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文 / 陽光晴子
宋清涼突然停下腳步,手摸著高領黑色套裝隱藏下的琥珀色玉,「我想再上一次阿第倫達克山的那個瀑布。」
「現在?」駱東薔挑起濃眉。
「嗯。」她神色堅定的凝睇著他,「若照宮紫嫌的際遇及我的來判斷,這塊玉一定就是神泉之靈,也就是她所說的希望之泉的靈魂,如果我回到瀑布旁向袍要求讓我母親、我弟弟復活,袍也許會答應我。」
「清涼,我雖然不懂這些玄之又玄的事,但是我卻常聽徐煥春說過,每一個奇跡或奇遇都是上天安排好的,而這繫於一個緣字,而你認為上天會將你的母親及弟弟接到天堂後,又要你以神泉之靈將他們喚回這個花花世界?」
「這……」宋清涼語塞。
「不過,你倒是提醒了我一件重要的事,我或許該讓你回到那個地方,要求袍將你變回女生,我認為袍在當時既然會屈身於瀑布旁,或許是那裹就有古書裹所說的日月精華之地什麼的,我們可以上去試試。」他興致勃勃的朝她眨眨眼。
「如果變回不了女生呢?」她的神情落寞。
駱東薔聳聳肩,擁緊了她,「沒聽到我家人急著要我在你母親的百日內將你娶進門來?到時新娘子若這是個小男生,那我駱東薔也只好認了。」
「為什麼要認?」宋清涼搖搖頭,「我如果永遠變不回女生,我就不打算和你結婚了。」
他黑亮的明眸充滿不解。
「太委屈你了。」她眼眶又紅了,「姑且不論你在船上的充沛精力及強烈的慾望,你總是個身強體壯的正常男人,而我卻無法給你一個正常的性關係。」斗大的淚珠逸出她的眼眶,「我媽過世這幾天,我想了很多,我知道我不該絆住你,你不該跟我這個「不男不女」的女人或男人在一起,因為這樣到底算什麼?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他歎了一聲,雙手放在她的肩膀上,「委不委屈得問一下我本人吧!」
「難道你不……」她訝異於他黑眸中的濃濃笑意。
「是有點委屈,尤其看到你在高中就發育良好的泳裝照片後,我就覺得很委屈。」他煞有其事的頻搖頭。
「那你……」
「我的話還沒說完,目前神泉之靈還在你身上,代表我還有機會碰觸女人身的你,所以那點委屈就轉化成期待,期待看見你光溜溜的樣子,當然,不是你現在這樣子。」
「它現在是緩緩的移動位置,我們都不知道它會移到哪裹?只是宮紫婉在神泉之靈離開她後,她還活到七十歲,所以我們知道我不會因為袍的離開而死亡,可是如果有那麼一天我醒來了,發現袍不見了,而我還是男生,那我就永遠變不回來了,你的「期待」終究會落空,最後又成了「委屈」。」一說到這,她又很想哭了。
駱東薔不在乎的聳聳肩,開玩笑的道:「那我就一分為二好了,精神的愛只給你,肉體就交給愛瑟兒來負責好了。」
宋清涼難過的看著他,「我不要這樣,若真是如此,我成全你們,因為愛瑟兒也是真心愛你的。」
他輕輕的敲了她頭上一記,「別傻了,我要她,她還不要我呢!你忘了前幾天她來找我們時說的話,既然你真的是女人,那她就要將我丟給你,因為她話已出口了,她雖然很難過,但是她不想做一個言而無信者。」
「可是我知道她很傷心。」
「你如果離開我,我也很傷心,因為你在我心中的地位無人能代替了。」
她不可思議的瞠筧著他,「你的意思是……」
駱東薔裝作無奈的歎息一聲,「有什麼辦法呢?你跌下瀑布漂流了幾百海里,才遇到了我,我又雞婆的救了你,之後你也顧不了自己是男是女,每天閃爍著那雙情深的眼眸緊跟在我身後……」他頓了頓,微揚嘴角,「被你黏上了,要甩也甩不掉了,何況我又答應你母親會好好的待你。」
「原來是這麼無可奈何?」宋清涼的小臉皺成一團。
他彎下身,柔柔的親了她紅艷的唇辦,「怎麼你的腦筋這麼鈍?」
「什麼意思?」她摸著被他蜻蜓點水親了一下的唇辦。
「有哪個男人會願意和一個小男生共度一生而捨棄身材曼妙的女人?這其中道埋還要我說明?」駱東薔俊美的五官綻放柔柔情懷。
「難道……」她咬咬下唇,期期艾艾的道,「你愛我?」
