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頁 文 / 吉兒
但這一夜對他來說,還是重要的,重要在於他想要和她一起出現在人前,重要在於跟她一起舉杯慶祝,重要在於他要公開第一張傲人的成績單,而特優的成績是「他們」一起創造的。
她歎了一口氣。「你不能把希望放在我身上。」
「為什麼?」他執意要問出個答案,才能「對症下藥」。
因為那只是過渡時期,因為她是唯一人選,因為是她取巧又刻意地出現在他面前,不著痕跡地自我推銷,因為他太寂寞了,不得不屈就於她的陪伴。
她是屬於過去的夥伴,只不過他一直沒想清楚罷了。如果他回想起曾經如何批評她、如何斬釘截鐵地說不娶她,他就不會對她如此執著。
她深吸一口氣。親手推開他,令她心痛,但等他日後清醒過來,他會感激她沒有接受他一時神智不清的霸道追求。
「聶大哥,你要知道,我為你打氣是因為一直以來,你就像我大哥一樣。」
「妳大哥?」他僵硬地學舌。
「沒錯。沒有妹妹會在兄長有難時,棄他而去的,對吧?」
他沉默了好久好久,然後才像壓抑什麼似地開口:「原來如此。我來為這些年作個總結。之前,妳陪我沒日沒夜地奮鬥,這完全是基於『妹妹』對於『兄長』的關懷,對吧?」
「嗯。」心口淌血了。
「而妳今晚的缺席,絕非惡意,純粹是不想奪走我的風采,也希望讓我有更多交朋友--尤其是優質女朋友的機會,對吧?」
「嗯。」別說了,再說下去,她的心都要失血過量了。
又是一陣長長的沉默。
牆上,掛鐘秒針一格一格地往前進,像利刃一刀一刀劃在她心口上。
他猛地扣住她的後腦勺,逼她向上看,一臉獰笑。
「妳說妳把自己當作我的妹妹?」他用力咬字,彷彿覺得很荒謬。
「怎樣?」他怎麼搞的?好像愈來愈生氣。「這樣不可以嗎?」
「當然可以。」他溫柔說著,跪在地上,拉近兩人的距離。「但是,當我們這樣……」他輕啄她的唇。「這樣……」他細細描繪玫瑰唇瓣。「這樣……」她習慣性地張開嘴,迎接他的糾纏,舌尖互逗,渾然忘我。
忽然間,他放開她,丟出一句極為殘忍的話:「自稱把我當作大哥,卻跟我吻得難分難捨,妳說,這不是挺變態的嗎?」
原本沉醉在其中的她,眼兒眨了眨,像在瞬間掉進冰窖。
「妳以為我是瞎子嗎?」他又生氣又溫柔地問道。「妳以為我看不出,妳對我的愛戀嗎?」
「你……」她傻住了。「我有表現得那麼明顯嗎?為了撇清,我今晚明明就故意避開了呀。」
話出如風,她隨即掩上嘴,卻撈不回已經溜出口的事實。
她氣得搥床鋪出氣,該死的,前功盡棄!
她以為自己掩飾得很好,以為他看不出她喜歡他。這下可好了!他話都還沒套上兩句,她就直接道出N年來最大的秘密。等著被笑吧,夏婉吟!這就是喜歡上毒舌男人的小小悲哀。
她不雅地抽起雙腿,嬌軀一扭,就往旁邊爬開。她要用枕頭把自己悶死!她愛死了他的毒舌,卻忍受不了他再一次斬釘截鐵的批評。
「為什麼要避開?」
「因為我不想跟你在一起。」
「為什麼不想跟我在一起?」
她掀起薄被一角,鑽進去,把臉埋進枕頭,用薄被多扣一層。
「不要一直問『為什麼』,根本就沒有『為什麼』!」她的喊聲有些模糊。
兩簇火焰在他眸中閃啊閃。也許今晚就採取行動,稍嫌急了些,但比起四年漫長的等待,全世界再也找不出比他更紳士的男人--儘管他偏好以壞蛋自居。
他輕掀被單一角,無聲無息滑進去,直攻大本營。
「白癡、呆瓜、傻到無可救藥、最好把大腦切來當生魚片吃……」她兀自咕咕噥噥,罵自己太大意。
「嗨……」他偷偷撩開她的波浪發,朝她頸後輕吹一口氣。
她全身僵住。
有意思,再吹她兩口氣。
「哇啊!鬼呀!」她嚇得彈起來,滿床亂竄,玫瑰紗床幔被搖得左右晃動。
老實說,光看那「床景」,真的很煽情,好像有誰在裡面翻雲覆雨似的。
聶爾璇想,必須先制止這一波床幔輕晃,他才能製造出更猛的「床景」。
他拉住婉吟的小腿,硬把趴著的她,扯至自己身下。
與世隔絕的床幔,柔軟晃蕩的床墊,純男性與純女性交融的氣息,還有當她被扯至他身下,親身體驗他堅硬起伏的肌肉的感覺,她的小臉都漲紅了!
