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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頁 文 / 羽柔

    「馬少爺,我這就要離開了,請您別再跟著我!」榮榮聲音發顫,兩手緊緊握住肩上的竹簍子,心中一直想著簍內那把割草的短刀。

    「為什麼這麼快就要離開了?我還沒有好好的和你聊聊……你看你!嚇得臉色全發白了,這麼楚楚可憐的樣子,真是惹人愛憐,你就應了我嘛!聽我的話,我一定好好待你的。」馬少龍一步步地接近榮榮,他伸出了手正想撫摸她蒼白粉嫩的臉蛋。

    榮榮驚駭地閃身想逃開,卻無路可再退了,左是溪澗,後有大樹,她只有將身後的竹簍子拿到身前,阻擋馬少龍的一再逼近。

    當馬少龍一手打掉了竹簍子,卻見榮榮的手中多了一柄短刀。

    「怎麼?你想傷我嗎?這刀子口是不長眼睛的,來!把它丟了,只要你依了我,你要什麼?我都給你,珠寶首飾、古物珍玩,只要你說的,應有盡有。來來來……讓我親親你那紅嫩的小嘴,榮榮,我的小親親,你知道嗎?我為你天天吃不下、睡不著,無時無刻不想著你、念著你……你可知道你這張小臉有多迷人?」

    榮榮見他一雙充滿淫念的眼睛慢慢移近了她,吹吐的氣息侵襲了她的臉頰,緊握在手上的短刀快速揮向馬少龍那yinhui不堪的臉——

    「哎喲!你、你、你真的刺我?」一陣刺痛,馬少龍伸手摸了摸臉上濕熱的血水。

    「你不要再靠近了,我、我會殺了你!」榮榮揮著短刀不讓他再靠近。

    「你這不知好歹的賤人,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馬少龍吃她一刀,不禁惱羞成怒一掌摑出,打在榮榮的左頰,她一失去平衡,她和手上的短刀都跌落在青苔石上。

    「噢!榮榮,你傷著了嗎?我不怪你傷我,別再反抗了,好不好?」馬少龍彎身跪在榮榮的身邊,兩手握著她顫抖不停的雙臂,充滿憐恤地看著她白裡透紅的臉蛋上印著五指的手印,清晰可見。

    「不!放了我吧!求求你、求求你……」榮榮已經無處可逃,像一隻困在蛛網中的飛螢。

    「放了你?我等這一刻等得太久了,我怎麼可能放了你呢?」

    她雙手不停地揮舞擊打,抵死不從,但此時的馬少龍,早已慾火焚身,失了理智,如同一頭野獸般,再多的抵抗也只有更讓他的血脈賁張、興奮不已。

    榮榮抵擋不住他強而有力的臂膀,只見他一把撕開了她上身的外衫,露出了胸前繡花的肚兜,一雙安祿之爪正不安分地撫摸她的全身。

    「噢!榮榮,你好美,今天就要讓我如願以償了。快!快把你的衣服全脫光,還是我來為你效勞……」說完,馬少龍就急急忙忙地想要脫光自己的衣服,一隻手抓著榮榮的手腕,另一隻手笨拙地解自己的衣衫。

    「救命啊!放開我!不要!不要這樣!」榮榮叫啞了嗓子,極力反抗,雙手死命地護著前胸,只是她一個羸弱女子,如何和昂藏五尺之軀的馬少龍鬥?

    馬少龍好不容易敞開了自己衣衫、解開了褲兜,如同餓虎撲羊粗暴地要將榮榮的衣服扒盡,榮榮淚如泉湧,咬著牙一心只想一死了之。

    辛兆羽一大清早就差了勝吉到市集上去採買一些日常用品,好讓自己在山上清心修習時可以使用。一切準備妥當後,兩人來到了山上,見四處的風光景色清幽宜人,心想,這李兄真的所言不虛,這裡的確是個好地方,只是山上的木屋年久未有人跡,顯得簡陋不堪,但是經過他和勝吉兩人裡裡外外地清掃打理後,竟也是如此清雅舒適。

    他交代了勝吉,三天後再來山上看他,一來他不希望有人在旁邊打擾他,二來也是想將勝吉留在李兄的身邊,看他近來茶鋪生意繁忙,無法分身,他讓勝吉留在茶鋪裡,多少幫忙李兄,也省得勝吉和李兄上山下山地要照看著他,來回奔波。

    遣走了勝吉,辛兆羽正想好好地看看四處的地形景色,此處四方無人之地令人心胸舒坦,而仔細看盡這天地間的一草一木,慧心拾穗,都能體驗自然之美。

    「山中何所有,嶺上多白雲。只可自怡悅,不堪——」

    這「不堪」兩個字好像壞了意境,應該改改……還沒有想完,辛兆羽就聽見在潺潺水流聲中竟夾雜著女子的尖叫聲,正奇怪在這人跡罕至的深山,怎麼會有如此的呼叫聲音,他立即提氣快步地衝往聲音的來源處,驚見一個男子敞胸露背的,正想意圖非禮一名女子。

