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言情小說 > 傲慢上司

第16頁 文 / 宋沛萱

    她忍著陣陣椎心之痛追問道:「你和Amanda結婚後會讓我離開嗎?」天知道她是費了多大的自制力,才能心平氣和地問出這個問題。

    「樊奇……」她再度輕喚一直不作聲的他。

    她的手才輕觸到他,便被他轉身用力地將她固定在床上動彈不得。「你這麼想離開?」他的聲音是緊繃的,臉色是晦暗的,怒氣是一觸即發的!

    「沒有理由在你結婚後,我還得留下來。」她毫不懼怕地迎上他殺人似的目光。那會使她崩潰的!晞容在心裡加上這句。

    「沒有理由?」樊奇的聲音威脅地上揚,「你是我買來的,你沒有決定的自由!」他朝她吼道。

    她痛苦地閉了一下雙眼,再次堅定地回視他,「這樣對Amanda不公平。」

    「別提她!你為何不說對你我都不公平?」

    她突然輕笑出聲,神情哀戚。

    「別笑!」他惱怒地低下頭封住她的唇。

    「對咎由自取的我,何來公平之說?我不過是你報復的對象啊!如果你願意讓我走,我當然會感激你,至於你,以後我會將錢還給你的……」

    「我不會讓你走,更不要你的錢!」

    「隨你,錢我是一定要還的!」晞容無所謂地說道,她早就猜得到他的回答會是什麼了,只是她忍不住要問。

    樊奇被她的態度撩撥得大動肝火!可惡!她真的那麼想離開他?該不會她要和林志文在一起吧,他就是無法對林志文的事釋懷。

    他嘲諷地一笑,「你是愛我的,我不相信你想離開找!」

    「當初你不也離開了。」她淡淡地說道,沒有抱怨、爭執,反而像是認命。

    樊奇因她的話一時錯愕而僵住了。「你當真迫不及待地要離開?」他的聲音從齒縫迸出來,他努力克制自己想掐死她的衝動。

    晞容咬緊牙關,頭用力地一點。

    他沒有再說什麼,只用一對如鷹般的利眼緊緊地盯著她,一片死寂籠罩在兩人之間……

    算了!不管他怎麼說都改變不了她已定的心意。「吻我!」他驟然說道,「不要因為愛我而吻我,只要知道我需要你就好。」

    在晞容明白自己做了什麼之前,她的唇已然湊上他的……

    第七章

    這是什麼情形?!

    方秉倫覺得自己快氣炸了!他看著目中無人、『恩愛非常』地在用餐的樊奇和Amanda,再望向一眼稀鬆平常、神色自然吃著自己面前食物的晞容。

    如果在美國時,有人為他形容這情形他不會相信;那麼回到台灣之後,他更不會相信了,然而,眼前兩人千真萬確的恩愛模樣,卻再再教他不得不信一句話——眼見為實。

    這該死的樊奇!到底在搞什麼鬼?!他忿忿地了視著樊奇,然而後者的眼中根本就只有Amanda,絲毫感受不到他不平的視線,更甭說知道他在生氣了。

    他同情地看著晞容,老實說,他真的佩服她的氣度來了,一般的女孩哪能忍受最愛和『新歡』在自己的面前打得火熱?

    該死!有氣無處宣洩下,他只能對著自己的食物出氣!

    晞容感覺得出方秉倫正在生氣,她看著他不知怎麼地錳『蹂躪』他的食物,她就是知道他在為自己抱不平,她不是沒有想過要奪門而出,只不過她在下一秒之間又想開了!

    這個正是她所求的嗎?她的心在經歷幾次的傷痛,早已千穿百孔、麻木不仁了,就算還會有絲心痛,那不過是證明她還是個活生生的人罷了。

    如果環境不能遷就她,就只好由她試著去遷就環境,將他們看成是木頭人吧!她如是催眠自己。

    自從那晚後,她沒有和樊奇再說過半句話,而他則可說是幾乎不回來了。說『幾乎』,是因為他回去拿些換洗衣物後就又走了,完全將她當成了隱形人。

    她不願將他的行為視為報復的手段,她寧可將其想成是他對Amanda忠貞的表現。

    他沒有辦法冷靜地面對她,她眼神中那抹執意離去的神色,令他心頭一悸!他不會讓她走的,絕對不會!但是這次沒來由得他竟感到一絲的害怕。

    是的,他怕她真的會離開。

    她和林志文真的沒什麼嗎?他真的很想相信她,但機場那一幕又不斷糾纏著他,他真的無所適從,不知該如何是好。

    他只清楚——她說要離開,他的心會慌;她哭泣,他看了會心疼。

    他真的只是要她而已?

    看著眼前優雅用餐中的Amanda,他的心中百味雜陳,他知道她對他的心,只不過自己一直漠視她。他不明白,為何是他?如此漂亮寶貝、天之嬌女的她為何紆尊降貴地看上他?