他將她翻過身,她仰躺在床上,他隨即覆了上來,壓在她身上的沉沉重量,與瀰漫在她鼻尖的陽剛氣息,讓她不禁小鹿亂撞。她別開臉。
「妳在害羞嗎?」
「我覺得丟臉,拜託你行行好,快點滾出我的房間。」
「好。」他繼續盯著她左閃右閃的眼神。
「好就出去啊!」她踢著雙腳,感到他身子微微沉下,有個「東西」硬邦邦地抵在女性最柔軟的地方。
即使隔著牛仔褲、即使隔著西裝褲,她還是可以感受到它的震顫與熱力。
他他他、他有反應耶!難道他想、他想要……不會吧?
「不必覺得丟臉,我對妳有相同的感覺,但必須等到今天,我才能對妳展開行動。」
「啊?」她傻住了。他他他、他在說什麼啊?他要展開什麼行動?
他單手撐在床墊上,性感墨發垂墜而下,比魔鬼更英俊,婉吟看得意亂情迷,什麼「階段性的朋友」、什麼「階段性的任務」,迅速被拋諸腦後。
他就在她眼前,這房裡、床幔之下只有他們倆,她的眼裡就只有他、他、他。
她不知道,自己的眼神盈滿了多少愛戀。
她不知道,就是為了讓這雙眼睛永遠閃亮耀眼,他從不認輸。
她不知道,她眼裡的愛戀讓他多麼癡迷,讓他變得多麼強悍。
若說如今的「聶氏」,是為了她而建立的商業王國,絕不為過。
「婉吟,我愛妳。」
好像是夢啊!她傻呼呼的笑。
「我要妳。」
真像夢境成真,她還是傻傻的笑,笑得甜甜的。
「做我的女人吧。」他玩弄她的牛仔衣扣,一顆顆挑開,發出清脆的聲響。四年來第一次,正大光明碰觸她頸部以下的美麗風光。「點頭啊。」
她看著他燃著烈焰的眼眸,既不冰,也不冷,沒有嘲諷,也沒有不屑,只有濃得化不開的熔岩在其中緩緩流動,誘惑她一躍而下。
在他霸道地噙住她的唇時,她才意識到一件事--她剛剛……點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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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裸嬌軀的美女呻吟著,翻了個身,絕艷的臉上還是嬌憨的睡意。
她的氣質、容貌、身段還是維持在女人與女孩的最佳綜合體。
女人身邊的男人,側著身,頑皮的長指在她的雪峰上溜來溜去,享受滑「雪」的細緻質感。
女人原本屬於淺眠,一點點細微動靜都會讓她清醒過來。但這一年多來,單身女郎雙人床,床上多了個野男人,多份安全感,總算不再受淺眠之苦。
「……別鬧!」女人輕嚷無用的抗議。
男人霍然起身,將蓄勢待發的男性象徵置於她的雙腿之間,手臂勾著玉腿,直衝到底。
「嗯……啊。」猶在睡夢中的人兒發出不堪承受的嬌吟。
婉吟終於清醒過來,她抬起眼兒,雙頰酡紅地瞪著一臉得意的他。
「下去啦!你這個好色鬼!」
他壞壞一笑。「如妳所願。」
他從善如流地「躺」下去,轉換了姿勢,太過深入的接觸,讓她忍不住驚呼出聲。
她的眼神被情慾氤氳得水氣朦朧,不平地低叫:「我才剛起床,就叫我做劇烈運動,你這樣會不會太不人道了?」
「錯了,我正在行『人道』。」他調侃地笑著。
快速衝刺間,他狀若不經心地問起:「對了,妳什麼時候才願意讓我這個地下情夫曝光?」
「什--什麼?」她半裝迷糊,半真迷糊。
他進攻動作不斷,但也很好講話地重複一遍。
「妳什麼時候才肯讓我這個地下情夫曝光?」
「啊?那個啊……你沒聽說過……嗯啊……『見光死』嗎?」
他動作倏地打住。
「我要的是一個時間,不是推托的理由。」
他抱著她,翻了一個身,他上她下,比較好控制局面。
「聶爾璇!」要卻得不到,她有點動怒了。「不要在這個時候要我。」
「是妳耍我。」看她因為想要他而抓狂,滿足了他的男性自尊。「我不會那麼傻,要是每次都讓妳滿足,我能得到什麼承諾?」
「不要這樣……」
「只要說出我想聽的話,我都給妳。」
她挫敗低喊,手指開始撕抓床單。「……你到底要我說什麼?」
「說妳愛我,說妳要我,說妳願意承諾我們之間的關係。」
前兩項OK,但第三項……「還、還不到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