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頁 文 / 怡珺
嘖!他們準是忌妒。
就這麼想,所以她渾身沒有絲毫初嘗人事的嬌羞,反倒得意揚揚的。
「這裡就是山丹馬場?」海揚波望著一望無際的草原,不禁輕呼。好美的地方,這趟果然不虛此行,不過,這回最大的收穫還是敖焯。
她回眸睨著身後的人,忍不住咯笑兩聲。
敖焯垂眼看著她,「笑什麼,傻丫頭。」一陣冷風從祁連山吹來,怕她著涼了,他用身上的氅裹住她。
「笑你啊,你准讓侍衛們看扁了。口口聲聲說什麼別理我、不管我的死活,結果呢?還不是爬上我的床了。」
這丫頭,口沒遮攔。「小聲點,讓人聽見,被笑的可是你。」
她不苟同的皺眉,「有什麼好笑的,男女相愛,天經地義,更何況有你護著我,誰敢笑我?」沒想到他這麼死板板的,在這民風開放的年代可真不多見。
敖焯自嘲一笑,「你倒忙了我的勢,囂張得很。哪天我護不住你,看你靠誰?」
「到時再說嘍!」海揚波回他一個燦爛笑容,輕易的又擄獲了他的心。顧不得身旁侍衛,他捧著她的臉忘情的吻她。
感覺懷中的人兒有些承受不住,敖焯這才不甘心的退開。果然,海揚波星眸微闔、喘不過氣的深呼吸,恐怕他又熱情過火了。
這對他是新鮮的,他並非從未抱過女人,但她卻能夠輕易挑起他的慾火、甚至讓他意亂情迷,事情不妙,他快被她這小妖女給迷昏頭了。
「哪天,我會因為沒有空氣而被悶死。」海揚波靠在他懷中,嚶嚀說道。
「你最好試著習慣我的粗魯,我已經沒救了。」敖焯心情特好,笑容讓他原本嚴峻的臉化為溫暖春風,英挺的臉孔更加吸引人了。
「哼。」才不理他呢,反正她不信制不了他。海揚波不再專注於他,她已經被眼前一望無際的草原風光給迷住。「哇,好美唷,我們待在這裡別回去了好不好?」
他淡睨她。「傻丫頭,別忘了你爹娘還在敦煌呢。」這倒提醒了他回去得向揚波的爹提親事,不過這時候適合嗎?怕一回去他就得面對與吐番的戰爭,就算揚波嫁了他,也只會成為吐番人的箭靶。
或許還是緩緩吧。
不過這場仗會打多久?一年、十年?還是一輩子?
「我隨口說說的嘛。」海揚波嘟廬著,她的視線放在前方的草原上,沒發覺敖焯心事重重。
「爺,請吧!」敖焯的侍衛中不少人對他們的恩愛發出羨慕的歎息,為了避免眾人全都嘔血而死,他們只得棒打鴛鴦了。
「看吧,他們都吃味了,而且你這做主子的一點尊嚴都沒有嘍。」海揚波開心的笑說,她的話清晰的傳進在場每個人耳裡。
「我的尊嚴還不都是被你給踐踏的。」敖焯埋在她頸間放肆又邪狹的啃咬,懲罰她的調皮。
「你、活、該!」她清亮的聲音傳遍整個草原,也惹笑了一行人。
敖焯的侍衛都覺得海揚波對主子有著無可比擬的魔力,只要她一笑,主子就會跟著微笑。如果往後都是這樣,不只主子生活過得開心,他們這些下屬也不會總被王子冰冷的臉逼得像木頭似的。
看來在武威的日子應該會很快活。
***
在武威停留近半個月,海揚波迷上了這一晏的草原風光,每天吵著要長住在這裡,敖焯早摸透她的性子,只當她說笑,說不定過兩天她又吵著要回敦煌了。
也不知敦煌情況如何?
他自然相信敖烺的能力,只是身邊突然沒事,總覺得少了什麼。
現在他眼前心中都只有揚波的存在,對她的愛不釋手就連自己都感到錯愕。沒想到寡情的自己也有為女人瘋狂的一天,他的手下難免意外,但揚波是如此討人喜愛,誰都疼著她、寵著她。
也因為大家都對她猛獻慇勤,他只得將她帶在身邊片刻不離,才能斷了他那些手下的妄想之心。他的女人誰都別想動。
若非從敦煌送來了敖烺的消息,他才不願讓揚波與手下獨處。
吐番了自然不會任由他隨意行動,在往武威的路上,吐番人就有數次想對楊波下手,而到了武威後他們仍不放棄,只是幾次的攻擊都沒讓她發覺。
所以他雖然不願意讓她將手下述得失了神,仍然得派人保護她。
「敦煌如何?」他進房後便等著信差傳話。敖家的信差不送信,而是將話一字不漏的記在腦中,這樣秘密就不會落人他人之手。
「不太平靜。吐番國王徘謀為了保住王位,現在朝中因為勾心鬥角而一團混亂,咱們二爺更是暗地從中翻雲覆雨,讓亂事擴大,而徘謀佔了絕大優勢,而這樣的混亂卻苦了敦煌的人民和過路商旅。」確良信差仔細將敦煌的情況稟告。他身上還帶了幾處傷,而他原本還有一位同伴,在半路上便遭到暗算身亡,只有他平安抵達武威,他頓了一會後將重大消息稟告,「爺,大小姐失蹤了。」說完又遞上一封信。
「敖煌失蹤了?」敖焯聽著敦煌的消息,臉色越顯沉重,幾日來與海揚波恩愛的痕跡漸漸被抹去。「她能跑哪去?」那妮子,居然留書說不想留在一個沒有感情的家?那麼他和敖垠替她設想不都多餘了嗎?
