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頁 文 / 亦君
「唉!」亂紅歎氣,看來林楚楚誤會島主頗深。扶林楚楚躺下並蓋好絲被後,她搖頭,「奴婢並非替島主說好話,只是奴婢認為小姐必須懂得島主對小姐的情。在小姐暈倒後,島主寸步不離,一夜未眠的守在小姐身邊就是最好的證明。」
「是嗎?」的確是!但這代表什麼?君無言真的喜愛她嗎?不!不能單憑這點就認定君無言真的愛她。
若他真愛她,就該放她自由才對!
「不僅如此,因為擔心小姐的身體,島主臨時取消了昨天的晚宴,為的是能寸步不離的親自照顧小姐。」說著說著亂紅不免感歎,要是島主為她這麼,那她便死而無憾了,即便是在夢中她都會覺得幸福。
亂紅的話正一寸一寸的軟化林楚楚的心,無關愛與不愛,而是她承受不了他如此強烈又霸道的感情。
他只知一味的給予,給的卻不是她要的!
見林楚楚不語,亂紅也感無力,該說的她都已經替島主說了,小姐倘若還不開竅,她也沒辦法。
在她們兀自發愣的當爾,小春端來了藥。
「小姐吃藥了。」亂紅扶起林楚楚後,接過小春手中的藥碗。
林楚楚頷首,「我自己來便成。」才一就口,黑色的藥汁苦得使林楚楚眉頭頻頻皺起,忍不住抱怨道:「好苦,真的好苦。」
「良藥苦口,誠如方才奴婢對小姐所言一般。」亂紅三句不離勸。
將喝完的藥碗交還給亂紅後,林楚楚無力的躺下。「如果島主真如你所言般的疼我,他就該送我回布漁山村,而不是納我為侍妾。」
「小姐——」
知道亂紅要說些什麼,林楚楚不耐的揮手制止。「別說了!」既定的命運無力逃脫,她的心一如最初,君無言得到的只是她的身子,而他對她是愛也好、是恨也罷,她都不想去瞭解。
「好吧,小姐好好歇息。」
林楚楚閉目不再說什麼,她的一生自遇到君無言後就全變了,不!該說是自童仇狠絕的一掌使她落海的瞬間開始,她的一生便已不再是她自己的。
對於未來,她很茫然。
第七章
君無言心情極差的坐於大殿之內,不發一語。
「島主找微臣來所為何事?」魏明對於島主在獵人大賽中救回一名女子略有耳聞。為她,島主改變島上舊有的紀律,破例賜吳姓一家為島民。為她,島主臨時取消昨日的晚宴。島主對一名來路不明的女子如此癡迷,著實不是一個好現象。
「宮內事務全由魏總管負責,總管該聽聞我昨日帶回一名女子住進水晶樓閣一事?」君無言反問。
魏明不敢直言,他求救的看向胡佑天,努力斟酌詞句,「微臣——」
「嗯哼。」君無言不悅的挑眉,一向討厭拐彎抹角。
「微臣略有耳聞。」魏明只好坦承。
「很好!」這可少去他不少唇舌,「傳令下去,即日起封林楚楚為侍妾,加派奴婢二十名、賞采邑五百、黃金萬兩。」
魏明瞠目,吞吞吐吐,「這……這……」就一名侍妾的封賞而言,未免過多了吧?
「島主……」胡佑天欲言又止。
「你們大可有話直說。」君無言鏗鏘有力的言語隱含怒意,倒要看看大臣們對他的作為忠心到何種地步?
是真心或虛與委蛇?
魏明壓下滿腹的忠諫,恭敬地說:「呃,微臣領命。」顧不得胡佑天投來不贊同的目光,島主怎麼說他照做方為保命之策。
君無言勾唇一笑,魏明還算愚忠!不滿意倒還差強人意。「胡大人呢?」
「微臣沒意見。」胡佑天強壓下不滿,只因他的女兒亦為侍妾,別說封厚的賞賜,她連君無言一絲的寵愛都得不到,這教他怎麼不替女兒著急?
「嗯,反叛男役者的身份查出來了嗎?」反叛者愈快查出,對島民的性命安危才愈有保障,他有心重懲反叛者,以表明他對反叛者絕不寬貸的決心。
胡佑天恭敬的答道:「微臣已自參賽男役名冊中查出大部分反叛者的身份。」
「很好,三日後將其九族一併押至魔焰宮殿前斬首示眾。」一群愚民,敢膽挑戰他的權威!
