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頁 文 / 書曼
她這樣幫他說話,卻遭到他惡狠狠的瞪視,嚇得她低下頭不敢再講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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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剛進門,就想招攬人心。」方昊海在一旁冷言冷語。
方昊雷聽到三哥的話,怒火不禁上揚,這該死的女人,誰要她幫他說話了?!
「振文,我們去就行了。」陳靜不想讓朱子雅夾在方振文與方昊雷之間難做人。
「我上樓去拿包包。」朱子雅匆忙離開餐桌。
方昊雷聞言,也跟著朱子雅進房。
「誰准你多嘴的?別以為嫁進我家,就可以隨心所欲。記住,在這裡你沒資格說話!」方昊雷的大手緊緊抓住朱子雅的肩膀,忿忿地說道。
「對不起,我以後不敢了。」朱子雅因無法忍受疼痛而漲紅了瞼,眼淚在眼眶中不斷打轉。
方昊雷鬆開手,拉開拉門走到起居室內。
朱子雅打破他二十幾年來溫和的假象,讓他發現了自己體內所隱藏的暴力傾向。
剛才他的確有一股想打她衝動,若不是看到她晶亮的眼眸中閃著汨光,嬌弱的身軀不住顫抖著,否則他真的有可能動粗。
為何面對朱子雅,他總忍不住的想把怒氣出在她身上?既然那麼討厭她,他又為何如此地眷戀她的身體?
朱子雅虛脫的跌坐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著氣,以平息剛才的顫動。
她該怎麼做?才能使方家和樂,也讓自己能快些融人方家的生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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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子雅在公公婆婆的陪同下回到了娘家,與父母親說明了結婚的原委。
朱子雅的爸媽面對既是恩人、也是親家的方振文夫婦,沒有再多說些什麼,只是對女兒感到非常的慚愧。
「親家,我沒有立場講什麼,只是我們小雅……」
朱爸爸心疼女兒竟然要偷偷摸摸的嫁到方家,這都是自己造的孽使然。
「親家,現在暫時先委屈了小雅,將來我一定去風風光光的為小雅辦一場婚禮。」方振文信誓旦旦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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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你兒子有可能會善待小雅嗎?」朱媽媽只煩惱女兒的婚姻生活不幸福,現在他提出了這麼刻薄的條件,擺明了不讓她好過。
「媽,方家真的對我們很好,所以不管昊雷設了多麼嚴苛的條件,我都會甘之如飴。」她得知方昊雷設下的結婚條件後,才知原來方昊雷是這麼的厭惡她。
「只是你受苦了。」朱媽媽抱著朱子稚,不斷流著淚。
「我一點都不苦,可憐的是昊雷,要平白無故的娶我。」朱子雅反倒安慰著母親。
「那你以後可要對他好一點喔!」朱媽媽強顏歡笑地說道。
「我知道。」
我會用這一生來對他好,朱子雅在心中宣誓著。
兩個毫不相干的陌生人,卻被強迫結為夫婦,是命運造化弄人?還是天意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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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台北,由於時間尚早,陳靜執意要帶朱子雅去逛街買東西,回到家中,時間已經很晚了。
「你已經迫不及待的去花錢了?」方昊雷見朱子雅手裡提的大包小包,冷冷的開口問道。
「媽說我用得到,堅持買給我的。」朱子雅想起早上方昊雷憤怒的表情,心有餘悸而不敢望向他。
「是嗎?」方昊雷發現她竟然怕他,這項認知令他感到憤怒。
但……這不是他想要的嗎?讓朱子雅的日子不好過不是他所期待的嗎?但知道她怕他的這個事實後,他的心裡為什麼會不舒服呢?
「如果你不喜歡,我把東西拿回去退好了。」朱子雅戰戰兢兢地說道。
她答應要用一生來善待方昊雷,所以任何事情她都願意去討好他。
「不用了。」方昊雷緩緩地走到起居間,坐上了沙發。
他待人一向熱情爽朗,但現在他必須冷酷殘忍地對待她,實在與他的天性相違,因此他的內心總是兩面交戰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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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子雅本想與方昊雷多聊幾句,卻不知從何聊起,胃緊張得隱隱作痛了起來。
「昊雷,你渴不渴?我倒杯果汁給你。」
「過來。」方昊雷並沒有回應她,一把將她拉進懷中,俯頭攫住她的紅唇,雙手伸進她的襯衫裡,恣意撥弄著她的蓓蕾。
「我還沒洗澡……」.
