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頁 文 / 襲玦
該死!他是太久沒女人了嗎?
嚴君璽握緊拳,再度把不該有的畫面揮去。他一定是被打到腦子不清醒,才會想些有的沒的。
「你很痛是不是呀?」抱著急救箱,季天天快步來到他面前。「你的臉色好難看。」她跪坐著,擔憂地抬頭看著他。
「沒事。」他粗聲回話,黑眸不自在的撇開。
她穿得很普通,一件米色毛衣搭著咖啡色的格子裙,黑色長髮流洩,將她本就雪白的膚色襯得更白皙,誘人的唇瓣像是櫻花,粉嫩得引動人的渴望。
是錯覺嗎?他怎麼覺得平常像個小女孩的她,現在看起來卻多了一絲女人的成熟感,讓他……喉嚨乾燥,整個人熱了起來。
「你的臉怎麼一下青一下紅的?痛成這樣嗎?」季天天被他的臉色嚇到,急忙將棉花棒沾上雙氧水。
「我先幫你消毒,會有點痛,你忍忍哦!」她直起身子,小臉靠近他,手上的棉花棒輕抹上他眼角的傷。
「嘶——」刺痛讓他抽動了下。
「很痛嗎?」她輕吹著傷口,澄眸溫柔。
他的皮膚感覺得到她靠近的溫熱,還有那淡淡的茉莉花香,然後……那張讓他渴望的唇瓣離他好近,在她說話時,吐出的如蘭氣息誘人地拂上他的臉。
一直沒聽到他說話,季天天不禁覺得奇怪,「怎麼了?痛到說不出……」話還沒說完,全被他堵在嘴裡。
季天天瞠大眼,整個人傻住了。
她呆怔,他的手卻用力摟住她的腰,將她整個人拉進他懷裡,舌尖靈巧的撬開她的唇,結結實實的嘗盡屬於她的甜蜜。
被吻到不能呼吸,季天天才回了魂,小手壓住他的肩,想推開他,卻正好壓到他的傷口,嚴君璽微皺眉,抱她的手勁微弱,讓她順利離開他的懷抱。
「你……」摀住嘴巴,季天天又驚又怒的看著他,說不清心裡是何情緒,「你怎麼可以……」
嚴君璽沒有回話,神色複雜地看著她,他也為自己的舉動愣住了,他怎會吻她呢?又為何對這個舉動一點也不後悔……
「我……」他耙了耙頭髮,不知該怎麼開口,說對不起嗎?
「你、你怎麼可以親我……你這色狼,要是被小舞知道了……」她紅了眼眶,對他的吻、對自己急亂的心跳、對自己心裡的不討厭……
「這關方小舞什麼事?」他皺眉,為她的話。
「你是小舞的男友,當然關她……」
「等等。」他打斷她的話,「誰跟你說我是她男友?方小舞嗎?」很好,為了讓季天天遠離他,竟連這種謊言也能掰出來。
見他的臉色難看得緊,季天天不禁怯生生地往後退,咬著唇瓣,輕輕點頭。
「該死!她說你就信?」他瞪著她,額冒青筋。
她嚇到,不懂他幹嘛生這麼大氣。
「小、小舞幹嘛騙我?」而她,幹嘛這麼怕他?她又沒做什麼,親她的人是他耶!想到這,她氣也來了。「你若不是小舞男朋友,她幹嘛要我離你遠一點?還不准我以後再接近你。」
「那是因為……」他咬牙,住了口。
「因為什麼?」她眨眼,疑惑地看著他。
「總之,我不是她男朋友就是了。」抹了抹臉,他大聲宣告。
「哦……」她還是覺得奇怪,卻又不敢多問,摸著唇,她想到剛剛的吻。「那你……為什麼吻我?」
「我……」他也不知道,只知她靠他那麼近,身上的體香甜得沁入他鼻尖,誘人的唇一開一合的,勾動他的視線,等他回過神,才發現自己已吻了她,想抽身,可她的香甜卻令他捨不得放手。
見他說不出話,俊顏是那麼為難的模樣,季天天受傷了,吻她的人明明是他,他為何一副困擾的模樣,好似……她強迫了他。
咬著唇,潛藏在心裡的倔傲令她逞強的抬起小臉,清秀的小臉滿是不在乎。「算了,只不過是一個吻,又不算什麼,你就當我沒問。」她哼了哼小手微顫地緊捏成拳,垂在身側。
「難怪小舞會叫我離你遠一點,原來你是會亂親人的大色狼,我得聽小舞的話,不要再跟你有交集……」她自言自語,說給他聽,也說給自己聽。
「閉嘴!」聽到她說要遠離他,不再跟他有交集,嚴君璽僵了臉色,一股怒氣從心裡升起。他不喜歡聽她說這些話,彷彿要跟他撇清一切。
「你憑什麼叫我閉嘴?」她瞪著他,聲音比他還大。「我偏要說,我以後不要再看到你,管你是不是再受傷,就算昏倒在路上,我也不會……唔唔……」剩下的話,再度被他用嘴堵住。
