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頁 文 / 魚悠

    此外，在應付性談話結束後，幕溳馬上便感覺到有一道帶著盛怒的目光，像一把銳利的刀般直直向他射來。他想轉頭警告她不要再射了，可是卻又擔心會遭到更大的波及。

    他一向都瞭解，縱使是沒有脾氣、毫無個性的女人，發起飆來仍跟母老虎沒啥兩樣。

    孟姜茹一張臉簡直臭到不行，眼睛瞪得都快脫窗了，但還是無法平復心中之氣。這些天來她看得非常透徹，原來幕溳是這樣的一個人。

    他根本是一個花心大蘿蔔！不然那些女人的老爸幹嘛找上門？

    原來他和那麼多的女人有染！否則她們為何一聽到他要結婚，什麼下三濫的戲碼都搬搬出來？

    原來他之所以會對她那麼好，都是「習慣」的問題！因為他對每一個女人都好嘛！

    她氣憤得咬緊牙，還不住的跺著腳。

    那個天殺的男人，下地獄算了！越想越生氣，越想越火大，當她正想走上前問個清楚時，大門卻在此時被推開，還發出極大的聲音。

    一位穿著入時，打扮時髦的女子出現在門口。

    見來者是女的，幕溳和蔣其麗不自覺的嚥著口水，心情處於緊繃狀態。

    那女人滿臉不屑的瞪著孟姜茹，直接走到她面前，一手拖起她的下巴，劈頭就說：「你就是孟姜茹。」沒有疑問，是百分百確定的口吻。

    「你是誰呀？」孟姜茹早已不耐煩。她推開她的手，以極為不悅的口吻道：「你這人很沒禮貌耶！」

    話一出口，幕溳和蔣其麗的神經發條上得更緊了。不敢多發一語，像機器人般傻愣的站在原地。

    孟姜茹覺得自己的心情已經夠差了，現在竟又來一個莫名其妙的女人，而且還是一個不懂禮貌的女人。

    被這麼一說，何語青先是一愣，隨後她不在意的訕笑著，目光轉向幕溳。「我喜歡你很久，聽說你要結婚了，所以想來問個清楚。」

    夠坦白！

    幕溳一臉驚恐，心裡更加覺得冤枉。他看向孟姜茹急欲解釋，但是孟姜茹卻毫不留情的一個甩頭，大步的走出了辦公室。

    他又看向蔣其麗，用無辜的表情對她發出求救訊號，但是她的反應也和孟姜茹相去不遠。

    蔣其麗聳著肩，以一副「我也沒轍」的表情對著他，隨後也跨著大步離開了辦公室。

    唉！歹志大條了。

    「好了，現在辦公室只剩下你和我，我問你的問題，你應該可以坦白告訴我了吧？」何語青一向很阿沙力，對於任何事都講求快、狠、準，對於感情也一向是如此。

    幕溳愣了一下。這話應該是由他來說才是啊！何時被反客為主了？他怎麼都不知道。

    「小姐，請問我們見過嗎？」基於禮貌，他是應該先詢問對方是誰，況且他也沒有和「陌生人」說話的習慣。

    「別管我們到底有沒有見過，你還沒回答我的第一個問題。」強勢也一向是何語青的作風。

    「你又何必大老遠的跑來確定，在商場上很少有人膽敢發佈假消息不是嗎？」她的問題今天已經約有一卡車的人問過了，而他也回答得厭倦了。

    「是嗎？她有什麼好？」

    這是每一個情敵必定會問的話。

    「這我應該沒必要回答你。」幕溳選擇逃避。

    「是嗎？」何語青揚揚眉，「那麼說起來，她是沒有一點讓你滿意的羅？」她存心激怒他。

    「你這話什麼意思？」幕溳掉進她的圈套而不自覺。

    「我說得沒有道理嗎？」她嘴角微揚，扯著一抹輕蔑的笑。「對一個深愛的人竟說不出對方的優點來，這不就很明白了嗎？」

    「不是說不出來，是不想說。對於一個『外人』，我不必要做太多解釋。」幕溳似乎看透她的意圖。

    「外人？好一個外人。」何語青對於這樣的字眼感到不痛不癢。「不過以我這個外人的眼光來看這件事，我覺得你們的婚姻太可笑了。」

    「可笑？」幕溳揚高一邊的眉，「是不是很可笑跟你沒任何的關係，唯一我很清楚的是，今天我要結婚的對象是個什麼樣的人。雖然她的外在條件無法跟任何人相比，但是她的內在卻是無人能及。」

