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頁 文 / 嘉恩
他當時不是說絕不會對她的肚兜有興趣,還丟在地上以長靴用力踐踏,沒想到他居然把那件肚兜偷走,隨身攜帶,還說是她贈與他的定情之物……真是個不要臉的下流傢伙!
「不還。」淳於玥笑著側身避開,更趁著她揮劍落空的空檔,傾身向前,伸手將她一把擁入懷中。
「你快放開我。」刀牡丹氣煞。
「不放。」淳於玥接過她手上的長劍,棄於一旁。「我們真的有許多話得當面談個清楚。」
「為什麼要?當初你什麼話都沒和我說清楚,就急著離開,現在說什麼都是多餘的!」刀牡丹怒目瞪著他。
數十日前的事,彷彿昨日才發生,讓她記憶深刻,想忘也忘不了。又為了眼前的男人落下多少淚?夠了,她再也不要與他有任何交集。
「我就跟你說了,那時候是我不對,我不該什麼話都不跟你說就急著離開,但那是因為……」
「好了,到此為止。」刀霸出面,制止他繼續說下去。
原因無他,只因在場所有圍觀民眾以及鏢局內的鏢師全都拉長耳朵,打算聆聽他們之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日後好在茶餘飯後拿出來討論。
「勝負揭曉,刀牡丹日後將會下嫁淳於玥為妻。」
刀牡丹原本還想說什麼,但比武招親的主意是她想出來的,自然沒有反悔的餘地。
「你抱夠了吧?快放開我。」她冷聲下令。
淳於玥只得連忙放開她,「牡丹,我……」
刀牡丹轉身躍下擂台,連看也不看他一眼,逕自步入鏢局。
刀霸推了他一把,「還不快追上去。」
淳於玥感激的朝刀霸一笑,隨即躍下擂台,尾隨在她身後。「你別這樣,聽我說嘛!」
刀牡丹奔入廂房,準備要將門扉掩上時,淳於玥的動作快了一步,伸手握住門板,讓她關不了門。
「你快放手。」她瞪著他。
「不放。」他微笑。
刀牡丹怒不可遏,索性將門打開,朝他的下腹用力踹去。「你到底想怎樣?」
淳於玥連忙擋下。「哇,你怎麼話還沒說完,就先動腳踹人。」今天他的寶貝命根子真的好可憐,好幾次都差點與他訣別。
「別以為你比武贏過我,我就非要嫁與你為妻。」她大吼。
「你這人怎麼說話不算話?」
「說話不算話的,不只是我一人。」她指控著他的不是。
「我哪有說話不算話?不是跟你約好,一定會回來的嗎?你瞧,我現在不就站在你面前。」
刀牡丹凝視著他,晶瑩的淚水緩緩落下。
淳於玥一見她落淚,急得手忙腳亂,連忙以衣袖為她拭去淚水,「你怎麼突然哭了呢?別哭了,求求你別再哭了好嗎?」他的整顆心都被揪疼。
「都是你不好……全都是你的錯……為什麼讓我等那麼久……我不要再喜歡你了……你走開啊……」刀牡丹哽咽的說,淚落得更急了。
「不走,我說什麼都再也不會離開你身邊。」淳於玥將她緊擁入懷,怎麼也不願放手。
刀牡丹枕靠著他的胸膛,傾聽他的心跳聲,嗅著他獨特的陽剛味,輕柔的說:「為什麼那時非要離開?」
淳於玥輕歎口氣,「那是因為我聽聞堯日王要休了瑤姬,只得趕去看看她的情況。」
刀牡丹緊皺蛾眉,「瑤姬是你的什麼人,為什麼你要那麼關心她?還有,你又為什麼能進宮去與她會面?」
淳於玥見她一臉怒氣,輕笑出聲,「她是我妹子,當然要關心她。你可千萬別胡亂吃醋。」
「我才沒有。」刀牡丹連忙否認。等等,瑤姬公主是他的妹子,這麼說來……「你是刑闌國的皇子?」
之前見他身上所穿的衣著價值不菲,再加上領口處所繡的神獸圖騰,她便猜測他極有可能是皇族的人,沒想到果然被她猜中。
淳於玥笑著點頭。「正確的說是二皇子,武晟王。而我與現任的刑闌王是同父異母的兄弟。」
「據我所知,現任刑闌王姓戰,但你的姓氏卻是淳於……」這一點說不通啊!
「我國明文規定,只有繼任為王的人才能擁有『戰』這個代表刑闌王的姓氏,其他人一概從母姓。」
「那你當時怎麼不願承認?」她重擊他的胸膛一記。
「哇,好痛,你下手輕點好嗎?我在外地,人生地不熟,怎麼可以隨便跟外人表明自己的身份。」他忍著疼,解釋清楚。
他言之有理,刀牡丹無言以對,好半晌才緩緩開口,「那你的事情可都解決了?」
淳於玥撫著下巴,望向天空,「應該算吧。」
「什麼意思?」她緊皺眉頭,十分不悅。
是就是,沒有就沒有,哪來的應該?
