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頁 文 / 光澤
姚衣衣輕聲啜泣著,原本的恐懼在男人短短幾句後就消失得連渣都不剩,只剩不舒服的感覺仍舊在燃燒。
她相信他不會傷害她,可是她的身體好疼,因為不知名的慾望而疼痛!
「不要欺負我嘛,」姚衣衣呻吟著,「疼我!疼我!」
水寒吻著她貝耳,迷人的聲音麻痺了她的不安。「我會疼妳,放輕鬆些。」
在姚衣衣的眸光下,水寒脫去了剩下的衣物,抓住被子,才又回到女人身上。
他用不容拒絕的堅定扣著她的下巴,「不准閉上眼,張大眼看著我。」
話一落,水寒吻上了姚衣衣微張的紅唇,吸吮著她的舌。
在四目相對之際,貫穿了她的身子。
第八章
「哈啾!」
冷空氣鑽進鼻腔,姚衣衣反射動作地打噴嚏。
接著,一股溫暖便更近、更近的纏繞了她的肩頸,讓她暖而舒服的在半夢半醒之際,勾起了一朵小小的笑花。
理智漸漸歸位。
噢……這種暗痛最討人厭了……昨兒個的酒真是烈得莫名其妙……可是,她痛的不是腦袋啊……怎麼喝醉有醉在「那兒」的嗎?
不對勁啊……
當她正在迷迷糊糊之時,昨夜的風流浮靡便在腦海中大爆炸!
兒童不宜的瘋狂放浪--搖搖樂、騎馬過三關、找寶藏、蕩鞦韆,她都和
一個男人玩遍了!
姚衣衣猛地打開雙眼!
那是夢吧?!
那一定要是夢啊!
女人有些害怕的低下頭,一雙黝黑的手扣緊著她的身子,而她的背正貼合著男人胸前的弧度,完美無缺,像是為了她而存在。
姚衣衣猛然抽了口大氣。
「水寒……」最後一絲希望,姚衣衣提心吊膽的喊著,希望這名字的主人不會回應她。
事實是--
「嗯,衣衣,再睡一會兒。」看了眼外頭陰著,水寒宿醉的腦子丟出了戀棧溫柔鄉的命令。
姚衣衣的腦子裡一片空白。
她做了什麼啊……
該死,她睡了妹妹的丈夫!
沒有勇氣轉過身,姚衣衣搖著男人的熊臂。
「水寒,醒醒,我有話要講,你醒醒!」女人的嗓子啞到可怕,但她還是努力的說著。
熊臂抱得更緊、更緊。
水寒喜歡懷裡有姚衣衣的香味,也喜歡她的聲音如此的近。
「什麼話?」男人低聲回應。
趁他還有些遲鈍之時,女人從底下溜走,將棉被全搶走了。
水寒因冷睜開了眼,姚衣衣抱著被子,縮在遠遠的床尾,表情驚恐。
男人伸出手,卻被女人躲掉。
「衣衣,妳怎麼了?」確認昨夜姚衣衣也有得到快樂,水寒萬分不解的問著。
居然還問她怎麼了?這個糟糕的情境該怎麼辦啊?!
「你昨夜--」姚衣衣羞得無法問完。
床上該破的衣服也有、該濺的血也有、該不明的液體也有,她光溜溜,男人也光溜溜。
更重要的是她會痛,而他的某處更是混合了上述物證啊!
她其實無法再自欺欺人,但人是一種縮頭烏龜,該孬的時候,絕對孬得不敢承認事實。
比起那聲顫問,水寒先發現了姚衣衣的面紅耳赤,他急忙想找件衣物覆體;沒料到所有的衣服全破了,只好拿枕頭蓋住自己的那話兒。
他還記得在獵屋醒來時,姚衣衣也曾露出這個表情。
不過,他這回準備負起男人該負的一切道義。
她的人、她的一切、她的幸福,由他來完成,而這也將是他的幸福。
「我會負責的!」水寒認真而誠懇的發誓道。
不如男人此時的感動莫名,姚衣衣已然絕望。
負責?負什麼鬼責啊?!他該娶的人又不是她啊!
「等一下……我需要好好想一想……」姚衣衣按著自己快爆掉的腦子,試圖尋找出路。
不過男人不是被訓練過的狗,他主動不乖的欺了上來,連同棉被一抱,動作極快,吻上了女人的耳。
平時冷淡異常的男人一上了床,就變成熱情的狼!
「等等,水寒,我叫你等等啊!」姚衣衣吃了一驚,捂著耳朵,推開男人的臉,大聲喝令。
水寒露出一個受傷的表情,「到底怎麼了?」
這個問題姚衣衣才想知道呢!
「咱們不能這樣子。」
妹妹還沒用,姊姊就試用了未來妹夫,這成何體統啊!
水寒思考了一會兒,他點了點頭,「的確,這於禮不合。」
謝天謝地,水寒還有點良知!
「對對對!」
男人溫柔的一笑,撲倒了女人。
「我們應該先成親的。」水寒在姚衣衣耳邊低喃。
轟!