他笑開了嘴,「總算開竅了!其實愛瑟兒也明白逭一點,所以她退出,有了面子還保有我們這朋友的友誼,大夥兒為了安慰她,已經明說了,這次的啟航到南極,她也會是基本船員之一。」
「那、那我呢?」她比著自個兒。
「我的愛人當然得隨我浪跡天涯啊。」
她破涕為笑的抱住他。
「走吧,我們先上山一趟,也許能有什麼奇跡也不二疋,這樣,我就不拿伺什麼「委屈」了。」
「那徐煥春……」
「待會見跟他打個電話就行了,也許再下山後,我就帶一個「真女人」出現在他們面前呢!」
看著他興高采烈的模樣,她也不由得笑了,而心中的那朵烏雲似乎也散了,她抬起頭來,看著幾道陽光穿透厚重雲層的光芒,回過頭她再看了一眼佇立在母親墓前,湯姆伯伯似乎已將心中愛意傾吐而感到釋然的振作身影。
媽,我明白了,我會努力的.宋清涼將那幾道光視為母親對她的鼓舞,她綻放了一個更甜美的笑意,握緊了駱東薔的手。
第十章
「什麼?你們還要上阿第倫達克山?可是……喂!等等,等等,」叫喚了好幾聲後,徐煥春無奈的將電話掛斷,再看著眼前幾個擔心害怕的友人,「不是我不說,而是東薔交代完了,然後他說他的手機沒電了,這下可怎麼辦?」
「怎麼辦呢?」愛瑟兒驚惶的咬起手指甲,「你怎麼不快點說那個鄭丕文要來我們這艘船上,那他鐵定會快點回來的。」
「才怪,他搞不好就趕緊將她帶得遠遠的,免得那個鄭丕文做出對清涼不利的事。」克裡斯大口的灌了一下紅酒。
「都是陳愛芊惹的禍,沒事幹麼和鄭丕文聯絡又扯出我們,這下可好了,那個鄭丕文現在已在路上,我們該怎麼辦?」喬丹也快氣死了。
「我們現在就怕那個鄭丕文真的是只黑狐精變成的人,那我們不就玩完了?他會不會看不到清涼,一火大將我們變成石人什麼的?」杉山五郎不由得胡思亂想起來了。
「我們不要自己嚇自己。」徐煥春其實也很害怕,尤其他又是裹面讀了最多古書傳奇的人,這些人想不到的一些恐怖事,他腦海裹可清楚了。
「那現在怎麼辦呢?」愛瑟兒一把拿過克裡斯手上的紅酒大口的喝了一杯,
「對了,三十六計走為上策!」
「這個好,這個好,等東薔回來時,我們再和那個鄭丕文鬥法……」喬丹的話未歇,一個冷冷的聲音竟已在徐煥春的這間艙房響起!!
「可惜你們晚了一步!」
眾人只覺得眼睛一花,一個西裝筆挺、外貌俊美,但氣質中又帶了一股邪氣及誘惑的美男子就站立在眾人之前。
眾人齊將目光投射到他身後緊閉的那道門,門沒開,這個人就這樣無聲無息的出現了?
喬丹大叫一聲,天生的黑臉一下變得蒼白,他跳到床上,「我的媽呀,他肯定是那個黑狐精!」
鄭丕文冷峻一笑,「太好了,你們果然如陳愛芊所說的,全都看過宮紫嫵出土的碑文,這樣我也不用自我介紹了。」
「這——你真的是黑狐精變成的人?」徐煥春嚥下恐懼,斗膽的問。
「你想看我的原形?」鄭丕文冷凝一笑。
「不不不,誰要看,煥春你別問些有的沒有的,你該告訴他宋清涼不在這兒,他別找錯人!」杉山五郎也縮到床上去。
鄭丕文將目光鎮在愛瑟兒身上,據陳愛芊告訴他的,那個琥珀色玉就在一個叫宋清涼的女人身上,而這裹就只有一個女人。
他身形一旋,眾人只覺得一個影子快速的閃遇身旁,下一秒|!
「啊……」愛瑟兒驚聲尖叫。
大家一回神,她身上那件露出肚臍眼的高腰T恤已經被鄭丕文脫下了,她上半身光溜溜的站在眾人面前,而鄭丕文早已回到原位,手上還拿著她的T恤。
「你這個變態,脫我衣服,」她雙手掩胸破口大罵。
「哼,粗俗的女人!」他不屑的鄙視她一眼,再將衣服扔到地上,「看來你也不是陳愛芋口中所說的宋清涼。」
「你敢說我粗俗!」愛瑟兒這輩子哪曾被說上這兩個字過?
「她在哪裹?」他冷冷的打斷她的話。
「不知道!」她咬牙低吼。
「不知道?哈!」鄭丕文的眸中閃過一道嗜血的光芒,眾人只覺得毛骨悚然。
「宮紫燕的碑文是不該出現在這個世界的,陳愛芊是個愛錢的女人,所以我給了她一大筆錢堵住她的口,讓碑文再度沉人長江,可是對你們這幾個知道碑文內容的人,我該如何處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