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頁 文 / 於媜
她白皙的皮膚配上淺紫的薄紗衣裳,說多美就有多美!
她趕忙吩咐丫環替桑心綰了個漂亮的髻,配上幾枝精緻的髮釵,整個人看起來宛如大家閨秀般嬌柔可人。
「娘,我可以回去睡覺了嗎?」桑心很不客氣的打了個大大的呵欠。
「傻丫頭!好不容易這一番精心打扮,你不到府中四處走走,順便到天雲閣讓雲兒看看你這模樣,怎麼能去睡覺呢?!」衛夫人忍不住敲了她的小腦袋一記。
「是,心兒這就去!」心不甘情不願的桑心只得一路打著呵欠,一路朝門外走去。
一心想讓小倆口有機會親近親近的衛夫人也不便隨後跟去,便逕自領著一干丫環回了寢樓。
只是她哪裡想得到,桑心在府中糊里糊塗的瞎逛了一圈之後,實在遍尋不著天雲閣,又耐不住濃濃的睡意,便偷偷的溜回寢房蒙頭大睡了。
而不知情的衛夫人,還一廂情願的大做著小倆口兩情繾蜷的白日夢呢!
第五章
「啊……」
「快!我受不了了……」
一陣曖昧的嬌吟與粗喘自一間半掩的房內傳了出來,顯示房內正進行一場激烈的歡愛。
門外過往的奴僕似乎見怪不怪,仍逕自來來去去,誰也沒有多停留一刻,依然自顧忙著自己份內的事。
許久之後,房內令人臉紅的聲音才逐漸平息下來。
在佈置得富麗堂皇的房內瀰漫著一股歡愛後的氣息,一對赤身裸體的男女交纏著躺在床上。
「蘭兒寶貝,你今天似乎特別熱情!」
衛天雲掛著一抹饜足的邪笑,閒適的把玩著她美麗的乳房。
「還不都是爺!」丁芷蘭嬌嗔著推了他一把,逕自起身著衣。
「我是哪裡惹得我的寶貝蘭兒生氣了?」衛天雲無賴的一把將她扯回床上,重重的吻了下她嬌軟的唇。「還是方才本少爺表現得讓你不夠滿意,沒餵飽你貪得無厭的胃口?」他勾起邪笑,雙手又開始在她惹火的曲線上四處遊走。
「爺一出門就是一個月,讓我一人獨守空閨,讓奴家憋得難受死了。」丁芷蘭噘起小嘴,嗲聲抱怨道。
「別氣了,我這不就回來了嗎?況且,剛剛一連三次還不夠滿足你的需求嗎?」他吊兒郎當的調笑道。
「唉!這種日子,怕是再也過不了多久了。」丁芷蘭一臉哀怨地歎了口氣。
「怎麼?我即將成親之事,至今還讓你耿耿於懷?」回來了幾天,他以為她早該接受了這個事實。
「爺這廂恐是為了娶得美嬌娘而高興不已了,怎會管得了舊情人日夜的黯然神傷。」丁芷蘭咬著唇,滿腹委屈的掩面低泣。
「這也是一時的權宜之計,為了得到紫翡戒環,我不得不出此下策。」衛天雲耐著性子安撫道:「再說,那丫頭又乾又瘦,還醜得不堪入目,哪像蘭兒美若天仙、風情萬種,總是能將我服侍得服服貼貼的,一天沒有你就渾身不舒服,若真要比起來,她還不及你一根手指頭呢!」他輕佻的逗著她。
「爺這些話全是說來逗蘭兒開心的,若是她長得這般恐怖嚇人,那何不直接強取紫翡戒環,為何爺還要委曲求全的娶她進門?!反正她一介小小孤女,諒是沒有多大能耐反抗的。」丁芷蘭在一旁出著主意。
「要論起使計我衛天雲還會輸給你嗎?但奇怪的是每次出手總是失敗,再加上我爹催得緊,只得先暫時出此一計了。」
衛天雲不自在的閃避她的目光,害怕承認自己對桑心竟下不了毒手。
「這叫蘭兒怎能心服?!人家侍候爺少說也有兩年了,這兩年來蘭兒可說是盡心盡力在侍候著爺、討爺歡心,可是突然一個平白無故蹦出來的野丫頭,一下就變成了您的正室夫人,這叫我情何以堪哪?!」丁芷蘭不甘的垂淚訴苦道。
「你逾分了!」衛天雲摔不及防的推開她,陰鷙的說道:「一進府來,你就該知道你充其量只是我的待妾、我暖床的工具,除了歡愛,跟一輩子花用不盡的金銀珠寶之外,你不會從我身上得到其他東西,包括名分!」
雖然早知道自己在他眼中只是個用來洩慾的工具,然而丁芷蘭卻仍冀望有天能討得衛天雲的歡心,成為他的正室夫人。
看來,她還是低估了衛天雲的冷血與無情!
