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頁 文 / 恬寧
「啊!」洞裡的兩個人看到洞口突然暗了下來,一個人影越走越近,不禁齊聲驚叫。
呂希磊走到阮顏面前,一把將她抱了起來。
「啊!你是誰,你要幹嘛?」阮顏使勁地拍打著來人濕漉漉的前胸,掙扎不已,來人卻是文風不動。
過了一會兒,呂希磊才冷冷地說道:「我帶你回去折磨你!」
阮顏瞠大了眼睛,她知道他是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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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顏留了下來,儘管她不知道他們收留她的真正緣由——她被他冒雨扛回來後,他們也沒對她解釋過什麼,只是一味地對她友好。
她心裡忐忑著,但她是個軟弱的女子,除了先逃過眼前的困難,讓自己活下去,真的沒有其它的想法了……她也不知道自己的明天要怎麼樣,她沒有任何的求生能力。
想到這兒,阮顏不禁要感激這艘船上的人,儘管那個當家做主的人仍對她冷冰冰的,但是他把自己扛了回來,收留她。
而且她也發現,呂希磊並沒有像他所說的那樣要「折磨」她。
而大海和三兒,對她自然是友好的態度。阮顏心裡只有個疑問,他們到底是什麼人呢?要到哪裡去?從哪裡來的?
這天,他們離開了蒲江鎮,順水而下。
傍晚的時候,船泊到一處平坦的江灘邊過夜。
阮顏吃過三兒端到艙裡給她的晚飯,坐在竹榻上望著燈籠發呆,艙外的天空一片深藍。
她已經在船艙裡待了兩天,因為腳受了傷行動不便,哪兒也不能去,不過這船那麼小,就算她行動自如也去不了哪兒。
耳邊隱隱傳來船頭外三人細小的交談。
「我們還要走幾天?」大海問。
「還有七、八天。」呂希磊冷著聲回答。
「大爺是不是早就回到家了?」是三兒興奮的聲音。
「嗯。」
「好想快點回去,看看我們新開的酒鋪……」三兒難掩欣喜的說。
酒鋪?他們是開酒鋪的。阮顏放心了,只要不是作奸犯科的,她對他們就沒有任何的顧忌了。
「哼……」
阮顏竟聽到呂希磊一聲冷哼,怎麼,他不願意回去嗎?
「嘿嘿,二爺,程姑娘怕是等不及要尋來了。」大海戲譫的說。
程姑娘?足他的什麼人?阮顏心裡突然有點酸溜溜的味道。
「大海,不許提她!」呂希磊嚴厲而不耐地道。
「是,二爺,嘿嘿……」
「二爺,有人!」三兒的聲音突然大了起來。
接著,阮顏聽到有人躍上船的聲音,船板一陣抖動。
「乖乖的將錢拿出來,饒你們不死!」
老天……遇上劫匪了!
劫匪來得好快,藉著夜色的掩護靠近船,呂希磊他們專心地講話,竟沒有注意到他們。三人的脖子均被架上一把刀。
阮顏聽到聲音急忙站了起來,她挪動腳步往外移。
移到船艙外,她看到三個賊人都背對著她,正惡狠狠地威脅著呂希磊他們。
「快回艙,把值錢的東西部給我拿出來,否則老子一刀殺了你!」用刀架著呂希磊的那個劫匪喊道。
阮顏心一急,也不知道從哪裡生出的勇氣,隨手拿過立在船艙邊的一根木棒,「呀!」她喊了一聲,用力向那劫匪敲去。
劫匪遭了狠狠的一擊,頭嗡嗡作響,他吃痛地轉過身去,看到阮顏,生氣地大叫:「臭娘們,敢打老子!」叫著的同時,他抬起一條腿欲踢過去。
阮顏呆呆地站著,看到他充血的大眼睛,不知是被他的樣子嚇的還是被自己的衝動嚇的,竟將手裡的木棒鬆開,瞠大眼睛看著面前的劫匪,一動不動的愣在原地。
「啊!」一聲慘呼,劫匪整個人都被摔到一邊,手裡的刀也跌出老遠。
呂希磊馬上又抓起劫匪,一陣亂擊。
大海與三兒也反身攻擊挾持自己的兩個劫匪,不到一刻鐘,三名劫匪便躺在船板上哼哼哈哈地呻吟。
「大海,將他們丟下船去,告訴他們,要劫就去劫那些殘害黎民百姓的禍害!」呂希磊憤怒地命令。真是見鬼,竟然劫到他們頭上來了,沒長眼!
說完,呂希磊看向瑟瑟發抖的阮顏,這個笨女人找死啊,竟然跑出來湊熱鬧!
