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頁 文 / 襲玦
「對了,我可以做早餐等他回來。」想了這個主意,她步出浴室,套上毛衣和牛仔褲,彎身打開冰箱,看到還有幾顆蛋和吐司,開心地笑了。
她簡單地煎了蛋,將吐司放進烤箱,弄了兩份簡單的早餐。
將餐點放到桌上,她捧著雙頰,興奮地坐在桌上,等著他回來。
時間漸漸流逝,餐點由熱變冷,而凌恩恩臉上的笑容也漸漸消失,她閉上眼,心頭充滿忐忑。
突然,大門傳來開啟的聲音。
她張開眼,急忙起身——
門外的景象讓她冷了身子,目光卻怎麼也移不開。
一對男女吻的很激烈,女的她不認識,男的她卻比誰都熟,是昨夜與她纏綿的男人。
她愣著目光,看著昨夜在她身上撫觸的大手在別的女人身上撫弄,看著昨夜吻她的唇,此刻,正吻著別的女人。
心疼了,刺得她的身子輕顫。
「伊凡,有人在看。」發現她的目光,女人嬌嗔的推著男人,卻仍留戀地吻著他,綠眸示威的睨向恩恩。
凌恩恩沒有理會女人得意的眼神,她只注視著男人,想看他怎麼對待她。
「嗯?」伊凡懶懶地睜開眼,與恩恩的目光接觸。「有差嗎?」他無請地別開目光,輕佻地笑了。
凌恩恩閉上眼,他的不在乎刺傷了她,她卻不許自己倒下,眸子堅定地睜開,她上前,拉開女人,仰頭注視他。
「你想證明什麼?」緊捏著拳,卻止不住聲音的顫抖。
「喂!妳——」莫名被拉開,女人正想對恩恩開罵時,伊凡開口阻止。
「安琪,妳先回去,我晚點再找妳。」他抱住女人,在她耳邊低語,卻全數傳進恩恩耳邊。
「好,別讓人家等太久喔。」安琪嬌嗔的吻他一記,瞪了恩恩一眼,驕傲地轉身離去。
「我以為妳已經走了。」伊凡走進屋子,一眼便看到桌上餐點,藍眸微瞇,他卻裝作沒看見的把自己重重丟進沙發,低頭為自己點燃一根煙,輕吐出白色煙霧。
「你希望我走?」凌恩恩看著他,突然覺得這樣的他好陌生,一點也不像她所看到的他。
不!她曾看過。在許願池旁,他想甩掉褐髮女人時,就是這麼冷漠的語氣,而現在他以這種語氣對她,是想甩掉她嗎?
這個想法,揪痛她的心。
「好聚好散,不是嗎?」伊凡好笑地揚起眉,藍眸深得看不到深處,令人看不清他真正約想法。
凌恩恩瞪著他,「你在抗拒我,你明明對我心動了!」
不!她不能接受,昨夜她明明能感受到他的愛呀!
「嗯,我是對妳的身體心動沒錯。」伊凡點頭,笑的很不在乎。
「伊凡·夏洛斯!」凌恩恩忍不住低吼。「別用這種態度對我!這不像你!」
「那怎樣才像我?」伊凡淡出一抹嘲諷,「別自以為瞭解我,妳根本不知道我的一切,喜歡我?是喜歡這個皮相吧?」
「才不是!」凌恩恩開口想辯解,他卻不想多聽,直接打斷她的話。
「隨便!妳不用解釋,妳的想法對我而言並不重要,畢竟只是玩玩而已,沒什麼好認真的。」他輕嗤,語氣滿是不屑。
他的話讓恩恩氣得直顫,忍不住揚起手。
伊凡看著她的手,無所謂地等著巴掌落下,誰知掌心卻在空中停留許久,緩緩垂落。
「怎麼?不打嗎?」他揚眉。
凌恩恩深吸口氣,唇瓣緊抿。「你不值得。」
她輸了,輸的很慘,原以為他對她心動了,誰知一切不過是她的妄想,這場癡夢,她作的愚蠢。
「是嗎?」伊凡無謂地聳肩,將手上的煙捻熄,傭懶起身,躺到床上。「沒事的話,我要睡了,要走的話,記得關門。」
他輕淡地瞄了她一眼,嘴角勾起輕佻。「還是,妳還不滿足,想在最後的時間,讓我抱妳?」
凌恩恩別過臉,不想理他。
討了沒趣,伊凡無謂地閉上眼。
直到他閉上眼,呼吸轉為沉穩,凌恩恩才癱軟於地,淚水像珍珠般直墜,濕了頰畔。
能怨他嗎?
不!是她太傻,以為能讓他愛她,以為他真的對她心動,傻得獻出自己的全部。
這場遊戲,她輸了,輸的很慘。
才三天,她讓自己輸的什麼都不剩,飛蛾撲火,飛蛾豈有贏得了火的道理?
