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頁 文 / 田婈
「分手那一夜，你是不是看到了什麼？」
「與其問我看到什麼，不如問你自己做了什麼。」卓盈晞咬牙切齒。
「我知道了，原來你真的看到徐融融吻我。其實我並沒……」言徹當時就拒絕了，情況跟在晶凡隧道時一樣。
「我沒興趣聽。」他都要跟徐融融結婚了，還解釋那麼多幹什麼？卓盈晞往沙發一坐。「我現在只要找到小暉，其它我什麼都不在乎了。」
言徹一生氣，略嫌粗魯的推倒了她，吻正要降落，煞風景的手機鈴聲又驟然響起。
他無奈的直起身子接了手機，如果又是徐融融，他絕對會找機會給她一個大大的教訓：
「兄弟，好消息！人找到了。」是六筒。
「在哪裡？人平安嗎？」言徹精神為之一振。
「非常平安，我叫他們來我這裡，現在應該也在路上了，你們快來會合。」
「好，我們馬上過去。」言徹掛斷電話。「走吧。那些少年會將小暉送去六筒那裡。言徹自然而然想牽卓盈晞的手，卻被她一甩手拒絕了。
「我自己會走，請你不要碰我。」她冷冷的說。
「我身上有毒嗎？」言徹瞪著她。
「有沒有毒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不會跟一個即將結婚的男人牽扯不清！」卓盈晞說完就先走了。
言徹跟在後頭。「什麼即將結婚的男人？你說我？我——」
「我什麼都不想再說、也什麼都不想聽。我只要快點見到小暉！」卓盈晞回頭制止他的話。
言徹沒再說話，但是他知道，他與卓盈晞之間存在著天大的誤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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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見到小暉了，卓盈晞又哭又笑的與弟弟緊緊抱在一起。
「其實綵頭他們也沒有惡意，反而可以說是好意，他們看小弟弟一個人在路上遊蕩，好像又怕又餓的樣子，才載著他下山去吃東西。」六筒替那些飆車少年說明當時的狀況。
那些飆車少年仍是一副叛逆乖張的模樣，而且他們認出來言徹是曾經拿槍對著他們的那個人，所以態度也很嫌惡，大有早知道就不要將小暉交出來的意思。
「這是我們的一番心意，請收下。」言徹遞上一個信封袋。
綵頭眼睛一亮，很想收，但還是得詢問六筒的意見。六筒大，可以嗎？」
「那是人家的感謝，你們就收吧！」
少年們高興的拿了錢，露出稚氣的笑容，臉上的狠勁都不復見。六筒大，那我們可以走了？」
「走，走！飆車飆慢一點！」六筒大揮了揮手。
「好。」少年們心滿意足的『慢飆』離去。
「六筒兄，這是……」言徹又拿出另外一個信封袋。
「我可不收。」六筒推辭。
「只是一點心意……」
「要表示心意的話，叫那個恰北北小姊來，看她答應我什麼。」看來六筒是故意找卓盈晞的碴。
卓盈晞放開小暉，上前站到六筒面前，畢恭畢敬的喊了一聲：「爺爺。」
六筒一聽，差點跌倒，還讓正在吸著的香菸給嗆了一口。
「什麼爺爺？你還真的給我叫爺爺？！叫大哥就好！」六筒驚聲叫嚷，一旁幾個穿著清涼的檳榔西施都咯咯笑了起來。
卓盈晞紅了臉，硬著頭皮又說：「大哥。謝謝你鼎力相助。」
「這還差不多。」
小暉落跑事件，總算平安告一段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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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姊，我不要回去那裡！我要跟你在一起！」小暉被嚇壞了，拒絕進入『可竹山莊』。
卓盈晞抱住小暉，淚眼相對卻無言。
「姊姊，我們回家，我們回家！」小暉又哭又叫的，他很少這麼堅持一件事，除非他真的排斥。「我不要跟姊姊分開……」
「小暉，乖，不可以這樣。」小暉都快把卓盈晞的心哭碎了。
「我不要、我不要、我不要……」小暉仍是嗚嗚的一直哭。
「可是小暉的爸爸在這裡呀！你是言家的小孩……媽媽希望你當言家的小孩，姊姊答應媽媽了，不能反悔。」
「我不要爸爸了，我不要當言家的小孩，我要姊姊，我只要姊姊……」
言徹將小暉從卓盈晞身邊拉開。「小暉，我們進屋子去再說。」
