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言情小說 > 真心投降

第23頁 文 / 白玉虹

    「你……讓我起來好嗎?」她強迫自己的理智正常運作。「我們這樣……真的很……奇怪。」他放在她腰間的手,好似一把火在燒著她。

    「有什麼好奇怪的?」他眨眨眼,露出撒賴的笑。「我一點也不覺得伺什麼不好。」

    「可是……你不是很討厭我嗎?」她終於說出心底的困惑。

    「我改變想法了。」他咧嘴一笑。「妳不是說過,希望我能和妳好好『相親相愛』嗎?」

    啊?!她指的相親相愛不是這樣呀。「你、你誤會了,我說的相親相愛是指……像兄妹那般的親愛。」

    「可是我想要的不是那種相親相愛。」他收斂笑容,一臉霸道地看著她。「我和妳永遠都不會是兄妹,我要的也不是手足之情,這麼說妳明白嗎?」

    她眨了眨眼,不敢置信地看著他。他……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啊?

    「怎麼?妳不相信我的話?」他一眼就看穿她的青情。

    她誠實地點頭。這教她如何相信呢?一直以來她已經認定他討厭她,甚至可能還對她心存怨恨;雖然經過了十年,但她不以為他會有什麼改變,否則他不會要她搬出關家。

    「那妳以為這些日子來我都在做什麼?」他挑眉看著她。如果不是喜歡她的話,他幹嘛天天上門找她,還賴著不想走?

    「你最近這陣子確實有些怪怪的……」她困惑地蹙起眉。「但是……我還是看不出來你哪裡喜歡我了。」她老實地陳述。

    聞言,關鴻飛的耐性驟失,他的個性一向不屑、也懶得多做解釋,既然用說的她不相信,那就用「行動」表示吧!

    下一刻,他猛然低下頭攫住她的芳唇,給予炙熱的輾吻纏吮,老練的舌尖更直接挑入,勾動她未曾被人開啟的情騷。

    而她,驚愕之後,根本無力反抗,在他的熱吻下,幾乎透不過氣來。

    昏昏沉沉的腦子像著了魔一般,無法思考。

    不知過了多久,他終於依依不捨地饒了她的唇。

    「我這樣表示夠清楚了吧?」竭力克制的沉嗓顯得乾啞粗糙且緊繃。凝望著被他吻得紅腫的嫣唇,還有那微帶迷濛的水眸,他眼底氤氳的情慾更加濃稠了。

    江別情漸漸從令人酥軟的情動中回神過來,望著他,一時無語。

    「承認吧,妳也喜歡我。」他緩緩地勾起笑,伸指撫過她紅腫的唇瓣。「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這應該是妳的初吻。」從她生澀的反應他便可斷定。

    「我喜歡你?」她微帶迷惑地看著他,是問他,也是問自己。

    忽然間,困惑她的迷濛薄霧驟然散開,讓她看清了自己的心。這一刻,她終於明白自己為什麼無法接受莊彥翔的感情,明白自己的心為什麼無法對別的男人開啟;因為那裡面早已被人佔據了,而她卻在多年後的現在才醒悟過來。

    認真思索追溯,她早在十年前就喜歡上他了,否則,她不會因為他的離家出走而暗自傷心難過,更不會一心探詢他的消息,十年來從不間斷。

    因為愛他,所以她默默等待;也因為愛他,所以她願意為他扛下重擔;更因為愛他,所以她無法對別的男人開啟心扉。

    原來,所有的落寞惆悵都是為了他。

    而他說……他也喜歡她,是真的嗎?她可以相信他說的話嗎?

    忽然間,耳邊突然響起十年前那一晚他說過的話--

    我永遠都不可能喜歡上她!

    兩邊的力量拉扯著她。滿心紊亂地,她不知打哪來的力氣,終於掙脫了他,心慌意亂地站起身。

    「我……我必須好好想一想……」她絞著手指,低垂著眼說。

    關鴻飛微瞇起眼看著她。「有什麼好想的?妳喜歡我,我也喜歡妳,還需要想什麼?」

    「我累了,腦子有點混亂……」勉強找了個借口。「時間也不早了,你……也該回去休息了。」軟性地下起逐客令。他在這裡,她沒辦法好好思考。

    他盯著她看了好一會,而後揚起眉梢,賴皮地說:「我的精神還很好。」

    她愣了一愣。「可是我……我想睡了。」這樣說,他應該更明白了吧?

    「那就睡啊。」仍是一副隨意自在、皮皮的模樣。

    「那……你呢?」她的意思都已經這麼明顯了,他還不走嗎?

    「我沒有告訴妳嗎?」他忽地俯身對住她的眼,咧嘴笑道:「今天我要睡在這裡,不回去了。」

    第八章

    為什麼事情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呢?