凌恩恩忍不住笑了,卻笑的無聲,唯有淚水,落的更多。
天亮了,三天到了,是該走了。
她緩緩起身,拿起自己的行李,看了床上的男人一眼,卻不許自己再多留戀,毅然步出他的住處,叫了計程車,直奔機場。
一下車,便看到吉兒擔憂地站在機場外,兩人相視,不用多說,結果便已明白了。
「走吧,我們上飛機了。」吉兒心疼地抱住她。
「嗯。」凌恩恩扯出一抹笑,在心裡悄悄道別。
再見了,羅馬,還有……那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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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沒有睡著,只是閉著眼。
她沒有出聲,可是他能感覺到她在落淚,緊繃著身子,他讓自己不在乒。
直到她開門離去,他才坐起身,看著緊閉的門,一股煩躁升起。
他低頭想點煙,可卻怎麼也點不著。「該死!」他氣得將煙連同打火機一起往地上丟去,煩悶的耙著發。
趕走她了,不是很好嗎?他可以繼續自己的自由生活,不是很好嗎?那他該死的有什麼好煩的?
跳下床,他煩得踱步,發覺自己的心沒有因她的離去而感到輕鬆,反而煩得令他想抓狂。
該死!
不該是這樣的!
他停住腳步,耙著發,厭惡這樣的自己。
他向來自由自在,不為任何人束縛,現在會這麼煩,一定是因為愧疚……
可是他媽的!他又不是第一次讓女人傷心,之前都沒愧疚過,現在有什麼好歉疚的?
該死!該死極了。
這種煩悶的感覺糟透了。
他深吸口氣,彎身拿出行李,將衣服一件一件塞進去。
許是在這裡待的太久了,他是該換個地方旅遊了,只要離開這裡,他的心又會恢復以往。
提起行李,他看了眼桌上已冷掉的早餐,薄唇一抿,冷漠地擻開藍眸。
不帶一絲留戀地,他關上門,離開這個城市和……
那朵擾人的薔薇。
第六章
四年後台灣
「討厭!這是什麼爛天氣,一下出太陽一下下雨。」凌恩恩推開玻璃門,咒罵隨著門上的鈴鐺,清楚的傳人另四名女人耳中。
「凌恩恩,妳這個遲到大王,總算到了喔!」看到遲來的人兒,唐盼兒笑著給她一記白眼。
「我一下飛機就趕來了,誰知突然下起雨來,討厭死了。」凌恩恩撥著微濕的發,拉著行李,慢慢走向好友。
「恩恩,毛巾。」季天天急忙拿出乾毛巾遞給她。
「謝囉。」凌恩恩接過毛巾,伸手將盤起的長髮解開,及腰卷髮輕柔飄落,她側著頭,輕擦著頭髮,自然的舉止帶著撫媚風情,引來一旁客人注目。
「喂!大庭廣眾的,別亂勾人。」夏樂樂沒好氣的瞪了凌恩恩一眼,這女人沒事做這麼誘人的動作要死喔。
「我哪有?」凌恩恩無辜地眨著眼,捲翹的睫羽襯著明眸,別有一股柔媚。
「少來!」夏樂樂送她一記白眼。「我不是男人,這招對我沒用。」
「恩恩,妳好厲害喔,一顰一笑都風情萬種的,我要怎樣才能像妳一樣呀?」季天天撐著小瞼,羨慕的看著她。
「妳喔!下輩子都不可能。」唐盼兒伸出手指戳點她的額,毫不留情的打破她的妄想。
「吼!盼兒妳很討厭耶!」季天天搗著額頭,委屈的噘起小嘴。
「天天,盼兒說的是事實,妳別作白日夢了。」誰知一旁的夏樂樂竟也跟著附和。
「吼!妳們兩個很討厭耶!」瞪著兩個損友,季天天氣得鼓起兩頰。
看著她們二人鬥嘴,凌恩恩忍不住笑了。
每月一次的聚會總能讓她的心情放鬆,尤其是天天被欺負的畫面,總能把她逗得開懷大笑。
「對了,飛完這次,我就休兩個月的長假了。」喝口咖啡,凌恩恩緩聲宣佈這個消息。
「兩個月!?」聽到她的話,唐盼兒忍不住驚呼。「怎麼放這麼久?是不是發生什麼事?」
「對了!恩恩,是不是在公司遇到什麼事?」夏樂樂也跟著擰起眉。
「沒。」她們的反應讓凌恩恩感到好笑。「是我主動請假的,其實我本來是想辭職的。」
「辭職……」季天天瞪大眼。「好端端的,妳為什麼要辭職?是不是又遇到色狼了?」她記得恩恩剛進藍天航空時,出眾的外貌惹來眾多男人追求,那時的恩恩被煩得常說想辭職。
「當然不是,我又不是當年的小女孩了。」凌恩恩搖頭輕笑,她都已經二十七歲了,早已不復當年的青澀,如今的她早學會許多拒絕男人的技巧。
「那不然呢?」唐盼兒一臉疑惑。
「純粹是飛累了,我想好好休息,公司慰留我,就先讓我留職停薪兩個月,希望我好好考慮。」凌恩恩微微一笑,說出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