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文 / 呂希晨(晨希)
「仲宇說這事就算被你知道了我也不會有事;從現在開始,我辭職不幹了。」文娜揚起眉。
「季柔霄,你又能奈我何。」說著,她往門口走去。
「我是不能對你怎樣。」她的口氣平淡如常。
走沒幾步,文娜停住,回首嫣然一笑。
「真可惜姜磊沒死,其實死了姜磊比讓你死還痛苦對不對?就像我失去仲宇一樣。」她又靠近季柔霄,貼耳道:「一開始就應該對準姜磊下手的,呵!」
「是啊!」季柔霄神色自若。
「你一開始就該瞄準他。」
文娜抽開身,恨恨地瞪了她一眼。
「後會有期,季小姐。」這場遊戲,她是勝利者,是仲宇讓她贏的。沒錯,仲宇是愛她的。
雍容華貴地走出季氏大樓,文娜揚著笑靨,美得令週遭的人眼睛為之二兄。
突然一陣風吹來。
「仲宇的信!」她急忙丟下皮包與行囊。
白色信封飄飄然朝馬路飛去。
「仲宇!」
砰!
季柔霄隔著二十五樓高的玻璃落地窗往下看,只見鮮紅的血在馬路上汩汩的擴散開來。
「你打算就這麼放過她嗎?」任昊天問。
季柔霄置若罔聞直盯著窗外看。想不到她的血也是紅色的,這倒令她驚訝。
「這樣的死法很幸福吧!」她低喃。
「為了一個只當你是洩慾工具的男人。」
「你剛說什麼?」他沒聽清楚。
「沒什麼。」季柔霄轉身面對他。
「那封信真的是季先生寫給文娜的?」
季柔霄回頭朝窗外下方再望了眼,回過頭。
「那只不過是一個信封罷了。」
「那解語花呢?」
「男人追女人能用的招式少之又少,只要看過幾次就差不多知道了。」為了一個五塊錢不到的信封丟了條命。值得嗎,文娜?
「那季先生只愛男人這事呢?」
她沒有回答,說道:「到醫院去吧!」她轉身,便離開了辦公室。
事情結束了,舊事何必重提。
唔,肚子好痛!姜磊被一陣劇痛驚醒,眼睛一張開,又被刺眼的光線刺得閉上眼。
過了一會兒,等適應後,他緩緩的再睜開眼睛。
「你醒了!」守在一旁的何芊晴興奮的直叫。「任昊天,他醒了!」
眼界裡除了何芊晴,又多了一個任昊天。
「小姐呢?」
「這……」何芊晴和任昊天兩人為難地彼此對看。
「她人呢?」他要知道她有沒有事。「她沒受傷吧?」他們的表情為什麼這麼嚴肅?心一急,他拉開被子欲下床,卻因此牽動傷口,痛得他又躺回床上。
「你不要動!」季柔霄真的對他這麼重要嗎?天!他們要怎麼告訴他事實?他承受得住嗎?季柔霄怎麼狠得下心這麼做!
「告訴我!」姜磊強迫自己嘶啞的聲音運作。他的口好干!「小姐人在哪裡?」
終究還是得告訴他事實。任吳天從口袋拿出一封信給他。
「這是她留給你的。」
姜磊半坐起身,伸出手接過信,感覺自己心跳變慢,表情在外人看來十分平靜,但對他自己而言,已是死灰。
攤開信,只有兩句話——
我走了。
四年後再見。
看完信,姜磊一語不發地躺回床上,閉上眼睛。
「姜磊,她信上寫了什麼?」他怎麼是這種反應?
「姜磊!」任昊天輕輕地搖晃他。
「你沒事吧?」姜磊這個樣子他要怎麼告訴他,季柔霄把她百分之四十的股權栘轉到他身上,還有芊晴的百分之十三,以及董事會決定由他接任總裁職務的事?
「姜磊?」
「我餓了。」姜磊睜開眼。
「麻煩找醫生來。」
「你想幹嘛?」
「做個合作的病人。」姜磊露出和往常一樣的笑容。
尾聲
四年後
季氏企業——不,早在四年前新上任的總裁堅持下,已改名為京凌企業,即使改名它依然蓬勃發展,其中最主要的原因是公司裡的三巨頭——以姜磊為首,加上任昊天、何芊晴夫妻倆——再加上員工的勞心勞力,讓京凌企業得以居營建業的頂尖地位,並將其觸角延伸至其他的投資事業上。
「嘿,姜磊,給你看樣好東西。」
埋首在公文中的姜磊頭也不抬,完全不理會對面何芊晴的嘮叨。
「喂喂!」真是傷腦筋!「拜託你尊重一下孕婦好不好?」什麼態度嘛!