    一早醒過來後,望著關鴻飛圈抱在自己腰間的手臂,江別情不由得困惑地自問著。

    微微側轉過身,稍離身後那包圍著她的熱源,目光移至枕邊俊俏的容顏,她的心口不禁又傳來熟悉的悸動。熟睡時的他,臉上有著一抹稚氣,不復清醒時的冷峻霸氣,讓她感覺與他更加貼近。

    記不起這是第幾個自他懷裡醒來的早晨。自從那一晚他死賴著不走,留下來過夜後,她就不曾再單獨一個人睡在床上過。因為他不只霸道地佔住了她的床,也不許她睡客廳沙發,於是,就演變成現在這樣曖昧不清的情況。

    一開始,她緊繃得根本無法入睡,害怕自己把持不住,只消他一個有心的誘惑,便全然淪陷了身心。

    然而,他只是單純地抱著她睡,並沒有其它逾矩的舉動,她這才漸漸放鬆了下來。日復一日,她非但習慣了他的懷抱,甚至眷戀起他的溫暖。

    只是,接下來呢?

    他說他喜歡她,是否等同於他愛她?

    在無法確定他的「心結』是否真的已經打開之前,她不敢讓自己做過多的期盼與美好的幻想。

    且那晚過後,他也不曾再對她有過任何表白,她的心因此更加彷徨不定、患得患失。

    唉!這就是愛情嗎?讓人心慌意亂,失了方寸,完全不知道該怎麼辦,簡直比繁瑣的公事更令人傷神。

    幽幽歎了一口氣,她不自覺地伸手輕撫他的臉龐,也只有在他熟睡的時候,她才能放任自己的愛意恣情流瀉。

    突然間,原本合著的雙眼冷不防地張了開來。她一愕,想縮回手,已經來不及了,他的反應比她更快,一把攫住她的小手,放在唇邊輕輕摩挲著。

    他唇下微微冒出的鬍髭,搔癢著她柔嫩的掌心,她不由得漾開笑顏。

    可當他倏然欺近她時,她就再也笑不出來了。他眸底閃著這幾日她再熟悉不過的情慾幽芒,惹得她心跳一陣陣加快。她心慌地想撤開身,卻教他鐵臂牢牢勾住纖腰,猛地往前一縮,她已完美地嵌進他懷裡,與他溫暖的堅實身軀相貼。

    忍不住輕喘了口氣,他卻趁此時佔領芳唇,飢渴地一舉攻入,給予她一個熱情纏綿的深吻。

    她沒有抵抗,任激情席捲了知覺感官,渾身嬌軟地沉淪於他狂熱炙吻中;雖然這是他每天早上醒來必行的「儀式」,可她依舊毫無半點免疫力。

    直到他撤退,她才找回自己的神智,凝視近在咫尺的面容。

    「呃……我該起床了。」勉強發出聲音,她的語調有些不穩。「今天早上有個重要的會議,伯父也會參加。」

    他似是沒將她的話聽進耳裡,熱唇再度欺上,順著眉心、鼻樑、嫣頰一路滑向耳後、肩頸,煽情吮吻不休;一隻大掌甚至攀上柔軟的山丘,輕揉慢撫著。

    江別情全身倏然發熱,他今早的舉動已經超過往常的尺度。她動情,卻也害怕,於是開始掙扎了起來,卻激發他的舉止愈見狂恣。

    為了不讓自己跟著捲入他的激情裡,她只好手腳並用,使盡全身力氣將他推開,沒想到竟將他一腳給踢下了床。

    她愣了一下,隨即趕緊起身探視,就見他一臉不敢置信地瞪視著她。

    「妳踢我下床?」他瞇眼控訴。

    她吞了吞口水,訥訥地說:「我不是故意的,誰教你……不停下來。」

    他依舊攬眉瞪視著她,半晌,氣惱地抹了一把臉,而後站起身坐在床沿,沉著一張臉問她:「為什麼要一直抗拒我?妳喜歡我,不是嗎?」天知道,他對她多有耐性,可是她抗拒的眼神,每每總能激得他心煩意亂。

    她低頭不語,良久,才開口:「你還記得自己曾經說過,永遠都不可能喜歡我的話嗎?」

    這會兒換他愣住了。「妳是在跟我翻舊帳嗎?」半晌,他懊惱地回了句。女人果真是全天下最小心眼、也最會記恨的生物,那麼多年前說過的話,她竟然還一字不漏的記得牢牢的!

    「我不是在跟你翻舊帳。」她垂眼說著。「只是不懂你為什麼會突然喜歡我。」

    「什麼叫突然喜歡妳?早在十年前我就--」他驀地止住話語,滿心煩躁地猛耙了下頭髮。看看他給自己種下了什麼苦果?「失言」成千古恨哪!

    難不成要他向她承認當初他是存心忤逆老頭子所以才那麼說的,純粹只是因為一時幼稚的賭氣?嘖,那多沒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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