「爺,蘭兒不會再提起這件事了,您就別再生蘭兒的氣了嘛!」丁芷蘭知道眼前還是用身體鞏固她在衛天雲心中的地位要緊。「就讓蘭兒替爺消消火吧!」
丁芷蘭極其魅惑的朝他展開一笑,隨即低下頭去,用溫熱香軟的舌在他的慾望中心挑逗著。
雖然她沒有能與那名野丫頭相比的名分,但是她相信她能用身體留住衛天雲的歡心,讓他欲罷不能!
登不上少奶奶的位責,她就搶盡沖天雲所有的寵愛,也算是出了一口怨氣了!
看屆時那個空有大少奶奶頭銜的丫頭,如何能與她爭寵?!
「喔,天!你這個蕩婦……」
隨著在她賣力舞動香舌下流洩而出的粗重低吼,她不禁得意的笑了。
???
衛風踩著心事重重的腳步回到風閣,才一進房隨即被一雙雪白的柔美纏上頸子。
「風,你是上哪去了?害人家一起床就見不到你人影。」
一個美麗、嬌柔的女子身穿一襲幾乎遮不住什麼的薄紗,柔若無骨的半倚在他身上,邊在他耳邊吐著香氣。
「我上大哥那去了。」他強忍著推開她的衝動,煩躁的回道。
常虹這女人原是他在「醉花樓」看上的花魁,原本眩惑於她驚人的美貌與精湛的床上功夫,沒想到將她帶回府中一段時日,才發現她竟如此的俗不可耐。
更令他無法忍受的是,她似乎天生就是個喜歡招蜂引蝶的風騷女人,逮著機會,老是喜歡藉機勾引大哥與三弟昊陽,簡直令他無法忍受。
「你大哥回來啦?我該去向他請安才是!」常虹風情萬種的舔舔唇,嬌笑道。
這幾天她藉機想接近他那同樣俊美、英挺的弟弟衛昊陽,卻老是遭到一頓冷言冷語,既然小的不成,那大的該對她的美貌會為之驚艷吧?!
「你這女人非得這麼該死的淫蕩不可嗎?」
風為桑心即將嫁入府中之事煩心,再加上她不知收斂的舉止,令他光火得忍不住大吼。
「風,人家不過是隨口說說罷了,你何必發那麼大火嘛?!」常虹一臉委屈的嗲聲抱怨道:「你吼得那麼大聲,可把奴家嚇壞了。」
她裝模作樣的樣子讓衛風莫名的反感,他當下抽出幾張銀票丟到她臉上。
「你可以滾了!」他實在不願再跟她多廢話。
這種膚淺的女人讓他反感到了極點!
「風,人家對你一往情深,你竟然如此無情,玩過我的身子就想將我一腳踢開,你好狠的心哪!」常虹捂著臉,嚶嚶的哭了起來。
「我衛風生性是奢靡浪蕩,但可沒傻得忘記婊子無情這句話!」他冷酷的勾起唇,意有所指的說道。
「你……好!算你狠!」常虹氣得索性收起眼淚,憤憤的丟下一句話,撿起地上的銀票扭頭就走。
隨著房門碰一聲被甩上,衛風煩躁的在桌前坐下來,端起一杯水就口……
「噗!」水才一入口,衛風隨即全數噴了出來。
這是什麼東西?茶不像茶,水不像水,簡直比剛從水溝裡撈起來的水還難喝。
他狼狽至極的模樣叫剛進門的丫環楚若水見了,也忍不住噗哧一笑。
「你還敢笑!這茶壺裡裝的是什麼東西!」他舉袖拭去嘴邊的水漬,雙眼冒火的吼道。
「回……回二少爺!那壺裡裝的是夫人吩咐,要水兒拿來讓二少爺品嚐的上好龍香片。」楚若水倏然斂起笑,一臉慌張的忙解釋道。
「龍香片?」衛風狐疑的翻開茶壺蓋朝壺裡探了眼,兩眼不禁瞪得老大。「老天!你這笨丫頭腦筋究竟是生銹還是裝了漿糊?你竟然拿冷水泡茶?」他瞪著水面上漂浮著的黑色茶片,氣得幾乎想用茶壺砸人。
這丫環到底是哪找來的?虧他娘說這小丫環有多聰明伶俐,才派她來風閣侍候他。
可被她「侍候」了幾天,他才發現這丫頭不但又拙又笨還膽小如鼠,被他一吼,嚇得連句話都說不出來,惹得他煩都煩死了!
「二少爺,對不起!我……我才剛進府幾日,對如何侍候人還不甚瞭解,請二少爺息怒!」她噙著淚卑微的討饒道。
「不知道怎麼侍候人?你們這些天生奴才命的窮百姓,沒錢過活還不知認分工作,妄想在我衛王府混吃混喝拿餉銀,臉皮真不是普通的厚。」他刻薄的譏諷道。
楚若水以為面對這樣的冷言冷語她該是麻木了,只是不知為何此刻這話從他嘴裡吐出來,竟異常的令她痛心難受。
她該極其卑微的磕頭陪罪的,一如往常那樣——只是傷感的淚水卻一發不可收拾,越擦就掉得越凶,讓她連一句話也說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