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由美微怔,「怎麼了?第一次的經驗不愉快?」
「不愉快?」她恨恨地道:「我根本沒感覺!」
「啊?」真由美頓了頓,小小聲地問:「他『那個』很小嗎?」
聞言,理加臉上一陣燥熱,「你在說什麼啊?!」
可惡!她莫名其妙的失去第一次已經夠懊悔、夠難過的了,真由美竟然還跟她淨扯些五四三?
「不跟你說了!」她氣得掛了電話,激動鬼叫:「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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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唷!你別難過了嘛!」看理加哭喪著臉,一副傷心欲絕的模樣,真由美柔聲勸慰,「事情沒那麼糟啦!」
理加狠狠地白了她一眼,「那你告訴我,怎樣才叫糟?」
「ㄜ……」
「我跟一個陌生人上了床而不自知耶!」她既氣憤又後悔。
「ㄜ……」真由美抓抓頭,訥訥地說:「只要他沒病,有什麼關係……」
「什麼?!」理加瞪著她,「你還說風涼話!」
「這不是風涼話。」真由美急忙解釋:「你想想,如果對方是一個不錯的人,有什麼不好?」
「你怎麼知道他不錯?」
「我朋友說他長得很英俊。」真由美說。
「因為他長得英俊,我就可以跟他發生關係嗎?」理加激動不已,「我不是那麼隨便的女孩子。」
「我知道,我知道。」真由美無奈一歎,「不然你現在是想怎樣?」
她這一問,倒是數理加冷靜了許多。
是啊!不然她現在是想怎樣?事情已經發生,而她的第一次也已經失去,她又能怎樣?怪只怪她不勝酒力,白白讓人佔了便宜。
「我……我不甘、心……」她低著頭,悲憤地說。
「那……」看她那悲憤的模樣,真由美不覺有一點點的內疚,畢竟那優待券是她給的。「你想把那個男人找出來嗎?」
「嗄?」她一怔。
「如果你想把那個男人找出來,我可以找我的朋友幫忙。」真由美說。
把那個人找出來?把他找出來又如何?他能賠償她什麼嗎?再說,這種事是你情我願,她能怪誰?
雖然她根本記不起昨晚的事情,但從她身上沒有任何明顯的抓痕研判,她根本沒有抵抗,既然她沒有抵抗,那就表示她是自願的。既然是自願,還去找人家就太不上道了。
看來,她只能自認倒楣了。
「算了!」她頹然地道:「是我自己笨,怨誰?」說著,她低頭一歎,無限悔恨:
真由美拍拍她的肩,「傻瓜,就讓它過去吧!也許你這是因禍得福也說不定……」
理加斜瞥了她一眼,「什麼福?」
「你想想……」天性樂觀的真由美咧嘴一笑,「至少你直到現在都還沒提到高橋啊!」
理加一怔。是啊!她都快忘了高橋背著她搞一夜情,還讓對方懷孕的事情。
「理加。」真由美握著她的手,笑歎著:「事情已經發生了,就當它是一個轉機吧!」
「我不像你這麼樂觀。」
「也許在經歷了這些壞事情後,接著而來的就是好事呢!」真由美說。
理加秀眉一蹙,「是嗎?」
她無法像真由美那麼樂天,但真由美說的也不是全無道理。
高橋背叛她、她失身給一個陌生男人……這一切的衰事都已無法挽回,既然無法挽回,她唯一能做的就是讓它過去。
不管她多傷心,多懊悔,日子還是要過下去,地球不會因為她的哭泣而停止轉動,一切還是要繼續。
明天開始,她要面對的是一個全新的自己——那個不再是處女的自己!
第三章
因為不想再跟高橋有任何的接觸及瓜葛,理加毅然遞出辭呈,離開了原來的公司。
也許正如真由美所說,壞事過去了,好事就會跟著來,她不只很快地找到新工作,而且還是許多人非常嚮往的大公司——三味堂關東分公司。
三味堂發源於大阪,是關西食品業的龍頭,旗下的關係企業有十數家,生產的東西包羅萬象,並銷售日本各地。
能進入這種具有規模,且制度健全的公司,可是許多人求之不得的。所以當三味堂來電通知她正式上班之際,她忍不住大叫:「我出運啦!」
今天,是她第一天上班,她特地起了個大早,就怕遲到。
之前的公司離她的住處不遠,她每天都踩腳踏車上班。但現在的公司離她的住處有一段距離,搭地鐵是最佳的選擇。
上班尖峰時間,地鐵裡擠滿了通勤族,而大部分都是上班族及學生。在前幾站上車的理加在幾個大站過後,便被擠到門邊,卡住不動。
突然,她感覺到有人在觸碰她的臀部……
第一天搭電車上班就遇到色狼,難道她的衰運還沒結束?
