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頁 文 / 冰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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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君憶再次來到那座森林深處的時候,那種陰森森的感覺更加濃郁。他憑著上次的記憶順利的越過了許多樹木、障礙,來到那條溪的旁邊。
死一般的沉靜,似乎連樹葉擺動都是靜悄悄的。君憶沒有絲毫的發現,只能從旁邊尋找,繞過一圈後回到溪水的旁邊,仍然沒有任何的蹤跡。
君憶的心一直提在半空中,他真的不願意雅宓兒有事,不願意他那純真可愛的小公主就這樣失去了蹤跡。
他只能喊道:「宓兒,你在哪裡?宓兒,你聽到了嗎?」
君憶還在不知不覺中運用靈力讓聲音更響亮,而且傳得更遠。
此時,正在甜甜睡夢中的雅宓兒突然驚醒,她突然覺得有人在找她、在叫著她的名字。
她忙一躍而起,四處的尋找,並沒有發現什麼人,連黑傑麾也沒有出現。
她掀開紗巾走出去,只見溪水仍然靜靜的流著,花仍然開得美麗。
此時又有隱隱約約的聲音傳到雅宓兒的耳邊,她凝神細聽,突然跳了起來,高興的道:「是君哥哥。君哥哥在上面,君哥哥在那條溪的旁邊。」
確定了君憶的存在,雅宓兒也大聲的喊道:「君哥哥,我在這裡,我在這裡呀!」
為了能讓君憶聽到她的聲音,她甚至貼著溪水大聲的叫著。
當有一絲聲音傳上來時,君憶還不可置信,但當聲音越來越清楚,君憶的內心滿是驚喜。雅宓兒還活著,他更大聲的回應著,也感覺到聲音似乎是從溪水的下面傳來的。
「難道宓兒不小心掉到溪水的下面上不來?」他沒有再猶豫,運用了靈力往溪裡跳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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獨自站在黑暗洞穴中的黑傑麾仍然沒有平復剛才的心情,有一剎那,他真的以為是妮蜜兒回來了。
這些天來與雅宓兒的相處,讓他越來越陷入她就是妮蜜兒的錯覺中。就像現在想到妮蜜兒時,妮蜜兒的笑臉也會跟雅宓兒的臉重疊在一起,有種莫名的感覺告訴他,雅宓兒就是妮蜜兒,無論是她的話語或是動作、笑臉,甚至是那雙清澈的大眼,都帶給他只有妮蜜兒才能給他的感覺。
但是可能嗎?悲哀填滿他碧綠的雙眼,妮蜜兒早就消失了,隨著精靈球而消失了,不可能再出現了。
雖然一再告訴自己不可能,但他仍然存在著希望,所以才會這樣麻木的活著;不單是因為答應妮蜜兒要活下去,更因為他執著的要找到精靈球,讓她能得到重生。就算她連軀體也不存在了,但他仍不曾放棄過。當雅宓兒告訴他,她就是妮蜜兒時,他不相信老天會對他這樣好。因為他一直不相信老天,甚至是仇視,他更曾為了妮蜜兒要毀天滅地,要毀掉太陽。所以就算他能感覺到雅宓兒帶給她那種如同妮蜜兒一樣的感覺時,他仍然不敢相信;因為如果不是,那他又是將如何,他能一而、再而三的承受失去嗎?
黑傑麾害怕到時候的自己會瘋狂,會不守對妮蜜兒的諾言,會殺盡這世間所有的人。
「告訴我,告訴我事實。」黑傑麾怒吼,雙手亂揮,沙土紛紛掉落下來,甚至連大地也感受到他的悲痛,有輕微的震盪。
突然有聲音傳到他的耳邊,是雅宓兒的叫喊聲。黑傑麾沒有細聽,只知道他不能讓她再有危險,絲毫都不能。他沒有猶豫的以閃電般的速度趕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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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君憶出現在雅宓兒面前時,雅宓兒驚喜萬分。「君哥哥。」
君憶忍不住激動的把雅宓兒摟進懷裡,「宓兒,你沒事,真的太好了。」
「君哥哥,你是怎麼找到我的?怎麼會下來的?」雅宓兒好奇的問。
「你是誰?」一個聲音冷森的問道。
