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頁 文 / 綠荷子
就在這個時候,她聽到華英說:「不許動。」
移動著的身體,突然變得僵硬了,她真的動也不能動一下。
華英緩緩的走到澹容的對面。
「你一定感覺到身體的異樣了吧。」她揮了揮手中的匕首,鋒刀在陽光下泛著淡藍色的光澤。「我的匕首上塗了一種秘藥,這種藥可是好不容易從幽國的秘術師那裡弄來的希罕東西,它的名字叫做『傀儡』」
澹容的身體不能轉動,但並不妨礙她的大腦飛快的運轉著。
「傀儡」這個藥名,讓她的心驚了一下。
難道,那就是舅父所說的那種可以控制人意志的藥……
「據說這種藥裡面摻有水妖的血,顧名思義,這藥只要施用在人的身上,那個人就會變成傀儡般的存在。也就是說,無論我身在哪裡,只要是我下的命令,你都一定會服從。」
華英微微一笑,注視著澹容,眼睛裡帶著居高臨下的憐憫。「我可憐的表妹,你一定嚇壞了吧,不過沒有辦法,這是我唯一剩下的手段了。」
澹容仍是動彈不得,眼露哀傷的看著她。
「現在我改變主意了。」她收起了匕首,「讓那個男人麻痺致死太便宜他了,現在我有個更好的想法。好了,表妹,帶我去你的房間準備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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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王!明天的祈福儀式上,您干萬不要讓那個女人出現啊!」
宰相不屈不撓的跟在李承安的背後,一路小跑的緊緊追隨著。
李承安有點頭痛的按住額頭,轉過身來。「那個女人是我的王后,為什麼王后不可以出現在本國的典禮上?」
「哼!」宰相忿忿的說:「內閣這次一定會通過廢否的提議的!」
「還沒有通過不是嗎?」他淡淡的說,同時停下了腳步,「從這裡再進去就是王后的休息處了,宰相還要繼續跟著我嗎?」
「我一定會讓您發現那個女人多麼不適合做王后的。」宰相氣呼呼的走了。
李承安又按了按自己的額頭。
為了甩掉這塊牛皮糖,他也是費了不少力氣。
王后居所的雕花鐵門就靜靜的立在面前。
太陽已經幾乎落到地平線了,很快的,它就會一半露出地表,一半沉在地平線下,這樣度過一夜。
到了明天,太陽的位置將升到頭頂正上方,燦爛的光線將筆直的照射下來,每個人的影子會縮成腳邊的一小團。
這就是一年一度的夏之日。
也是民間習俗中向上天祈福的日子。
不知道他的王后沐浴在夏之日的陽光下,會不會更加光彩耀眼呢?
李承安發覺自己很期待明天的到來。
他打量著眼前緊閉的大門,想起每次進去時看到她的樣子,嘴角不由得勾起一絲笑意。
每次聽到開門的動靜,她都像受驚的小動物那樣抬起頭來。
只要看清是他,她會保護自己似的從床上跳起來,四處找位置站著,總之離他越遠越好。
或者乾脆扭過頭去,用背脊迎接他。
但那個嘴硬的小丫頭自己沒有發覺,每次看到他的時候,她眼中猛然閃現的光彩吧。
李承安低低的笑了一下,推開了門。
今天晚上,澹容竟安安靜靜的坐在床邊,見到他的時候,還對他笑了笑。
那是很柔美動人,帶有誘惑力的笑容。
不知道為什麼,李承安心裡卻有種怪異的感覺。
「不舒服嗎?」他走上前去,摟住了那纖細的腰肢,讓她坐到自己身上,兩個人親密的貼在一起。「今天下午累到你了。」
懷裡的人沒有動,小巧的耳朵卻漸漸紅了,那暈紅不斷擴散,很快蔓延到了後頸。
李承安一眼掃過,微微的翹了翹嘴角。
澹容臉上羞窘得一片紼紅,但她的身體仍然柔順的依偎在他懷裡,小聲說:
「還好,我的身體受得住。」
那種怪異的感覺更明顯了。
李承安勾起懷中人兒的下巴,仔細打量著,「怎麼了?是不是哪裡不舒服?」
澹容覺得心慌。
她想移開對視的視線,拍開箝制她的大手,她坐在李承安的大腿上,男人兩腿之間的那團東西頂在她的臀間,讓她慌得想要跳下去。
但是她做不到。
她的身體好像被看不見的線操縱著,華英冷靜的口吻在她腦海中一遍遍的命令著,「對著他笑,用你的身體誘惑他。」
於是她只能眼睜睜看著自己的手臂不受控制的伸出去,勾住了李承安的脖子。
她輕輕喘息著,用自己的大腿磨蹭著男人敏感的下身。
李承安的眸色轉得深沉了。
他用手按住了懷中扭動著的軀體。「按照慣例,祈福儀式的前夜是不能和女人同床的。」
隔壁侍女居住的房間裡,華英聽著主臥室的動靜,冷冷的笑了。
他居然也知道這些慣例?
