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頁 文 / 田婈
他在挑剔個什麼勁兒?委屈的人是她好不好!
但是,要回答什麼她才可以逃過一劫呢?
這是二擇一的選擇題,她似乎只能碰碰運氣。
「是不是?」陶竟優不耐煩的又問了一遍。
「我都二十幾歲了,你說呢?」古耘知道逃不了了,只好忍著氣回答,但是答案卻模稜兩可,讓人費疑猜。
誰教他問這種尷尬的問題!而且也不知問來做啥?
「到底是不是?」陶竟優惱怒,抓著她的手又是一扯。
嬌小瘦弱的古耘快被他扯得四分五裂,但未履行約定的人是自己,她也沒辦法理直氣壯。
「是……」她有點難為情。唉!這年頭,這把年紀還沒有經驗,這樣會不會被笑……唉喲,臉上無光。
陶竟優沒再說什麼,一把橫抱起她,往房間走。
古耘一時嚇呆,雙手出於本能地勾住他的脖子,她疑惑的仰望著他,卻不知該說什麼。
陶竟優知她有疑慮,只是淡淡的說:「無論如何,我尊重你的第一次,讓你有進洞房的感覺,我並不是都很霸道的。」
這個……進洞房?這種說法有點老古板,出自他口中她還滿難適應的。
然後,是短暫的沉默,直到兩人到房間裡頭。
在古耘被放到床上的前一秒鐘,她忍不住試探的問:「如果,我不是呢?」
「那我會一開始就讓你成為一個性奴隸!休想我會對你好!」陶竟優說完,就把她半拋半放的丟到床上。
言下之意,就是不管她是不是處女,他都不會放過她就是了?差別只在於對待方式?
不齒他,卻又不知如何逃離他的魔掌,只要一想到這是她自己說出口的交換條件,她就矮了半截,苦無對策。
而且他都狠下心剃了光頭,她又怎能不履行承諾?
「如果我說,可不可以再用別的條件交換……」古耘吞吐的提出請求。
「很簡單。我父親留給你的信,拷貝一份給我。」似乎早料到她會在最後關頭妥協,陶竟優說出了另一個條件。
古耘怔怔的望著他,內心完全不知如何是好。要是他知道陶文養信中的內容之後,會怎樣看待她?
雖然有點想妥協,但她不願意讓他知道他父親對她的請求,她寧願履行承諾,讓那封信永遠成為一個秘密。
她下定了決心,在到府理容服務期滿前,她絕不會再衝動行事,跟他不再有任何條件交換,期滿以後也絕不再來往,徹底斷交,互不侵犯。
「算了……我們還是照原來說定的做吧!」古耘低聲囁嚅。
陶竟優心裡一陣激盪,有著失望,卻又夾著一絲更大的愉悅。
此時此刻,他竟只期待著她弱不禁風的軀體?!
她到底有何吸引力……
第五章
「那……我們要開始了嗎?」古耘訥訥的問了一句。
氣氛實在太詭異,在這優雅明淨的套房裡,她完全無法放輕鬆,面對陶竟優,她只有滿心的志忑,一點浪漫情思都沒有。
「我自然會知道什麼時候開始,你急什麼?」陶竟優自若的抽著菸,在煙霧由不懷好意的瞅著她。
「我明天還得上班,所以我想快點結束……」她沒有戴表的習慣,算算時間,只怕現在已經超過凌晨兩點。
「既然你明天要上班,為什麼你會出現在這裡?彈琴是副業嗎?」陶竟優並不打算讓她太好過,得慢慢折磨她他才甘願。
「我幫我妹代班而已,我很久沒碰琴了。」古耘愣愣待在床邊,也不知該坐下還是躺下,眼睛更不知該看哪裡。
「你是說,原本在台上彈琴的應該是你妹妹?」
「是啊!怎麼樣?」古耘點點頭。
「原來黎軻的仇家是你妹妹。」陶竟優輕睨她一眼。
「你說我妹跟誰結仇?」他的話和那奇怪的一眼,害得古耘緊張起來,因為古韻的確說過有人要找她麻煩,難道那個人他正好認識?
「你不必管你妹跟誰結仇,我倒覺得你應該更擔心你自己才對。」陶竟優淡淡的語氣中,有濃厚的威脅之意。
「你錯了,我不擔心我自己,反正一人做事一人當,該來的總會來……」古耘認命得很。
陶竟優趨近她,手指捏著她的下巴,低頭對著她閃爍的眼睛,不以為然的說:「是嗎?這麼有膽識?那好,我在浴室等你。」他說完立即轉身朝浴室走去,並一面脫下衣服。
「為什麼要在浴室等我?」這古耘的確不懂。
「你來就知道了。」當陶竟優再轉身面對她時,竟已經光了上身。
古耘不敢直視他的裸體,急忙低下頭去。
要命!光看見上半身她就這樣火燒山似的緊張,那接下來怎麼做啊?這無非是對一個純良女性的最大考驗!