姚衣衣再度從男人身下逃開,拚命搖著頭。「不是這樣的……」千言萬語只剩這一句。
撞上床板的男人按著頭上的大腫包起身,凝望著姚衣衣。
「放心,我虧欠妳的,一定會補償妳,不會逃避責任的。」水寒有他身為男兒的擔當。
姚衣衣拚命的搖頭。
如果他真的覺得欠了她什麼……i
「要對我負責?」姚衣衣吞嚥下到口的苦澀,揚起眸子,「那就請你和爾爾成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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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月後,沽飲閣裡。
打小年夜起,炮竹聲便沒停過,一連炸了好幾天,加上大年初一的鬧龍燈,更是吵到讓人耐性全無。
不過,在大過年期間,為了討吉利,沒人會出面阻止,反而還歡迎跳財神上門,帶來一年的好運,祈求生意興隆。
大年初五,沽飲閣就開門做生意,因為長安城裡大半酒家都還歇年節,於是幾乎全城的人都擠到安邑坊來,在沽飲閣和京醉樓間流連。
前頭做生意,鬧翻了天,而閣後方,屬於姚家人的私宅裡,姚爾爾正望著自己的嫁裳淺淺歎息。
今兒個初五,十五就要出閣了,但她卻沒有待嫁女兒的幸福感覺。
一想到這份哀傷,她搖搖欲墜地起身,敲了對面的房門。
如同這兩個月來的情況,安靜無人回應,她也就自個兒推了門進去。
今夜無月,姚衣衣開了窗正在賞雪。
只是表情和她以往的開朗、淘氣完全相反,她靜得讓人心驚。
一陣夾雪的狂風吹過,揚亂了姚衣衣的發,也讓受不得刺激的姚爾爾大聲咳了起來。姚衣衣並沒有發現。
「大姊,天氣冷,關起來吧!」忍住了咳,姚爾爾走到姚衣衣身邊,柔柔地說。
姚衣衣這才感覺有人在自己身旁,連忙關上了窗。
「冷到了嗎?」看見爾爾咳嗽的模樣,姚衣衣擔心的問。
一關上窗不多久,房間裡燒的香炭便發揮作用,迅速暖了起來。
一冷一暖,姚爾爾又咳了幾聲。
姚衣衣跺了下腳,「妳怎麼咳得這麼凶,花露沒用了嗎?」
姚爾爾搖搖頭,她只是很珍惜罷了。
「有用,可我不敢喝得太凶而已。」
姚衣衣聞言,表情複雜。
「妳就喝嘛,喝完了再買就好。」
不只是買賣這麼簡單,姚爾爾搖了搖頭。
現有的花露是男人親手交給她的,才那麼足以珍惜,況且未來不見得有錢就買得到那花露。
「我要嫁去巴蜀,這麼浪費,不好吧?!」姚爾爾刻意開朗的說著。
「爾爾--」
不讓姚衣衣說完,姚爾爾少見地搶白了,指著掛在一旁的嫁裳,「所以,大姊,妳就順著自己的心,嫁給水公子吧!」
一聽見水寒,姚衣衣渾身一僵,轉過身去。
她想起了水寒不可置信、備受傷害的表情……在她要求他和爾爾成親時,他所露出的脆弱。
兩個月前,在水寒房裡醒來沒到一刻鐘後,姚家想寶貝孩子的爹娘便派人來接他們回家。
而在臨行前,她都沒有再見到水寒。她知道自己重重傷害了他。
那溫暖的夜裡,水寒在她耳邊,一次又一次低喃著,將特定的話語印在她的心上。
原來,水寒愛上了她。姚衣衣始料未及這種結果啊!
她帶著弟妹住進水家,為的是增加水寒和爾爾相處的機會,怎麼到頭來,變成她貪婪的待在他身邊,佔盡了他的寵愛?
忘記本心的她,真是該死,而害他愛上不該愛的人,她更該死一萬次。
水寒的認真,在他兩個月來保持緘默可見一斑。
他並沒有上門向爾爾求親。
在姚衣衣伸手不可及的地方,水寒安靜的、不發一語的對這門娃娃親採取漠視的態度。
她的心好亂。
姚爾爾看著姚衣衣的背影,又是一歎,「大姊,我依妳所想的,要嫁給季公子了,這下子,妳何必再要求水公子娶我呢?」
聞言,姚衣衣回過頭來,「爾爾,妳可願意遠嫁?巴蜀還是太遠……」
姚爾爾淡雅的微笑,她已不在乎了。
為了讓那男人死心、為了成全姊姊、為了季公平,她嫁。
「我不能生育,季公子能接受就成。」
姚爾爾體弱多病,從無月事,華自芳上頭三個姊姊,下頭三個妹妹,是華家獨子,這就是姚衣衣不讓她嫁的原因。
她也明白,華自芳必須傳宗接代,她對他無用。
而季清澄是家中次子,上頭兄長早已產下幾個娃娃,他又不在乎有沒有孩子,所以姚爾爾嫁給他,當然是最適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