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頁 文 / 朱燦璃
馬雷頓-班恩越獄了!方允淇有危險了!
「雷貫,別衝動!等候上級的指示,雷貫——」夏承字再多的呼喚也喚不回雷貫,他的一顆心早已經全繫在方允淇的安危上了。
「你先去請示組長,我們馬上前去支援!」白諶動作迅速地關上電腦,打開抽屜將槍塞進槍袋裡。
「好!馬上行動!」
一聲令下,原本沉寂的辦公室轉眼間又火熱地沸騰子起來,幾乎所有的特勤組員全部傾巢而出,大家迅速整裝完畢、蓄勢待發。
唉!這個馬雷頓-班恩就像打不死的蟑螂一樣,令人討厭,又難以消滅啊!
∞Φ風ソ谷Φ∞∞ΦNauSicAaΦ∞∞Φ風ソ谷Φ∞
尚閣的王牌設計師關大尊正悶著一肚手氣,躲在縫製室裡熨燙著他剛縫製好的一件新衣裳。他便宜又好用的助理今天剛跑了,一個下午都是他本人設計兼打樣、兼打雜,累得他不停地在心裡咒罵那該死的惡婆娘方允淇!
真是太可惡了!她跑了不說,臨走前還甩於他一個大耳光,並害他跌倒在人行道上讓眾人圍觀恥笑,氣死他了!
他才正忿怒地想著,就被人猛地揪住衣領用力扭轉過身來;他原先還以為是那個可怕的惡婆娘又跑回來,後來睜大眼睛一看,才發現是一個他不認識的粗魯男子。
「方允淇在不在這裡?」雷貫焦急地詢問,生怕自己來遲了。
「你是誰呀?我又不認識你,你怎麼可以隨隨便便地跑進來?」他掙開雷貫緊揪著他的大掌,輕輕拍了拍衣領,心疼地看著上面的皺痕。
「我問你方允淇在不在這裡?」見他拖拖拉拉不回答,雷貫再度揪起他的領子大聲逼問,關大尊被他的吼聲嚇得魂飛魄散。
「她……她不在這裡……她……已經辭職不幹了。」
「她什麼時候離開的?」
「大……大概十一點多吧!」
雷貫聽了立刻甩開他向大門外衝去——十一點多?現在都三點了,她會去哪裡?會不會回家去了?
雷貫跳上吉普車,立刻往外雙溪的方向疾駛而去——
關大尊才剛鬆了一口氣,立刻又被隨後趕到的特勤組大隊人馬用同樣的方法揪著領子逼供;一待得到消息之後,他們也都迅速地拍拍屁股揚長而去。驚嚇過度的關大尊只能跌坐在地,含淚無語問蒼天了……
他究竟是造了什麼孽呀?
∞Φ風ソ谷Φ∞∞ΦNauSicAaΦ∞∞Φ風ソ谷Φ∞
方允淇下了計程車,氣嘟嘟地踏著重重的步伐往自家門口走去——
真是天殺的有夠倒霉!早上丟了工作不說,下午還丟了車!她要詛咒那該死的小偷、殺千刀的小偷!
她只停了二十分鐘進去喝杯咖啡而已,出來車子就被偷了,那不長眼的小偷不知道她男朋友是警察嗎?哎呀!對了!她又沒告訴他,他怎麼會知道?
哼!下次她一定要在車上貼張紙條,上面寫著:我爸爸是警政署長!這樣總沒人敢再偷她的車了吧?
她氣惱地按下遙控,豪華雕花大門立即緩緩開啟。
忽然——陣緊急煞車的聲音響徹雲霄。
「允淇!」車上的人迅速跳下車向她急奔而來。
雷貫?
方允淇驚喜地轉過身子一著——果然是雷貫沒錯,她高興地看著雷貫馬不停蹄地衝到她面前,反倒沒注意到他凝重的面色。
「你怎麼來了?你——」
「你先聽我說!你現在趕快進屋裡去,不要出來一」雷貫的話倏地停住了。他震驚地睜大眼,瞪著方允淇背後三公尺的地方。
雖然他沒看過尤里斯本人,但是他敢肯定,站在那裡的光頭外國男子,絕對就是尤里斯沒錯!
尤里斯——同時也是馬蓄頓-班恩,像是示威似的朝他冷冷一笑,然後施施然地舉槍,對準方允淇毫無防備的背影。
「不——快閃開!」雷貫以生平最大的力量狂吼,左手用力推開方允淇,右手則迅速伸進口袋掏槍。
所有的事情就像慢動作一樣緩慢上演,雷貫和尤里斯幾乎是同時開槍;但是事實上,在雷貫開槍的前幾秒,尤里斯已經扣下扳機,那顆子彈已銳不可當地劃過空氣,穿透了方允淇的身體……
她疼痛的呼喊聲像利刃一樣,狠狠地刺進了雷貫的心口……
他驚恐無助地看著方允淇中槍倒在地上,瘋狂燃燒的怒火將他骨子裡的野蠻性格全引了出來,除了先前的一槍之外,他狠狠地又補了尤里斯三槍,槍槍命中要害。尤里斯顫抖的手握不住槍,只能任憑它墜落在地;他雙眼一閉,緩緩向後仰倒在地,大量鮮血從傷口汩汩湧出……
每年的今天,已經變成了他的忌日了!