知道又怎麼樣,奴隸也配向上天祈福?
就是這樣,誘惑他,讓他用不潔的身體去祈福吧。李承安,你等著,被褻瀆的神靈會發怒的。
她的嘴唇翕動,默默念著早就想好的說詞。
這些默念著的話,通過澹容的口說給李承安聽。
「慣例是誰定下的?」縮在李承安的懷裡,澹容如傀儡般機械的張著口,「你是胤國的新王,向上天祈福,為什麼一定要遵循舊日的規矩呢?」
李承安大笑起來。
「說的對極了,說什麼祈福儀式,其實不過是順應民眾的手段罷了,與其向上天祈禱,我更相信自己雙手的力量。」
他低頭,在澹容潔白的額頭上印下一個吻,順勢壓倒了她。
雪白赤裸的身體在床上柔順的展開,燭光下無瑕的肌膚一覽無遺,長長的睫毛在臉上映下了濃重的陰影。
澹容閉著眼睛,心跳聲如同鼓聲那樣劇烈。
不!不!被你擁抱著的不是我!難道你竟一點都不覺得今夜的我很奇怪嗎?!
耳邊傳來了低沉魅惑的聲音,「你現在美極了。」
燭光熄滅了。
男人堅實健壯的身體覆蓋了上來。
澹容低低的呻吟著,承受著身上有力的衝擊動作。
不知怎麼了,承安今晚的動作特別粗暴,弄得她很疼,可是她被禁止說話,就連「很疼」都無法說出來,只能苦苦忍受著。
她迷茫的望著眼前的一片黑暗。
下午的時候,那種名叫「傀儡」的藥,把她變成了沒有指令就不能動、不能說話的傀儡。
但她並不擔心。
只要承安見到她,就會發現她的異常,然後找出真相,救出她。
她不知道為什麼會這麼相信他?但這份沒來由的信任卻是如此的強烈,支撐著她活下去的信心。
到了晚上,承安果然來了。
但他竟然絲毫沒有發覺她的異樣,反而和這個傀儡的身體上了床。
圍攏一切的黑暗中,澹容睜大眼睛,想看清正狂暴的佔有著她的人,但她什麼也看不見,她的周圍只有肉體交合的聲音和沉重的呼吸聲。
從心底升起的絕望淹沒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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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過了多久,李承安離開了她的身體。
她感覺自己的嘴張開了,然後,溫柔的聲音從她的嘴裡傳出來。
「渴不渴?桌上有一壺茶,是用外大陸最新品種的茶葉泡的喔,我替你拿過來吧。」
李承安嗯了一聲,沒有多說。
澹容下了床,邁著輕盈的腳步走到餐桌邊,那壺「茶水」安靜的擺放在那裡。
用三份卡炳草籽,配上一份兔苕絲草,再配上馬鈴薯苗芽根,煮成的毒水……
澹容彷彿可以看見華英臉上的笑。
「我不要他那麼簡單的麻痺而死。」就在今天下午,華英一邊煮著毒藥,一邊對她笑著,「給他喝少一點,半杯就好,我要讓他不知不覺的麻痺,到了明天再發作……呵,奴隸們發現他們的王突然變成半身不遂,從祈福的高台上掉下來,那場面一定有趣極了。」
而此刻,半杯的「茶水」就在澹容的手裡。
「來,輕盈的走過去,臉上帶著笑容,把『茶水』遞過去。」華英的聲音在她腦海裡命令著。
「水來了。」澹容笑著坐過去,依偎在李承安赤裸的胸膛上。
他坐起來,掃了眼茶水。「這種茶的味道似乎並不怎麼好。」
「喝起來味道比較好。不想嘗嘗嗎?」
「唔,不太想,你這裡沒有涼水嗎?」李承安皺著眉頭說。
隔壁房間的華英恨恨的捏住了椅子。
「這個狡猾的奴隸!澹容,你自己先喝一口。」她通過大腦意識命令著她的傀儡,「然後用嘴餵給他喝,」
如果點著燈,就會發現澹容的臉色是蒼白的。
但是,用窗簾阻隔了光線的黑暗中,兩人完全看不清彼此的表情。
澹容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手臂抬高,再抬高,精巧的琉璃水杯慢慢貼上自己的嘴。
她的臉上維持著微笑,沒有人看得到她眼中的焦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