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頁 文 / 褚月
壓下心頭的忐忑，她昂首迎視他。「放心，我也不需要你來幫忙，我會成功的！」
芮斯揚起笑容，語中帶著挑釁，「很好，記得繼續保持你的自信，我會看著你。」他深信她一定可以風靡全場。
「我會的。」她咬牙說道。
她絕對不會讓他看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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抵達溫莎堡，在侍者的宣讀過後，芮斯領著蓮兒步入宴會。
金童玉女的組合，立刻引來眾人注目。
感覺週遭的視線，蓮兒的神經緊繃到最高點，臉上的笑容開始有些僵硬。
「蓮兒，你的美真是讓全場的女士黯然失色啊！」亞倫帶著燦爛笑容，從人群中走出，他牽起她的手，在她手背上印下一吻。
「謝謝你。」他的出現讓她緊張的心情舒緩下來，笑容自然湧現。有個認識的人在真好！
「容我陪在你身旁，當你的護花使者，幫你擊退不懷好意的登徒子好嗎？」無視芮斯警告的眼神，亞倫自告奮勇的報名。
「這是我的榮幸。」她粉嫩的芳唇盈盈笑著。
「來吧！我幫你引見幾個人，他們可是等你等好久了。」他指著不遠處的一群人。
「等我？」她眨著眼，不解地順著他指的方向望過去，果真看見好幾名男士微笑地望向這裡，其中一位還是曾見過面的賽馬場主人維奇。
「感謝我吧！在你到之前，我已經幫你大肆宣傳一番，今晚會有個天使降臨人間。」他誇張的說道。
「天啊，那我可不可以回絕你的邀請？我根本沒有你說得那麼好！」她被他逗得臉紅不已。
「當然……不行！相信我，你美得像天使。」也不管芮斯同不同意，亞倫硬是帶著她離開。
「亞倫……」她根本無法阻止他。
亞倫這可惡的傢伙，競故意忽略他警告的眼神！芮斯怒瞪著亞倫的背影，才舉步想追上前，便被突然圍上的社交名媛給擋住去路。
「芮斯，好久不見。」
「芮斯，你好過分，人家邀你好幾次，你都不來……」
「芮斯……」
「嘿，各位漂亮的小姐，我也是有苦衷的……」芮斯看看他們遠去的身影，再看看眼前被包圍得暫時難以離開的場面，只得收起方纔的思緒，揚起玩世不恭的笑容應對。
另一邊，亞倫像在炫耀似的，為蓮兒介紹許多人，雖然人多到她記不住，但她仍一直保持優雅微笑。
她個頭雖然嬌小，但舉止高雅、談吐合宜，處在一群高挑的人群裡，仍舊不掩其耀眼光芒，因此她很快地就接到許多邀約。
不多久，女王出現了，她耳聞蓮兒是今晚的焦點，便請人邀她過來閒談幾句。稍後，她與威廉王子共舞，更是引起所有人的注目，接下來，便不停有人前來邀舞，她再也沒離開過舞池。
不過即使與別人共舞，蓮兒的目光總會不自覺地搜尋芮斯的身影，並總在看到他之後感到失落。
看他與其他女人調情，笑得這麼狂放，她的心就像被揪緊般難受。他果真不喜歡她……
「伍茲小姐，你怎麼了？不舒服嗎？」剛由別人手裡接過與她共舞的權利，法蘭便發現她的臉色略顯蒼白。
「沒有，我沒事。」蓮兒聞聲，趕緊回神，抬頭一看，覺得眼前的俊秀男子很面善，可是卻叫不出名字。
「伍茲小姐，你不認得我了嗎？」
「這……很抱歉，我認得你，卻不記得名字了。」她歉然一笑。
他不以為意，畢竟當時他們並沒有機會多談。
「那麼我重新介紹自己，我叫法蘭·道格拉斯。」
「我們在賽馬場見過？」蓮兒記起來了。
「沒錯。」知道她還記得，法蘭很是高興。
「很高興再見到你，道格拉斯先生。」蓮兒揚起禮貌的笑容。
「叫我法蘭就行了，我可以叫你蓮兒嗎？」他藉機提出要求，他們已經是第二次見面了，這麼做不致太失禮。
「當然可以。」她微點頭，任由他帶領著在舞池裡旋轉。
忽然她瞥見芮斯與一名女子也在跳舞，心下一痛，趕忙別開視線。
「知道嗎？這場宴會我本來是不打算參加的，但聽到路易斯先生會參加，也就來了，賭看看你會不會來，幸好我賭贏了。」沒發現她的異樣，法蘭自顧自地開口。
