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頁 文 / 培果
楔子
東方八俊傳說
東方家族自古以來就擁有異能,每代異能皆不同,且代代男子單傳。
傳說中百年一出的少女會擁有東方家歷代以來最強的異能,能讓人起死回生、保其家族昌盛不衰。
東方先祖曾有恩於八人,這八人因感其恩德,命令子孫必須世世代代效忠東方家;而這八人後代人傑才俊輩出,更增添了東方家傳說的可信度。時至今日,人稱八人家族為「東方八俊」,各家族皆以代號相稱。
十八年前,東方家傳說中的女孩出生,各方人馬紛紛前來搶奪「聖女」,一場聖女爭奪戰由此展開。
東方悟夫婦為保護女兒相繼慘死,於是東方靈沁在八俊的保護下長大。
但十八年後,依然有不少人覬覦「聖女」……
東方八俊人物介紹
絕地——衛遲晉,二十八歲,為八俊之首,管理東方集團與八俊家族。
翻羽——段元廷,二十六歲,智商一八○,是難得一見的商業天才,僅位於「絕地」之下,東方集團的軍師。
奔宵——邢徹,二十六歲,管理東方運輸業,擅長武器研究,又稱爆破王。
踰輝——向鳴海,二十五歲,管理東方演藝事業。
超光——南炙,二十七歲,率領國際律師團隊處理東方集團法律事務。
騰霧——白川慎,二十五歲,管理東方旗下各大醫院。
挾翼——衡方昱,十九歲,電腦天才,七歲時因破解東方集團的保全系統,而被任為下任挾翼的繼承人,由於年齡尚淺,還未給予明確職位。
起影——閻封,三十歲,率領組織「暗影」,保護東方家族及集團安全,人稱「死神」。
第一章
中國大陸某一座深山
炙熱無比的八月天。
一名束著馬尾的少女,頭頂著超級艷陽,一手揮去額上不斷冒出的細汗,一手拿著山下村人所畫的簡略地圖,深深地歎了口氣。
慘了,她這個路癡果然又迷路了!
而且,這到底是什麼鬼地圖啊?!她左看右看、橫看豎看,不都一個樣嗎?那個村人該不會想整她吧?
雙腳實在走得太過酸疼,何愛凡依著山洞旁的一個大石塊坐了下來,皺著眉暗暗罵起自己。
她真是個大笨蛋!早知道就聽老爸的話別來這種鬼地方了,花了錢去聽什麼磨練自己心志的訓練,一個人背著行囊跑到這種鳥不生蛋的深山裡,現下可好了吧?
不但迷了路,背包裡的糧食也差不多快吃完了,連指路用的指北針也在這時候不聽使喚,害她現在是南是北都搞不清楚,連要下山都是個大問題……嘖,死在這種人煙罕至的地方,也許要過三個月才會被人發現屍體吶。
唉——她已經可以想像新聞的標題了——
一名台灣女子自我訓練未成,迷路橫屍大陸深山!
何愛凡順手拉了拉頭上那頂過大的草帽,憋不住心中的氣悶和焦急,一腳氣憤地踢起地上的砂石。
嚇!瞬間,何愛凡粗框眼鏡下的雙眼瞪成了兩倍大,原本踢著砂石的腳停在半空中……
因為,她、她好像踢到了一個人的……手?
視線緩慢地沿著大石塊的後方望去,果然!她看見一個滿臉髒污又滿身是傷的男人橫躺在地上。
她的媽呀!難不成他也是聽了自我訓練的課程,才跑到這種深山來的嗎?
為了幫助父親的公司再起雄風,她跑去了聽了幾堂有關自我訓練的課程,其中一堂就是宣稱人在探險過程中能激發出連自己都想像不到的潛能。為了激發出自己「商業上的潛能」,所以她就來啦。
不過看看這男人的狼狽樣,想到自己的下場可能跟他一樣,愛凡就禁不住難過起來。
等、等一下,現在可不是自怨自艾的時候,救人要緊!
她顫抖不已的拿著小鏡子湊到男人的鼻下,一看見鏡面上浮現微弱的白霧,愛凡頓時鬆了口氣,還好、還好,還活著就好,至少她又多了個伴,好照應嘛!
不過這男人還挺高大的,現在又昏迷不醒,她要怎麼把他扛下山啊?
