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頁 文 / 樓采凝
趕來的葛天易繞到她面前,笑睇她那雙狠狠瞪著他的大眼,「怎麼樣?再跑呀!」
「別碰我,否則我會殺了你。」她全身無法動彈,唯獨可以說話。
「別用那種眼神看我,放心,我會很溫柔的。」葛天易才要上前抱起她,不料背部一疼,讓他痛苦的彎下腰。
他回頭一看,對上封徹那張陰沉的面容。
「現在妳該知道他的本性了吧?」他問著已僵住的小九。
「你……跟蹤她?」背部中刀的葛天易才問完便倒地不起。
「沒錯,但我卻沒料到你會如此陰狠。」封徹踢了踢他,確信他已昏死過去,這才將小九抱起,「我們回去。」
「你以為你走得了?」魯沁邪惡的笑聲驀然揚起,「我早猜到你會跟蹤她到這裡來,所以特地來這裡等你。」
「別傻了,妳以為妳攔得住我?」
「我是攔不住你,但這個可以。」突然,她朝他撒出一團粉末。
封徹來不及閉氣,「這是什麼?」
「誘情香,最厲害的蠱粉。」魯沁冷笑著,「那塊木頭已經不能滿足你,現在只有我了。」
封徹頓感腦袋一陣暈眩,「妳想得美,就算是塊木頭也好過妳。」
趁自己還把持得住,他一躍而起,抱著小九踏著月影奔回府,留下一臉詫異的魯沁傻站在原地。
一回府中,封徹立刻對手下說:「到司馬溝將葛天易與魯沁全都帶回來,關進地牢裡,等候我審問。」
交代過後,他便抱著小九回到寢居,此時他全身已然濕透,連呼吸都帶著一股燥熱。
「你……你還好吧?」躺在炕床上的小九擔心地問。
他忍耐地笑說:「放心,我對木頭沒興趣。」
話雖這麼說,可小九明顯看出「誘情香」已對他造成影響,就見他坐上藺草蓆,努力想自行排除毒性。
而小九也不停運氣,想盡辦法要動……她非動不可,否則這情況對她而言太危險了。只是毒性未散,她依舊像束被捆住的稻草,施展不出半點氣力。
老天,怎麼會這樣?誰來幫幫他們?
第七章
隨著時間的流逝,小九身上的麻藥漸漸消退,她也稍稍可以行動了,她緩緩運行氣息打通各穴道,好不容易終於坐了起來。
當她看見仍努力抑制體內燥熱的封徹,想溜的念頭又打消了。
望著他那痛苦的表情,糾結的五官,她明白他是用了多大的氣力在做抗衡。她就躺在那兒,他明明可以趁她之危對她動手,可他為何不呢?
不捨也不忍,她居然慢慢朝他走去……
「站住,別過來。」他突然沉聲喊道。
小九定住步子,有點害怕地問:「你……你到底怎麼了?」
「別問,能走妳就趕緊走,別理我。」她就站在他面前,輕吐的如蘭香息不斷刺激著他,他就快要忍不住了。
他一雙大手緊握成拳,太陽穴的青筋直暴跳著,這些小九並不是看不出來,
「那你呢?可好些了?」
他猛地張開眼,眼裡淨是腥紅的血絲,「妳說呢?不想被我傷害就快走。」
「如果一直這麼下去,你會如何?」小九一雙小手擰著衣襟,現在這情況教她如何能視而下見的離開?
「熬過去就行了,若真熬不過,只好隨意抓個女人來解決。」
「若非要女人不可,為何不能是我……」天,她在說什麼呀?
「沒錯,我是想要妳,但不是在這種情形下,因為我很可能會傷了妳,快走……」老天,他就要受不了了,「滾……滾得遠遠的,千萬別讓我看到妳。」
小九突然傻了,想她信賴了好些年的三哥,結果竟是個卑鄙的小人,而眼前這個讓她恨了許久的男人,居然可以為了她做出這麼大的忍耐與犧牲。
也不知哪來的勇氣,她走到他的身邊坐下,「是你救了我,讓我補償你吧!」
封徹的身軀猛地一顫,瞇起眼問:「妳知道妳在說什麼嗎?等會兒我可能會變成一隻毫無人性的野獸,這樣妳也願意?」現在他還可以強忍,但就怕熾烈的慾火一旦爆發,就再也止不住了!
