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頁 文 / 光澤
「算了,我不會懂的。」她的眼神突然閃耀,切回正題,「只要你答應要助我一臂之力就行。」
游令衍除了點頭,並沒有別條路。
「說吧,要我幫妳什麼忙?」
女人含笑的將一片光碟遞向他。
「計畫都在裡面,你看過後,應該就能夠瞭解。」
游令衍頷首。
「我瞭解了,但是,」男人的語氣降了幾度,近乎冰點,「單雙,我也有一個交換條件。」
單雙挑高了眉。
這男人敢和她講價?!
「呵呵呵,我若不接受呢?」連聽都不想,壓根沒要答應的女人,動了大氣,直接拒絕。
「單家權大勢大,說白一點,什麼天大的事辦不到?!但妳卻來找我,就表示非我不可,這是我的籌碼。」游令衍說得不卑不亢。
單雙冷笑一聲。
這男人就算在被愛沖昏頭的情況下,腦袋依然清晰。
若不是直接掌握到了他的過去,她很難想像在面具底下年紀相當輕的男人,就是狡猾的惡魔詐欺師,但現在她不再存疑。
「好吧,只要彼此有利,我願意協商。」
聽女人退一步,游令衍沒有不知死活的得寸進尺,惹毛她後果堪慮,彼此留臉是上策。
「死人不該現身,如果安琪也介入這件事,那我要妳徹底瞞天過海,不要告訴她我是誰,這是唯一請求。」游令衍垂下眸子,輕輕說道。
單雙在短暫詫異後,露出不解的眼神,仍是點頭應允。
晚風吹過臉龐帶來涼意,但吹不熄游令衍內心肆意飛舞的野火。
一再傷害、分離的命運又要重演,他已發誓再也不見那人兒,但是,未來發展卻罔顧他的意願……
他不想見她又好想見她,但他更害怕,若這一次見了她,卻再也離不開她了,他還有辦法回到過去,只為了仇恨而活?
第七章
安琪是在輕微的噪音下醒來的,原本擁著她整夜的男人,站在小套房的廚房裡,不是很俐落,但正在幫她弄早餐是無疑的。
貪戀著他的背影,她滿足的長吁。
有著美麗線條的肌肉,比起一般男性來得柔軟的髮絲修剪合宜,在他舉手投足時輕輕搖晃,勾引人無限遐想,想用手指去纏捲,緊緊扣牢,不讓它輕易的從指間溜走。
在情愛之心出現的同時,同等級的佔有慾也張牙舞爪,即便不大聲呼喊,光在內心嘶吼,就足以震穿耳膜。
合為一體是天方夜譚,所以她更渴望著他,渴望著他的一切,每一塊骨頭,每一根頭髮,每一滴血,每一個細胞,所有的一切都以最小單位來收藏,讓他沒有半點半分不屬於她。
方水人正如流水,沒有固定形體,從不停留,抓不牢,掬不起,所以移不開眼,她移不開眼。
想要緊鎖著他,同時,也失去自己的自由,但是愛和自由本來就是風馬牛不相關的東西,所以她不在乎。
遠走高飛太難做到,於是一間有他的牢籠等同天國。
或者癡,也許傻,更多可怕,可是最有權利懼怕的人是她,她都不逃避這份愛了,又有誰能說她太癲狂?
熾熱的視線在背後婆娑,強烈得難以忽視,方水人回眸,舒心便是一笑。
安琪正熱情凝視,她飢渴的獸瞳,那幾近沸點的熱度,好似瞬間就要一把情火燒化了他的心。
但他不討厭,比起欲拒還留,他喜歡直來直往,他享受著她毫不保留她的愛。
這讓他安心。
心念一動,他回到她身邊,落坐在床沿,始終追隨著他的眸近在咫尺,他滿懷著感激般的情愫,吻上了她的眼瞼。
安琪被他突來的舉動,惹得忍不住笑了。
「好香,你在煮什麼?」女人嘴饞的問。
方水人沒有馬上回答,動作卻更進了一步。
感覺到他不只打算吻,還打算惡作劇的噬咬,有些地方脆弱程度超乎想像,女人驚呼出聲。
「不要鬧了,水人,這裡很薄,不可以咬呀!」女人的尖叫聲加大,「哇,犯規、犯規,啊哈哈……哈哈……」
沒能好好吼完的驚呼,在男人下一個動作崩潰,他惡作劇的搔女人的癢,而怕癢的女人在不夠大的床面無處可逃,和男人捲成一團。
「嗚嗚……哈……放了人家啦!」
「不放。」
「嗚嗚……呵哈哈……嗚……」
女人在狂笑聲中,硬插了幾聲假哭,男人才放開手,然後又吻上了她的額頭。
一下子溫柔,一下子壞,搞得人恨不起來,安琪只能一邊喘氣,一邊牙癢癢地捶了男人的胸膛幾下。
「你真的很壞耶,我才剛醒,你就仗著你的體型優勢欺負我!」
捧住女人的手,方水人笑得燦爛。
「誰教妳一起來沒叫我,還偷偷看我,我要和妳算帳。」認真的捍衛權利,男人說得理直氣壯。
女人鼓起腮幫子,硬在男人懷裡轉了一圈,給他個閉門軟釘子。
「哼,偏不告訴你,我就要偷看。」
本來就暖著的長手一點一點的收攏。
突然--
「安琪,這個『偏不告訴你,我就要偷看』有沒有期限呢?」方水人柔聲問。
懷裡人兒不能抑遏的一顫,不一會兒,回眸挑逗的一勾。
「那就要看你乖不乖啦!」
安琪滿臉通紅,但才不會簡單的承諾呢!
