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頁 文 / 舒小燦
張組長蹙起了眉心,仍有些疑惑地問道:
「嚴亞凡和楚克君雖有預謀,但是並無法預先得知嚴老人去書房,怎麼會配合得那麼好?再說,你自己也說過了,如果嚴亞凡曾經下樓來,為什麼沒有人看見?」
溫婉深吸了一口氣,繼續說:
「張組長,他們是不知道二叔會去書房,克君會上書房房,是因為二叔在那裡,而不是為了去拿把拆信刀,因為拆倍刀早就準備好藏在克君身上了,這一點正好和您方才說的,拆信刀遭人磨利過不謀而合!若我推斷無誤的話,拆信刀是堂姐提供的,因為外人並不知道我有這把刀,而且這樣做正好可以嫁禍給我。」
張組長若有所思點點頭,須臾又問:
「那嚴亞凡又是怎麼……」
「喏,這張照片的一角出現了一些模糊不清的羽毛,這是堂姐所戴的眼罩面具不小拍進去了一點點,別忘了!那天開的是化裝舞會,我在樓上堂姐房裡發現了面具和晚禮服,她向來不喜歡那種金光閃閃的衣服,又因為戴了面具,所以溜下樓來和克君會合時,並沒有人認出了是她。」
張組長補充了一句道:
「所以說,那晚不管嚴先生在哪晨,反正他們已經預謀好,要趁施放煙火的混亂場面行兇謀殺?」
溫婉平靜的答道:
「是的,而且是為了金錢和心中的怨恨,尤其當他們得知我也繼承了三分之一財產時,更是勢在必行!克君用巧克力毒害我那一次才算是臨時起意,而用鎮定劑是因為要混淆視聽!」
溫婉結束說話,又坐回俊逸身旁,張組長則深深歎了一口氣,喃說:
亞凡無限怨毒地微瞇起眼,眼中則盈晃著一片淚光,直直地瞪向溫婉,她忍住不讓淚水流下來,良久才緩緩說道:
「嚴溫婉,我太低估你了!」
亞凡此話一出,不是招供結案,張組長立刻命令在——旁等候的警員,收押了嚴太太和亞凡,連同沈濤一起帶走。
「等等」溫婉留住眾人離去的腳步,她思索了片刻,似乎要做什麼很艱難的決定:「亞凡表姐,你愛叔叔嗎?」
「不愛怎麼樣,愛又怎麼樣,現在說這些太遲了。」嚴亞凡失神的望著父親的照片,有那麼一剎那,她眼底閃過一抹哀愁。
「如果你不愛叔叔,那麼你的靈魂將永遠活在自責與痛苦的煎熬中,如果你愛著叔叔,那麼請相信,叔叔會原諒你的,起碼你可以輕鬆去面對將來的生活。」溫婉終究還是希望亞凡會悔過的,因為她相信,亞凡從沒放棄過對她的父親愛,這是血濃於水的親情呀!
「是的,就是囚為有愛才這麼痛苦,我恨他,從小就好恨好恨他逼走了媽媽和弟弟,留下我一個人孤伶伶的,在這裡煎熬,我從來不知道母愛是什麼滋味,這些都是因為他,是他強力給我不幸,你說,我不該恨他嗎?」亞凡用二十年的時間品嚐著孤獨的痛苦,她一直希望能做得很好,這樣就能讓父親關心她,然而年復一年,父親對她從來都是不聞不問,於是她學會了去增恨,去報復,她冷酷無情,以為這是對父親的反抗和折磨,其實不過是渴望得到父親的在意,想被人憐惜,不幸的是她始終役認清自己的心。
「沒有愛又哪來的恨呢?你是那麼的在意他,為什麼沒早一點發現呢?在你手刃叔叔的時候,你的心不痛嗎?」
「我也很痛苦,每晚我都無法入眠,他的眼睛惡夢般揮揮不去,我有罪,我也想像普通人一樣平凡的生活。可命運沒有給我選擇的機會。」她認輸了,這麼多年生活的恨始終鬥不過對父親的愛,她也不過是個被命運拋棄的人。
「你有,有你承認愛叔叔的那一刻,你就有了,叔叔他也愛你,就像愛其他孩子一樣,只是他有他的方式,忘記過去吧!相信我,叔叔最希望你能重新活過。」
「真能從頭開始?」
「真的,只要你努力。」
「我知道該怎麼做了。」亞凡輕輕點點頭,轉身隨警員真向大門。「謝謝!」突然她背對眾人說了聲謝,大家知道那是給誰的。
「你打算怎麼安置文書?」俊逸很瞭解溫婉此刻的心情。
「留他在我身邊,照顧他直到他不需要我為止。」她從來就沒想過要拋下文書不管,雖然父親的遺產沒留給文書一分一毫,但在溫婉心裡,姐弟之情遠比那一紙遺書更加珍貴,文書是她的弟弟,是需要她照頤的親人,不管他母親做過什麼,但手足之情是不可磨滅的。
「那我呢?」
「你?你也需要我安置嗎?」
「當然,你偷走了我的思想,總不能將我的軀殼置之不理吧?」俊逸半是逗趣,半是求繞的叫起束。
「我哪有偷,是你自己送上門來的。」她嬌羞的轉過身子。
「那你要不要?」他若無其事的輕鬆問到,因為他已知道她的心,這一生她是逃不掉了。
「你允許我退貨嗎?」
「商場無戲言,你可要遵守原則呀,何況這次的定金是我的心,這一輩子,我只打給一次。」他充滿繾綣深情的緊握她的手。
「那麼,我也將它交給你,這公平了。」她柔情萬種得拉起他的手掌,輕撫在她的心臟處。
「我感覺到它正在為我而跳動。」
她飽含熱淚得緊緊捆住俊逸的肩,在那片溫暖的綣灣裡,她已經擁有全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