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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頁 文 / 雨嬙

    「你既然主動上了我的床,我當然有義務繼續照顧你,我想你不會忘了我在床上有多令你快樂吧?」他挑明了他的照顧是另一種方式。

    他要了她之後,更加希望能擁有她,可糟的是,選擇權不在他,而她從來不認為自己該屬於他,賽沙知道她還不能確定她的感情,他可能只是她偶爾需要的避風港,一旦風雨過去,他即被遺忘。

    想起昨夜在一起的畫面,夕語的臉一片潮紅,霎時無言以對。

    「反正你已經上了我的床,我現在只是要你搬過來而已,你到底有什麼好堅持的?」他很清楚的知道自己要什麼,可她卻一副隨時想逃的模樣。

    「不搬就不搬,哪需要什麼理由!」夕語才不要他知道她的心有多慌亂,免得讓他更得意、更囂張。

    她愛他,卻沒有愛到願意放棄她的自由,況且,他始終沒有說過愛她,只是要她搬過來與他同住,所以,她絕不能讓賽沙知道她已愛上了他,不然,他一定會拿這點來吃定她。

    「你昨晚明明答應了。」昨夜的不安感又回來了,畢竟,她從來沒有做過承諾,甚至連喜歡他都不曾開口說過。

    「去你的,那是醉話不能算數。」他佔了便宜還要賣乖,也不想想吃虧的人是她耶!

    「你沒聽過覆水難收嗎?」至少此刻她必須是他的。

    賽沙一把抱起夕語,走近還來不及整理的大床,要她再一次熟悉他的氣息,再一次記起他的熱情。

    「你……唔……不公平…」她發覺自己又被他吻得天旋地轉,她可以感覺自己的怒氣正慢慢的褪去,而另一種心動的感覺則逐漸在增加。

    「你要知道,不是每個對我投懷送抱的女人,我都會照單全收的。」勾起她情慾未退的小臉,他愛極了被堵得啞口無語的她。

    她是沒意見啦!不過,要她為此事備感殊榮,她可說不出口。

    她不敢開口,因為她的嘴被他吻得發麻、發燙,現在,她只想趕緊逃離他的床。

    「別動,看你踩到什麼東西!」他攔下她下床的動作,兩指拎起她的小內衣。

    「拜託!你不必這麼用力抓我,現在這種樣子,我還能上哪啊?」他不讓她穿回衣服,害她老覺得渾身不自在。

    「我怎麼覺得,你一清醒就會想逃?」她實在很懂得怎麼傷他男性的尊嚴。

    「能不逃嗎?」夕語死命地抓著胸前的床單,因為,賽沙又抵著她的脖子亂咬。「喂!沒穿衣服不要隨便把人壓在胸前。」

    唉!她到底在說什麼,她已經搞不清楚自己在想什麼了。

    他既危險又養眼,修長的雙腿呈大字型堵在她面前,把她困在他與床鋪之間,不讓她有任何逃脫的機會,「你再不答應搬過來,我只好讓你永遠下不了床。」

    他不給她時間考慮,傾身品嚐她紅艷的唇瓣,打算履行他的威脅。

    夕語已無力掙扎,繼昨夜的愚蠢行為後,她的腦袋和身體再度失去控制。

    「還想走嗎?」賽沙鬆開手臂,退到她碰觸不到的地方,然後他滿意的笑了,因為他在她的眼中看見了渴望。

    天啊!怎麼會這樣?她的身體在清醒時也沒有拒絕他的碰觸,同樣迷失在他刻意營造的情慾氤氳下。

    面對只圍著浴巾的他,夕語根本失去說話的能力,更甭提走出這裡了。

    ***

    「哈嗚……啊嗚……」

    清晨三點多,夕語呵欠連連的停好車子。

    她答應在離開台灣之前,替出版社完成一篇長篇原文,在出版社連著兩天沒有好好睡過,在頭昏眼花之際,腳也跟著踉蹌的絆了一下,她原以為是踢到什麼東西,定眼一看,賽沙就睡在她的套房前。

    自從發生喝醉酒的意外後,他每天不厭其煩的跑來捉她回去,只是為了把她困在他的床、他的懷裡。

    夕語屈膝與他平視,眼角瞥見他膝上放著一隻超商的小袋子,兩個御飯團從裡頭露出一小角,那些想必是他經過超商時買來給她充飢的東西。看他這麼可憐,害她一時感動,兩眼竟冒出霧氣,逐溫柔地為他披上自己的外套。

