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言情小說 > 暴君的小淘氣

第3頁 文 / 席晴

    「那麼你要伊莎貝拉做什麼?不就是讓那些迷失在藍色風暴中的人們能夠回頭?」她再問。

    「我是這麼期望的。」他誠實以對,矛盾也在這時襲上心頭。

    偏偏這時老船長又出驚人之語:「伊莎貝拉不是人間之物,而是神所賜之物,好好珍惜牠。」

    「老船長,您想說什麼?」葛風蝶也迷惑了。

    「我看今晚就問診到這裡,先讓老船長好好休息,明晚同一時間再來,我會為他做一些必要的檢查。」

    慕林起身,正好和準備攙扶老船長的葛風蝶撞個正著,他旋即聞到一股多種花果的酒香味,很奇特的味道:而她那柔軟而富有彈性的肌膚,竟讓他產生了少有的衝動,這點讓他感到不可思議。

    而葛風蝶又和第一次一樣,立刻跳離他,與他劃開距離。

    那身輕如燕的動作,再次引起慕林的竇疑,他打趣問道:「昨晚妳是不是聽了我的話,多吃了幾隻蛹體,連身體也變得輕盈了?」

    為了掩飾她的輕巧,葛風蝶只好正色道:「慕林醫生,請維持你的專業形象。」

    「誰說專業之外,不能開玩笑?」他笑了,這次倒是真正開懷地笑了。

    「玩笑過了頭,不免有失分寸與尊重。」她仍不忘糾正他。

    「那麼昨夜又是誰問我『有色』的話題?」他反咬她一口。

    「你--這個--大膽的--」指責的話還未脫口,門外卻響起敲門聲,不待慕林應聲,那女人便大剌剌地闖進診療室。

    只見那女人二話不說地往慕林的身邊走近,而且還湊近他的耳畔說起悄悄話,看得葛風蝶莫名地渾身火熱,甚至一種心痛的感覺朝她襲來。

    她直覺自己不喜歡這個女人,尤其是不喜歡她那麼靠近慕林。這點她也覺得奇怪,因為他們根本算不上是朋友。

    這時,老船長卻直盯著站在慕林身邊的區薛琳大叫:「伊莎貝拉,要小心毒水!小心毒水!」而且,簡直瘋狂到了極點。

    葛風蝶抓著老船長的手,安撫道:「別怕,沒有毒水,我們先回去。」

    「伊莎貝拉--」老船長的眼眶蓄著淚水。

    她的心陡地劇痛,不單因為老船長的眼神,更為一種未知的風雨令她心慌與心疼。

    巧的是,她的法文名字正是「伊莎貝拉」!