「瑤姬與堯日王之間的事算是告個段落,可是我們之間的事還沒解決。」他笑望著她。
刀牡丹皺眉,「我們之間有什麼事還沒解決?」
「你真愛裝傻,當然是拜堂成親之事。」他理所當然的說。
方纔他可是在眾人面前風風光光的贏了她,這下子她想賴也賴不掉,勢必得嫁興他為妻。
刀牡丹朝他露出絕美笑靨,艷麗動人。
淳於玥看傻了眼。啊,果然……只有她的笑才能令他心動。
「要我嫁你,門都沒有。」刀牡丹轉身,當著他的面將門重重關上,不忘落鎖,讓他無法進入。
他讓她等他那麼久,別以為他只要對她說這些話,她就會輕易原諒他。她也是有脾氣的人。
淳於玥呆住。最後應該是她笑著偎進他的懷抱,兩人再入房好好溫存一番,結果……怎麼會變成這樣?
他究竟是哪裡做錯了?為什麼她還那麼生氣?
他怎麼也想不透。
第九章
翌日一早,淳於玥推開刀牡丹的房門,輕聲喚道:「牡丹……」不曉得她氣消了沒?
走進房裡,卻不見她的身影,他不解的走出房間,看見謝德正好迎面走來。
「你可知牡丹一早上哪去了?」他立即詢問。
謝德冷哼一聲,「別以為你可以再從我這裡套話。」上回的事他可沒忘,這回絕不會再受騙上當。
「別這樣嘛,再怎麼說,我好歹也是你的主子。」
「我呸,你還沒跟小姐拜堂,別往自己臉上貼金,等小姐真嫁給你之後再說吧!」謝德很用力地撇開臉。
淳於玥伸手搭上他的肩,「別這麼說嘛!要不然……我介紹幾名漂亮女人給你認識。」
謝德連甩都不甩他,將他搭在肩上的手撥開,「我不認為這世上有哪個女人會比小姐漂亮。」他對小姐可是忠心耿耿。
淳於玥搔搔頭,這下子真的想不出什麼好辦法了。
「我只有兩個字送你,活該。」謝德笑瞇了眼,「訴你也無妨,小姐她一早就跟李正、王朗送鏢物到外地去,至少要數十日後才會返回。」
「啊,這麼久?」淳於玥瞪大眼。
數十天才會回來,那他若此刻起程,應該可以趕得上。
「嘿,你也別想從我和其他鏢師身上問出任何有關小姐前往何處的消息,因為就連我們也不知道小姐這回的目的地是哪兒。」謝德的笑容更為擴大。「以前小姐要跟你成親、上床,你不把握機會,還一直逃跑,現在輪到小姐不理你,打算從你身邊逃跑了。真是活該、報應啊!」說完,逕自走人。
他開始相信這世上真會有報應存在。不是不報,只是時候未到。
淳於玥瞪著謝德得意離開的背影。等著瞧好了,他說什麼都會讓她成為他的人,絕不讓她自他身旁逃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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數十日後
刀牡丹才抵達天下鏢局門口,只見謝德神色慌張的跑到她面前。
「小姐,不好了。」
「怎麼了?」她居高臨下的看著他。究竟是什麼事讓他那麼慌張不安?
「淳於玥病倒了,好像還病得不輕。」
「什麼?」她立即翻身下馬,直奔淳於玥的廂房。
雖說她還是有些氣他過去不願多說就拋下她離開,但他染上重病,讓她怎麼也無法拋下他不管。
推開房門,她看見淳於玥躺在床上,雙眼緊閉,只是以虛弱的嗓音低問——
「是誰來了……」
刀牡丹連忙奔上前,見他神情痛苦,「你怎麼了?別嚇我啊!」
淳於玥緩緩睜開眼,看著一臉擔憂的她。「牡丹……我好想你……」
「你別說話……我馬上請大夫來為你治療。」說著,刀牡丹轉身就要離開。
他病得那麼重,為什麼爹和哥哥們都不來關心?真是太過分了!
「不……你別走……我有個請求……你為我達成……」淳於玥氣若游絲。
刀牡丹轉身,緊握著他的手,「你要我做什麼都行,拜託……別再離開我……」
淳於玥緩緩閉上雙眸,「請你給我一個吻……一個吻就好……」彷彿是臨終前的最後請求。
刀牡丹眼眶泛紅,俯身在他唇瓣印下一吻。
他究竟是患了什麼重病?為什麼之前不去看大夫?他該不會就這麼離她而去吧?不……她不要再次失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