「敦煌能找的地方全翻遍了,就是沒有大小姐的蹤影,後來二爺將搜索的區域擴大,或許現在已經尋回大小姐了。」
「最好別回來,免得我打死她,其他呢?海家的事呢?」
「嗯,二爺交代了,此事萬萬不可別讓海姑娘知道。」信差謹慎的四處查看。敖府所有人都知道海揚波調皮搗蛋,怕她躲在哪裡,萬一讓她聽見下面要說的,恐怕會惹事的。
敖焯淡淡一笑,「她不在這裡,聽不見我們談話,你放心的說。」她一出現必定歡聲雷動!大老遠就聽見她的聲音了。
「是吐番王徘謀,他用海姑娘的母親作要脅,要侮姑娘回到他身邊,否則他要殺了她娘。」
「松說嗎?」敖棹斂著眼神,問得漫不經心卻又帶著寒意。
「嗯,那個叫烏斯亞的波斯人有一天負傷躲進敖府,當時有許多吐番官兵在城裡搜捕他,自然也不會放過咱們效府,還是二爺將他們擋回去的。烏斯亞說他想救海姑娘她娘離開卻中了計,人沒救成反而露了馬腳,更讓徘謀想利用此裡來讓海姑娘心慌。」
敖掉喃念著,「都自身難保了還顧著女人,沒想到揚波如此讓人掛念,」這丫頭倒讓他意外,他以為只有自己喜歡她的粗魯和率直,沒想到徘謀也對她念念不忘,到了讓人意外的地步。「敖烺打算如何?」
「他還想問爺您打算怎麼做。」
「我回去。」思考片刻後敖焯打算自己先回敦煌。
徘謀這招打亂了原本的計劃。他無法忽略此事,因為他知道場波她娘若土了絲毫意外,她都會傷心欲絕,所以他不能當作沒這事。
「可是這裡。」
「反正我在這也是閒著,倒不如回去看看能不能幫點忙。你留下,幫我看著揚波,我帶兩名侍衛回去就行了。」說完,他已經開始準備了。
「別攔著我,你家主子是不是背著我在玩女人哪?看你們緊張成這樣子。」海揚波的聲音果然在大老遠就嘹亮驚人。
「不,不是。」敖焯的侍衛接到有命今,不許她接近敖焯的房間,但是她這樣步步逼近,他們也拿她沒轍。
「不要緊,讓她進來吧!」敖焯早知道沒人管得住她,並不怪手下。
「耶?不是女人是男人?」海揚波一進房就四處查看,當他真的藏了女人在房舊。
「你們都先去休息吧。」敖焯讓手下都離開,因為他可不想在向海揚波低聲下氣時,有手下在旁觀看,那樣很沒面子。
海揚波發現他床上放了幾件衣服。「你怎麼拿衣服出來了?我們要去哪?」
「不是、我們,是我。」敖焯捧著她的臉,貪婪的吻著她。要回去敦煌,恐怕會有好長一段時問看不到她、聽不到她、摸不到她、吻不到她。
他已經開始想她了。
海揚波斂了眉,不開心了。「那我呢?你到底要去哪裡?」
「回敦煌,有點事要處理。」如果讓她知道是關於她娘,她恐怕會比他還心急,說什麼都不能讓她擔心。
「什麼大事非你不可?敖烺不行解決嗎?你為什麼不帶我回去?」海揚波不願意與他分開,對他的話更加懷疑。
是啊!低估了她的頭腦,她不笨的。「如果說發生了戰爭呢?我不該回去嗎?」要說服她可不容易,但讓她回去只會讓事情更糟。
「戰爭?那娘呢?」她唯一想到的就是陷在危機之中的娘。
「她沒事,讓烏斯亞救出來了。」為了她好,他只能先瞞著她了。
「嗯。」她放心的癱在他懷中,在他懷裡,她、永遠找得到安全和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