的讓步,她知道,雖然不是她真正要的,但不可否認的,花路感激他此刻的讓步。***

    「你確定你真的要這麼做嗎?」躺在白色的病床上,水流蒼白的臉上閃現一絲憂慮。

    「我好像沒有別的選擇,不是嗎?」花路向來滿明亮笑容的臉上有著一絲未曾見過的澀然。

    「其實,他會想要保護你也沒有什麼不對啊!」歐陽落花雖然對褚別美將花路看的緊緊的舉動有些不認同,可是她相信他的出發點是好的。「那顯然代表著你對他的重要性,不是嗎?」

    自從第一次看到他時,她就知道這個男人對花路有著不尋常的感情,也有著強烈的保護欲,所以他會這麼小心翼翼的保護花路,她一點也不覺得奇怪。

    「是啊!我也覺得他是因為緊張你,所以才會這麼寸步不離的守著,你又何必反應這麼大呢?」秦水流也附和道。

    「你們說的我都知道。」眼見好友全都倒戈幫褚別美說話,花路的心情更顯沮喪。「可是我並不是一株只能養在溫室裡的花朵啊!如果只是以愛為名就能處處限制,那種令人不快的愛,不要也罷!」

    話雖然說的任性些,可卻是花路的心聲,她並不是一個要求完美的女人,但在一段感情中男女間的平等,卻是她最起碼的要求。

    「可是你不怕你這麼做,會惹來他濤天的怒火嗎?」以褚別美的背景,斷不能容許旁人這樣的操控。

    「我知道他向采高高在上,但那不代表我就必須委屈自己。」她澀然的說道。

    從奶奶的口中,她已經確認了褚爺爺所說的話,褚別美的確是個高高在上的天之驕子,銜著金湯匙出生的他,有著一呼百諾的尊貴。

    當然他的能力也不差,和褚家四個兄弟一同為華邦集團打拼,將褚爺爺一手開創的華邦集團經營的更好。

    或許因為這樣,在他面前,她似乎永遠被當成一個小女孩,而她很不喜歡這樣的感覺。

    「花路,再考慮看看,好嗎?」躺在病床上的秦水流嚴肅的對花路要求道。「別因任何原因而錯失一段感情,即使是磨人心肺的自卑,那種苦很疼的。」

    說這話時,奏水流的臉上滿了淒滄,像是花路的話讓她憶起了什麼,原就纖素的她看起來更加的脆弱。

    「我不行!」看著彷彿自個大姐的秦水流,花路的眼中依然閃現著堅決。「我不能為愛委屈自己!」

    以水流的年紀,的確能當她們的大姐了,因為水流身子骨弱的關係,晚了三年才念高中。

    秦水流聞言一怔,花路的話讓她陷入回憶,臉上頓時滿了心痛,繚繞在心頭的憂心讓她忍不住再次說道:「你只是一時的叛逆罷了,何必這樣就葬送一段感情呢?不值得的。」

    水流的話像閃電一般打進了花路的心房,也許她說的對,可是她真的不喜歡被拘束的感覺。

    「水流,你不必再說了,我一定要這麼做才能證明我向自己,我不要一輩子都被當成長不大的小孩,或是一株需要攀附男人才能活下去的菟絲花。」

    花路的話說的絕然,其實也有些掙扎,想像褚別美知曉後暴怒的神情,她也忍不住的想要退縮。

    可是如果褚別美不能正視她是個有獨立行為能力的個體,那她不就一輩子都得活得苦澀。

    「這……」秦水流還想再勸,可是歐陽落花卻已被花路說服。

    「我同意你的看法,也支持你的做法。」

    「謝謝!」終於找到支持自己想法的人,花路激動的衝上前去握住歐陽落花的手。

    「你們……」知道花路是認真的,秦水流也認命了。

    此時病房的門被「砰」的一聲撞開。

    「喂!你們怎麼還有閒情逸致在這兒話家常啊?」大刺刺地進了門,邵青瞳便大呼小叫的嚷著,興奮的忘了自己身處於需要保持安靜的醫院。

