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頁 文 / 雨弦
心裡會不平衡,不得不做做樣子。
「既然你肯原諒她們,那就算了。」平空出現的女兒,足以讓段夫人一笑泯恩仇。
「那爸、媽就請先去休息,我還有話要和玉儀說。」
真是沒想到,她竟然是這麼的無辜!
「對不起!」柳玉儀將母親送回房之後,誠懇的向任懿莣道歉。
「你不用道歉,又沒你的事。」經過這樣的波折後,她更懂得珍惜現在所有的一切。
「看到你這麼開朗,我似乎不應該再把表哥的死歸咎在龍騛揚身上。」柳玉儀也決定學任懿莣,放下心中的仇恨。
聽到龍騛揚的名字,任懿莣的臉色黯淡。
「怎麼了?」柳玉儀關心的問。
「其實龍騛揚很愛星楓。」她知道她不該吃醋的,畢竟段星楓是她的兄弟,但是……愛情這種東西能夠和親情一樣共享嗎?
「你說什麼?再說一遍!」柳玉儀覺得任懿莣的腦袋有問題,龍騛揚那頭蠻熊怎麼可能愛上表哥?
「我說,龍騛揚是因為對星楓念念不忘,才會娶我當替代品。」這麼殘酷的事實,竟然要她一再地重複。
「你確定?是龍騛揚親口告訴你的?」打死她都不相信!
「是啊!當然是他親口說的,不然會是我杜撰的呀?」越想心裡就越嘔。
「不會吧?」柳玉儀本來是想對龍騛揚展開報復,想將他當年的裸照刊登在雜誌上;後來見他非常的愛護任懿莣,所以她才打消報復的念頭,因為她不想再傷害她唯一的表姊。「他在什麼情況下說的?」
什麼情況下?這……這教她怎麼說得出口?
「你別管他是在什麼情況下說的,反正他一連說了兩次,這總假不了吧!」而且她聽得一清二楚,一點也沒冤枉他。
看任懿莣臉紅的樣子,柳玉儀大概猜出一點頭緒。
「他是在你們獨處的時候說的?」柳玉儀緊盯著她問。
「對啦!」她幹嘛問得那麼清楚?
「而且是在沒穿衣服的時候說的?」
任懿莣張大眼睛,說得太白了吧?
「而且是很興奮、很興奮的時候脫口而出……」柳玉儀神色曖昧。
「你……你……」任懿莣嘴巴張得大大的,下巴差點掉下來。
「我是怎麼知道的是不是?」柳玉儀終於知道原因了。「傻瓜!他嘴巴裡叫的那個星楓就是你!」
「亂說!星楓是星楓,我是我,一個是男人,一個是女人,他怎麼可能搞錯?」任懿莣不會相信她的話。
「表姊,你別忘了!你曾經假扮表哥捉弄龍騛揚。我想你大概不知道,他曾經大鬧表哥的喪禮,那時他竟然撕開表哥的壽衣,檢查表哥到底是男人還是女人。」
任懿莣突然想起他們見面的那一天——
你真是騙得我好苦哇!
你還敢派我的不是?一切都是你的錯!
我招惹你?不!應該說是你招惹我!要不是你這半男不女的模樣引我犯罪,我怎麼會被你迷惑,整日整夜腦海裡都想著你?
原來龍騛揚在當時就認定段星楓是個女人,而他認定的那個段星楓正是她……
「怎樣?前因後果都兜攏了嗎?」柳玉儀很高興自己沒有因為仇恨,而破壞了表姊的姻緣。
「兜攏了也沒用!」任懿莣洩氣的說。
「為什麼會沒有用?」
「因為我把離婚協議書寄出去了……」而且印章也蓋了。
「有什麼關係,我去幫你要回來。」柳玉儀說做就做,轉身就想到龍家去。
「等等!那多沒面子啊!」一會兒說要離婚,一會兒又不離了,這又不是辦家家酒!
「表姊,都什麼時候了,你還講求面子?」她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愛面子?記得從前那個任懿莣,為了錢連裡子都可以不要了。
「你別擔心,就算龍騛揚簽下離婚證書,我也有把握他會再追我一次。」對喔!龍騛揚和她好像還沒談過戀愛。
「這麼有把握?」柳玉儀帶著懷疑的眼光審視著她。
「試試看不就知道了。」
尾聲
「為什麼孤兒院要把土地和地上物還給我們?」龍騛揚不解的望著父親。
「我也不清楚,據說是一位姓段的小姐,捐了一塊更大、更合適的土地給孤兒院,而且要規劃成森林小學;不只要造福孤兒,連清寒兒童都要一起照顧。」龍巖將聽來的消息轉述給兒子。
「就算這樣,也不必把土地還給我們啊!」這是他給任懿莣的承諾,如果龍家收
回來那塊地,那他怎麼面對任懿莣?
