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言情小說 > 狂男的癡迷

第19頁 文 / 田婈

    她要回去捍衛自己的地位。

    好!難得她腦筋這麼清楚、鬥志這麼高昂,現在就回頭,刻不容緩!

    簡以嫥一個大回轉,將幾輛尾隨在後的車子嚇得將煞車踩得吱吱叫,然後是一連串好像在罵三字經的喇叭聲直衝著她響。

    她才不管,她現在只想飛回「月是清境圓」,坐穩她老闆娘的位置,並大大方方的手心向上,要他交出承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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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怪怪!

    這女人到底在搞什麼鬼?不是已經走了,怎麼又回來?

    他送向巧馨回親戚家之後,又連夜下山去辦許多有關尋找月玦的事,待回到「月是清境圓」時,已是天際彩雲交錯的黃昏。

    看見簡以嫥的車好端端停在他的停車格旁邊,他雖然有種失而復得的驚喜,卻也不免滿心狐疑。

    他三步並兩步跑到大廳,簡以嫥與往常一樣穿著襯衫、牛仔褲、圍著圍裙,在露台上收拾客人留下的杯盤,美麗的身影在日落彩光之中忙碌著。他的心裡不知被什麼漲得滿滿的,待他仔細推敲,原來那滿滿的感覺就是安心。

    「咳!」他在她身後出了點聲響。

    簡以嫥望著他,沒說什麼,卻也沒有要談和的意思。

    「離不開我、所以回來了?」談屹只好厚著臉皮自己圓場。

    她不理睬,只是一逕忙著。

    「我以為你走了,好擔心。」

    她不搭腔,仍是忙著。

    「知道回來就好。不然我真的很擔心、很想你,才一天沒看到你就覺得好像日子過不下去……」

    簡以嫥抬起頭來。「不要盡說些違心之論,甜言蜜語也不是你的專長,不要自曝其短。」

    「嗯,會說這種話的人正是簡以嫥沒錯。」他又亂搭一句。

    「我沒走對你未必有好處。」她說,眼神閃著堅毅的光芒。

    「有壞處嗎?」談屹怎麼覺得她的表情好像視死如歸,莫非要跟他下戰帖?

    「我沒走是為了要遵守我的承諾,以及檢驗你的承諾。我答應你兩年內不會離開,我說到做到。但同時在這段時間內,你要找到藍月玦給我,然後……娶我。」這不是他想像中的戰帖,而是最後通牒。

    娶你?好好好,他正有此意,但是……

    「一定要有藍月玦才能娶嗎?先娶行不行?」談屹先喜後憂,有點為難。

    「不行!而且今天開始,沒有藍月玦,你不准跟我講話,不准碰我,不准進我房間,你的房間除了我,不准別的女人進去!意思就是你不准再跟別的女人有任何不正當的關係,以上,清楚嗎?」

    現在是簡以嫥在他頭上插旗子宣示主權,別的女人敢越雷池一步,她就將整個領上,包括侵略者,全部轟了!

    「我才不可能答應你這些奇怪的條件……」她是要他吃齋念佛當和尚嗎?他當然可以不再碰別的女人,但不能碰她,那未免虧大,也太強人所難了!

    「這不是條件,是規定!」必要時,簡以嫥也是善施鐵腕的鐵娘子。

    「你吃了熊心豹子膽是不是?敢這樣對我!」談屹的頑固是千年結晶,豈是她隨便唬個幾句就會打碎的。

    「當然敢。」簡以嫥下巴驕傲一抬,玲瓏身子一旋,回大廳忙祿去。

    「你……」談屹第一次覺得拿她沒辦法!一隻手指著她老半天,卻不知那隻手能拿她怎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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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見日子一天天飛逝,藍月玦卻絲毫沒有著落。

    談屹原本寄望向震川能有好消息,卻進度緩慢,目前只得知月玦從簡孚手中賣出至今三十幾個年頭,主人已經換過幾十個,而且是高價再高價層層疊疊轉賣,可見月玦之搶手,愛好者不怕砸錢。