方昊雷聞言,面無表情地將朱子雅抱進了浴室。
暫且不管心裡有何種衝突矛盾,他決定先享受這片刻的溫存。
他承認迷戀她的身體,但他相信這只是短暫的情況罷了,只要和她多做幾次愛,他絕不會再迷戀她了。
在浴室中,朱子雅肘早上的事仍心有餘悸,所以對方昊雷的愛撫,只是不住地顫抖著。
「你像個死人一樣,一點反應也沒有,叫我怎麼做下去?」她害怕的模樣讓他怒不可遏。
「對不起……」朱子雅抬起顫抖的雙手,貼上方昊雷的胸膛,企圖安撫他的怒氣;
當朱子雅細膩的手滑上他的胸膛,慾火瞬間焚燒他的全身,他忍不住將她轉過身來,讓她的手扶著洗手台,「睜開眼,看著鏡中的我們。」然後他從後面進入了她。
她看著鏡中的地,他的瞼因火熱的慾望而扭曲著.而她由剛開始時的不適,到漸漸地感覺到渴望,她看到鏡中的自己和他淫蕩的糾纏著,沉迷在解放的快感中,不斷隨著地狂野、汗濕的身體律動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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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昊雷,你要不要喝茶?」朱子雅沏好茶,吶吶地詢問著正在看報紙的方昊雷,未等他回答,便端著茶走向地。
「不要。」
「我先倒杯茶給你,等你渴了再喝。」
「我說不要就是不要,聽到沒有?」
他又生氣了,這令朱子雅有些手足無措。
「昨天害你被爸爸罵,對不起。」她歉意地遞出茶,「都怪我,如果你覺得我哪裡做錯了,你告訴我,我可以改……」她極力地討方昊雷的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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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虛偽!」方昊雷惡狠狠的盯著那杯熱騰騰的茶。
朱子雅無依地拭去了眼角的淚水。她的肺腑之言在他的耳中競成了虛偽的言語,她試著想遏止奪眶而出的淚水,怎奈卻停不了心中翻騰的悲傷。
「我是真心……」朱子雅哽咽得說不出話來,為了避免加深方昊雷的不悅,她以小手蒙住嘴,悶聲抽泣著。
方昊雷被她抑抑續續的哀泣聲擾亂了心神,他煩躁地伸出手,本想推開使自己心煩意亂的她,不料一觸到那副溫軟的嬌軀後,卻將她的身子往自己的懷裡帶,抱著抽抽噎噎的淚人兒,又兀自懊惱自己叛變的心,他不該有絲毫的心軟,這只是她的位倆、收買人心的招數,不是嗎?
一想至此,他又僵直地縮回雙臂。
真蠢!差點被她騙了。
雖然他待她的態度冰冷,言詞也不友善,可是方纔他不是憐惜地抱著她、安慰她嗎?經過這場宣洩,她發現方昊雷冰冷的外表下,其實隱含著一顆溫暖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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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希望能偎在他的胸瞠裡,一生一世……
朱子雅發現窗外下起雨來,便拉著方昊雷的手往陽台的玻璃屋走去。
「別拉我!」方昊雷甩開她的手。
朱子雅看到他拒絕的模樣,心裡一陣刺痛,表面雖不甚在意地直瞅著外頭那—片灰濛濛的雨,但片刻前騷動的心卻又逐漸歸零。「我喜歡下雨,」她一臉迷濛地自言白語,「你要不要坐下來?」朱子雅仰望著他,嫣然一笑。
方昊雷陰鬱地沉著臉.轉身離開了房間,絕情地拋下了地。
她明白方昊雷討厭她,所以她不敢妄想他會有愛上她的一天,不過她漸漸地感受到他的溫柔,她相信總有一天,他會接納她的。
而這份自我的堅持,讓朱子雅無怨無悔地對他投注了全部的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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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朱子雅在方昊雷的懷中醒來,她注視著仍在沉睡中的他。如此陽剛俊偉的男子是她的丈夫,她何其有幸啊!一想到此,她微微地笑了起來。
這些日子以來,雖然從清晨起床到晚上上床的這段時間內,他連正眼都不瞧她一眼,甚至連她的名字都不曾喚過;但是到夜裡,他卻像只需索無度的野獸,貪婪卻溫柔的侵略她,整夜與她不停地纏綿縋綣著。
雖然她交出了她的身子和她的心,但她仍然不知如何與他相處,令她覺得有些懊惱。
望著那被幾綹髮絲遮住的俊逸臉龐,她忍不住伸手拂去覆住地臉上的頭髮。
「誰叫你碰我的?!」他突然租聲叫哮,駭得她全身的血液頓時結成冰,一隻手僵在半空中。
「你的眼睛被頭髮蓋住了,我只是想……」她顫巍巍地縮回手,試圖解釋。
「滾出去!」方昊雷心中極度的不悅。
「可是……」她多想與他在一起,小臉上充滿了依戀的表情。
方昊雷感受到自己急促擂動的心跳,他最近時常這樣,一見到她依戀的小臉就開始心疼。他起身走進浴室,決定逃離她沒下的溫柔陷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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逃避,或許是弱者的行徑。但對方昊雷來說,選擇離開未嘗不是脫離溫柔陷阱的方法之一。殊不知朱子雅的溫柔已在不知不覺中侵入他的內心深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