「孤兒院的院長說這是對方的意思,如果孤兒院不肯歸還土地,那一切計劃就免談。」這倒是很像龍家人的作法。
龍騛揚頭痛極了。這一年來,他動用許多力量尋找任懿莣,卻一點消息也沒有,任懿莣這個人就像是消失了一樣,音訊全無。
「不行,我要去找這個無理取鬧的女人談談!」龍騛揚絕對不會把土地收回來。
「若是蓋森林小學,我也可以捐出龍家的土地。」反正他勢在必得。
龍騛揚來到孤兒院院長所說的地方,才知道所謂的段小姐是段星楓的家人。
但是據他所知,段星楓的父親是獨子,所以不可能有堂兄弟或者堂姊妹,這個段小姐又是從哪兒冒出來的?
他由秘書帶領,進入段小姐的辦公室。
辦公桌前空無一人,等等,辦公桌上的名牌——段馫楓?
這位段小姐的名字竟然與段星楓同音,而且只差一個字不同而已!
這太巧合了吧!
「哇——」一聲如雷的嬰兒哭聲,讓龍騛揚嚇了一跳。
這時他才發現沙發邊有一張嬰兒床,哭聲正是嬰兒床上的娃娃發出來的。
他走過去一看,心跳幾乎為之停止!
這……這娃娃怎麼會和段星楓長得一模一樣?
原本哭得驚天動地的娃娃,在看見龍騛揚的臉後,竟然咧嘴一笑……那模樣就像認識他一樣。
「好可愛的寶寶。」龍騛揚伸手將他抱起來。
說起來還真巧,他剛剛抱起寶寶,這位中氣十足的寶寶就請他喝「啤酒」。
「唉!」怎麼會這樣?寶寶竟然沒包尿布。
怎麼辦?自己濕了沒關係,可是寶寶萬一感冒怎麼辦?
他的眼睛梭巡四周,看見沙發上有一包紙尿片,他急忙將寶寶放在沙發上,
七手八腳的想幫寶寶換尿片。
他拿著尿片看半天,一邊回想著電視上的尿片廣告。
最後,他終於幫寶寶換好尿片,而這個小鬼也滿足的打了一個呵欠,又沉沉的睡
著了。他小心翼翼的將寶寶放回嬰兒床,接下來他該怎麼處理自己,總不能帶著滿身的尿騷味見人吧!
他正在不知該如何處理的當口,辦公室的門被推開了。
一個留著長髮、戴著太陽眼鏡、濃妝艷抹的女人走進來,嗲聲嗲氣的向龍騛揚道歉:「很抱歉,讓龍先生久等了喔!」
雖然那聲音經過偽裝,雖然她刻意濃妝艷抹,但是龍騛揚認得她。
「星楓,我終於找到你了。」這個就是日以繼夜折磨他的段星楓——女的段星楓。
藏在太陽眼鏡後的眸光有些失望,但她還是笑臉迎人。
「龍先生,你不覺得這樣太唐突了嗎?我們才第一次見面,你就叫得這麼親熱,不怕嫂夫人吃醋嗎?」
「你就別再戲弄我了,我知道你就是女的段星楓。」龍騛揚堅持。
段馫楓也不再堅持。
「就算我是女的段星楓又如何?難道你想娶我?」她雙腳發抖,不得不藉著坐下的動作掩飾。
「當然不是,我已經有妻子了。」他不過是想證實自己沒有妄想症,而且確實曾經有一個女的段星楓在他面前出現過。
「既然如此,你何必硬要我承認?難道這十年來你一直對我念念不忘?若真是如此,你未免太對不起你的妻子了。」
「怎麼會?我倒覺得她應該感到高興才對。」龍騛揚的表情在一瞬間轉換成危險的模樣。
她不屑的嗤哼。「她有什麼好高興的?」殺千刀的龍騛揚,竟然霸道的死性不改!
「因為我向她證明了……」他忽然繞到她身後。「證明了不論她以何種模樣出現,我都只認定她。」說罷,他重重的攫住她的嘴唇。
他的吻激烈且熱切,並伸手拿掉她的太陽眼鏡,吻著她的眼、她的鼻,再回到她的唇,他的舌尖挑逗著她,直到兩人喘息不已。
然後,龍騛揚的臉挨上了一巴掌。
「龍先生,請你自重!」
龍騛揚氣憤的低吼:「還自重什麼?任懿莣!你到底要演戲演到什麼時候?」
她訝異的看著他,「你是什麼時候發現的?」
龍騛揚指一指在一旁正睡得香甜的小傢伙。「看見他的時候就發現了。」
「胡說!你別告訴我是他告訴你的!」改名為段馫楓的任懿莣諷刺他。
「沒錯!就是他告訴我的!」龍騛揚趁著她背對他時,開始脫掉身上滿是尿味的衣服。
「你別以為我那麼容易騙……」她轉過頭來。「你幹什麼脫光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