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言情小說 > 出牆新娘

第7頁 文 / 朱朱

    「啊,對不起、對不起。」她急忙道歉。

    「迷糊蛋,今天玩得開心吧?」

    溫暖熟悉的嗓音傳來,令項驚愕的抬頭。

    「阿群?啊——怎麼是你?」在看清來人後,她先是驚叫一聲,然後開心的撲向前,掛在他身上。「你不是說去日本洽公三個月嗎?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

    朱翌群先和江雲琮、慕塵玲打個招呼,然後寵溺的回抱項,回答她的問題。

    「公事早辦好了,我身為遠南的法律顧問,今日的盛宴說什麼也該來參加,所以才下飛機便趕過來。」他詳細說明道。

    「那麼今天的宴會你也在場?我都沒看見你,好過分哦!都沒告訴人家。」項佯裝生氣,掄起粉拳槌了他胸口一記。

    「我先前有打電話去樸林月,可是你們都不在。況且我一來就被纏住,見你也玩得開心,就沒去打擾你。」朱翌群一抹溫和的笑意掛在嘴邊,令人即使想生氣也氣不了。

    「你既然有看到我,那為什麼連打個招呼都吝嗇?」項仍是追究著,他們可是好朋友耶!

    「你怎麼有這麼多問題呢?」他雖如此說,但語氣中並無一絲不耐煩。「還生我氣啊?我道歉,下回鐵定不會如此了。」

    「對呀!子,況且阿群他剛剛也說了,今天他一來就被纏住,難道有我們陪你還不夠嗎?」慕塵玲出聲為朱翌群說話。

    項微噘起唇,「你們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

    朱翌群就像項的兄長,在她們三個好友中,就數項一人最渴望有個哥哥依賴,與她的成長背景極為相關。

    「子,晚了,我們該回去了。」江雲琮打個呵欠道。

    「對啊,今天阿群也夠累了。」慕塵玲也出聲附和。

    「沒關係,還是讓我送你們回樸林月。」朱翌群提議道。

    「OK,」項放下環住他的雙臂。「你先送我們回家,明天我再去你家,喝你親手煮的咖啡。」

    「好,什麼都依你。」朱翌群拍拍她的頭,「我的車就在前面,咱們走吧。」他帶領她們走向他的座車。

    不遠的後方,一輛黑色賓士轎車內閃著一道詭譎的視線,男人顯然非常不愉快,陰沉的臉色顯示出他的氣憤、疑惑及無奈。

    接著,賓士轎車呼嘯離開,刺耳的輪胎聲同時表達出車主的極度不悅。

    ???

    余君坐於窗台前,點燃一根香煙,盯著它漸漸燒盡才將它丟入煙灰缸,然後又點燃一根新的香煙。

    「你怎麼啦?香煙不抽,也犯不著這麼點著玩吧?」女子身上僅圍了一條浴巾,顯然才剛沐浴完,纖細白嫩的雙手不安分的在他身上遊走。

    見他未說話,她乾脆跨坐在他腿上,並動手為他解開襯衫的扣子。

    余君仍盯著煙,腦海裡除了他剛剛在車上所見的那一幕外,再也沒有別的了。

    項究竟是怎樣的一個女人?她既可以與初見面的他相談甚歡,也可以任幾個男人對她毛手毛腳而不出言制止,更可在大庭廣眾下,極親密的摟抱那個男人。

    他認得那個男人是遠南的專屬法律顧問,也是台灣頂尖的律師之一——朱翌群。

    她是如此親密的主動摟住朱翌群,而對方也毫不避諱的抱著她,那自然的動作彷彿一切都是應該的。

    他氣憤的捻熄香煙,同時推開不斷地挑逗他的女子,他走至酒櫃,倒了一杯酒,將它一飲而盡。「君,你是怎麼了嘛?」女子尚未明瞭暴風雨即將席捲而來,站起來走向他。

    「你走吧。」余君又飲乾了一杯酒。

    「你有什麼事,可以對我說……」

    她話尚未說完,他突地將酒杯砸在地上,「匡啷」一聲,酒杯應聲碎裂。

    「我叫你走!」他大喊,企圖將所有莫名的氣憤情緒發洩出來。

    「什……什麼玩意兒嘛!」女子先是一驚,隨即窘迫的拿起自己的衣物穿戴整齊,「走就走,誰希罕你!」她氣憤的走出房間,用力的甩上門。

    余君頓時無力的跌坐在沙發上。

    他到底是怎麼了?三十三年來,他從未讓自己的情緒這麼失控過,項的出現無疑摧毀了他過去的平靜生活。他在意她,在意她的一切!此時此刻,如何否認也沒有任何用處了,因為他的腦子在在提醒著,他的心思早已全擱在她身上。

    原來風流的花心大少,竟也有動真情的一天?

