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頁 文 / 雨弦
「不管任何原因、任何理由,我絕對不會丟下浩浩不管!」他冷冷的說。
「寒龍!我解釋這麼多,難道你還不明白嗎?」該死的尹國忠,害得他們快起內訌了。
既然老大不肯動用舞龍堂的人保護浩浩,請個保鏢代勞總可以吧!
下午四點半,浩浩由保鏢護送,以正常的車速在街道上行駛著。
車子裡流瀉著輕音樂,保鏢正享受這難得的輕鬆任務。一個小孩而已嘛!
原來尹寒為防止保鏢被收買,只是以簡單的理由搪塞,並未向保鏢吐露真正的實情。
正當保鏢將車停下等紅燈之時,後方的來車一個煞車不及撞了上來。
糟糕!這可是老闆的車,撞壞了他拿什麼來賠?
他慌張的下車查看。
還真是災情慘重!保鏢當下就與對方吵起來。
此時正值交通顛峰期,不少車輛停了下來,行人也駐足圍觀,將爭執的兩人團團圍住。最後對方答應賠償,結束這場爭執。
當保鏢回到車上才發現,後座上的浩浩不見了!
在這同時,張勝男就接到不明人士的電話,指稱浩浩現在落入尹國忠的手裡,要她不准報警、不准聲張,只要拿到尹寒身上的鑰匙,立刻放人。
張勝男摔下電話,馬不停蹄的趕到尹寒的住處。
「你說,事情怎麼會變成這樣?」一進門看見尹寒,張勝男就控制不住怒火。
尹寒一陣沉默。
張勝男知道他的痛苦不比她少,自責正啃蝕著他,於是她改採另一種問法:「我要知道尹家的恩恩怨怨。」尹寒還是沉默。
他到底怎麼了?都這個時候了,他還有心情只顧著責備自己?
無計可施之下,她決定單獨行動。她在尹寒的抽屜摸走一把槍朝尹氏大樓出發。
這個尹國忠果然是貪生怕死之徒!整棟大樓有不少的武裝警衛,隨處可見的監視器,簡直比高官宅邸的裝備還齊全。
有層層的保全、高科技防衛系統的尹氏大樓,竟然讓張勝男輕易闖過關,彷彿是敞開大門般的請她入內。
果不其然,一進入裡面,幾名大漢立刻迎面而來,很紳士的恭請她。
接著,她被帶到頂樓的專屬俱樂部。
裡面的設備令人歎為觀止,豪華的空中花園、小型的游泳池、吧檯、舞池、視聽設備……
簡直就是不把錢當錢花。
第8章(2)
尹國忠靠在泳池邊,左擁右抱著波霸美女,連吃葡萄都有人剝好皮餵他。他看著張勝男,說:「你真是千呼萬喚始出來啊!」「我要不是被尹寒拋棄,絕對不會找上你。」「找上我對你有何好處?」尹國忠當著張勝男的面一手脫掉波霸女郎的三點式泳衣,在泳池邊親吻女郎的豐滿ru房。
張勝男視而不見,也絕口不提浩浩被擄之事。
「你是唯一能與我同仇敵愾的戰友。」他沒有停下猥褻的動作。「與你同仇敵愾對我有何利益?」她一反剛才的懶散,眼中迸出怒火。「你不是想得到一把鑰匙?也許我幫得上忙。」聽到鑰匙兩個字,尹國忠推開身邊的女郎,睜大黯淡無光的眼。「你知道東西在哪裡?」張勝男扯出不屑的笑容。「所有的訊息都是我拼湊出來的,連鑰匙長什麼樣我都沒見過,怎麼會知道在哪裡?」笨豬一隻,難怪拿尹寒沒辦法。
張勝男的回答惹怒了尹國忠。「說了半天全是廢話!」張勝男笑道:「尹大少未免太急躁了。凡事都必須從長計議,況且我對你們的事一知半解,怎麼提供你有利的消息?至少你也得讓我看看鑰匙的樣子,我才有辦法告訴你,我是否曾在尹寒身上看過。」尹國忠自以為聰明的質問:「我怎麼知道你是不是尹寒派來臥底的?」「你太小看尹寒了!以舞龍堂的財力與權勢對付你綽綽有餘,他不可能讓女人替他辦這些事。」張勝男提醒他。
這也是尹國忠納悶的地方,舞龍堂似乎有限度的容忍著他的作為。
在考慮之後,尹國忠決定讓張勝男開開眼界。他取下掛在脖子上的煉子,其上的墜子是一個長方形的立體盒。「打開它。」尹國忠將它交給張勝男。
張勝男依言打開,呈現在眼前的是一支耀眼的豹形鑰匙。
她傻眼了!這與尹寒送給她的龍形鑰匙有關嗎?
