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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頁 文 / 朱拾夜

    「不去,我想留在家裡幫忙,今天假日人很多。」

    「幫什麼忙?你留在家裡是愈幫愈忙,去去去!跟他們玩去。」尤老爹顯然聽到了她的話,不高興的張著嗓子吼著。

    尤由裡來不及蓋住話筒,那聲音就直接傳到對面向柏宗的耳朵裡。

    「你爸都這麼說了,那你就在樓下等我,我五分鐘內到。」

    「喂?喂喂!」尤由裡瞪著話筒半晌,無奈的掛上電話。

    「老爸,你這是幹麼呀?我就是不想去才那麼說的嘛,」她走到尤老爹身邊抱怨。

    「這就是你的不對了,像阿宗那麼好的男孩子你都想騙,這我可看不下去。去去去!換件衣眼好等他來接你。」尤老爹毫無商量餘地的說著。

    尤由裡跺跺腳,不情不願的換了衣眼,乖乖的等著向柏宗的出現。可是,來的人不是向柏宗,而是鄭拓。他咧著大大的嘴笑著,一邊打開車門一邊跟尤老爹和尤媽媽打著招呼。

    尤由裡困惑的坐進車裡。「阿宗呢?不是他來接我嗎?」

    「喔,他掛上電話以後,楚涓就說她有點不舒服,所以阿宗就送她回家了,等一下他自己會到『海霸王』跟我們會合。

    「為什麼要他送她回家?為什麼不是你去送她回家?」

    「喔,吃醋喔。」鄭拓笑得賊賊的。「其實你也別怪阿宗,是楚涓指名要阿宗送她回家的,你也知道嘛,阿宗這個人就是好說話,反正大家都是同學嘛,你也別想太多。」

    「難道只有我一個人眼睛沒毛病嗎?大家都看得出來楚涓對阿宗有企圖!還是連你也認為我配不上他?」

    鄭拓拍拍額頭。「我的媽呀!你想到哪去了?等等。」他將車停到路邊。

    「由裡,阿宗跟我不只是同學,我們還是死黨、好哥兒們,我對他的瞭解並不亞於他的家人。老實說,你是他的第一個女明友,他對你用心我比誰都清楚,你不應該懷疑他,至於楚涓,我承認每個人都看得出來她對阿宗有意思,連阿宗自己也清楚,但是我敢說,她永遠不會有機會的。」他有力的保證著。

    尤由裡看著他。「真的嗎?」

    鄭拓舉起三根手指作發誓狀。

    「好吧,我相信你。」

    「相信我的同時,也要相信你自己。」鄭拓意謂深長的說。

    他們到「海霸王」的時候,向柏宗還沒到,大家則都已經開動吃起火鍋來了,氣氛極為熟絡。

    雖然向柏宗不在,但討厭的楚涓也不在呀,尤由裡的心情好了些,而且這些大四的老鳥還不斷的勸她吃,她敵不過,硬是塞了不少東西進肚裡。

    他們玩得很瘋,整個「海霸王」都被他們這群人給佔據了,東西吃了很多,啤酒更是喝得不少,連尤由裡都自動自發的喝了四罐,最後怎麼回到家的都不知道。

    翌日,她在自己床上清醒過來。她動動身子,發現頭沒想像中的痛後,立即起身洗了個澡,香噴噴的下樓聽父母的責罵。一看到爸媽,她立刻擺出一副痛苦的臉。

    「知道痛苦了吧?女孩子還敢學人家喝酒?要是傳出去誰還敢要你呀!」尤老爹的聲音絲毫不受尤由裡痛苦的樣子影響,依然中氣十足的咆哮著?

    「老爸,你小聲點念可不可以?我的頭痛得快要爆掉了。」她虛弱得有如蚊子在叫。

    「你還知道痛呀?昨晚要不是鄭拓那個大個子送你回來,我看你現在的下場就不只頭痛而已!」

    「是阿拓送我回來的?」那向柏宗呢?對了,她記得自己醉死過去以前都還沒見到向柏宗。

    「你看你看,連是誰送你回來的都不曉得!你是不是要氣死我呀!」尤老爹氣得跳腳。

    難道說昨晚他一直跟楚涓在一起。「老爸,你確定昨晚送我回來的是鄭拓?」她急急又問。

    「你以為我跟你一樣喝醉啦?昨晚送你回來的當然是鄭拓,你媽也看到了,他怕我們兩個老得背不動你,還親自把你抱上樓。」

    「那阿宗呢?」尤由裡喃喃自問。

    「我怎麼知道?昨晚看到你那個樣子我都快氣死了,哪還記得阿宗那小子。不過,對呀!怎麼是那個大個子送你回來?阿宗死到哪裡去了?」尤老爹以為尤由裡是在問他,一相情願的答了起來。

    尤由裡決定不再讓自己鑽牛角尖,她會等到向柏宗來跟她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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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向柏宗則在天濛濛亮時才回到家。他一進門就看到高大壯碩的鄭拓躺在他家的牛皮沙發上,連忙將鄭拓搖醒。