    「發生了什麼事嗎?」歐陽落花連忙問道。

    「最近我們不是被猛虎幫弄的烏煙瘴氣的嗎?現下報仇的機會可來了。」

    「不是說還有幾天猛虎幫的幫主才回來嗎?」秦水流皺著眉頭問道。

    「原本是這樣的,可是今早我從他們幫裡截到消息,他為了我們偷走的那批貨提早回台了,而且猛虎幫將在今晚幫他們的幫主洗塵。」

    「呵!那可真是一掃鳥氣的好時機了。」歐陽落花興奮合掌大樂,而花路的臉上也出現躍躍欲試的興奮。

    「可是,花路你真的不再考慮了嗎?」秦水流依舊擔心。

    「不了!」沒有半絲的猶豫,花路堅決的搖了搖頭。「今晚的事我一定會參加,至於後果就由他了吧!」

    不是她不重視這段初萌芽的感情,只是,勉強屈就的感情並不能長久,因為心中有怨、有不安。

    「他必須接受的是一個有能力與他平起平坐的女人,而不是一個處處需要他呵護照顧的小女人。」

    「好吧!」既然花路的心意已決,秦水流自知再多說也是無用,她握住了她的手。

    「和他好好談一談,好嗎?或許他會懂得的。」

    花路搖了搖頭,該談的今日都談過了,他有沒有聽入耳她不知道,但他的固執卻是一如往昔。

    就這樣決定了吧!事情她是一定會去做,至於能不能接受就得看他了。

    他要接受的不該是他想像中的小花貓,而是真實世界的花路。***

    深沉的夜,幾點星光閃爍,就連月亮也被烏雲掩蔽。

    利落的將辮子環在自己的頸項,花路輕悄悄的推開門扉,步至褚別美的床側。

    俯身在陷入昏迷的他唇上偷得一吻,他的眉頭緊鎖,彷彿還是他昏過去前發現她在酒裡放了安眠藥時氣怒模樣。

    如果這個男人醒來,發現她不顧他的警告,依然執意的擅自行動,他應該會很暴怒吧!

    這麼想著時,花路的腦中突然出現「哈利波特」電影裡,那只噴著火的恐龍,讓她忍不住噗哧一笑。

    眼眸自他的劍眉婦到他緊抿的薄唇,花路收起腦海裡那些亂七八糟的想法,正色的對著失去意識的褚別美說道:「你必須學習相信我,就像你要求我相信你一般,否則我們不會是站在天秤兩端平等的戀人。」

    話一說完,一身勁裝的她不再留戀的轉過身去,邁出步伐離開家門,與歐陽落花她們會合。

    「噴!」突然間,黑暗之處傳來一記疑惑的聲音。「喂,怎麼等了那麼久,別美還沒有跟上來,我們是不是該先行動啊?」刑耀林用肩膀撞了擅方奇偉,試圖喚來他的注意。

    「事情有些不對勁!」方奇偉微瞇著眼,目光在花路離去的方向和大門之間游移。

    「怎麼個不對勁法?」被匆匆的自美國徵調而來,刑耀林還沒自時差中回過神來,有些愣愣的問道。

    「以別美重視花路的程度,斷不可能讓她一人孤身涉險,那屋子裡一定出了些問題。」方奇偉斬釘截鐵的說完,頎長的身影已經往花家的大門走去。「我去看看別美,而你……」

    第九章

    詭異的氣息流竄在這小小的斗室之內,方奇偉瞪著自己好不容易弄醒的褚別美,再也受不了這凝窒氣息的出聲,「喂,你怎麼像尊雕像似的坐在那兒不動呢?好歹你也說句話啊!」

    「請問我該說什麼?」褚別美禮貌的反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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