「是。」
「總管,把昨日取消的晚宴延於三日後補辦,還有晚宴上由林楚楚陪侍,即刻傳令要她準備妥當。」
「島主要林侍妾表演歌舞?」一向在島主所辦的宴會中,侍妾必須以歌舞助興,所以魏明才會會錯意。
「不,只須陪侍在我身旁。」
「微臣有一建議。」胡佑天開口。
君無言挑眉,「說!」
「微臣的女兒自幼便擅長歌舞,島主何不讓微臣的女兒在晚宴上表演歌舞助興?」說話的同時胡佑天對魏明使了個眼色,他相信女兒的歌舞必能引起島主的注意。
魏明躬身附和道:「微臣贊成胡大人所言。」
「此事就依你們。」無關緊要的小事君無言不想多費心神。
「多謝島主。」
「好,你們可以退下了。」他要他們做的全吩咐了。
「微臣告退。」
待內務大臣及總管退下後,君無言才喊道:「燕俠。」
「屬下在。」
「即刻派船航行到布漁山村,查探林楚楚的一切,還有祭司童仇這名男子的來歷,愈快愈好。」
「是。」
???
自三日前總管稍來消息,要林楚楚跟島主一同出席晚宴並帶來一批島主賜與的封賞後,亂紅可說是歡天喜地,興致高昂的在林楚楚的裝扮上花心思。
終於到了晚宴之日。
亂紅打算使出渾身解數裝扮林楚楚,而林楚楚始終像個木頭人任亂紅在她身上、發上隨意做變化,她真的是一點喜悅的心情也沒。
君無言待她愈好僅代表她離開風月島的機會愈渺茫,她不要這樣!
「哇,島主若看到小姐這身裝扮,奴婢敢打賭島主定會為小姐失魂。」亂紅雙眼明亮的打量著林楚楚。
一旁的小春也不甘示弱地稱讚道:「才不!未做如此裝扮之前,島主就已經為小姐神魂顛倒了,若看到小姐這身透明薄紗,必定為之瘋狂。」
美啊!林楚楚清新純潔如百合的氣質襯以這件性感撩人的透明薄紗,竟別有一番風味——性感與清純的混合體,連亂紅及小春都看癡了。
林楚楚遠】砌】的思緒被她們拉回,一看鏡中的自己,簡直無法置信。
「這……這……你們為什麼把我裝扮成這副樣子呢?」她被鏡中倒映的自己驚嚇到。
鏡中的她上身穿著類似肚兜的小腹鏤空裝,下半身則穿著緊身曳尾長裙,其長裙自膝蓋以下鏤空,衣裳的顏色為紅、藍、白、黑繽紛交錯,外罩的薄紗是為純白,與曳地裙擺齊長。
若隱若現的小腹及小腿在視覺上有絕佳的刺激效果,極為撩人。
頭髮則在髮髻的左邊插上有風月圖案的髮簪,風為上、月為下,兩支髮簪皆為黃金鑄造而成,而風月圖案則呈黑色,使人一眼便可看清。
「小姐,這是侍妾穿著的衣裳,穿在小姐的身上很好看呀!」亂紅實話實說,侍妾的衣裳有濃厚的太海族色調,繽紛且熱情。
「不,我不穿這麼暴露的衣裳。」林楚楚簡直快被鏡中的自己給嚇昏了,一向她都是穿得密不透風的。
這裝扮在布漁山村無疑是浪蕩的表徵,她怎麼能穿呢?
「小姐,這麼穿風月島很尋常呀!奴婢不覺得哪兒暴露了。」太海族女子在參加晚宴時大都是這種裝扮,只不過顏色、裁製上因地位高低而有明定的區別。
林楚楚此刻任何話語皆聽不入耳,堅持地對亂紅說道:「不,我不穿,換下,幫我換下這身衣裳!」
「小姐這不是為難奴婢嗎?」依場合替侍妾裝扮是亂紅的分內事。
小春也附和道:「是呀,請小姐別為難奴婢才好。」
「這……」林楚楚顯得為難,亂紅和小春不過是聽命行事的婢女,她明白她們的立場,但穿著這身衣裳教她怎麼有臉出去見人呢?
羞啊!
「奴婢求小姐!」亂紅與小春一同哀求。
就在林楚楚堅持、奴婢為難下,君無言踏入,正巧聽了個大概,也瞭解了狀況。
「有事?」他懶懶的靠在牆上,問得隨性,目光自然而然的鎖住林楚楚,再也移不開分毫,她果然適合穿著太海族的衣裳。
「島主。」奴婢們一起恭敬的福了福身。
一見到他,林楚楚原本有些軟化的心又變硬,「我堅持不穿這身衣裳。」原本是為衣裳的暴露而不穿,如今是因為他而不穿。
一種為反叛而反叛的不滿情緒是針對君無言而來的。
君無言並未因她的觸犯而發怒,他唇微勾的邪笑著,熾熱的目光直欣賞著勾走他心魂的迷人風光。
此情此景,君無言可說猶如置身天堂。
「我看不出你這樣穿有何不妥?」是他的真心話,若非晚宴時辰已到,此刻他最想做的是將她壓在身下狠狠的愛她。
他瞧得她渾身不自在,彷彿光以眼神就可以將她侵犯了一般,這使林楚楚相當的懊惱,恨不得挖掉他那兩顆眼珠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