「你跑出來幹嘛?你就不能在船艙裡好好待著嗎?」他不禁怒道。
「我、我……我出來幫忙。」阮顏害怕地說,仍心有餘悸。
「幫忙?你能幫什麼忙,你別給我們添亂就好了!」呂希磊滿腔的怒氣,見鬼,就她那模樣還幫忙……剛剛打了人家一棍子就嚇得不敢動彈了,還幫忙,差點沒被人家給踹了!呂希磊心裡怒氣更盛。
「馬上給我回船艙去!」他大吼一聲。
阮顏的眼淚流了出來,心裡滿足委屈,她也是擔心他嘛!
就算她手無縛雞之力,但她就是控制不住自己要幫忙的念頭,她看到他被那個劫匪威脅就什麼都忘了,只想著救他……
呂希磊看著她的淚眼,心裡又氣又痛,轉頭對一旁呆愣的三兒喝道:「你看什麼,把她扶進去,以後不許出來了!給我安安靜靜地待著,少給我添麻煩!」
「是、是……二爺!」三兒趕緊扶阮顏回船艙。
從來沒有見二爺對女人發火過,就算程姑娘如何纏他,他部是冷靜對待,怎麼二爺對阮姑娘就總是失控呢?只是,阮姑娘也好厲害,看不出她的膽子這麼大,竟然敢拿棍子敲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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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段小小的插曲終於落幕,大家有驚無險。
已是深夜,呂希磊在船頭外喊道:「大海,你去看看繩子拴得牢不牢,準備歇息!」
大海和三兒以及阮顏都等在船艙裡,三人一言不發地伴著昏暗的油燈坐著,各自想著心事。
阮顏沉浸在被責怪的委屈和難過中。
聽到二爺在喊自己,大海應道:「好的,二爺。」他隨即走出船艙,拿過旁邊的一個燈籠,又想起一個問題來,「二爺……這,晚上怎麼睡?」
他看了一眼自己與三兒的船艙,這兩晚阮顏就住在這裡,二爺則仍然住對面他自己的船艙裡,他和三兒則是到岸上投宿,但今晚呢?這附近沒有一戶人家……
一片寂靜,只聽到岸邊青蛙、蟋蟀,以及夜蟲的叫聲。
「照舊。」呂希磊說。
「照舊?要我們到岸上睡泥灘!」三兒和大海一起尖叫,他們剛剛還遇到劫匪呢,睡泥灘?再遇到一幫劫匪的話不直接被殺了?
「不是照前兩晚,是照以前。」呂希磊眉頭一皺。
「是、是!二爺……」大海震驚而無奈地回答。
船艙裡的阮顏聽到呂希磊的話,驚慌成一團,老天!要她和大海、三兒睡一起嗎?
她已經聽三兒說過她待的這問船艙是他和大海的「寢房」,她可是個黃花大閨女,怎麼可以跟他們一起擠?
一個高大的身影低頭走了進來。
阮顏以為呂希磊是進來向她正式宣佈就寢的辦法,還未等他開口,便急急地道:「我不用睡的,我在船艙外待著就行!」
說著,她趕忙從竹榻移動身子,企圖走出去以示自己的決心。
老天,要自己與兩個男子同住一艙,這、這……成何體統?
呂希磊睨著她,看著她慌張地站起身子,一步一挪地走近自己。
「那個……我……真的可以不睡的……」
還沒等她說完,呂希磊橫手一抱,便將她抱了起來。
「三兒,給我拿條薄被!」
「是!」三兒反應迅速地回答。
「啊!不要,你要帶我去哪裡?不要啊!」阮顏尖叫,聲音在黑夜裡顯得極其淒慘。
已經下到岸邊的大海嚇了一跳,停住腳步轉身回望,只見到呂希磊抱著阮顏走進自己的船艙。
他神色一變,腦袋裡馬上反應出……二爺,這……莫非就是他所說的要折磨阮小姐的手段?他不禁打了個冷戰。
而跟在呂希磊後面、抱著條小薄被的三兒卻沒有那麼複雜的想法,他只是掩嘴偷笑。
啊!原來二爺的「照舊」是指他和大海照舊兩個人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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呂希磊將阮顏放到自己的床鋪上,接過三兒遞過來的被子,砰的將木門關了。
這裡點了一碟菜油燈,在匆明匆暗的光線裡,阮顏的臉異常的蒼白;也許是因為她身上穿著呂希磊的白長衫襯托出來的。
「躺下。」呂希磊看了她一眼,低頭脫自己的衣服。
阮顏已經快要哭出來了,她縮在床上,「不要……求你不要這樣,你要我幹什麼都行,只要你不要……不要……」她結結巴巴的,滿臉惶恐。
她知道自己很沒用,他剛剛還罵過自己只會給他們添亂……嗚嗚……那麼……
「我下船去好了,我不給你們添麻煩。」
呂希磊抬頭看她,她的淚光在搖曳的燈光裡閃爍,他的心緊了一緊,將最後的衣結扣解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