解決了尤里斯之後,雷貫迅速奔到方允淇身旁探視她的狀況;她的狀況很糟,傷口非常接近心臟的部位。雷貫不敢遲疑地馬上用行動電話叫了救護車,然後守在方允淇的身旁,一刻也不敢移開視線。
當特勤組大隊人馬趕到時,看到的正是這樣淒慘的景象……懊惱的他們不由得深深扼腕,他們——還是來遲了一步!
「她還好吧?叫救護車了沒有?」白湛走到雷貫身旁輕聲問道。
雷貫微點了點頭,徒勞無功地想用手擋住她那不斷自胸口湧出的鮮血。他緊緊地擁著方允淇,似乎稍一放鬆手,她就會平空消失一般。
她已經完全陷入昏迷的狀態了……
白諶一看就知道,她的情形恐怕不怎麼樂觀。
「允淇?醒醒!是我雷貫呀!求求你睜開眼睛看看我,好嗎?」雷貫輕拍方允淇毫無血色的臉頰,滿心的恐懼盈滿心頭。成年後從未出現過的淚水,此刻正在他的眼眶裡滾動著……「是我不好!如果我早一點趕到,你就不會這樣了!都是我不好……」雷貫低啞地哀泣,將臉深深埋在方允淇身上,隱藏他滿臉縱橫的淚水。
隨後趕到的夏承宇靜立在白諶身旁,兩人皆默默無語。面對這種情景,他們也不知該如何安慰才好。
第九章
「雷貫,回去休息一下吧!」馬良傑坐到雷貫身旁,拍拍他的肩膀,柔聲勸道。
雷貫兩眼無神地凝視前方,緩慢但堅定地搖頭拒絕。
自從方允淇被送進急診室開始,他就是這副死樣子;話也不說、人也不理,不管誰勸他都是一樣。
「雷貫!我以組長的身份命令你,立刻回去休息,不得有誤!」馬良傑不得不拿出頂頭上司的身份來壓他。
他已經十幾個小時不吃、不喝、不睡了,再這樣下去,急診室裡的那個沒垮,急診室外面的這個就要先垮掉了。
「你可以革我的職!」雷貫眼睛眨也不眨地說。
「你……唉!」馬良傑對他完全沒轍。
同樣坐在急診室前焦急等候的方允澤拾眼看了雷貫幾秒,又隨即低下了頭,不知在沉思些什麼……
急診室的門忽然被推開,一名護士疾走而出——
「小姐,我女兒怎麼樣了?」方母忍著淚,拉著護土小姐問道。
「目前傷者還沒脫離險境,醫生還在進行急救,但是因為傷者大量出血,極須進行輸血。可是血庫的血都已經用完了,我正準備去向別的醫院借血。」
雷貫聽了立刻跳起采,挽起袖子表示:「我可以輸血給她,再多也沒問題!」
「你是什麼血型?」
「O型!」
「那不行!傷者是AB型,你是O型,這樣血型不合,病人的身體會產生排斥。」護土小姐解釋。
「我是AB型!」方允澤和夏承宇同時站起來,異口同聲地說。
護士小姐一看兩個都是英俊得嚇人的大帥哥,不禁臉兒一紅,羞怯地說:「那麼……請你們兩位跟我來驗血,如果確定是同樣血型的話,就可以馬上進行輸血。」
「好!」兩人迅速跟著小姐驗血去了。
看著兩人的背影消失在轉角,雷貫懊惱地猛捶牆壁。為什麼在這種重要竹節骨跟上,他卻一點也幫不上忙?他真沒用!沒用!沒用……
他一直捶到兩手紅腫還不肯罷手。
「夠了!你的手是無辜的,你和她血型不同並不是你的錯,你能怨自己嗎?」白諶一把抓住他自虐的手,不再讓他繼續摧殘自己。
「我救不了她!我根本保護不了她!我沒資格當個男人!」雷貫自責地捂著臉喃喃自語。
白諶微微地皺了皺眉頭……他所認識的雷貫並不是這種自怨自艾的人,莫非是愛情讓他變成這樣軟弱的?
他們不明白,感情竟是人世間最大的包袱!不管是親情、友情,或是愛情皆然。人一旦有了感情,就會相對地有牽絆、有希冀;不管身在何方、不骨做任何事,心裡總會掛記著自己所在乎的人,這種甜蜜溫馨的感覺的確讓人沉醉。但是誰又想過,一個人又能擁有這些感情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