    「是嗎？一個人的內在若真的重要，那麼那些女人又何必花大把的銀子在外表上下功夫呢？」何語青才不相信他所說的一字一句，聽在她的耳裡，除了是一堆理由外別無其他。

    「那是因為她們毫無內在可言，所以才需要花大把的銀子加強一下外表。」幕溳意有所指的說著。

    「不管你說得多好聽，在我耳裡只不過是一堆爛理由。」何語青帶著一股怒氣的說著。「她到底是哪裡好我們是看不出來，不過我們也很清楚一點，她配不上你。否則又怎麼會有一堆政商名流不斷的來此勸說呢？」

    「還不都是一堆空有姿色的女人害的。」想到這兒他就有氣，「如果她們懂得自我節制，或是控制一下情緒，今天絕不會有人來找我的。」

    幕溳突然歎了一口氣，他眼睛微瞇，打量著她。

    「或許，我選擇沉默是對的，也或許我該下逐客令了。」

    何語青不再說話，只是冷冷的看著幕溳，但眼中不再是輕蔑，反倒增了幾分的讚賞。

    離去前，她冷冷的開口道：「或許你是真的已經找到心目中的完美人選了，在此我就先送上一句恭喜。」

    對她前後一百八十度的轉變，一時之間幕溳亂了手腳。她是這麼多天以來，第一個向他道喜的人。「謝……謝謝你。」他生硬的說著。

    「先不要向我道謝，我也只是受人之托罷了！再見。」話落，何語青隨即轉身離開。

    孟姜茹坐在樓梯間哭得雙眼腫得跟核桃似的，不過眼淚卻依然流個不停，似乎打算一次氾濫個夠。

    為什麼會這樣？現實和她所想的落差這麼大！他們結婚是招誰惹誰了，竟有一卡車的人反對，這是不是代表著不祥的預兆？

    言想到這兒，她哭得更大聲、更淒慘了。為什麼她老是這麼苦命，連結個婚都還要這麼可憐。

    情「你就別哭了好不好？」蔣其麗無奈，但又沒有辦法，只有認命似的不斷抽衛生紙給她。

    小「我也不想哭呀！可是我覺得好委屈嘛！」孟姜茹嗚咽的說著。隨後又將手上的衛生紙丟到一座也是由衛生紙所堆成的小山上。「你都不瞭解我的心情，才會說風涼話。我一點都搞不懂他們到底在想什麼，難道他們不知道，阻止別人幸福是一件很缺德的事嗎？」

    說這些話聽在蔣其麗耳裡，突然感到一陣安慰。她覺得孟姜茹似乎長大了不少，懂得抓住自己想要的。

    獨「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很苦命。」孟姜茹繼續說著：「我也不喜歡這樣呀，好不容易要結婚了，本以為就此可以擺脫苦命的命格，哪裡知道會更慘！」想她身為苦命代言人，也是千百個不願意呀！都沒有人體會她的心情，難道像這種悲慘的苦命命格都得永遠跟著她，縱使她逃到天涯海角，也一樣跟著她嗎？

    家「他們反對是他們的事，我為你高興不就好了？何必去在意他們說什麼。況且你們會想結婚，一定是因為把對方看得比自己還重要，所以才會有這樣的念頭。因為外界的反對而傷心，一點都不值得。」蔣其麗雖然也覺得她真的是苦命得可憐，但是說句難聽的話，知道自己可憐又何必老自怨自艾呢？這樣哭就真的可以改變命運嗎？根本是於事無補的。

    「可是我還是很難過嘛！而且從頭到尾幕溳連一句安慰的話都沒跟我說，只讓我一個人獨自生悶氣，這算什麼？不如解除婚約算了。」她頓時有這個念頭。

    「喂！你別亂來呀！」蔣其麗警告道，「這話很傷人的，而且到最後難過的是你們自己，然後讓那堆無聊的女人稱心如意罷了！」

    她決定暫時收回「她長大了」那句話。

    蔣其麗知道幕溳自始至終也算是受害人之一，只是沒孟姜茹那麼悲慘罷了！而且他們的婚姻外界並不看好，若還解除婚約的話，那麼就真的讓人看笑話了。

    第9章(2)

    「為什麼不行？而且說難聽一點，是我逼幕溳娶我的，他當初是一點意願也沒有，話從我這裡收回，一點也不過分吧？而且，他從頭到尾都沒對我說過任何愛我的字眼。」孟姜茹理直氣壯的說著，不想去探究內心的一股反抗的情緒。

    「小茹，你可要想清楚呀！現在是只有我聽到，要是讓老闆聽到了，他又會有何感想？」蔣其麗邊說邊張望著四周，看有無人在偷聽。

    啊！她暗叫不妙。目標正後方，幕溳人早在不知何時就站在她們的背後，不過先前她們卻完全沒察覺。

    她緊張的拉著孟姜茹的衣袖想提醒她。但是已經來不及了。

    「我想清楚了。」孟姜茹堅決的說著。「對！我應該要這麼做，既然外界那麼不看好我們，那就順他們的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