    老船長拉著葛風蝶的手,哭成了淚人兒,「小心毒水!小心啊!」

    她只好拉著老船長快步離去。

    「明天見。」慕林看著這一幕,他的胸口彷彿也被人痛擊了一拳,擰痛不已。

    她匆匆轉過身子,失措的雙眸無法對焦似的丟了句:「明天見。」話落,她扶著老船長匆匆離去。

    這時,一旁的區薛琳出聲,拉回了慕林的思緒,「到我家,你要的貨,我為你調到了!」

    「妳是說--」慕林睜大雙眼。

    「對!就是你日思夜想的伊莎貝拉。」區薛琳得意地說。

    「妳怎麼弄到的?」他很懷疑。

    她的十指挑逗地爬上他的胸襟,「人家可是費了好大的力氣……」

    他立刻拉開她塗滿蔻丹的十指,「我會給妳妳該得到的報酬,但不是我的身體。」他毫不掩飾自己的絕情。

    區薛琳幾乎要尖叫出聲,但還是忍住,「走吧。」

    「嗯。」他倒要看看她這個小小的麻醉師,能弄出個什麼名堂來。

    第二章

    慕林跟著區薛琳回到了她的住處,她的住處位於曼哈頓的高級住宅區,良心說,他真的很懷疑,以她這麼一個小小的麻醉師,哪來這麼多的財力供養這棟華宅。

    門一開啟,區薛琳就立刻將門鎖上,還故作姿態的說:「你知道的,紐約的夜就和它的地下道一樣,令人心驚膽顫,還是小心點的好。」

    「伊莎貝拉呢?」他才懶得和她廢話這麼多。

    「慕林,別急!先喝一杯酒,舒緩一下神經。」她走到酒櫃前取出兩個杯子和一瓶香檳。

    她斟上一杯香檳,遞給了他。

    「我不是來這裡喝酒作樂的。如果妳只想浪費時間,恕我不奉陪!」他冷颼颼地撂下話。

    她手上的酒杯因他的話輕輕的搖晃了下,怒氣已上,但仍強壓下去,「好,算我這種小人物高攀不上你這種高檔貨。」她酸酸地說。

    慕林索性轉身就走。

    「慕林,別走!是我失言,請你留下來。」她真的拿他一點辦法也沒有。

    「東西呢?」他的心裡只有伊莎貝拉,這也是他來這裡的唯一目的。

    「我帶你去看。」她打起精神引他進入自己的臥室。

    他隱約感到不對勁,那是一種死寂的氛圍,但他什麼也沒說,只是跟著她。

    到了房門口,走道與房內的感應燈光立刻亮了起來,她俐落地打開房門。

    門一開,眼前的景象令他說不出話來,雙腿有如被水泥沾黏似的動彈不得。

    好一會兒,他回過神來,毅然決然地走了進去,望著床上、地毯上、桌面上,所有看得到的地方,全是一雙雙藍綠色的蝴蝶垂死在上方。

    一種蝕痛感就這麼穿過他的胸口,血管彷彿要爆裂開來。

    「究竟是怎麼回事?」他森冷問道。

    「我--我沒想到牠們竟然全死光光!」區薛琳驚駭地低嚷。

    「妳是從哪裡弄來這些伊莎貝拉的?」慕林的火氣已如瀕臨爆發的火山。

    「是、是我請朋友弄來的。我……我只是想讓你開心而已,沒想到……沒想到……」她說得結結巴巴,瞬問感到前所未有的恐懼。

    「朋友?」他瞪著她驚恐的雙瞳。

    「我發誓,真的是朋友替我弄來的。」她還舉起雙手起誓。

    他冷哼了聲,「你們是用什麼方式,把這麼多的伊莎貝拉送到這裡?」

    「我們是--」她實在說不出口,她是用了麻醉藥讓這些蝴蝶昏睡,再將牠們偷偷運送到她家。

    「妳知道整個紐約只有一個人有這種蝴蝶,但她並不打算出售,妳是如何取得的?」他嚴厲地逼問。

    「我--」她好怕他的這種眼神,像要將人生吞活剝似的。

    「妳說謊!該死的女人。」他大吼。

    「我--沒有!」她還在硬拗。

    「不知死活又自以為是的女人,妳以為我慕林是傻瓜?我真後悔相信妳的話來妳家!不過,這倒也好,如此更可以證明妳的貪婪與無知。」

    「我--」她可憐巴巴地說不出話。

    鈴……慕林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他瞄了上方沒有顯示號碼的手機螢幕,按下通話鍵,「喂。」

    「我是葛風蝶,很抱歉,我們的合作必須終止。」那聲音有如喪鐘。

    「為什麼?」他幾乎知道答案了。

    「今晚我回到研究室--」她的聲音突然哽咽,無法再繼續。

    他像個大男人安慰著心愛的女子說:「別急,慢慢說。」

    「牠們全都不翼而飛了!」她喘了口氣說。

    「我很遺憾,報警了嗎?盡量不要破壞現場,讓警方處理。」他冷靜以對,卻又覺得這麼說好像無濟於事。

    她久久沒有作聲,握緊話筒的手,不自覺地輕顫。

    「你相信嗎?」她忘了自己是「老太婆」的事,反倒像個無助的少女,在尋求心愛男子的安慰與傾聽。

    「相信什麼?」他的情緒彷彿受到她的牽引。

    「這是牠們宿命,打從你我見面之後,我就知道牠們的命運。只是很遺憾,老船長因此失去治癒的機會。」

    「我願意免--」他連忙說出自己願意不收費為老船長治病,卻為她所打斷。

    「謝謝你,但我想我會再去一趟法國的阿爾卑斯山,如果幸運的話,或許會再看到牠們。」她堅定地說。

    「那妳打算何時啟程?」他急著問道,心中莫名有股即將失去愛人的焦慮感。

    他覺得不可思議,因為至今沒有女人,甚至是沒有一個人可以這麼牽動他的心情。

    她輕輕地扯了下唇畔,苦笑道:「你打算送機?」

    「如果可以的話。」他以美國式的慣有笑話沖淡先前的窒息氣氛。

    「謝謝你,但我習慣一個人,若有人在一旁,反而覺得綁手綁腳。」

    「這也是妳終老不婚的原因?」他直言不諱地猜道。

    她怔了半晌。她是未婚,但從未打算不婚!

    哦!她想起來了!

    他們兩次見面,她都是老太太的模樣出現,也難怪他這麼想。

    既然如此,何不順水推舟,任他這麼想吧!

    「那麼你呢?為什麼老大不小了也不結婚?」

    「妳怎麼知道我沒結婚?」他反問。

    「那你又怎知我不是寡婦?」

    「妳不是!這點我非常肯定。」他的直覺告訴自己她不是。

    「年輕人,我們談這個話題好像有點不搭調,就此別過。等我找到伊莎貝拉,再帶老船長過去。」她轉移話題說。

    「妳還沒告訴我,妳搭哪家航空公司、幾點的飛機?」他急問道。

    「也許是法航吧!也許是--總之,還不一定。」她答得摸稜兩可。

    「那時間呢?」

    「也許是明早,也許是中午,或是後天。」她不想說明,她的心情很矛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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