    他不待細想,近身一腳踹開淫徒,再趁他還未反應前,抓起他半掛在手臂上的外衣,對準了他的臉,給了一記重重的右拳,男子還未能說什麼話,更來不及拉上褲襠,就正面著地摔了個狗吃屎,待他想站起身痛斥這不知死活、好管閒事的傢伙時,辛兆羽已連了幾記左拳、右拳,讓馬少龍毫無招架之力,倒地不起了。

    「姑娘,你還好吧?」兆羽走近了姑娘的身旁,認出了她是前幾日見過的於姑娘。此時她衣衫不整,綁在頭上的發巾已經掉落一旁,他立刻脫下上身的罩衫,蓋住了她裸露的兩肩,然後掏出身上的一片布巾,走近要擦掉她嘴邊的血跡。

    「不要!」榮榮知道有人相救,但是她驚魂未定,整顆心像是要抖落似的,直覺地伸手將兆羽的手甩開。

    「姑娘!別怕,你沒事了,沒有人會欺負你了。來!站起來,我送你回家。」兆羽溫言暖語地對榮榮說,只是她像受了驚嚇的小鳥,身體直打著哆嗦,站也站不起來。

    兆羽蹲在榮榮的身旁,將自己的衣衫緊緊地裹住她的全身,只露出驚魂未定的臉蛋,舉手之間,輕柔得像是在對待一個初生的嬰兒。

    這時候榮榮才仔細地看出,出手相救的人,竟是在香滿樓為爹爹的畫仗義執言的公子爺,頓時一顆心像吃了定心丸,渙散的眼神才又慢慢地回復靈氣的神色。

    「於姑娘,我們見過的,在李記茶鋪的李兄曾提及你的父親,我叫辛兆羽,來!我扶你起來。」兆羽站起了身,伸出了手等待她主動攀扶。

    榮榮仰頭看見了辛兆羽站在她面前,全身鑲著樹影篩下的光圈,玉樹臨風的模樣,竟是飄逸出塵,如此的遙不可及。

    「小心!」榮榮抬頭正見馬福手裡拿著一段粗大的斷木,正迎頭擊向辛羽的頭。

    辛兆羽此時全心全意專注在於榮榮身上,待聽到她的示警時,已經閃避不及。

    原來馬福好色,馬全好賭,兩人下山後,馬全執意去賭坊玩兩把,馬福則乘機折返上山,一半是掛心著大少爺,一半也是想瞧好戲。想不到,真的是出事了!

    馬福一回來就見馬少龍正被人如拎小雞般的,兩三下就給人打倒在地,心想這馬大爺和馬夫人都寵這大少爺如皇帝老子,如果大少爺有什麼閃失,他們也絕不會好過的。於是他隨手撿起了身旁一大截的斷木,躡手躡腳地悄聲逼近……

    馬福使出了全身吃奶的力氣,一舉擊中了這好管閒事不要命的傢伙。

    「你這臭小子!吃了熊心豹子膽,敢在老虎頭上拍蒼蠅,你是不是活得不耐煩了——」

    馬福話還沒有說完,辛兆羽靠著自己的功夫底子,撐著挨了一棒的劇痛,他一轉身,一個馬步掃腿,就將馬福掃了個四腳朝天,辛兆羽打鐵趁熱,一個箭步跨在他的腿肚上,舉起了手肘,重重擊在馬福的胸膛,痛得他吐了一大口血。

    然而辛兆羽的頭部受創,力道沒有平時的快准狠,還讓馬福吃痛之餘反擊,一拳打到了他的胸口。

    辛兆羽被擊中了前胸,退了半步,才一回神,就見於姑娘高舉那半截的木棍,狠狠地打在馬福的左肩上。

    「你這臭娘們!」這馬福是有底子的練家子,他搖搖晃晃地還想回擊榮榮,辛兆羽快速抱開了榮榮,轉身一記勾拳化開了對榮榮的攻擊,而後提氣一掌,擊中馬福的小腹,他這才硬生生地倒地不起。

    「辛公子!您受傷了。」榮榮驚見辛兆羽頭部受創後還與人大打出手,沾染了整片衣衫的鮮血,令榮榮見了觸目驚心。

    「我沒有關係!」話還沒有說完,辛兆羽就覺得一陣昏眩。

    榮榮急忙扶住他的手道:「辛公子,此地不宜久留,他們還有一個同黨,有可能隨時會回來。」

    「走!到左山腳的木屋,那兒位置偏僻,想必不會找來。」辛兆羽強提起精神指向左前方的樹林裡。

    「好!我們一起走。」榮榮語氣果斷地說著,霎時間讓辛兆羽出神了好一會兒。明明剛剛還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柔弱女子,此時的口吻卻又如此堅強果斷;而在適才打鬥的驚險狀況中,她大可趕緊自己逃命,但卻選擇了一同患難與共。

    辛兆羽看見榮榮的臉頰上有剛剛被掌擊的紅手印,微腫的玉頰還沾著血跡,辛兆羽看得出神,不知不覺伸手想拂掉她臉上的傷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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