    豈料這頭蠻牛一睜開眼,哩啪啦的見人就是一頓臭罵。

    「你到底在忙什麼啊?每晚跑得不見人影,你知不知道我一連等了兩夜,差點就在這裡搭帳棚了。」他一向不懂得遷就人,可她讓他別無選擇,只好天天來守著她的房門帶她回家。

    夕語不懂,他怎麼不像守門人般,一清醒便沒有任何困盹的樣子,罵人居然可以罵得如此順口。

    「嘿嘿!你的氣色看起來好極了。」夕語使出老招式,來個裝瘋賣傻。

    「我還以為你又在搞失蹤了。」即使每天這樣見面,他還是忍不住要擔心她一聲不吭的就不見了。

    他怎麼會把自己弄得這麼狼狽?他一直都是過著自由自在的生活,極力去避免讓麻煩的女人纏上身,可是,三番兩次與她結緣,他就算想逃也逃不了,誰教自己為了她甚至可以放棄堅守多年的自由,只盼她早點坦然接受自己。

    「別吼了,我的頭好疼。」她按著太陽穴求饒。

    「以後永遠、永遠不許再讓我找不到你。」他抵著她的頸窩吐出這句話,熱氣噴在她的肩胛上,「從現在開始,我要知道你任何時候的行蹤,明白嗎?」

    「不用吧!我又不是囚犯。」她沒想到事情會演變成這樣,看樣子他也不好受,怎麼辦?

    「夕語·柯利佛德!」這個超級令他火大到極點的女人。

    「別吼,我知道了。」屈服在他的淫威之下,她很爽快的答應,接著她把自己丟到床上,今天她真的累壞了,要罵要罰都得等她補完眠再說。

    她下次敢再這樣嚇他的話,他一定要管得她不論怎麼抗拒,都只能乖乖的留在他的身邊。

    「你別板著臉瞪我,這樣我會睡不著。」她疲憊得閉上眼睛就想睡,但她卻怎麼都無法忽視他咄咄逼人的目光,胸口撲通撲通地狂跳,這教她如何入睡?

    「你隨隨便便就不見人影,擾亂我的睡眠、影響我的工作,還讓我的心情不佳,為了這點,你……」他越說越氣、越說越急。

    賽沙一向冷淡的性情馬上就急躁起來,他發現她根本就是竭盡所能的在考驗他的脾氣。

    「嗯!別吵。」天大的事都得等她睡飽了再說,因為,她已經釣到史上最大條的瞌睡蟲了。

    為什麼她還能若無其事地睡她的大頭覺?這個讓他吃不好、睡不好的罪魁禍首,居然當著他的面呼呼大睡起來,她是怎麼辦到的?才一眨眼的功夫,他已經聽到她酣睡的呼吸聲。他脫下她的鞋,掀起被單把她緊緊的包裹,抱起她走出套房,然後抱她上車、開車、再抱她下車,回到他的家,將她放在他的大床上。其間她動也不動的任他擺佈,由此可見,她睡得有多熟了。

    「嗯!」他的耳邊傳來她舒服的夢囈聲,她在半夢半醒間,仍不忘讓他知道他的懷抱是多麼舒適的地方,然後又沉入更深沉的睡夢中。

    「真好。」她抱起來就像一床上好的羽絨被,讓人一抱就抱上癮了。

    他靠得如此之近,甚至可以算出她眼睫上的每根睫毛,他挪動身子勾住她的雙腿,伸手攬住她的腰,於是她整個人就貼在他的胸膛上,她摸起來的感覺更好,微翹的嘴因他的干擾,而不快地抿了一下。

    「一個人動人到如此地步,實在是一種罪惡。」明知她已睡得香甜,他還自顧自地喃喃自語,看來,他的威脅並沒有影響她的睡眠,自己反倒失眠了。

    她的睡相平和,放鬆的手臂枕在耳旁,這時候的她幾乎是個無害的天使,他就是無法離她太遠、太久,理智雖然告訴他,進展太快、太急會嚇跑她,但他狂熱的感情卻無法再壓抑下來。

    「仔細看,你還真是個漂亮的小傢伙。」他一定是被她搞瘋了,不然,怎麼會對著一個呼呼大睡的睡美人大吐苦水。

    他用鼻子摩擦著她的耳垂,催促她快點醒來;她則翻身把臉埋進枕頭,閃躲他的騷擾。

    她蠕動身子,睡眼惺忪地嘟囔,「嗚……」

    並非他不想讓她睡個好覺,而是他得趕搭今早第一班飛機離開台灣。

    「醒了?」弄醒她後,賽沙也不管她此刻能聽進多少,開始向她報告自己的行程,「今早我必須搭機回美國處理一些事情,預計得停留十天左右,不過,我會盡快趕回來,在我回來以前,你哪兒都不許去,懂嗎?」

    「哦!你公司出了什麼問題?」夕語揉著惺忪的睡眼問道。

    「公司訂單出了點問題,生產線超過工時加班、交貨延遲,一大堆問題全都趕在今天爆發,現在已經演變成工人罷工了。」那些高階主管已經控制不了這種大場面,他必須回去親自處理。

    「你這個星期過得真慘。」知道他要回去,夕語馬上醒了一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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