    只要找到最後擁有的人就行了,問題就在於,最後一入之前到底還經過幾手?名單列出來恐怕是一長串。

    「簡以嫥!開門!」談屹向來就不是循規蹈矩之人,簡以嫥的規範對他而言也僅供參考,何況違規事小,情慾難耐事大,他只好選擇在她門外猛喊猛敲。

    「嫥縛最壞,專門欺負屹哥哥!簡以嫥壞死啦!」

    「現實的女人,只要月玦,不要屹哥哥,壞透啦!」

    他所有的叫囂和護罵,簡以嫥皆不回應,橫了心讓他唱獨角戲,這可是她無人能及的強項。

    「老闆,你很吵喔!」一位太大開門對他說。

    「對不起,白太大,我不會再吵了。」談屹只好安靜下來,對客人低聲道歉。

    「那位小姐是你的女人喔?吵架不給你進去?」白太大笑嘻嘻的說。

    談屹尷尬一笑,準備暫時先回房。

    「剛才聽你提到月玦,是不是?」

    「是啊……白太太,難道你知道月玦?」談屹眼睛一亮。

    「你說的如果是『懸月玦』,那我們家曾經擁有過一個紫色的月玦,不過在三年前被人出高價買走了,足足翻了兩倍,讓我們大賺了一筆。」白太太悄聲的說。

    「紫色的?有沒有聽說藍色的?」

    「我不知道。」白太大搖頭。

    「那你們把紫月玦賣給誰?」

    白太大想了又想,終究想不起來,但她也不死心,回頭呼喚她正在看電視的女兒。「你記得三年前買走我們紫月玦的人是誰嗎?」

    「好像姓全,叫什麼全觀馳還什麼的?那個名字很難記,不確定了。」女兒不太熱心的回答著,兩隻眼睛直盯著電視螢幕。

    「啊!對對對,叫全觀馳,完全的全,觀看的觀,奔馳的馳,名字很難寫,不過我確定就是這個,他好像是個古董收藏家,當年看上紫月玦時,二話不說,立即捧來現金,毫不拖泥帶水。聽說他好像還有其他的月玦……至於有沒有藍色的,我實在不清楚。」白太太好像恢復了記憶,愈說愈起勁。

    談屹並非第一次聽到全觀馳這個名字,那是個年紀頗大的老先生,當初在向震川家參觀那些稀世珍寶時,談屹曾與他有過一面之緣,淺談過幾句。

    所以一聽白太太提起這名字時,他就暗罵自己糊塗,他竟都沒想到全觀馳這麼重要的人物!

    接下來,他知道該怎麼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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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隔天一早,談屹才打第一通電話就輕易問到了全觀馳的電話,同時也得知全觀馳已於一年前過世,所以他現在只能嫥而找他的兒子全曄。

    可是這全曄很愛到處亂跑,手機又老是關機,所以從未找到他本人。

    不過……全曄這個名字怎麼愈念愈耳熟,好像在哪兒聽過、接觸過?

    然後當談屹猛然想起來時,捶胸頓足,已經不是暗罵自己糊塗就能了事,那個全曄……不久前才在「月是清境圓」住了將近一個星期啊!

    他竟然在不知不覺中錯失良機,與全曄失之交臂,談屹望天興歎,這一定是老天爺有意捉弄他。

    「談屹,電話。」彩英姐喊了他一聲。

    「喂?我是談屹。」

    「談先生嗎?我是全曄。」對方不疾不徐,很溫文的聲音。

    「全曄!」談屹正苦尋不著他,沒想到他竟自己來電!

    「是,聽我家裡人說,你在找我?」全曄問著,然後語氣變得有點怪、有點吞吞吐吐的。「你找我是為了蓮蓬頭的事嗎?」

    「什麼蓮蓬頭?」談屹一頭霧水,干蓮蓬頭什麼事?

    「上次我不小心扯斷你們浴室裡的蓮蓬頭,我記得簡小姐說沒關係,不用賠,難道你們反悔了,要我賠蓮蓬頭?」全曄說。

    「不是,不是……」談屹有點想笑,他要談的可是價值連城的月玦之事,跟一個幾百塊的蓮蓬頭是天差地別。「全曄,如果你有藍月玦,請你賣給我,蓮蓬頭的事,咱們就算了!」

    「喔?是嗎?」全曄在彼端也一頭霧水,一時之間他很難將蓮蓬頭跟藍月玦聯想在一起。

    「是是是,幫幫忙,我需要藍月玦,請賣給我!」

    「藍月玦對你那麼重要嗎?」全曄看似是個老實人,可是好像也有人類趁機敲竹槓的劣根性。

    「重要!當然重要!這關係著我的幸福……喂!全曄,你不會藉機哄抬價錢吧?」談屹一時失去警戒,露出了買家不該有的急躁。

    「那你準備出價多少買藍月玦?」

    「你父親當初買多少?我出雙倍。」與其討價還價浪費時間,不如爽快點出高價,反正月玦到手,他就進得了佳人香閨,屆時他想多爽快就有多爽快。

    錢再賺就有,他愛的女人卻只有一個,不論花多少錢,都值回票價!

    「那就一千萬羅!」全曄也毫不客氣。

    「好,成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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