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頁 文 / 洛彤
"你的身材看起來,並不像你所表現的那般稚嫩……"段旭的聲音啞得讓自己覺得訝異,美麗的女人看多了,她倒是第一個讓他光看就慾火賁張的女人。
"段旭……"
她輕喊著他的名字,激情纏綿的氣氛讓她忘了羞澀,嬌吟細哦說明她的感受,竟讓段旭有了不曾有過的滿足……
第2章(2)
天微明,長夜將盡。
雲箏未曾合過眼,只是背身向著段旭,仍帶一絲顫抖。
一夜狂歡縱愛的段旭,已呈現平穩的呼吸氣息,想必是已陷入夢鄉。
五百萬!
她的自尊就這麼廉價,區區五百萬就讓她把自己給賣了。
她的唇邊出現一絲無奈的微笑。
多可歎,又多可悲的她。
忍下自怨自艾的情緒,她欲起身穿上衣物,因為這會讓她有多一些的安全感。
只是,右腳還沒佔地,就被段旭從腰際摟了回去,讓她的背緊貼住他的胸前,再一次的裸身接觸。
"去哪?"平靜的語氣裡聽不出情緒,只有淡淡的疲憊。
這女人有種奇怪的魔力,只是瞧著她子夜般的黑眸,就可以勾起他的慾望,讓他像個初嘗情慾的小伙子一樣,不停的索歡,罔顧她仍初識雲雨的稚嫩。
"穿衣服。"雲箏刻意淡淡的說著,不願多說一句話來洩露她的心情。
縱使一夜的親密接觸,她仍舊不能控制臉上的紅潮,總在他緊擁時,一陣陣襲來,熱度持續上升。
"不准。"聲音仍舊是沒有溫度,依舊霸道。
"你……"雲箏欲言又止,知道抗議無效,還是選擇不開口。
"不同意我的決定?"段旭將她擁得更緊,甚而將頭埋入她的長髮裡,蠻悍的問。
雲箏能感覺他呼吸的熱度在頭髮上拂著,似乎說什麼都不對。
"外表看來如此溫馴而沒有主見的人,竟然這麼有個性。"段旭能感覺出她的不願,索性將她反轉過身,同時貼上自己熱熱的胸膛,只是雲箏卻用手抵住他,保持該有的距離。
雲箏揚起帶著淺淺懼意的眸子,一晚的歡愛已讓她的身子極度疲憊,甚而發疼著,她不想再來一次。
在迎向她的澄眸時,段旭的胸口一揪,他到底做了什麼?
"我嚇到你了,對吧?"
感受到她抵在胸口的小手是那麼用力,他竟莫名的感覺到自責……這從來不曾出現在他字典上的名詞。
雲箏紅唇動了幾下,卻發不出聲音。
她的確是怕了,可是害怕的原因卻讓她心驚。
一整晚的歡愛,她感受到的不只是他的強勢凌奪,還有自己的無邊墮落。
他雖然奪走她的初夜,卻也讓她識得甜美的雲雨滋味,這五百萬……她其實拿的心虛。
段旭的心口再一次的抽疼著。
女人說他冷血,他不否認,因為他與女人之間只有金錢交易,從不涉及任何情緒,但是也從未讓女人覺得委屈。
對於這些事,他一向心安理得,只是這女人竟讓他失去理智,一次又一次的索愛,滿足了他男性的控制欲,卻同時傷害了她。
一種又急又氣、又像是心疼的情緒佔住他的胸口,他扯開她的手,在她驚慌的眼神下,將她擁入懷中,緊緊地、緊緊地……
"段旭……"
"你休息一下,我不會再碰你。"
說不出道歉的話,段旭只是抱著她,讓她的頭靠在他的胸上,突然被一種極陌生的情緒包圍。
雲箏揚起疑問的眸子,欲言的唇在他的目光下住了口。
雖然與他並不熟識,只是他冰冷的目光裡透出的認真,卻讓她相信他的話。
平穩的心跳聲像是首催眠歌,一夜無眠、又驚又恐的雲箏奇異的覺得安心,兩人未著寸縷的尷尬,似乎不再困擾著她,她緩緩的進入熟睡。
相對於她的放鬆,段旭的心情顯得相當不平靜。
同樣的疲憊,只是他卻合不了眼。
執起她被迫擱在他腰際的手,到了唇邊輕輕的印下細吻,髮香與淡淡得體香交雜成一股很特殊的香味,直衝入他的腦門,再度讓原始的慾望蓬勃起來。
他皺起眉。
在要了她數次之後,又輕易的被撩起慾念,對他來說可是頭一回。
段旭輕輕的歎了口氣,淡的連他都刻意忽略。
天已漸明,人心,不靜……
第3章()
手機的鈴聲響著,淺眠的雲箏馬上就睜開眼,詫異的發現自己竟然還睡在他的身上。