「您這麼說，我真是受寵若驚呢。」她微揚嘴角，天知道她撐得多難過，她多希望現在就可以逃離宴會，不要再看到芮斯的一舉一動。可是她不能，她不能讓過去的努力化為烏有！
「我的確是為你而來。」法蘭大膽表示，更進一步地提出要求：「不曉得以後有沒有機會與你再見面？我指的不是這樣的宴會，而是平常時候。」
「當然可以。」她微笑。
「那麼改天我就到薔薇堡找你。」他知道她住在路易斯伯爵家，但總不好唐突拜訪，現在總算得到首肯。
她點頭，「好的。」正巧一曲舞畢，立刻又有人過來邀舞。
「伍茲小姐，我可以與你共舞嗎？」
「這是我的榮幸。」
法蘭表現紳士風度，將她的手交給另一名男士。
蓮兒受歡迎的程度就如他所想像。望著她周旋在不同的男人中，芮斯感到欣慰卻又萬分不悅，心頭的複雜滋味難以分辨。
「芮斯，我的魅力不夠嗎？」紅髮美女見他連跳個舞都心不在焉，忍不住發出抗議之聲。
「沒這回事，艾美，你的美麗讓我不敢逼視。」他嘴角揚起，彷彿方纔的閃神不存在。
「說謊是會遭天譴的。」她麗眸微挑。
「這可是肺腑之言，怎麼會是說謊？」他說得面不改色。呵，用不著天譴，他現在就處在地獄裡了。
「真的嗎？我怎麼覺得你的眼光一直飄向某方呢？」艾美咄咄逼人。
「原來你這麼注意我，不怕韋伯生氣嗎？」他把話題轉到她身上。
「別擔心，他對我放心得很，倒是你今晚的女伴真是大出風頭啊，我看在場除了你之外，所有的男人都想跟她跳舞。」艾美不經意地看向另一頭的蓮兒。
「的確是。」他含笑承認。
「謠傳說她是你們家族的遠方親戚，是真的嗎？」
「你說是就是囉。」他仍然以笑帶過。
「真的是？那為什麼以前沒聽你提起過，有這麼一個東方血統的親戚呢？」艾美很是懷疑。
「艾美，你什麼時候變這麼八卦？」他笑而不答。
「嘿，我跟姊妹們打賭她的身份，總是要來求證一下。」趁著轉圈，她朝女伴們招手。
「那麼你賭什麼？」
「我當然猜那小美人不是你的什麼親戚，而是你的新歡，因為你活像個戀愛中的男人，一直注意著她的動態，深怕她被搶走！」她撇下嘴，暗指他的不專心。
「那真糟糕，你輸了，她真是遠房親戚，我也是聽我父親提起才知道。」他笑容滿滿地說謊。
「噢，真討厭，你害我輸了一箱上好的紅酒了！」她不依地槌他一下。
「那麼把帳算在我頭上吧，以聊表我的歉意。」他很大方的表示，當作是說謊的補償。
「既然你都開口了，我當然恭敬不如從命囉！」艾美笑得燦爛。
整晚都在跳舞，蓮兒的腳好痛，找到了機會，她便躲進陽台稍稍休息一下。
一出陽台，清冷的氣溫即讓她打了個冷顫。
「小美女被眾人追求的滋味如何啊？」
一件外套當頭罩下，嚇了蓮兒一跳，回過頭才發現是亞倫。
「是你！」她放心地甜笑。
「不然你以為是芮斯嗎？」他笑道。
「他才不會來找我，你沒看他忙得很？」談到他，蓮兒的臉色沉了下來。
「你們怎麼了？」他就是觀察了好半天，肯定他們有問題，才找機會來問她。
「你說錯了，他根本不喜歡我。」她黯然地半垂眼睫。
「不可能！」亞倫回得斬釘截鐵。
「你覺得他那樣像是喜歡我的樣子嗎？」她指著會場裡的芮斯，他此刻正被群鶯圍繞，一副樂在其中的樣子。
看著那景象，她的眼眶發紅。
「別哭，今天的你不適合掉淚。」亞倫連忙擁抱她，輕拍她的背。
「嗯。」她點著頭，淚珠卻還是滾落了下來。
「小心你的妝啊！哭花了怎麼得了？我可不會幫你補啊！」他一退開，即發現她真掉下淚，慌張地脫口道。
她被他逗笑了。
「笑了就好，我最怕女人哭了。」他拍拍胸口。「還是來談談你們的問題吧。」
「我不想談，反正芮斯不喜歡我。」她搖頭，拒絕談論。
「這不可能！」他堅持己見，見她一臉不信，又道：「好吧，我跟你說，還記得我帶你去博物館那天吧？隔天他就怒氣沖沖地衝到我家來找我，要我不准再去找你。」
「什麼？」她錯愕。
「不只這樣，他還對我撂狠話。」亞倫將大致的情況講了一逼。「所以，我相信他是喜歡你的。」
「不可能的，別再說了，我對他已經死心了。」她仍是不信，即使芮斯去找過他又如何？事實就擺在眼前，還有什麼好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