    余君用雙手胡亂的抹了抹臉。

    在與她初次見面時,他便已發覺她與一般女子不同,同時也明白,項的出現對他來說,有另一種不同的意義存在。他原以為只是她不矯飾的個性令他有想去探索的衝動,怎知當他一有空閒便開始想著她,有好多次,他幾乎衝動的想跑去找她,最後被自己的理智艱難萬分的壓抑下來。

    今日再度見面,他看見了項的另一面,她純真的笑容依然,但有許多舉動卻令他百思不得其解。她究竟是怎樣的一個女人?

    他不瞭解她!余君猛然發覺,是呀!他不瞭解她。雖然初次見面談了不少話,卻未解析過她真正的一面,縱使自己對她有著想更深入瞭解的衝動,但那又如何?畢竟他不過是項眾多朋友之,甚至,他從未真正進入她的生活之中。

    也許該與項來一次深談吧!也或許他所見到的只是表面罷了,他期盼她不是個隨便的女人。

    ???

    項捧著一杯冒煙的咖啡開心的嗅聞著那香醇的咖啡味,落坐在朱翌群身旁。

    「說吧。」她突然丟出一句話,然後慢慢的啜著熱咖啡。

    「說什麼?」朱翌群挑著眉問。

    「你好遲鈍哦!」她擱下咖啡杯,轉身側坐與他相對視。「人家要你好好的再道一次歉。」她孩子氣的嘟著嘴說。

    「啊?」他啞然失笑,「可以告訴我為什麼嗎?」

    「因為我生氣了。你知道嗎?如果你昨天有過來打聲招呼,那麼在我被欺負時,就可以找你啦!害我被吃豆腐還不能叫苦。」項一臉不悅,期待他接下來的歉語。

    「被欺負?誰?有誰敢欺負你?」朱翌群故意逗著她玩。兩個多月沒見,他很想她。

    「你好過分!」她槌了他胸口一拳。「不安慰人家也就算了,還損人家。」她撇過頭,佯裝不理睬他。

    「好,對不起。」他將她摟進懷中,「我逗著你玩的。是誰欺負你了?」

    「就是樸林月的那些顧客嘛!他們竟然故意把我們三個隔開來,哼!又不是玩啥聯誼遊戲,而且還不要臉的聯手吃我豆腐!」項直向他吐苦水。

    「後來呢?」朱翌群繼續詢問。

    「後來是余氏的總經理出面替我解圍的。」

    他微感驚訝,「你是說余君?你們認得?」

    「樸林月一直都有向余氏訂購服裝,上回的訂單弄丟了,是經由余君的幫忙才解決了事情,我是因此而認識他的。」項毫無保留的道出一切。

    「原來如此。」朱翌群若有所思的點點頭。

    她慧黠的雙眸直盯著他瞧,「帥哥,我在等你開口耶!」然後再好好敲他一筆。

    「呃?」他先是呆愣一下,隨即明白的笑開,然後又恢復一本正經的臉,直直的望著她。「子,對不起。」

    項噗哧一笑,頓時心情也舒坦許多。

    「好吧,我原諒你了,不過,待會的晚餐由你付錢。」一副很講義氣的拍拍他後,她又拿起咖啡喝著。

    「你這鬼靈精。」朱翌群輕斥,用手拂亂她的發。

    望著項,朱翌群腦海中驀然浮起與她初見面時的情景……

    三年前,他正處於與妻子欲協議離婚的尷尬時期。

    妻子與他同是法律系畢業的,相同的行業並無助於他們互相學習,反而產生更多的爭吵。也許這段婚姻一開始就是個錯誤,因為他的妻子壓根就像是法院裡的法官,每件事都必須由她決定、判決他的一切。每天的質問、懷疑、不信任口語一次一次向朱翌群丟擲而來,他雖無任何反駁,但對妻子已是心灰意冷。

    他所想要的妻子是個能讓他疼愛的女人,偶爾向他撒撒嬌,當他面臨打擊時,能為他打氣、加油。可惜他娶了一個女強人,這一切全是空想。

    並非他不想用心經營這段婚姻,但妻子的態度,總令他無力到想逃避。直至結婚三年後,終於受不住的他提出了離婚。想不到妻子卻敲他竹槓,要他的一半財產當作贍養費,否則就要告他告到破產。

    朱翌群早已覺得無所謂,他所想的,全是盡早結束這段早已殘破不堪的婚姻。

    與妻子簽下協議書的那個晚上,他獨自到PUB喝酒,不經意的望向舞池,一個身影吸引了他。

    女子身著黑色小可愛及短褲,外套一件長及小腿肚的薄紗外套,足蹬馬靴,長髮高扎束成馬尾,連雙唇也塗上黑色唇膏。她狂扭著身子,臉上沒有一絲表情,冷漠是她給人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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