她倒吸一口氣,小心的揚起頭,細細的端詳著他。
微亂的發有一綹掉落在額前,寬廣的額頭有種渾然天成的王者霸氣,緊閉的眼讓他一向逼視人的眼神稍稍緩和,平穩的呼吸聲、緊抿的薄唇……
想起他昨夜炙人的深吻,雲箏的臉還是不爭氣的紅了。
她垂下眼,忍下想輕撫他的動作,明白他們之間親密的那一夜已經過去。
小心翼翼想從他的身上挪下來,不過,她才離開他的肩膀,就被他反身壓在身下。
"去哪?"同樣的問句,不同的是慵懶的語氣,與未睜開的眼,卻仍然讓人覺得壓迫。
"你的電話響了。"奇怪,電話響成這樣都沒見他動上一下,怎麼她才起身,他就發現了。
"別理它。"一貫的霸道語氣,為的只是不想讓她離開他的床,這女人難得的讓他有了淡淡的眷戀。
"天亮了……"雲箏提示性的說著,她得快些回去,把醫藥費交給媽媽。
她的話果真讓段旭清醒了些,睜開眼的他,恢復昨日的無情。
"你的意思是說……你下班了?"不知道她趕時間的原因,段旭撐起上半身,不帶一絲情感,冷冷的問道:"我該付錢了?""我得先把錢拿回去,弟弟還在醫院等我。"雲箏並非刻意想解釋什麼,只是想讓他知道她的確需要馬上離開。
"算了。"他擺擺手,表示出他的不耐,已經一個晚上過去了,她還在用這種無聊的借口。
錢這東西,每個人都要,也是天經地義的事,這一點段旭並不覺有何不對,只是每個女人總是用著可憐的借口,來掩飾奢華的本性,她也不例外。
這讓他覺得反感,一晚的好感消失無蹤,她終究也是拜金女的其中一個,不同的是,她讓他有了多一點的樂趣。
他起身穿衣服,到書桌上拿起支票本,寫下今天的日期之後,往床上一丟。
"你的五百萬,拿了快點走人,我還想再睡一下。"語畢,他進入洗手間,沒有絲毫停留。
雲箏清澈的眼因為他突然改變的態度,染上憂鬱的顏色,只是盯著床上的支票發愣,一直到他進了洗手間。
這就是她該得的一切,不是嗎?她還想奢望些什麼?
不就是一場交易,她還希望得到他的笑容,亦或是尊重嗎?
想起了弟弟,她舍下受傷的情緒,急忙起身將衣物穿上。
將支票放入皮包裡,她緩步到了門前,輕輕的帶上門。
直想離開這個地方,忘卻昨晚的一切,只是雙腿間的私密地帶仍隱隱作痛,提醒著她一個晚上的荒唐。
當段旭從洗手間出來時,知道她早已不在房裡,卻仍下意識的梭巡房裡。
他是怎麼了,竟然在心底有一絲的冀望,希望那女人還在房裡。
替自己倒了一杯酒,慢步到了書桌前,抽出一根煙點燃,而後才拿起了手機查看剛才的來電。
"找我何事?"他撥通電話後,冷冷的問著。
"我是你爸爸,別用這種語氣跟我說話。"段正豪不滿的提醒。
"大媽、二媽可從來不覺得我是你的兒子。"段旭呼出淡淡的煙霧,仍舊不帶感情。
"就因為這樣,所以你處心積慮故意讓我沒面子?就連昨天已跟林總約好的飯局也沒有出現,你明明知道林總的女兒也在。"段正豪盡其所能的壓抑著脾氣,只是一遇到段旭,他有再大的能耐也忍不住。
段旭好整以暇的坐在椅子上,手中搖晃著醇酒,黑而亮的眸中直盯著琥珀色的液體,一副玩世不恭的樣子。
"就如同你所說的,明明知道這是一場相親大會,我又怎麼會出席?"冷淡而平靜無波的語氣,是家庭鬥爭下所訓練出來的冷漠與無動於衷,黑眸像夜幕般深不可測。
聽見他的話,在電話另一端的段正豪氣的瑟瑟發抖,幾乎要說不出話來。
"我特別要你從美國回來台灣,為的就是這件事,你已經三十二歲了,打算什麼時候讓我抱孫子?"段正豪雖然頭髮已經斑白,性子卻依然火爆。
"大媽和二媽的女兒還沒嫁,要抱孫子,怎樣也輪不到我。"段旭仍舊是一派無所謂的樣子。
他充其量也只不過是個三姨太的兒子,沒必要擔起這種責任,況且,如果他真的那麼聽話,他就不叫段旭。
"你……"段正豪握著話筒的手直抖著,卻怎麼也說不出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