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頁 文 / 滕真
「那種小事何必介意,再說遇到謝廠長前,他還算挺上進的,再給他一次機會,也等於是給公司機會不是嗎?」
「說得真好,總公司裡有你這樣的人,我安心多了。」
「是嗎?」
「我相信等這次的事了結後,工廠的同仁們再也不必擔心工作不保,或退休金無望了。」
「為霖,都是妳的功勞。」
「我什麼也沒做啊!只是頂個嫌疑犯的名號而已。」
「委屈妳了。」
「還好啦∼∼能把事情解決最重要呀!」
「為霖,有件事我必須告訴……」
偏門口又傳來敲門聲。
「誰會來呀?」
「有人知道我們在這裡嗎?」
「怎麼可能?搞不好是敲錯門,等一下就走了。」
「該不會是警察臨檢吧?」
兩人等了半天,但外頭的人比他們還有耐心,藍宇凡起身套上浴袍朝她笑了笑。「管他是警察還是找錯人,我去打發他。」
他說完替她拉上門簾,將門關上才走去開門,結果外頭果然是個喝得微醺的陌生人,見敲錯門了,訕訕的笑了笑就走了。
「呿,怎麼一直被打斷啊?難道今天不是吐實的好日子?」
他搖搖頭走進來,卻見她已經套上浴袍也出來了。
「怎麼不多泡一下子?」
「再泡下去要昏了,休息一不再說。」她額頭微微冒汗,就連雪白的頸間和纖美的手臂上,都罩了層薄薄的汗水,意外的性感,偏她本人一點自覺都沒有,帶子沒繫緊,令她胸前微露,那若隱若現的胸線令他血脈僨張。
藍宇凡看傻了,什麼重要的事該吐實全被拋到腦後,他想要她!
此刻他的心中只剩這個意念。
「怎麼了?」她回眸瞧見他一臉的熱切,隨即被他眸裡灼熱的慾望弄得臉紅心跳,她明明什麼都沒做啊!他怎麼突然一副沒吃她會死人的渴望啊?
「為霖,我們來做吧!」他將頭埋進她香噴噴的頸間,火熱地舔了起來。
「等一下啦∼∼你剛剛不是有話要說?現在不說等會兒又忘了。」
「等一不再說,我現在比較想吃妳。」
「可是……」
「誰教妳要讓我很興奮,我可等不及了。」藍宇凡不再讓她有說話的機會,熱情如火地將她撲倒在床上,處在藍天青山綠水中,還有什麼比好好相愛更重要的事呢?
那件事等做完了再說好了,反正他們有的是時間。
他們繾綣纏綿了一整晚,才相擁而眠,幸福的鈴聲正在不遠處漸漸響起。
鈴鈴……
他們是被手機鈴聲吵醒的。
「喂?」藍宇凡連嗓音都處在睡眠狀態。
「還睡?你可真逍遙,苦工全讓我做了,你也好歹回來演最後一幕,讓事件落幕吧!」林經理催促著,能把他由好夢中吵醒,讓他心裡多少得到一些平衡,他的心情好得不得了。
「什麼?」藍宇凡突然全醒了,倏地坐了起來,驚醒了身旁的俏佳人,他顧不得安撫她的疑惑,大聲地問:「怎麼這麼快?不是說至少要三天?」
「對方想落跑,只好在他出境前將人逮回來囉!抱歉,你的假日結束了,代我向姜小姐問聲好,限你們十點鐘到總公司報到。」林經理說完就掛了電話。
「可惡,居然在最有把握的地步出狀況。」他以為可以多逍遙幾天的。
「怎麼了?」
「要攤牌了,我們得立刻回去,而且必須在十點前到。」他恨恨的說道。
幸好他訂的是市郊的飯店,不然怎麼趕回去?林經理那渾球分明故意整他,直到最後一刻才通知他。
「別氣嘛!等事情結束,我們再來度一次假。」姜為霖好笑地安撫他,以為他是在氣這個。
「為霖……」他突然驚慌地想到那件事還沒告訴她,但現在說她肯定會誤會,只好等一下叫林經理他們別提了。
「你動作快一點,想到事情馬上就解決了,我好興奮呢!」她已經衝進浴室梳洗了。
「我卻很想撞牆呢!謝昆林那渾球怎麼不多撐幾天呢?」他只希望老天別又玩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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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怎麼查到的?」謝昆林挫敗地看著眾人。
他以為做得天衣無縫,而且他把所有矛頭都指向姜為霖了呀!為什麼他們還查得到他身上呢?
就連該被徹查的兩人都端坐其中,好像貴賓似的倍受禮遇,為什麼會這樣?
