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頁 文 / 雨菱
她那麼單薄,纖細的像是稍一用力,他就會把她給捏碎。
他從沒料想過自己會有這般憐香惜玉的心情,他竟然害怕他會傷害了她。
可人一時間無法去適應他的重量,可是這是一個多麼甜膩而令人渴望的負荷呀。
當他輕輕的解開她的衣衫時,她羞澀的把臉埋進了他的肩窩裡。
他細密的吻她的發,回應她的柔情。
他的手順著她誘人的女性曲線滑下,卻停留在她的洋裝口袋上。
「這是什麼?」
世稀好奇的取出可人口袋裡的厚紙片。
可人霎時心像是給掐住了,她倒抽了一口氣。
僵直的躺在床上動也動不了。
「飛往加拿大的機票。」
世稀一躍而起,坐在床沿端詳著手上的機票,他質疑的看向可人,要求答案。
可人緩緩的,不安的,爬起身來,拉緊自己凌亂不堪的衣襟。
心想這下她跳到黃河也洗不清了。
她該怎麼開口對他說呢?
她看著他眼底的懷疑,感覺即將到來的風暴。
「傑斯要我和他去加拿人。」
可人不會說謊,她只有據實以告。
她低垂著頭,準備接受世稀的責難。
但是她卻聽到了一陣笑聲。
她抬起頭立刻接觸到了他駭人的眼光。
「既然你們是那麼兩情相悅,我會成全你們的。」他獰笑。
「不!少主人,你誤會了,我並不想和他去,是……」在他凌厲的眼光下,可人突然的退縮及囁嚅。
「是什麼?」世稀冷笑,嘴唇凌厲的抿著。
「如果我走了,你會在乎嗎?」
可人不知道自己哪來的勇氣這麼問,或許是潛意識裡她想要證實她在世稀心裡是不是真如傑斯所言。
「哈!哈!哈!你想要我怎麼回答你,你希望我在乎嗎?可人,你不要那麼天真,你可以走,你盡可以遠走高飛,不要以為我會有一點在乎,如果你真和傑斯情投意合,我不會阻止,而且不要用這種事來考驗我,對你這種女人,我一點也不屑!」
世稀英俊的臉上是凌厲交加彷如狂風暴雨。
而可人卻是搖搖欲墜猶如暴風中的無辜花朵。
她的臉色白得像一張紙,嘴唇因受傷而下垂,眼底是一片空白。
「你可以不在乎我,可是……我會一直在乎你的。少主人。」說著說著,可人像水一般,令世稀沒有防備的癱了下來,暈了過去。
他及時的接住她,一顆淚由她傷心的眼角滑落,落在他的手臂上。
可人病了,高燒使她迷迷糊糊的沉睡了三天三夜。
她想要清醒,她想要告訴世稀,請他不要誤會她。
可是她的身上像是被一層層的網緊緊的包裹,令她動彈不得。
她是怎麼了,突然之間像個溺水的人,沉浸在這股愛的潮水裡,隨波逐流,不能自已。
愛情的味道原來是這麼苦,這麼令人心碎。
「可人,你好多了嗎,怎麼又哭了,你很不舒服嗎?」世歡擔心的一旁看護著可人。
雖然有特別護士在,可是她仍不放心。
「可人,你幾時才會醒來,你可要快些好起來,奶媽到黃大仙給你請了張符,但願會管用,我明天再來看你,希望明天你已經可以和我說話了,晚安。」
世歡握了握可人沒有生氣的手,心裡好難過。
雨夜,雷雨交加的雨夜。
可人輾轉不安的醒來,在一片黑暗的室內,只有海風凜冽呼嘯的敲打在窗戶的聲音。
冷汗由她的額頭流下,她的燒退了,可是頭卻暈眩得令她想吐。
「水,我想喝水。」她喃喃的請求。
在黑暗的室內,有人為她倒來了一杯水,那人用一雙強壯的臂膀扶起她,把那涼涼的液體就向她的唇,讓她緩緩的飲下。
「還想要什麼嗎?」那人問,嗓音低沉而溫和。
「不了!少主人,你為什麼不開燈呢?」
「怕燈光打擾了你的睡眠。」
可人沉默了一會兒遲疑的道:「謝謝!」
在黑暗中,她彷彿看見了他唇邊那抹慣有的,不經意的笑容。
「你一直都在嗎?」可人偎進他的懷裡。
「是的。」
「謝謝。」
「為什麼總是說謝謝?」
「因為我很感恩。」
「不值得。」
「值得,因為你在乎我!」
「你怎麼知道?」他瞇起眼問,但願她不是認真的。
「我知道的。」但她全然是認真的。
「我不會跟傑斯走的,少主人,請你不要生我的氣。」
世稀沒有回答,可人緊張的搜尋他臉上的表情,但是她看不清他是怒、是喜。
「你還生可人的氣嗎?少主人。」
