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頁 文 / 鄀藍
戚品瑄看見了她,便對背對著她辛亦帆說:「亦帆,就是這位好心的小姐送我來醫院的。」
辛亦帆轉過身,準備向她道謝,卻在看到那張倩麗的容顏,帶著些許的內疚的表情時,將道謝的話吞了回去,用著饒富興味的眼神直睞著她。
裘子言沒想到會在這種地方、這種情況下再度和他相遇,在他銳利的眸光中,她的頭愈垂愈低,根本就像是個做壞事被人逮個正著的小孩般。
其實她會不敢面對他還有另一個原因,那就是她發現自己對他,似乎有著那麼一點點不同的感覺,這也是當初她決定聽父母的話到美國唸書,而未和他辭行的原因。
因為她想確定自己對他只是救命的感恩之情,還是另一種她未曾碰觸過的感情!
去美國兩年多,她未曾忘記過他,甚至在異國寒冷的冬夜裡,她一個人挑燈夜戰,K著她不太喜歡的書時,他那溫煦的笑容,總會浮現在眼前的書本上。
思念,是一種會啃蝕她的心的感覺!
就在氣氛愈來愈凝滯時,一名護士走過來,暫時打破這僵化的氣息。
「請問一下,我們醫院三人房目前沒有床位,雙人房可以嗎?」
「護士小姐,麻煩你安排特等單人病房。」辛亦帆轉頭對護士小姐說。
「喔……那、那請你們再等一下。」護士一見到如此俊帥的男人,一時失神,差點忘了自己身在何處。
「你朋友來了,那我就先回去了。」裘子言將手上的健保卡,還有一些單據直接交給辛亦帆。
「對了,我還不知道你叫什麼名字?」戚品瑄現在才想起,她一直忘了問她的姓名。
「我叫裘子言,你好好保重,我先走了。」裘子言轉身就要逃出急診室,手腕卻被辛亦帆給握住。
「等一下我送你回去。」
「不用了,我自己回去就行了,你還是留在這裡照顧戚小姐。」
「這你不用擔心,我會請醫院替品瑄安排特別護士。」他是個男人,晚上也不方便留在醫院照顧朋友妻。
「亦帆,每次都麻煩你,真的很不好意思。」
「說什麼傻話,還好你沒大礙,要不然我才真不知道該怎麼跟韋莛交代。」
「你先別跟韋莛說,我不想他因為擔心我,連夜開快車從高雄趕回台北。」
「我知道,不過你等會記得打個電話給他,免得他打回家找不到你,他一樣會馬上從高雄飛回來。」韋莛自從結婚後,就像完全變了個人,而且是超級新好男人。他這次不得不親自到高雄視察,下高雄之前,不知打了幾通電話交代他代為照顧懷孕的妻子。
他不將妻子托付給就住在他們樓上的嚴天灝和任根心,是因為擔心任根心這個瘋女人會帶著妻子去做些懷孕不宜的事。
又過了十分鐘,戚品瑄被送進特等病房,並且很快的安排了個特別護士。在醫院又待了將近半個小時,辛亦帆才帶著裘子言一起離開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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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醫院後,辛亦帆並沒有徵詢她的意見,直接開著車到一家他常去吃的拉麵店。
裘子言什麼也沒叫,只是靜靜的坐在他對面,看著他將一大碗拉麵吃完。
辛亦帆拿出手帕擦去嘴上的油漬,又喝了口煎茶,這才開口說話,「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今天下午。」
「看來你闖禍的能力一點也沒減少。」辛亦帆取笑她惹是生非的能力。
「這不能全怪我,我剛好要出廁所,她要進去,一個不小心就撞到了。但是我們只是輕輕一碰,又沒撞得很大力,我怎麼會知道她就這樣差點流產。」裘子言忍不住為自己辯解,她又不是真的是個惹禍精。
「你是在哪裡遇到品瑄的?」
「餐廳。」裘子言一講到餐廳,整個人驚駭的跳起來,大腿還撞到了桌面,辛亦帆沒喝光的麵湯就這麼搖搖晃晃的灑了出來,不僅濺到了辛亦帆的名牌西裝,還弄濕他的褲子,而濕掉的地方正好是褲襠的那一片。
裘子言見自己又闖禍,急著想善後,猛抽了幾張放在桌上的面紙,移到他的旁邊,手忙腳亂地要幫他擦乾,完全沒想到那是男人的敏感地帶。
「對不起、對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辛亦帆抓住在他褲子上亂擦一通的小手,不讓她繼續折磨他、挑戰他的忍耐力。「住手,別再擦了。」
「我已經道過歉了,你那麼凶做什麼?」裘子言也火了。
拉麵店裡的客人紛紛朝著他們這裡投來注目禮,他可沒那個興趣像猴子要猴戲供人欣賞。他拿起帳單,付完帳就離開拉麵店。
裘子言看他生氣的樣子,感到十分莫名其妙,她追了上去,準備跟他把話好好說清楚,「辛亦帆,你別以為……」她的話還沒說完,就被他給塞進車子裡。等他一坐上駕駛座,她準備繼續炮轟他的小雞度量,「你……」
她肚子裡一籮筐的話,連一個字也說不出來,而她的唇上卻貼著軟軟的兩片唇,她呆愣的張著嘴,像個傻子似的完全不知道該如何反應!