小九雖然緊張,但仍大膽地靠近他,凝著嗓說:「無所謂。」
「好個無所謂!」封徹已不願再忍了,立即撲向她,將她推倒在藺草蓆上。
她愕然地瞠大眸子,望著他眼底反映出驚懼的自己,此刻看來居然是這麼渺小,還帶著一絲小女人的羞赧。
下一刻,他已迫不及待地撕毀她的外衫,吻住她的小嘴,大手探進肚兜內……
小九嚇住了,這一切來得太快,當他的手碰觸到她的肌膚時,她全身竄過一道強烈的顫慄。
她有點慌了,正想逃,封徹卻緊緊壓縛住她,緊箝著她的身子,「別想跑……已經來不及了。」
「不……不要這樣。」她完全沒料到他會如此狂猛。
封徹像著了魔似的,聽不見她的求饒聲,一心只想索求更多……
他緊抓住她的腰,不讓她有妄動的機會,開始衝鋒陷陣,終於在一次低吼聲中,徹底將體內醞積的熱力爆發出來。
小九根本沒有嘗到歡快,唯一的感覺就是疼,如被撕裂般的疼。她不懂,為何有人視這樣的疼痛為享受呢?
見他事後倒頭就睡,或許是藥效漸退的關係,但她已待不下去,迅速穿上衣裳,逃命似的離開他的寢居。
但願他明兒個醒來後,可以忘記這一切,忘記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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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徹翌日一早醒來,果真忘了昨晚發生的事,然而床單上的斑斑落紅與小九發上的木簪子,勾起了他的記憶。
老天,他昨晚一定是十足狂肆,不知道有沒有弄疼她?
一想到這裡,他立刻起身,前往她的小房間,就在窗外,他看見一個裹著被子躲在炕床上的嬌小身子。
他沒有敲門即推門而入,讓躺在炕床上的小九吃了驚。她坐起身子,卻不慎弄傷痛處,一對細眉狠狠的揪起。
「妳怎麼了?」才要上前,卻見她一臉痛楚的直往後縮。
「沒什麼。」她直搖頭。
「告訴我,妳為什麼不走,硬是要留下?」封徹瞇起一雙眼,直探究她那對逃避的雙眼。
「我……當時我不能丟下你,畢竟你是為了救我才--」她斂下眼,不知該怎麼說才好。
「我看妳是愛上我了?」他撇嘴一笑。
「呃!」她瞪大眼,卻沒反駁。
「我猜對了是不是?」封徹的嘴角彎起一道弧,掬起她的下顎,「老實告訴我,是不是?」
她忍不住哭了,「我……我明知道不該愛上你,可我就是控制不住自己的心,我……我只想問,你對我的真心有幾分?」
「幾分?真心是無法計量的吧!」他坐上床畔,又讓她驚得往後縮,再次扯動傷處。
「到底怎麼了?」封徹關切的眼神瞟向她痛苦的表情。
「沒事。」小九搖搖頭。
「是不是我太粗暴,弄疼了妳?」他的表情出現前所未有的焦慮和擔心,而他這輩子從沒為哪個女人心疼過。
「沒有。」她搖搖頭。
「讓我看看。」將她推至枕上。
「啊!不要、不要……」她拚命搖頭,似乎對男女間的親熱有了某種程度的恐懼。至今那撕裂感還盤旋在她腦海、心上,讓她始終忘不了。
「別怕,我不會再傷妳了。」
「我……」小九還想說什麼,但他卻突然吻住她,極盡纏綿的以舌挑逗著她的靈魂、她的心。
她漸漸軟化了,渾身火燙地倚在他懷中,當他的手觸及她的衣襟時,他忍不住笑問:「這麼熱,妳為何還要穿束頸的衣裳,還不准我碰?」
「我有我的苦衷。」她閃避著他的問題。
「好,我下褪就是。」他伸手探向她,她卻害怕的躲開。「別怕,讓我為妳上些藥,妳明兒個就會好些了……」
小九這才羞怯地點點頭,任由他的長指溫柔的為她撫愈傷處。
上好藥,他為她拉好衣衫,「躺下休息吧!」
見她躺下,他跟著躺在她身側,緊緊摟住她。
「封徹,我師父是亂黨頭兒,你不嫌棄我嗎?」她自知與他有著天與地、雲與泥的差別,著實不敢要他的真心哪!
「頭兒是他不是妳。」
「我甚至不知道自己是誰。」本以為自己姓朱,但看來並不是;既然不姓朱,封徹的阿瑪更不可能是她的仇家。
只是,師父為何要捏造這些謊言來欺騙她?
「這有什麼關係,嫁給我,妳就姓鐵木爾。」她要姓氏他可以給她,當然也包括名分。
她柔柔一笑,「真的?」
北叟山她是不會再回去了,而今她也有了姓,不再是孤女,至於其他,她從來不敢多想、也不願多想。
得到慰藉、她這才緩緩閉上眼,睡了又長又安穩的一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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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九醒來,封徹已不在身邊。
她慢慢下了床,奇異的是,傷處已不再泛疼,沒想到那藥還真有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