    鄞拓睡眼惺忪的醒來。「你是跑到哪裡去了?怎麼現在才回家?」他搓著臉,試圖讓自己清醒一些。

    向柏宗湊近鄭拓,嗅了嗅。「你們喝酒了?」他皺眉不悅的問。「由裡呢?她也喝了嗎?」

    「幸好她喝了,要不然我還真不知道怎麼跟她交代你的去向。」鄭拓看著他,向柏宗看起來很不好,兩個眼睛裡佈滿血絲,身上的襯衫縐得像泡菜,上頭還掉了顆鈕扣。

    「怎麼了?」鄭拓嗅出不對勁。

    向柏宗疲憊的爬爬頭髮。「由裡還好吧?」

    「恐怕不好。」鄭拓老實說。「你跟楚涓昨晚到底怎麼了?你們兩個該不會

    「你想到哪去了?」向柏宗瞪他一眼。「昨晚她家沒人,我留在她家照顧她。」

    鄭拓看了眼他的衣服。「照顧到衣服扣子都掉了?」

    向柏宗低頭看看自己的衣眼,手撥了撥,表情顯得憤怒,隨後轉為無奈。

    「大概是昨晚被楚涓扯下來的。幹麼那個表情?」

    「你不覺得你的話很曖昧?」

    半響。

    「阿拓,你覺得我帥嗎?為什麼女孩子總是喜歡我?昨晚楚涓哭著說地愛我,我好說歹說她都不聽,我怕她會做什麼傻事,所以在那裡守了一夜,等到天快亮她家人才回來,我才放心離開。扣子大概就是在跟她拉扯的時候被扯掉的。」

    「你問這不是分明要讓我嘔的嗎?我就沒這種桃花運。」

    「那我讓給你好了。」

    「我無福消受。對了,我勸你還是別跟由裡說昨晚的事,另外編一個借口交代昨晚的去處比較好。」

    他將昨晚去接尤由裡時,她知道向柏宗送楚涓回家時的反應告訴向柏宗。「她似乎很介意你跟楚涓之間的事。」

    「我們兩個根本就沒事,我不明白她為什麼那麼不相信我。」向柏宗很懊惱。

    鄭拓同情的看著他。

    「我覺得由裡不是不相信你,而是她對自己沒信心。反正你還是想個借口去哄哄她吧,如果你不想失去她的話。」他站起身來伸伸懶腰。

    「你們這個沙發中看不中用,躺得我腰酸背痛,我要回去補個眠。我看你也去睡個覺,養好精神再去跟由裡解釋。」

    「嘿,兄弟,」向柏宗喊住他,鄭拓眉尾微挑的轉過身來。「謝了!」

    鄭拓白他一眼。「三八。」

    第五章

    尤由裡無視外頭灰濛濛的大陰天,穿了一件全新的嫩綠色洋裝去上學。可惜出師不利,她又遇到了楚涓。

    「楚涓,你怎麼了?你的臉好蒼白。」總是同窗過,她關心的問道。

    楚涓的眼中畫過一絲得意。「我能跟你談談嗎?談有關向柏宗的事。」

    她們來到校園一處隱密的角落。楚涓不懷好意的笑了笑,讓尤由裡想起狡檜的黃鼠狼。

    「我一直覺得你是個很有自知之明的人,但對感情的事,你卻是世界上最沒有自知之明的人。」

    「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尤由裡很生氣。

    「我的意思很簡單,那就是向柏宗跟你在一起根本就是在耽誤他自己。他那麼優秀,你根本就配不上他。」

    「你的心腸怎麼那麼毒?就算我配不上他那又怎樣?他喜歡的依舊是我而不是你?」

    楚涓的眼裡閃過一絲傷害,她吸口氣。「哈,真好笑,我還以為這一年多來你已經夠瞭解他了。別以為他對你特別,其實他對每個女孩子都是這樣的,女孩子有難他是無法撒手不管的。你當初不也是因為有難他才出現幫助你的嗎?」

    尤由裡的臉白了白。

    「你也別難過,就像我,我有困難的話,他也不可能拋下我不管的。」

    尤由裡想起昨晚。「昨晚你們在一起?」

    「你還滿聰明的。」楚涓攤開手,她的手心裡躺著一顆鈕扣。

    尤由裡認得那顆鈕扣,昨天向柏宗就是穿有這種鈕扣的襯衫去參加辯論比賽的。

    「認得吧?至於他的鈕扣為什麼會在我的手上,我相信你應該知道才對,畢竟你已經不是小孩子了。」

    「你到底做了什麼?」尤由裡覺得自己快被她給逼瘋了。

    「我們只是單獨相處了一夜而已。」楚涓冷酷的看著她。「沒錯,我承認是我自作多情,也不否認向柏宗喜歡的的確是你,但,那又怎樣呢?至少我不會害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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