「你不知道嗎?廠商們跟姜小姐很熟,有這種突兀不合標準的做法,他們第一件事就是先問她發生什麼事了,事實上,你的一舉一動,不是我們在監督,而是合作廠商呀!」林經理冷淡地說道。
「也就是說那天他們來抗議,根本是在演戲?」謝昆林震驚地看著眾人。
就連林董事長都端坐主位,但他卻至今沒有開口,他在想什麼?不想遵守當年的誓約了嗎?
「當然了,光田幾十年的信譽豈容你胡搞。」
「說到這,你可別忘了,我們謝家……」謝昆林又想提當年的恩情,企圖逃過一劫。
「對,當年謝老先生在我爺爺腸胃炎時,騎腳踏車載了他一程,這點我們都很感激,但當時醫生也說了,爺爺只是輕微的發炎,再在山上耗個十天半個月也不會有事。
「事實上,爺爺並不欠你們什麼,因為當年,爺爺就替你們家蓋了間透天歷了,當兩個小時的車伕,賺一間房子,這世界有這麼好的行情嗎?」林經理乾脆一吐為快。
在場一些高階主管還是頭一回聽見整個事件始末,全都震驚的看著他們,就這樣?謝家居然賴在光田這麼久,還搞掉好幾家子公司?
就連姜為霖也大為錯愕,呆呆的看向藍宇凡,無聲的詢問他真假,他微笑地點點頭,她則是苦笑了,真虧董事長能忍。
「這是你的說法,事實上分明是我父親救了你爺爺,沒有我父親,就沒有現在的光田。」謝昆林仍堅持是這樣。
「我說的全都有憑有據,醫生的診斷書,還有當年付建商的帳單,最重要的是,當時光田已經是上市公司,沒有你父親,光田也一直存在的;另外,請你不要污蔑長輩的情誼,我爺爺和謝老先生成為莫逆之交,他才會特別照顧你們的。」林經理指向桌上的一堆資料,要證據,他可是有一大堆呢!
「哼!你想翻案,我也沒話說,若真是這樣,你爺爺又何必留遺書囑咐一切,就是因為知道你們會忘恩負義。」謝昆林仍咬著這點,這是他最後的救命符了。
「真要說遺書嘛!你父親也留了一封給我的父親,你要不要看?」
「什麼?」謝昆林大吃一驚。
父親過世前,他已經進光田任職了,卻一直闖禍,而林牧迪也一再容忍,父親走前才一再要求他別吃定人家,但難得遇到這麼好的事,會放掉才是蠢蛋,怎麼父親居然還留這麼一手?
「王律師。」林經理朝一位老紳士點點頭。
「謝先生,我是你父親的律師,你應該沒忘才是。」王律師站了起來。
「你可是律師,敢造假,小心我告你。」
「你父親的親筆字,我想你不會認不出來。」王律師將一封年代久遠的信交到他的手上。
謝昆林見信封上果然是父親的筆跡,但當他瞧見上頭的批注時,已經蒼白了臉孔,他的父親在信封上寫了一行字--
當事情來到無可救藥的地步時,請你一定要照我說的去做。
信是給林牧迪的。
謝昆林打開信,快速看了一遍,當場明白大勢已去,他的父親太瞭解他了,知道他會賴定光田,也知道林牧迪個性太圓融,一定會容忍他的作為,這下子怎麼辦?
「這全是我的錯,我當年就該照著做的。」謝老先生知道兒孫好吃懶做的個性,早要他別給他們方便,甚至希望他開除他們,但他一想到自己父親的遺言,他就無法拂逆,事情才會變成這樣。
林經理和藍宇凡對望一眼,不禁同時歎口氣,看來董事長是想原諒他了,算了,至少今後不必再忍受他們了。
「可是,這也不能證明他們是清白的呀!他們明明就……」謝昆林卻仍想拉姜為霖他們下水。
「那是不可能的事情。」這回是林董事長截斷他的話,而且神情很不悅。
「為什麼?」
「姜小姐若要動手腳早動了,她那個位子可不是什麼人都能坐的,我觀察她許久,才調她過去的,更何況,這些日子她為了同仁們的權益所做的努力,是大家有目共睹的,這樣的人是絕不可能做這種事的。」林牧迪朝她微微一笑。
在場人士各個都對她施以讚佩的眼光,林經理甚至還拍了拍手。
姜為霖沒想到會被公開讚美,臉蛋一紅,她只是覺得該那麼做而已呀!
她身旁的藍宇凡悄悄捏捏她的手,也是一臉的與有榮焉。
「也許她是被那男人……」謝昆林又把矛頭轉向藍宇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