「不要，」小暉一口回絕。
然後，言徹不曉得在他耳邊說了什麼，小暉竟然就頻頻點頭，答應進屋了。
「姊姊，走。」這下換小暉拉著卓盈晞往宅裡走。
卓盈晞呆呆的被他拉著走，一面狐疑的望著言徹。「你怎麼做到的？」
言徹抿著嘴，一副無可奉告的樣子。
「小暉！」言正義見小暉平安歸來，激動的一把抱住他。「爸爸擔心死了。」
「爸爸，我是回來跟你說再見的，我要跟姊姊回去了。」小暉一見面就這麼說，把言正義嚇了一跳，卓盈晞也很詫異。
「不行，小暉是爸爸的兒子，怎麼可以走呢？」言正義當然不肯放人。
「住不下去，他要走，我們也留不住。」趙時青在一旁幸災樂禍的說。
「你還有臉說話？如果不是你，小暉不會嚇得離家出走！他才多大？你狠得下心體罰他？！」言正義指著趙時青的鼻子罵。
「我是為他好，求好心切……」
「我不想聽你找藉口脫罪！我聽太多你的瘋言瘋語了！」言正義勃然大怒的模樣，嚇退了趙時青。
除了言正義氣怒而沉重的喘息聲，沒有人敢發出任何聲響，現場一片寂靜。
「爸，我要跟姊姊回去了，再見。」須臾，小暉打破了沉悶的氣氛，拉著卓盈晞的手就要往外走。
「不行，小暉！」言正義制止。「小晞，你不會真要帶小暉走吧？」
「不是，我是送小暉回來的……」
「我要跟姊姊走，姊姊如果不跟我一起住在這裡，我就要跟姊姊走！」小暉大聲的說著，視線瞟向言徹的方向。
卓盈晞恍然大悟，這一定是言徹教小暉的台詞。
「你要走就快走！」趙時青剎那間又一臉猙獰。「趕快跟你姊姊離開這裡！你們根本不屬於這裡！」
「他們就屬於這裡！」言正義厲聲大喝。
「你……」趙時青氣得臉色發白，轉而對卓盈晞嚷著：「你答應我要離開的，你不會就這麼又回來了吧？」
「你不如先問問自己，你答應我要好好對待小暉，結果你對他做了什麼？」卓盈晞正想討回公道。
「我……」趙時青白H知理虧，啞口無言。
言徹盯著兩人看，發覺她們的談話有異，好像她們曾有過什麼協定。
「小晞，為了不讓你們姊弟倆再分開，我也要讓你成為言家人。現在我給你兩個選擇，你擇其一。」言正義忽然將目標轉到卓盈晞身上。
「言伯伯，我……」
「沒有第三種選擇了。小晞，你要當我媳婦還是乾女兒？你慎重選一個，考慮過後再告訴我。」言正義說。
言徹眼睛發亮，熱切的望著卓盈晞。
「你瘋了不成？一下認兒子，一下認乾女兒，你是怎樣？嫌我生一個太少是不是？」趙時青又開始發飆。
「淑姊，將夫人送回房去！免得她又鬧個沒完，大家都受夠了！」言正義擰著眉頭，苦惱萬分，對於趙時青他已失去耐心。
「我不！為什麼你們都不把我當一回事？為什麼我說的話沒人聽？為什麼？」趙時青控制不住情緒，扯著喉嚨嘶喊著。
「夫人，我扶你回房。」說是扶，淑姊還是得用力拉，趙時青才肯走。
「你們都瘋了……」趙時青還不甘願的叫著。
言正義搖搖頭，臉色敗壞的朝淑姊用力擺手。「拉上去！拉上去！」
「是！」淑姊顧不得趙時青身份高貴，使勁的就將她拉上樓去。
直到聽不見趙時青的嘶吼聲，言正義才又說：「小晞，看在小暉的份上，你要多包容。言伯伯不是不明理的人，你放心住下來。」
「言伯伯，我不……」
「就這樣了。」言正義不再接受她的推卻。
「姊姊，我送你回房間，請往這邊走。」小暉高興的拉著卓盈晞的手，像個好客的小主人，有板有眼。
事已至此，卓盈晞只好順了小暉。臨去之際，她忍不住望了言徹一眼。
他的眼光雖然蘊含柔情，但她沒有把握，那是屬於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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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盈晞張羅小暉洗完澡到陪他人睡，回到房間已經三更半夜了。
繞了一圈，她還是在言家落腳。想到往後除了要面對趙時青無理的刁難之外，還要面對言徹和即將被娶進門的徐融融，她就感到萬分沮喪，四肢無力。
不過為了小暉，她也只有忍耐了。反正她的上班時間很長，早出晚歸，應該不至於有太多機會跟她們碰頭。她現在凡事以和為貴，只求相安無事。
卓盈晞側臥在柔軟溫暖的床上，心情紛亂，了無睡意。她不敢承認她在等待言徹的叩門聲響起，就像他曾經進入她的心扉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