陶竟優看她這樣,只是冷笑了一聲,就先進了浴室。
聽著隱約傳來的水聲,古耘怎樣都提不起勇氣卸下自己的衣衫進浴室。
「快進來啊!進來幫我擦背!」陶竟優在裡頭喊她。
「喔……」古耘悶悶應了一聲,雙腿卻像綁了沙包。她一頭霧水,不確定他除了要她擦背之外,還會提出怎樣的怪招,愈想愈感到恐怖。
無論如何,她希望她的第一次是規規矩炬在床上,她曾說的任何尺度都可以,其實是逞強。
「慢吞吞的!你有誠意一點行不行?」陶竟優靠在巨大的冷泉池裡,見她進來便不耐煩的斥喝著她。再看古耘並沒有脫下任何一件衣服,他更不滿意了。
惡作劇似的,他一雙大掌捧起水,不客氣的往她身上、頭上、臉上一直潑,潑得她渾身濕。
「你幹什麼啦?住手!」古耘一時不防,轉眼就一身狼狽。
「在這種時刻,笨蛋都知道衣服要脫光。」陶竟優從容的由浴池裡站起來,諷刺的說:「是處女沒關係,但如果是一個笨蛋處女就太慘了。」
見他那麼赤裸裸地站在她面前,她的腦子裡實在不可能沒有煽情的想法,一團燥熱就那麼發狠的由頭至腳燃燒著她。
「知道了……知道了,不要說得那麼難聽。」古耘聲若蚊蚋,乖乖聽令行事,用著超級慢動作一件件除去自己的衣服。
「那就快點羅!下來跟我一起泡泡水。」陶竟優說著,還很有紳士風度的伸出手牽著她。
古耘一臉羞澀,為了不讓自己的裸體曝露在他視線下,她快速的下了池。
陶竟優嘴一勾,狡黠的笑了,也跟著入池。
「我這人也不是非霸道不可,你不要緊張,我會很溫柔的對你。」陶竟優一邊說,眼光同時忍不住在她身上來回掃視。
古耘扯了扯嘴角,全身僵硬,內心慌亂,完全無法回應他。
他看她雪白的肌膚出現了小小的疙瘩,不知她是因為初入池覺得冷,還是在為接下來的事感到緊張?
如果是緊張的話,他多的是辦法來幫助她放鬆。比如說,一個溫柔的吻,一個足以平息她的焦慮、激起她內心慾望的吻……
片刻的寂靜讓古耘覺得奇怪,就在她疑惑的眼光迎向他時,他輕輕攏住了她的後腦勺,柔柔的吻隨即覆在她嫣紅的唇辦上。
古耘沒有做出多餘的拒絕或反抗,陶竟優的獨特魅力讓她臣服,她願意交出自己。他爽快的理了光頭,她也要有所擔當。
今夜的情境太旖旎,沒發生事情未免太辜負了春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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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了。」
應晤誠掛斷電話,臉色凝重。
打從高中開始,他就一直努力工作掙錢,力爭上游,可他背負家債,從來存不了錢。
全家經濟重擔落在他身上,父親十年前工廠倒閉所欠下的巨債,如今還償還不到三分之一。他表面風光,其實是個一無所有的人,基於自尊心及好勝心,他從不讓人知道他困窘的一面,包括生前待他不薄的陶文養。
所以當他知道陶文養的遺囑裡也有他一份財產時,他實在感動到無以復加。
現金一億,足以解決父親的困境而綽綽有餘,只是那個「前提」,對他來說無疑是天大的考驗。
而以現實面來看,他是絕不可能等上十五年的。
他的工作能力強眾所皆知,當紅娘牽紅線卻令他一籌莫展、不得要領。
要把個性南轅北轍、互不順眼的兩人送作堆,這難度有多高可想而知。陶竟優風流成性,任憑古耘再怎麼好,也未必能征服他。
何況古耘看起來是柔柔弱弱沒有錯,可是光看她膽敢咬傷陶竟優,還把他的頭給剃得光溜溜,就明白她的脾氣有多大、多難纏。
截至目前為止,他實在瞧不出他們有結合的任何可能性。要讓他們結婚,或許下輩子機會比較大……
看來,為了錢,他似乎得聯合明姨和江叔,一起為那個「前提」好好打拼,必要時,他也不惜請求言徹和黎軻加入幫忙的行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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