她胸口竄燃著熊熊怒火,恨死了這個伸出鹹豬手的色狼。他……他破壞了她自被高橋背叛及意外失身以來,難得的好心情。
一股火氣上升,她猛然轉身,「臭色狼!」
在她身後有兩個人,一個是提著紙袋,身形略胖,頂著過時雞窩頭的歐巴桑,而另一個則是一名西裝筆挺的高大男子。
想當然爾,歐巴桑絕不會偷摸她,用刪去法推算,兇手肯定是那個男人。
於是,她惡狠狠地瞪著站在她身後的高大男人。
是的,他是個高大的男人,而且還是個不折不扣、百分之百的帥哥。依她目測的結果,他至少有一八三公分,而且可能更高。他有一張端正帥氣的臉,飽滿光潔的額頭、濃密的三角眉、銳利而神秘的眼睛、直挺的鼻樑、豐潤得教人想親一口的唇……
他的下巴平整,有著一道深深的、性感的凹窩。
這男人居然是個在地鐵裡對女性伸出鹹豬手的色狼?!老天,她真不敢相信。
此時,他正以一種審視而嚴厲的目光盯著她,像是在懊惱她竟高喊「臭色狼」。
迎上他的目光,理加勇敢地指控道:「看你人模人樣的,居然幹這種事!」
一旁的乘客好奇且抱著看好戲心態地打量著她及那個色狼。
雖然他一臉不爽,活像要把她吞了似的兇惡表情實在有點嚇人,但仗著車上人多,理加不知哪來的勇氣便拉起他的手——
「跟我去警察局。」她正氣凜然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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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我去警察局。」
修作真不知道她在說什麼東西。說他是色狼?她是秀逗了嗎?像他這種正義之士,像是在電車上騷擾女性的變態嗎?
他被她拉起的手提著一個公事包,而他的另一隻手則抓著拉環,哪來第三隻手騷擾她?
此時,他發現周圍的乘客都以一種看熱鬧的眼神盯著他。
他是招誰惹誰,居然第一次搭公共運輸交通工具就遇上這種鳥事!他的車進廠保養,因為不想麻煩別人,所以他選擇搭地鐵上班,沒想到……
他從沒受過這樣的侮辱,而這讓他十分生氣。於是,他狠狠地瞪著這個「含血噴人」的女人——
「你瞪什麼?別以為你要流氓,我就會怕你喔!」迎上他兇惡的眼神,理加其實是有點惶恐的,但她不想示弱,她不想讓這個色狼看扁了。
「我要流氓?你這個女人……」他目光一凝,射出兩道銳芒。
理加心頭一震,不自覺地打了個哆嗦。「你……你想怎樣?恐嚇我嗎?」她虛張聲勢。
「小姐,你說我騷擾你,請問你是哪只眼睛看見的?」他語氣不耐且不悅地問她。
「你就站在我後面,不是你摸的是誰?」她看他根本是人贓俱獲、惱羞成怒。
「我一手提著公事包,一手抓著拉環,哪來的手摸你?」
「也許你用指頭。」她下意識地看著他提著公事包的手。
「你說什麼?」修作火冒三丈地瞪著她,「如果我用指頭,那你應該感覺到被『戳』,而不是被摸。」
他此話一出,周圍的乘客有人忍俊不住地笑出聲音,有人則掩嘴竊笑。
理加漲紅著臉,羞惱地道:「你……你骯髒!」什麼被「戳」?真髒!
「我骯髒?」修作挑眉冷笑,「你再繼續這樣毫無根據的指控及譭謗,我就立刻告你。」
「告就告,我不怕。」她不甘示弱。
「是嗎?」修作撇唇一笑,忽地抓住她的手,「我們待會兒就下車。」
「咦?」她一怔。
「你不是不怕我告嗎?」
「什……」他是說真的?他真的要告她?
天啊!這是什麼世界?居然做賊的喊抓賊,而且還這麼理直氣壯!
「你怕了?」修作嗤地一笑。
「你……」理加又驚又怒地瞪著他,「你放手。」
「我不放。」他直視著她,神情認真,「我怕你跑了。」
「你……你放開我喔!」她語帶威脅,眼底卻暴露出她的恐慌。
他一臉興味地睇著她,沒有說話。
知道怕就好,他就是要告訴她,千萬別亂栽贓,說他是變態色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