「我已經夠尊重你了,幫你老公扛下一半你的工作量還不算尊重嗎?」
「喂!這是義務耶,你可是未來寶寶的乾爹吶!」
「那你去找你老公可以嗎?我相信他會很樂意讓你煩的。」
「他和周董談生意去了。」
換句話說,他姜磊是個替代品。
「唉!算我服了你。」放下筆,他一臉任君宰割的表情。
「拜託,我只是要你看一看藝術品而已,瞧你那是什麼臉!」
「你也會欣賞藝術品?」
何芊晴指指隆起的肚子。
「胎教啊!」
「好吧!」他心服口服。
「是哪件藝術品博得你的歡心、奪走我的時間?」他倒要好好看看。
「就是這一張畫嘛——「消失的夏娃」!你看,很有趣吧?上頭明明畫的是亞當,可是畫名卻叫消失的夏娃。」何芊晴看著報上刊出的照片,那是亞當在樹下睡覺的樣子。「可是好奇怪,這亞當應該是沒穿衣服的,這畫家幹嘛畫上衣服?」害她不能看得盡興,難得有人把亞當畫得這麼帥。
姜磊搶過報紙。「這畫是在哪兒展出的?」
「「伊甸園」啊!那是一家新開的畫廊,離我們這裡不遠,上頭說畫廊的主人就是這幅畫的畫家。」
這個世界多像個伊甸園啊!姜磊的腦中閃過這麼一句話。
難道——他咧開嘴笑了。
「喂喂,你幹嘛笑得這麼詭異?」他突然發病了呀?
四年了!「芊晴!」他興奮的大叫一聲。
「幹嘛?」她嚇了一跳,要不是肚子裡的孩子拉著她,肯定她會跳起來。
「謝謝!」說話同時,他迅速的朝門口移動。
「喂!你去哪兒啊?」
何芊晴對著空無一人的辦公室,一頭霧水。
姜磊站在「消失的夏娃」這幅畫前,回憶漸漸甦醒。
「之所以取這個名字是因為畫還沒完成。」他揚起頭自言自語。「夏娃不是消失,只是還沒畫上去而已。」
「你認為這消失的夏娃應該畫在哪裡?」後頭有個聲音淡淡的、輕輕的、冷冷的插入他的自言自語。
「亞當的腿上。夏娃應該以亞當的腿為枕,幸福地休息。」他說著,笑了。
「喜歡這幅畫嗎?」
「等它加上夏娃後我會更喜歡,但是——」
「但是什麼?」身後的聲音問道。
「我永遠永遠都會愛這個作畫的人。」他轉身,望進眼裡的是思慕了四年——不!是更久更久的心愛女子。
「你能看懂我嗎?」這聲音的主人說。
「當然能。」他極有自信,這四年他沒有白過。
「只有現在?」
他搖頭,以驚人的速度環抱住她的腰。
「現在、過去、未來,我都能看懂你。」
「哦?」女子懷疑地瞅著他,笑如煦陽。
「柔霄。」他第一次叫她的名字。「我愛你。」他第一次示愛。也第一次主動吻上她的唇。
知道嗎?這伊甸園的主人原本是不哭不笑、不流淚、沒有感情、只會偷偷在半夜裡畫畫的冰雕娃娃,直到有一天夜裡,一個只會笑著一張臉的笨蛋把她當賊一樣壓倒在地上,接著又坐在旁邊看她畫畫、接近她、陪她,然後——愛她。
所以,她也學會了笑、學會了愛——只為他笑、只愛他。
談女人
問:什麼樣的女人才算美?
有人說:戀愛中的女人最美。
也有人說:低頭含羞帶怯的女人最美。
又有人說:擁有自信的現代女強人最美。
還有人說:賢德貌美的中國典型傳統女子最美。
女人美在哪裡?這個問題的答案在各人的心底都有他自己的一套說辭,之於我當然也是。
不過我比較貪心,大凡只要我喜歡與之相處的女孩子,對我而言都是最美的:她們美,美在各有各的風韻,各有各的特色:長髮的女孩美在飄逸,短髮的女孩美在率真;鳳眼的女孩美在眼睛流轉的魅力,大眼的女孩美在眉目的清澈明亮;手指纖細的女孩有紅酥手,黃籐酒的詩意美,短短小小的手指是可愛溫馨的俏麗美;聲音高亢是美,低沉迴旋也是美;性情沉靜如鐘鼓是美,如風般好動也是美。總之,只要是女孩子,誰都可以是美。
女人,是美麗的代名詞,這句話我深信不疑,是外在美也好,內在美也罷,一個女人就代表一種美。
女人也是會欣賞女人的,而且坦白說一句,我以為只有同性才能一眼洞悉女人美在哪裡,不以皮貌,不論表面,女人欣賞女人,看的是她的心,她的內在。所以說最瞭解女人的人其實就是女人自己。
拉拉雜雜寫下這番話,無非只是為了寫出最想要問的事——有沒有人認為復仇中的女人、嫉妒的女人美呢?
沉溺於復仇中的女人被稱作蛇蠍、歹毒婦人:善妒的女人在古書上記為「醜婦在妒」,並且列入七出中的一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