「放……唔……開……唔唔……」她掙扎,不讓他吻她,可力氣卻比不過他。她氣紅了眼,用力咬他。
「該死!」他疼得放開她,舔著唇瓣,嘗到一絲血腥味。「你這女人……」他氣得咬牙,卻在看到她委屈的小臉時,怒火盡消。
「嗚嗚……」季天天坐在地上,眼淚撲簌簌地往下掉,她小手用力抹去臉上的淚,卻止不住新的眼淚流出。「我討厭你,你這壞人,我討厭你,嗚……」
「別哭了。」伸手用力耙過頭髮,他無奈地歎口氣,對她的眼淚不知該怎麼辦。
從認識她開始,她一哭他就投降,他對她的淚水向來就沒轍,明明她不是第一個在他面前哭的女人,但不知為何,他就是沒辦法對她的眼淚視而不見。
「走開啦!」她拍開他伸過來的手。「你滾啦!嗚……討厭鬼,最討厭你了……」
「別哭,我道歉,對不起,別哭了好不好?」她的討厭讓他聽了難受,她的眼淚更讓他看不下去,他低咒一聲,伸手將她抱入懷裡。
「放開我!」季天天用力掙扎,「放開啦!」她氣得打他,好幾下都打到他身上的傷,他痛得輕哼,卻不放開,仍好聲好氣的在她耳邊輕哄。
「對不起,都是我的錯,別哭了好不好了?求你,別哭了……」這還是他第一次開口求女人,就連當年「她」要離開時,他也從未求過。
掙脫不開,季天天更氣了。「嗚……我都哭了,你還欺負我,你這大壞蛋、討厭鬼!討厭……」
「是是是,嚴君璽是大壞蛋、是討厭鬼,他最可惡了!我們都不要理他,好不好?」
季天天怔了怔,眼淚一時停住,忘了往下掉。「什、什麼嘛!誰跟你不要理他呀!」她癟嘴,好氣又好笑。
「當然是我跟你。」見她不哭了,他鬆了口氣,指尖抹去她頰上的淚。
「什麼我跟你,明明你就是他……」她氣得想跺腳,卻又忍不住噗哧笑出聲。「你這無賴。」
見她笑了,他也跟著笑了。
奇怪,她明明哭得整張臉紅通通的,但這一笑,猶泛水光的眼眸彎成漂亮的月牙狀,臉頰像熟透的蘋果,嫩得讓人想咬一口,紅紅的小嘴微噘,讓人想狠狠親下去。
而他也立即行動,低頭重重地吻住她的唇。
「唔……」季天天瞪大眼。他、他、他又吻她……
這壞蛋!她想開口罵人,他的舌尖卻趁此探入,吻得更深更火熱,彷彿要把她全身的力氣全吻盡。
她霎時軟了身子,想反抗的手軟軟的垂在他肩上,小舞的警告早被她遺忘,此時的她只記得他的唇、他的舌,和他身上淡淡的煙草味。
愛情的種子,早已悄悄種下,在無人察覺之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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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那個吻之後,她和嚴君璽之間起了變化,可她卻不知這變化是好是壞,而她和他又是什麼關係。
男女朋友嗎?
想到這個名詞,她臉一紅,卻不敢多想,她和他似乎是自然而然地走近,彼此之間卻從沒說清楚,雖然他常常吻她,她常常窩在他懷裡,可她卻從不敢問,他們之間算什麼?她算是他的誰呢?
咬著唇,她擦著桌子,卻不自主地輕歎口氣。
她心裡有煩惱,也有疑問,可她不敢問他,也不敢把自己的情形跟自己的姊妹淘說,她沒忘記小舞要她離嚴君璽遠一點的話,她不敢問小舞原因,怕小舞會懷疑,也不敢問他,怕他的臉色變難看。所以,她只能當只鴕鳥,將所有問題丟在腦後,強迫自己不去想,不想就不會有煩惱了。
只是,這樣真的好嗎?她自問,卻也只能沮喪的垂下頭去,輕歎。
叮鈐!繫在玻璃門上的鈐鐺打破一室寧靜,也讓她從沮喪中回神。
「不好意思,我們已經打烊……咦?你怎麼會來?」她睜大眼,看著好幾天不見的他,小臉又驚又喜,沒細想,她已下意識地跑上前,撲進他懷裡。
抱住嬌軟的身子,嚴君璽眷戀地將臉埋進她柔軟的髮絲裡,聞著屬於她的茉莉清香,他滿足地輕歎口氣。
這幾天不見,他發現自己竟然覺得很想她。想她身上的香味、想她的笑容、想她發亮的眼睛、想她哇啦哇啦的聲音、想她香甜誘人的唇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