尹國忠以為她被炫麗的鑰匙迷住了,得意的收回她手上的煉子。
「沒見過如此精緻的東西吧?別說它是開啟尹家財產之鑰,光是鑰匙本身就價值不菲。」他將煉子掛回自己的身上,「尹寒擁有的是龍形,我母親手上的是虎形的。」張勝男心中一團亂。為什麼尹寒會將這麼重要的東西交給一個認識十幾天的人?難道真是為了報救命之恩?
「如果我偷得這支鑰匙,你要怎麼謝我?」此刻她只想趕快將浩浩救出來。
「我把尹寒的那一份給你。」尹國忠是個自作聰明的傢伙,以為人人都見錢眼開。
張勝男不禁一愕。如果浩浩被他捉來,他只需要以浩浩交換,何苦以財產交換?難道說,浩浩不在他這裡?
如果浩浩不在這裡,打電話給她的人又有什麼陰謀?
為了證實浩浩是否真的不在尹氏大樓,張勝男單槍匹馬夜闖尹氏大樓。
張勝男一到達尹氏大樓,立刻從地下室停車場的樓梯潛入。下了班的大樓除了監視器,所有的武裝人員已經全部撤離。
小心避開監視器,張勝男行動迅捷的低身觀察週遭的環境,確定二十七樓以下不可能關人,剩下的可疑地點就只剩下頂樓了。
而電梯裡一樣有監視器是不能搭的,看來只能走樓梯了。
為了保持體力,她慢條斯理的爬完二十七層樓,稍稍的喘息之後,準備侵入她來過的私人俱樂部。正當她伸手想輸入開門指令,一隻大掌抓住她已經伸出去的手。
「要命的話就千萬別按!」冷冷的男聲在漆黑的空間響起。
雖然張勝男早有被逮的心理準備,但突如其來的聲音仍然令她錯愕。她的行動才剛展開,連一點線索都沒找到就要束手就擒了!
張勝男轉過身,一臉警戒的望向黑暗中的發聲處。
「你是誰?」「你果然凶悍,老爺真是沒看錯人。」他審視張勝男。
「你到底是友還是敵?是朋友就別妨礙我救兒子!」張勝男低吼著。
「是敵你還有命在這裡撒潑?」他抓住她的手,強拉她進電梯。
「放開我!」張勝男一個過肩摔,沒摔倒他。
「你還真兇,真虧得尹寒治得了你。」他還是將她的手箝制住。
「廢話少說,你到底想怎樣?」張勝男凶狠的瞪視他。
「不要張牙舞爪,我又沒惡意。」他輕輕放開她。
「別跟我耍心機。」張勝男的手一得到自由,馬上抄出手槍對準他的腹部。
「放輕鬆!我毫無惡意,不必太緊張。」沒想到她的手腳這麼俐落,動作這麼快。
「快說,你要帶我去哪裡?」她的槍轉移陣地的抵著他的腦袋。
「去見一個你想見的人。」男人僵笑著。「你拿槍抵著我,待會兒到達停車場你恐怕會變成蜂窩。」「你最好別耍花樣。」張勝男收起槍枝。
不一會兒,他們到達停車場,一輛黑色的林肯座車已在那兒等著。
張勝男坐進去後,赫然發現車上坐著那天在淡水偶遇的老先生。
「你……」張勝男如置身一團迷霧中,理不清一切。
「很驚訝嗎?」老人慈祥的臉上有著讚許的笑容。「我是尹宇翔。」張勝男露出比方才更驚訝的神色。「你是尹寒的父親?」尹宇翔點點頭。「我希望你先保守這個秘密。」尚在震驚中的張勝男點點頭答應。
「據尹國忠的說法,你應該已經……」活生生的人在面前,她不好意思說出死字。
「已經死了是吧!」尹宇翔歎了一口氣。「我之所以詐死,全都是為了保護尹寒的母親。」一次又一次的震驚,張勝男覺得自己快負荷不了了。
「尹寒的母親還活著?」「沒錯!這件事要從二十幾年前說起。當時尹寒的母親雖然不顧一切跟著我,但我的妻子卻容不下她,每每想盡辦法要除掉她。而當時我所有的一切都控制在我岳父的手中,根本沒有反抗的能力,最後只好以假車禍謊稱尹寒的母親因車禍死亡,隨後將她送往美國,而我也藉著開拓市場之名留在美國照顧她。」尹宇翔眼角含著淚水,說出辛酸往事。
「為什麼尹寒會被趕出尹家大門?」尹宇翔拭掉淚水。「這都怪我。我把整個心思全放在尹寒的母親身上,忽略了一個九歲小孩的身心發展,到最後竟然讓他流離失所……」一個為人父的辛酸,在他眼中表露無遺。
原來不只是轟轟烈烈的愛才值得讚頌,平凡的守護一樣淒美動人……
「既然你隱居這麼久,為何又要出現?」這才是重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