「沒……有。」他回答得很勉強。
「謝謝你,少主人我好睏,請你不要離開我好嗎?」
她倚著他安全的沉沉睡去。
「不會的。」世稀在黑暗中道。
早晨,世歡來看可人的時候,可人已經能起床了,而且精神飽滿,世稀也西裝筆挺的準備要上班。
「可人,你好了,謝天謝地,謝謝黃大仙。」世歡欣喜的拉著可人道。
「為什麼要謝謝黃大仙呢?」可人問。
「因為奶媽去幫你求了張符,所以你才會好起來。」
「真謝謝奶媽。」
「歡歡,來,我有樣東西要給你。」可人道,她看了世歡一眼。從床頭櫃裡取出了那張去加拿大的機票。
「這是什麼?」
「那天傑斯要我交給你的。」
「加拿大,可人這……」
「快去收拾行李吧!歡歡,不要遲疑。」
「可人,你想他為什麼要這麼做?」世歡收下了機票,百感交集的問。
「這你就得問他了,不過我先祝福你,歡歡。」可人吻了吻世歡,世歡快樂的也吻了可人,喜悅的飛奔了出去。
「這算是你的仁慈嗎?」世稀靠在書桌旁,雙手交叉在胸前,眼神淡默的問。
「不,我真心的祝福歡歡,畢竟那是她愛的人。」
「不是你愛的人嗎?」世稀不以為然的道。
「你明知道不是的!」可人拙於辯白,於是淚霧蒙上了眼眸。
「收起你的眼淚,女孩,我不會輕易被打動的。」
「是!」可人可憐兮兮拭去淚,像個小女孩般稚氣的望著他看。
「在那個傑斯沒有離開香港以前,都不許再到學校去上課,聽見沒有!」
他命令著,十分嚴肅的。
「可是我就要期末考了。」
「去他的期末考。」他生氣了。
可人無辜的看著他,朱唇微啟。
她又要求他不要生氣了嗎?
世稀不敢想像自己此刻的念頭,他竟然想要狠狠的狂吻她一頓,告誡她不要再這樣的看著他。
然而他就真的這麼做了。
他狂傲的吻她,像要把她捏碎在他的懷抱裡,可人來不及回應,只能任由他恣意的吻,一個個的落在她豐盈的唇上。
她的溫馴幾乎要令他瘋狂。
他急促的手指,一層層的剝去她的衣服,當他聽到一聲愉悅的呻吟時,才回過神發現自己的失控。
他拉回她的衣服,為她一顆顆的把扣子重新扣上。
可是可人顯然還沒有從他的激情中清醒過來,她站都站不穩的睜開迷濛的大眼,不知所以然的看著世稀。
「你急著要上班嗎?」她語無倫次的問。
「不是!」
「那為什麼?!」
她想問他為什麼不要她,她難過的想,或許他不喜歡她的毫無經驗,但她終究沒有說出口。
「聽著,下午我會給你電話,晚上我們一起吃飯。」
世稀以一根指頭托起她的下巴道。
世稀這麼一說,可人的失意立即不翼而飛了,她用力的點頭,芙蓉般的笑容漾滿她年輕可愛的容顏。
「可人,在我臨行前,再一次的為你做造型。」世歡很有自信的在梳妝台前道。
「歡歡,你這麼有才華,用在我身上豈不可惜。」可人端坐著讓世歡為她把一頭秀髮挽起,梳成高貴的公主髮式。
「你是我嫂子,穿我設計的衣服,讓我作造型這是理所當然的,而且你就是我的活廣告,我何樂而不為呀!」
世歡皺皺鼻子對鏡子裡的可人促狹的一笑。
「你真會算計!」可人也笑著。
「不!我是化腐朽為神奇。」世歎這話又惹笑了可人,可人發現今天自己特別容易笑。
「歡歡,我以前是不是真的很醜。」可人問,含蓄的。
「不!你不醜,如果你醜我哥怎麼會讓你馴服得那麼服貼呀!還約你到半島酒店吃飯,在家裡吃不就得了。」
「我馴服他,你弄錯了,歡歡,他對我一點也不感興趣。」
「怎麼可能,那天你生病,我看他擔心得飯都吃不下了,整晚守著你。」
世歡把唇上的一根髮夾固定在可人發上,整個髮型已大功告成了。
「真的嗎?」
「嗯,我看他分明已經為你瘋狂了。」
「不可能的!」可人小小聲的說,只有她自己聽得見。
半島酒店的義大利餐廳裡,常世稀正宴請英國客戶,而可人一分也不差,她依著世稀所說的時間到達。
然而發現她並不難,她就像一尊美神維納斯的雕像般雪白而吸引人的佇立著。
她在餐廳門前盼顧,而世稀早就注意到了她的來到,他的眼光立即受她的牽引,他走向她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