方水人吻上了挑釁意味極強的眼角。
他聽得出在這倔強的語氣之下,是已經化為一攤春泥的情。
不是不要,絕不是不要,但每個女人都會故意強裝姿態,用來考驗男人的決心。
若是簡單拒絕就打退堂鼓,那她們反而會害怕。
Allornothing,非黑即白,愛她,就要證明,證明在這個世界上不會有人更愛她了,愛得義無反顧也要一頭栽下去。
會這麼做的她好可愛。
「我很乖啊!還不夠嗎?」方水人問聲軟如棉。
可憐兮兮被控訴狠心的女人,冷哼了一聲。
「少裝可憐,這套對我沒用!」
安琪雖這麼說,表情還是洩漏了她的開心。
男人將其收入心底。
「我才沒有裝可憐呢!不過,」方水人轉了個方向,「妳要我怎麼證明乖不乖,然後答應我要一輩子偷看我呢?」
不可思議的三個字傳入耳,滑入心窩,一秒鐘不用就暖燙得讓人受不了。
安琪垂下了眼瞼。
專挑她無防備,沒有辦法抵抗的部分攻擊,她懷疑自己這一輩子有哪一次能夠拒絕這個壞透了的男人。
「你真的很壞。」
男人開心的笑了。
再聽不懂她語氣底下的嬌羞,就該去撞牆重新投胎一次了。
「對對,我壞,我壞得弄了起士蛋卷和烤了可頌,」男人抱著女人坐了起來,「先吃飯?!」
被疼寵抱起身的女人,賴在男人懷裡,舒服得像每根骨頭都被舔過。
「我不想上班啦!」女人對日常生活發出埋怨。
方水人無奈的點頭。「乖嘛,起床,要不然會遲到喲!」
安琪用一種鑽男人胸膛的方式搖頭。「不要,我不要上班啦!」
方水人被頂得有點痛,可是他沒有阻止她,反倒附在她的耳邊,能夠麻痺人靈魂的聲音又逸出唇緣。
「妳如果乖的話,我今天中午就給妳獎勵,怎樣?」
安琪被勾起了興趣。
獎勵?什麼獎勵?
他打算給她什麼驚喜嗎?
「獎勵?」女人拉長並提高了聲調。
男人點頭。「對,獎勵,妳沒聽錯。」
安琪被這故弄玄虛的態度弄得有些迷糊。「什麼獎勵?透露一點嘛。」
男人歪頭,一臉無辜。「妳不起床,我又何必害妳拿不到獎品,只能乾瞪眼呢?!」
安琪聞言,淘氣地將男人推開,接著霍地站起身,和男人眼眸相對。
「我起床了,說吧!」
方水人微微一笑。打破砂鍋也要問到底呀!
「不告訴妳,期待中午的小約會吧!」
男人一邊說話,一邊把不情願的女人拖到餐桌旁,將熱騰騰但容易入口的豐富早餐端到桌上。
安琪沒得到想要的答案,拿起可頌,發洩的咬它出氣。
不說拉倒!
「哼,我才不去,誰要理你呢!」說完,奉送了個鬼臉。
正優雅吃蛋卷的男人,從容一笑。
他擅長丟餌。
「想不想知道我要怎麼證明我很乖,會乖一輩子啊?」
安琪挑高了眉,卻沒有回答。
方水人明白的再笑,他知道她已經吞下了餌。
☆☆☆☆☆☆☆☆☆☆☆☆☆☆☆☆☆☆☆☆☆☆
「嗨,又出現啦,堂妹的朋友。」
刻意在叫喚同時拉遠距離,聽得出惡意的斯文男人,卻笑得一臉人畜無害,極為友好。
方水人沒有退縮。「是啊,男朋友來接她去約會了,堂哥。」
東方研溫和的笑著。「誰是你堂哥啦?請不要自行跳躍親疏等級。」
方水人以相同笑容回敬。
「你也不是她的正牌堂哥,別講得一副你有多大權力的樣子。」刻意壓低了的語音,僅在兩個男人間迴盪。
「有必要挑明了說嗎?」東方研低聲說完,便和他一樣,目光迎向了踏回辦公室,還抱著幾份卷宗的人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