    秉倫也曾說過Johnson希望他能娶Amanda。他的心中突然感到一陣酸楚、傷悲,如果當初容兒的父親是像Johnson一樣……

    做什麼?賴樊奇,往事不堪回首明月中,放眼未來才是你現在該做的!他的心底浮起一陣強硬的聲調對他自己說道。

    「是感冒了嗎?」晞容在起床後,又因猛地一陣昏眩襲來而躺回床上。

    該不會是心受傷後、身體也跟著虛弱了吧?她自嘲地想道。

    她一直躺在床上等昏眩感退卻,直到驚覺上班快來不及了,才匆忙起身趕去上班。

    倉卒地到達公司,經過這麼一折騰,晞容覺得頭又隱隱作疼,就連胃好像也整個快翻絞過來了,她舉步維艱地來到自己的座位。

    天曉得,如果她再多走個幾步路,她肯定會將從空無一物的胃裡吐出一堆胃酸來。她就這麼呆坐著好一會兒,直到那噁心的嘔吐感稍退。

    「晞容,你怎麼了?」類似的關心語氣,近來幾乎成了美伶的口頭禪,她擔憂地看著一大早臉色就蒼白得嚇人的晞容,對自己直厭惡起來,她知道此時晞容的心裡一定很痛苦,加上晞容偏偏又是那種即使再痛苦,也不會說出來的人,她真氣自己竟無法幫忙晞容!

    「可能是趕著來上班,早餐又來不及吃,所以胃有點不舒服。」她虛弱地朝美伶一笑。她發覺最近這段日子裡,自己的胃口大得嚇人!她該不會是因為憂鬱過度導致有暴食症吧?

    美伶聽到這裡,連忙將她平時塞牙縫的零嘴全拿出來,—古腦兒地全堆到晞容面前。「吃!」她說道。

    「這些?」晞容瞠目結舌地盯著眼前琳琅滿目的零食,「秀,你當你是在餵豬嗎?」她淡淡地笑開了,雖然她早餐沒吃,胃有點怪怪的,但她並不會覺得很餓。

    美伶以威脅的眼光斜睨她。

    莫可奈何,晞容只有意思意思地吃了一些。

    「這才乖嘛!」美伶眉開眼笑地讚道。

    「謝謝美伶媽媽。」晞容難得俏皮地說著,還鞠躬作揖了一番。

    時間在眾人專心地工作下緩緩流逝,當大伙都沉浸在工作之際,突然辦公室的一隅漸漸掀起一陣騷動,且有如漣漪一般逐漸擴散,不久,整個資訊部門中,幾乎除了晞容和美伶外,其他人莫不竊竊私語,交頭接耳著。

    「怎麼了?」美伶無意中抬頭卻意外地發現到這個情景,並且還感受到一道道異常的注視目光投射向這邊。

    「什麼怎麼了?」晞容不解地問道。

    美靈敏銳地發現,晞容—動,其他的人立刻埋頭做事,中斷交談,甚至連那怪異的注視目光也消失了,看起來,他們似乎在閃避什麼……

    「沒什麼。」美伶回答道,心裡卻想著,才懌哩!難道又發生什麼事了?她暗忖。

    像在印證她的想法般,美伶從眼角瞥見姚玉芝似乎在對她招手。

    向她招手?!有沒有搞錯?她求證似地朝姚玉芝所在方向望去。真的耶!姚玉芝真的在叫她!她想也不多想地就起身走向姚玉芝。

    「做什麼?」美伶口氣有點不太好。沒辦法,梁子結深了,久久見面就吵的習慣一旦養成,一時也難以改掉。

    稀奇地,姚玉芝對美伶的態度並未做出任何反應,反倒附耳在她耳邊說話。

    「什……嗚……」美伶瞪大雙眼,震驚萬分地喊道。

    幸虧眺玉芝的動作快,早在她大喊之際便摀住了她的嘴。「小聲點,你想讓她知道啊!」姚玉芝小聲地責備著,見到美伶點頭,姚玉芝才鬆開手。

    「這不會是真的吧?!」因為太過於吃驚,所以美伶只說出這句話。

    「真的!」姚玉芝面色帶著—絲凝重地點頭,「是我們裡面的人碰巧經過,聽見謝主任在向他們恭喜才知道的。」

    「天哪!」美伶氣急敗壞地喚道,「這該死的賴樊奇真的要和那Amanda結婚!那晞容該怎麼辦?她哪受得了這個殘酷的打擊……」說著說著她的眼眶亦難過地微微泛紅,望著那仍被蒙在鼓裡的晞容,她的鼻頭漸漸發酸,一片真心換負心,而且是對同一個人、一連兩次!這教人情何以堪,情何以堪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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