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的黑傑麾瞪著他們兩人,碧綠的眼中有著隱隱的冷光,有一種無名的怒火在他心中升起,眼前的這一幕讓他覺得礙眼萬分;特別是君憶擁住雅宓兒的那雙手,更讓他有想砍下來的衝動。
「傑,你回來了。」稚宓兒高興的跑到他面前。
黑傑麾卻沒有看她,注視著君憶。「你知不知道闖入我魔宮的人都得死?」
「不可以的,傑,君哥哥不是故意的。」雅宓兒忙搶著開口。
雅宓兒為君憶辯解的樣子讓黑傑麾的眸色更沉了,他一把推開雅宓兒。雅宓兒沒有想到他會這樣做,沒有防備的被推倒在地,一聲痛呼自她口中逸出。
後悔、憐惜自黑傑麾的眼中一閃而過,他下意識的要去扶起雅宓兒,但君憶更快一步扶起雅宓兒的動作又讓他站定腳步,臉上的森冷更深了。
「你沒事吧?宓兒。」君憶關心的問。
「我沒事的,君哥哥。」雖然心裡有些氣惱,但稚宓兒決定將這筆帳留到以後再跟黑傑麾一一算清楚。
「你有什麼事可以找我,不要為難宓兒。」君憶生氣的對黑傑麾道。
「那好,那你就得死。」黑傑麾陰森森的說。
「傑,你忘了你答應我什麼了嗎?不要再傷害人類和精靈們,不要再為我做錯事了。」雅宓兒護在君憶的面前。
黑傑麾一顫,注視著雅宓兒艱難的搖頭,「你不是蜜兒。」
一滴淚從雅宓兒眼角落下,她綻放一抹笑。「我是不是蜜兒,你感覺不到嗎?你的心會讓你知道我是誰,同樣的,我的心也讓我知道我現在到底是誰。」
「不可能的。」黑傑麾仍是搖頭。
雅宓兒差點翻白眼,真是有夠固執的,看來她還要多費心機呢。現在還是讓君憶哥哥先出去吧!讓他回去告訴父王、母后她現在平安無事。
於是雅宓兒對君說道:「君哥哥,你先出去吧!」
一直聽不明白他們到底在說什麼的君憶吃了一驚,「那你呢?宓兒。」
「我還有事,你只要告訴父王母后我沒事就行了,我很快就會回去的。」
「不行,你一定要跟我一起出去。」君憶斷然搖頭。
「傑,你先送君哥哥出去,然後我們再好好說清楚,」雅宓兒對黑傑麾說。
黑傑麾沒有出聲,沉默的看著雅宓兒。
「是不是他威脅你?宓兒,我來對付他。」君憶已經推開雅宓兒,開始運用靈力向黑傑麾進攻。
黑傑麾也運起了魔力。他對這個男人很不爽,因為雅宓兒老是護著他,更因為他總是碰著雅宓兒,使黑傑麾心中對雅宓兒充滿了巨大的佔有慾。
一個是只有不到一百年靈力的精靈,一個卻是有三百年魔力,而且還修煉過精靈球,身上有了精靈球力量的魔王,君憶不可能是黑傑麾的對手;很快的,君憶已經應付不了黑傑麾的攻擊。
在一邊乾著急的雅宓兒氣得直蹬腳,當她看到黑傑麾一掌就要揮在君憶的身上時,她什麼都顧不上,只能飛身撲上去擋在君憶身上替他擋了這一掌。
突如其來的狀況讓兩個男人都呆住了。
君憶忙扶起軟軟要倒下的雅宓兒,著急的道:「你怎麼了?宓兒。」
雅宓兒勉強扯開一絲微笑,她現在好痛呀,全身都痛,但是又跟以前被太陽曬
到那種好像要毀滅的痛不一樣,她快要說不出話來了。「我沒事……」
看到雅宓兒虛弱的樣子,一股撕裂般的痛楚從心底緩緩蔓延開來,就像以前看到妮蜜兒消失時的那種感覺,黑傑麾一把拉開君憶,把雅宓兒擁進懷裡,「你怎麼樣了?」
雅宓兒笑了,臉頰滑落一滴淚水。「先把……君哥哥……送回去。」
黑傑麾低叫一聲,肖帕特出現在面前,還搞不清狀況的他就拉著正拚命掙扎不肯離去的君憶離開。
「傑,還記得我……以前所說的嗎?不要再傷害人類和精靈們,也不要再想毀
滅太陽,你知道嗎?那樣我的心也會痛……我愛……你,但是你……所做的……不會讓我……快樂。」
「真的是你嗎?蜜兒,蜜兒。」
「是我,真的是我,還記得無塵山上的那些水蜜桃嗎?還記得你悄悄帶我去看我的父王、母后嗎?還有你問我會不會後侮跟你在一起,住在黑暗沒有陽光的洞穴裡,我說只要跟你在一起就不會後悔。」胸口感到不再那麼疼痛了,雅宓兒綻放著動人的笑容。
「真的是你。」黑傑麾搖著頭,無法相信老天會待他如此好。
「真的是我,雖然我沒有為當年選擇放棄你、讓自己消失而後悔,但是你永遠都是我心中的最愛。」
黑傑麾猛地把雅宓兒抱進懷裡,幾乎是不可置信的叫出心裡叫了無數次的名字:「蜜兒。」即使容貌已經不一樣了,但是那雙眼眸,還有她所帶給他的感覺是不會錯的,一切都告訴黑傑麾真的是她,是他最愛的女人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