辛亦帆一隻手伸至她的後腦勺,讓兩人的唇貼得更加緊密,他用最狂野的方式吻著她,帶著些許懲罰,懲罰她剛剛對他所做的折磨。
他的舌滑進她的唇齒之中,與她的丁香小舌纏繞,他的另一隻手也不太安分的探進她的衣服裡,撫摸著她細嫩的肌膚,挑逗著她隱藏在最深處的那股慾念。
裘子言被他吻得昏頭轉向,心跳加速,忘了我是誰。
她的手不自覺環上他的脖子,熱情的回應著他的吻,她終於明白為什麼她會覺得何大愚很悶,因為男人就該像辛亦帆這樣,斯文中帶著狂傲,溫煦中又帶著火熱。
車內溫度不斷地升高,辛亦帆卻在她全心投入時,倉皇的結束這一吻,因為他知道若這麼繼續下去,只怕情況將不是天雷勾動地火可以形容。
所以——他們得先回家去,再繼續未完的協奏曲。
他倏然結束這一吻,裘子言尚來不及感到失落,車子已如火箭般飛射而出,將她嚇得只能趕緊抓住扶手,放聲大叫,「喂,我還年輕,不想太早死,你就算要報復我,也別用這種玉石俱焚的方式呀!」
辛亦帆完全不理她的鬼叫,車子一樣快速的在車陣中穿梭,沒多久時間,他們已經回到他所居住的豪華公寓,技術高超的將方向盤一轉,車子已經不偏不倚的停在停車格裡。
他一下車便快步繞到副駕駛座,將已經破赫得皮皮挫的裘子言拉下車,用遙控器鎖好車子後,拉著她走向電梯,直接上樓去。
一進屋,等不及一切的辛亦帆像頭髮了狂的野獸,再度攫住她的唇,她就像是他的獵物般,只能任由他予取予求。
裘子言完全無法反應,只感覺到體內的氧氣似乎快被他給抽乾,血液更像南亞大海嘯般,猛往她的腦門倒灌。
弄得她昏頭轉向、四肢無力,只能藉猶如支柱般的他來支撐她虛弱無力的身體。
吻從狂野到溫柔,他修長的十指撫觸著她滑嫩的肌膚,衣服在他的十指游移間脫落,她迷亂得只能任由他的帶領,到她未知的世界。
辛亦帆直接將她打橫抱起,快步走向房間,將她放在鋪著水藍色床單的大床上,凝視著她那穠纖合度的玲瓏曲線,依然是那樣的曼妙。
他用手背輕撫著她的臉頰,滑至她的雪頸。「我從來沒發現,你長得這麼美。」
裘子言緊張的嚥了嚥口水,全身繃得緊緊的,呼吸急促,心跳加速,再下來會發生什麼事,就算白癡也知道。
理智告訴她,該在一切尚未發生之前,趕緊奪門而出,然而身體卻背叛她的理智,不停地告訴她,期待來自他的溫柔。
「你……你要做什麼?」明知他想做的,她卻還是像個笨蛋一樣問。
「做一件早在兩年半前就該做的事。」
「可……是……我們並不是男女朋友呀!」阻止,得趕緊阻止他,只怕再不說些話阻止他,就來不及了。
「我感覺得出你的身體也渴望著我,既然我們都有相同的感覺,是不是男女朋友,重要嗎?」他的笑容帶著抹邪魅的誘惑。
「可是……你並不喜歡我,你怎麼可以跟一個你根本不喜歡的女人做那種事?」
「喜歡是一種感覺,至少我知道這一刻我喜歡你。」
「可是……」
辛亦帆不讓她有太多可是的機會,再度吻上她的唇,一切的言語都是多餘的,至少在這樣一個浪漫旖旎的夜……
第八章
裘子言搭了十幾個小時的飛機從紐約回到台灣,接著連休息的時間都沒有,晚上又被父母強押著去相親,加上一整夜又和辛亦帆做了三次愛做的事,累得她全身酸痛,沉沉的呼呼大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