她可是個道道地地的弱女子耶,再說,她也不知道往山下的路怎麼走啊?真是令人頭疼啊。
蹲在昏迷不醒的男人身邊,她不客氣地戳了戳他,自言自語地喃喃念著:「你說,我們該怎麼辦呢?我該把你丟在這裡自生自滅嗎?」
一會兒,她堅決地搖搖頭。「不!不行,這種事何家人做不來。要不,我就在這裡看老天安排好了,就算陳屍這裡,好歹還有你做個伴嘛,你說是不是?」
過了一會兒她又搖搖頭。「這也不行啊,要是我們被人一起發現,會讓人以為我們倆是跑到深山裡殉情的,到時候我老爸不氣得吐血才怪。不行!這個不好。」
她無意識的邊說邊戳他,突然男子身上掉出一個東西,愛凡定睛一看——是塊羊頭形狀的玉珮。
玉珮的色澤古樸而溫純,上頭刻著精雕的美麗紋路,正面刻的羊頭栩栩如生,後頭還刻了「東方」兩個古字,一看就知道是價值不菲的好玉。
愛凡小心地替男子收起它,打算等他清醒後再還給他。
推了推鼻樑上的厚重眼鏡,又看看地上昏迷不醒的謎樣男子,愛凡忍不住歎了口氣,低聲碎碎念了起來。
「我現在可是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啊,可是我又不能把你丟在這裡,讓野獸吃了你。唉,你沒事長得這麼高大幹嘛?存心累死我嗎……」
「呃……」地上的男人發出痛苦的嚶嚀。
突然的聲響,嚇跌了蹲在他身旁的愛凡,轉頭看看確定四下無人,剛剛的聲音的確是地上這個男人發出的沒錯,愛凡趕緊坐起身用力地搖晃他。「喂、喂、喂,醒醒、醒醒啊!你可別耍我啊,要是醒了最好,我可沒有力氣抬得動你啊!」
「醒了、醒了!」隨著男人緩慢地睜開雙眼,愛凡開心地大叫,但男人似乎受不住頂上強烈的太陽光,隨即又想閉上眼皮。
愛凡見狀,毫不客氣地打著他的臉頰。「別昏、別昏啊!」
「痛……」男人深深地皺起了眉。
「哪裡?哪裡痛啊?」說得也是,他全身都是傷嘛。
忽然,男人一把拉住愛凡的手,有氣無力地說:「別打了,你這女人!」
「呃?」搞了半天,原來是她打得太過忘我了。
男人睜開眼,惡狠狠地看向她。「說,你是誰?」
男人質問的模樣,惹得愛凡心中大為不快。
「那你又是誰啊?」開什麼玩笑,她好歹也算是他的救命恩人吧!聽聽他那是什麼語氣?
男人怔楞了下。「我?」
愛凡冷冷地看著他。「對啊,就是你,可別跟我說你不知道你自己是誰啊!」
男人在掙扎中坐起身子,與愛凡平視。
「我到底是誰?」困惑地看著她。「你知道嗎?」
不會吧,還真被她給說中了,這未免也太戲劇化了吧?而且,他問她,那她要問誰?
深山夜裡的溫差很大,此時與白日的炎熱大相逕庭,冷得讓人直打哆嗦。
沒有帶夠御寒衣物的愛凡,窩在火堆旁取暖,眼角不時偷瞄一旁正烤著野食的男子。
男子身上的傷口經過處理後,用紗布簡單地包紮好,臉上的髒污也已清洗乾淨,雖然破爛的衣服讓他看起來依舊狼狽,但卻掩不住他那股與生俱來的王者氣勢,還有那雙她從未見過的美麗眼睛。
推了推下滑的厚重鏡框,愛凡不甘願地努努嘴,想起自己的單眼皮兼瞇瞇眼,唉——
可惡!他是男人耶,怎麼可以比女人還……漂亮!
而且他一醒來,那張嘴還真是利得嚇人,指使東指使西的,居然還叫她這個弱女子去撿木柴!還不如昏迷時看起來和藹可親點。
不過,看在他既會生火、又會打野食的份上,算了!撿到這個男人也算運氣不錯,雖然還是不知道下山的方向,但至少今晚不會凍死、餓死了,就算野獸來,也有這個嘴毒的男人擋著。
感受到身旁的視線,正在烤野食的男人打破沉默。「你為什麼會到這裡來?」
「呃……探險。」都是那個該死的自我訓練課程啦!
男人的動作停了下,嘲諷似地挑起一道眉。「探險?」
聽出他話裡諷刺的意味,愛凡努力地用瞇瞇眼斜瞪著他。「怎麼?瞧不起女人探險啊?」
呿!這男人不但沒有失去記憶的自覺,看來還是個大男人主義沙豬。
男人揚起漂亮的嘴角,嘲弄說:「喔?拿著壞掉的指北針和一張亂七八糟的鬼地圖,連個帳棚、毛毯都沒帶齊,更別說基本的包紮、急救和生火都不會,還敢學人家到深山裡探險?」
一想到剛才這女人自告奮勇要幫他包紮,卻把他綁得像個木乃伊一樣;沒帶御寒衣物,也不會生火;糧食用盡,又不會打獵……真不知道該說這女人是膽子大還是白癡?
「指北針說壞就壞,我也沒辦法啊,地圖也不是我畫的……」愛凡說不出什麼反駁的話,只見她的頭越來越低、說話聲越來越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