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言情小說 > 戲愛俏妞

第7頁 文 / 駱沁

    安格魯真摯地看著他,「智慧你肯嗎?只有你有這個能力辦得到!」

    看到安格魯認真擔憂的眼眸,再加上人類生死存亡全繫於他決定與否的說詞,智慧不禁有些飄飄然,意氣風發地慨然允諾。「交給我吧!」

    雖然不知道安格魯用了什麼方法使傲氣十足的智慧欣然地接受這項任務,但望著這一大一小的背影,柳爾雅心中一陣莫名的感動。

    智慧突然想起了什麼,仰望著安格魯,囁嚅著問:「那……我可不可以找一個助手?」

    安格魯明瞭地笑道:「就讓爾雅幫你吧!反正老大他們也把她搾乾了。」還不忘意有所指地睨了她一眼。

    什麼嘛!沒有很多東西讓他們挖掘又不是她的錯。

    智慧聞言雀躍地叫著:「萬歲!」得意地向J投去飽含炫耀的一眼。

    看J又待發作,安格魯丟了個稍安勿躁的眼神。「智慧,去歷史部向老大說一聲,論文暫先停筆,東西整理一下,明天就可以開始了。」

    J忍著開口反駁的衝動,看智慧蹦出房門,才憤道:「安格魯,你太寵他了!」瞧他一副目中無人的樣子。

    柳爾雅正要抗議,被安格魯出聲阻止。

    「J,想想,你十三歲在幹什麼?」安格魯平靜地看著他。

    J一怔,認真地回想,沉吟道:「上國中啊,偶爾蹺蹺課去作弄一下隔壁班馬子,誰叫她那麼拽……」想到得意處,不禁笑咧了嘴。

    倏地J猛然抬頭,半晌說不出話,才默然垂首。

    柳爾雅不解,好好的,怎麼突然間就悶不吭聲?側著頭想探個究竟,卻被安格魯帶出門外,在門關上前還隱約聽到J的喃喃自語。「連白雪公主的故事都不知道……」聲音似乎還略帶鼻音。

    看著爾雅充滿疑惑的大眼睛,安格魯輕輕撥弄她那略為凌亂的短髮。「J是個很天真體貼的人,只是有時孩子氣較重,容易和人起口角之爭,只要稍稍點明他就懂了。」

    言語間流露出他和J相熟多年的瞭解。讓柳爾雅看了好生羨慕。想起在二十一世紀的好友們,眼眸不自禁地染上一抹落寞。

    安格魯沒漏了這項訊息,心裡有分不捨,忍不住想為她抹去。「想不想去研究所外看看?明天我要去採買些物資,要不要一起去?」

    看到柳爾雅那副瞠目結舌的模樣,忍不住好笑,只好轉過身不讓她看到他眼中的調侃。

    「要是不想去就算了,我找J……」語氣中帶著惋惜。

    柳爾雅如大夢初醒般,急道:「我去、我去!」

    連忙換上諂媚奉承的笑,挽著安格魯的手臂磨蹭。

    「我現在話已經說得很流利,而且可以不用氧氣罩了,帶我去見識一下嘛!」

    柳爾雅在安格魯的教導下,這個世界的語言已能說得道地,才短短的個把月,就有如此的成果,讓三不五時就到安格魯家中的道森老爹讚不絕口,直誇說她有語言天才。

    樂得柳爾雅在心裡偷笑,哪裡是!初來這個時代過於震驚,聽到非國語的語言就慌了手腳,後來仔細聆聽,才發覺現代用語和英文有些相近。雖歷經千年,英文依然是全世界的共通語言,只不過有些用法做了改變,字型上也略有差異。

    雖然以前在學校裡英文學得實在是夠……不過,來到這兒,牙一咬,情勢所逼,配合以前所紮下的根基,硬是學了個八九成。想起以前一遇到外國人就手忙腳亂的情形不禁好笑,缺少的不過是開口的勇氣罷了!

    見安格魯首肯,柳爾雅也學著智慧當場蹦跳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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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那一夜後,每天晚上到了睡眠時間,柳爾雅就會自動地爬上安格魯的床,而安格魯也從來沒有表現出任何暖昧或為難的樣子,對於她尋求依靠的舉動給予溫柔的包容。

    今晚,床上的人兒依然偎在一起,深沉的徜徉夢鄉中。那種情景讓人看了會忍不住發出會心一笑。

    突然柳爾雅皺鼻,在一個噴嚏後睜開雙眼。夜半驚醒,睡得迷糊的柳爾雅想不透什麼原因。自從和安格魯同床以來,往往一覺到天亮,連中途起床上廁所都鮮少發生。今晚是怎麼了?

    柳爾雅躺在安格魯懷裡,耳旁迴繞的儘是沉穩的呼吸聲,那是一向伴隨她入夢的節拍。

    直到安格魯的鬍子剌上她粉嫩的臉頰才抓到兇手。

    柳爾雅屈指算算,烈這個年代也有一個多月了,安格魯臉上的鬍子也隨之見長,濃密綿長得幾乎可以讓她在入睡前編辮子玩。

    有些氣憤地看著那些益發濃密的鬍鬚,柳爾雅低噥。

    「像片野草似的!」害她和安格魯同床了那麼長的一段時間,卻還不知枕邊人長得啥模樣。

    柳爾雅越想好奇心越旺盛,難道他真長得一副見不得人的醜模樣嗎?

    一顆小腦袋歪來側去的沒個安穩,按捺不住,興沖沖地翻下床,摸黑到廚房的櫥櫃裡找出一把長柄的水果刀,刀光森森地在黑暗中一閃而過,映著柳爾雅詭異的笑……

    唉!可憐的安格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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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處於淺眠狀態的安格魯悶哼一聲,神智尚未完全清醒,伸手往旁邊一摸,只觸得些微的餘溫,有股說不出來的失落感爬上心頭。

    「爾雅?」方醒的聲音略帶瘖啞,更為低沉誘人,只可惜身旁沒人欣賞。

    平時極度賴床的小豬今天倒起得挺早的。

    打著呵欠步出房門,凌亂的發有些慵懶隨性。「怎麼今天起那麼早?」看到柳爾雅坐在餐桌前,隨手拉開對面的椅子坐下,用手順順頭髮。

    柳爾雅雙手拿著打開的報紙,埋首其中,完全遮住安格魯的視線,沉默地不發一言。

    有些事不對勁,安格魯擰著眉。從一起床,第六感就一直提出警告,卻說不出個所以然。

    「報紙拿反了。」笑話,連話都說得不甚流利了,還會認字!

    柳爾雅聞言迅速倒轉報紙,窘窘牽牽的,頭一徑地往裡埋。

    「到底發生什麼事了?」她表現得過於反常。

    下巴的麻癢熱辣讓他不自覺地搔著,更加速了暴躁的醞釀,耐性像艷陽下的積雪被蒸發殆盡。

    奇怪,下巴怎麼這麼癢?過敏嗎?

    安格魯伸手在下顎摸了又摸,突地瞪大雙眼,滿臉的不可置信,發出一聲石破天驚的怒吼。

    藏在報紙後面許久的柳爾雅雙肩顫抖,不可抑止地格格直笑,椅子隨著座上人的喜悅蹺起兩腳,往後傾倒。

    「哎喲!好痛!呵……格……」撫著撞疼的後腦,依然無法降低笑意的一絲一毫。

    「柳爾雅!」安格魯低吼著,兩簇怒火在眼底跳動。

    「生氣啦?」柳爾雅扶起椅子坐正,不以為然地撇嘴,「鬍子刮掉好看多了,沒想到你還挺帥的嘛!」

    這句話是過於輕描淡寫了點,天知道昨晚初見安格魯真面目的震驚。誰能想到在那堆橫生的雜草底下藏著一張懾人的面容?

    為了掩飾面對這張俊臉油然而生的陌生感,柳爾雅故作輕鬆道:「本來還以為你四十好幾了,感謝我吧!幫你恢復年輕本色。」

    「誰准許你刮我鬍子的?」技術欠佳的她刮得他整個下巴熱辣辣的,更助長了怒火的焰勢。

    柳爾雅兀自不知死活地津津樂道:「昨天晚上刺得我睡不著覺,拿了把刀子就動手幫你刮了,舉手之勞嘛!

    總不能半夜把你叫醒問這些雞毛蒜皮的小事吧!「小嘴還往餐桌上的水果刀一努。

    安格魯仰頭呻吟,他倒寧願她把他叫醒!想到那把亮晃晃的刀子曾在他脖子上劃過,不禁心驚。

    「爾雅,你媽沒教過你不可以隨便玩刀嗎?」安格魯咬緊牙根從齒縫中進出低低的咆哮。

    「可是,我覺得就第一次而言,我做得很好啊!」柳爾雅開始意識到危機的氣息,站起身,有些怯怯地為自己辯解。

    「第一次?嗯?」瞇著的雙眼透露出殺人的慾望。

    柳爾雅不安地尋找退路,兀自強顏歡笑。「其實……

    其實你長得不賴,何必把鬍子留那麼長?人家……人家也是好心嘛!?

    安格魯對她的抗辯不發一言,用沉穩的步伐緩緩地將她逼至角落。

    眼角的餘光掃過地面,一團黑漆的東西吸引了他的注意。撿起一看,毛髮類的東西,不像鬍鬚那般硬直,難道……

    就著身旁的玻璃窗,安格魯已由倒影見識到自己的慘狀。

    呆愣半響,氣得只能怒吼。「該死!」

    吼聲震耳連天。

    而始作俑者早已拔足狂奔,逃難去也!

    ☆☆☆☆☆☆☆☆☆☆☆☆☆☆☆☆☆☆☆☆☆☆一路上安格魯板著一張臉,像鋸了嘴的葫蘆悶不吭聲。

    也難怪平素溫和的他大發怒氣,一大早,便登上J家的大門請出J的姊姊——醫護所裡唯一的理髮師,幫他做善後的整理,天知道爾雅她是怎麼剪的?剪出的髮型活像被狗啃了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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