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頁 文 / 夕煙
一陣電話鈴驚醒了正沉浸在觀賞照片小樣的嚴真漁,她抓起電話,聽到了玉卓愷的聲音傳來。
(真漁,這個星期五晚上妳有空嗎?)
「有空啊,有什麼事嗎?」
(如果妳不介意的話,可以做我的女伴去參加一個酒宴嗎?不是什麼朋友聚會,純粹是工作上的安排。)玉卓愷生怕她誤會,連忙解釋清楚。
「要我去?就我這個樣子哪裡行啊!會給你丟人的!」
嚴真漁知道,舉凡玉卓愷要出席的酒宴,一定是上流社會的交際圈,想到要應付那些圓滑世故的生意人,就讓她感到力不從心。
(不會的,在瑞士的時候妳就表現得很得體,相信我,妳一定行!)
聽到他的話,她也不便再拒絕,只好答應他的要求,「卓愷,那天我該穿怎麼樣的禮服?」
現在一個新的問題出現了,說實話,一套禮服的價格可是貴得驚人,不僅禮服,還有首飾、髮型什麼的,本來手頭還算寬裕的她若不是前些日子購買了一些攝影器材,她還能支付一筆禮服的開銷,可是現在卻阮囊羞澀。
(這個沒問題,星期五的下午妳提前完成工作,我會派人去接妳。)玉卓愷把一切安排得有條不紊。
「嗯,那好吧。」看這個情形,那些繁瑣的梳妝打扮的工作,是不用讓她來操心了。
(很抱歉打擾妳工作,妳繼續吧,再見。)在工作時間,他向來不和她談私事,而且永遠以要求其他員工的原則來要求她;儘管私底下他們已經是非常要好的朋友。
她放下聽筒,繼續投入到繁忙的工作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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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午休時間,嚴真漁辦公室的電話又響了起來,她不禁覺得那電話鈴聲真是刺耳,隨即拿起電話,這次是莫子凜。
(現在是休息時間吧,我有沒有打擾妳工作?)他是看著手錶掐算時間才打給她的,應該不會有問題。
「已經午休了,怎麼了?」聽到莫子凜的聲音,嚴真漁心中泛起陣陣暖意。對他,她有些掛念。
(後天晚上妳有空嗎?)
今天是怎麼了,為什麼她都被問到這個問題?嚴真漁不免納悶。
「後天……是星期五吧?」
(嗯,妳有空嗎?)
糟糕!剛才她已經答應玉卓愷要和他參加酒宴了,現下可怎麼辦才好?嚴真漁為難了起來。
「對不起,那天晚上我要加班。」她說得有些心虛,聲音不自覺的軟弱無力。
(幾點可以下班?晚上十一點以前妳可以下班嗎?)
「大概可以吧,你有很重要的事情嗎?」酒宴應該不會進行到凌晨吧?
(也不是很重要,那麼那天我去接妳下班。)
「啊!不用、不用!下班後我再給你打電話好了!」她連忙拒絕,倘若他來接她下班,無疑會露出馬腳。他們才剛和好,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她還是不要讓他來公司比較好。
(那好吧,到時候妳別忘打電話給我。)莫子凜難掩沮喪地說。
「嗯,一定記得!」她加重語氣,好像是掩飾心虛似的。
接著,電話的另一端一陣沉默。
「怎麼了?你生氣了?」她小心翼翼的問。
(沒有,我想妳。)
一瞬間,嚴真漁的心為他的話而微微心悸,他的坦率讓她非常害怕自己會不受控制的為他迷失自己。
她終究只是一個女人,女人是感性的動物,骨子裡是脆弱的,更何況她還是一個沒有戀愛經驗的女人,禁不起他露骨的表白和緊緊逼近她的腳步。
「子凜,同事來找我吃飯了,我先掛斷了,再見。」她胡亂編了個謊話搪塞過去,等不及他再說什麼,就急忙掛下電話。
子凜,對不起,我並不是討厭你,只是我不知道該如何回應你的感情。
二十六歲,她為一個人心動……
二十六歲,她開始掛念一個人……
二十六歲,她情竇初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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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四晚上,嚴真漁早早便睡下了,為的是第二天能有足夠多的精神,好在短時間內完成該做的工作,不僅如此,還要保證晚上參加酒宴時不會發呆,要不然玉卓愷的顏面恐怕就要讓她給丟光了。
果不其然,星期五早上她速度超快的完成了一天的工作量,午休時玉卓愷打來電話要她下樓,說有專車接她到他在的地方。
不一會兒,她坐在寬敞明亮的豪華轎車內,聽著輕柔的音樂,不由得整個人都放鬆了。
想到今晚要參加的酒宴,她不免有些擔憂,雖然深知酒宴上和那些氣勢兇猛的商人正面交鋒的人是玉卓愷,但是今晚她表現的好與壞,也會直接影響玉卓愷和公司的名譽。
嚴真漁,想想妳在瑞士時的得體表現,今晚也一定可以做得很好!
一路上,她都在為自己加油打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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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機載嚴真漁來到一間泰國餐館,她下了車,透過餐館明亮的窗戶看到正向她招手的玉卓愷。
「等很久了吧?」嚴真漁走了進來,不好意思地問。
「沒什麼,我也剛到一會兒。這家泰國餐廳口味很道地,咱們好好品嚐吧。」
「卓愷,你是我肚子裡面的蛔蟲吧,我一向鍾情泰國菜的。」
提起泰國菜,嚴真漁就開始流口水了,泰國菜以酸辣為主,蔬菜的作法都很清淡可口,不油膩、而且菜的顏色也相當漂亮,絲毫不用醬油那些口味重、顏色重的調味料。
「那就好,我還怕妳不喜歡呢!想吃什麼,不要和我客氣!」玉卓愷不由得笑了出來。
「我要是和你客氣,那就委屈自己了!」
兩人粲然一笑。
「我要一份栗子炒魚和海鮮沙拉!卓愷,你要吃什麼?」這兩道菜是她必點菜,怎麼吃都吃不膩。
「清蒸鱸魚。」
「請問,兩位需要什麼飲料?」服務生彬彬有禮地問。
「綠茶!」
兩人異口同聲,而後有默契的相視一笑。
而在用餐時,玉卓愷把晚上酒宴的具體時間安排告訴了她,如果進行順利的話,從晚上七點開始,差不多三個小時就會結束了。
這樣一來,她就有足夠的時間奔赴莫子凜的約會。
她心裡很期待和莫子凜的約會。
「午飯之後咱們去選禮服、做頭髮什麼的,所以妳午餐多吃點,免得酒宴前肚子就餓了起來。」他把一切都安排得井井有條。
「嗯,聽你的。」嚴真漁吃得十分起勁,對他的話則是左耳進右耳出,畢竟吃東西的時候她絕對是心無旁騖。
專注凝視著嚴真漁吃東西的樣子,玉卓愷知道她非常享受眼前的食物,她的樣子好似一個孩子一般率直天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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享受過美味的泰國菜,玉卓愷驅車來到一家南非老闆經營的鑽石珠寶店。不用問嚴真漁也知道,這是來挑選首飾。
她被眼前琳琅滿目的珠寶弄眩了眼,可俯身看看標籤上的價錢,她立刻閉上眼睛做出痛苦的表情,這些首飾非她這種小老百姓能夠消費的,哪怕是鑲嵌在戒指上那顆綠豆粒大小的鑽石,也會花去她將近一個月的薪水,更不要提買下整枚戒指
「妳先試戴看看,喜歡嗎?」
「我很喜歡。」她左看右看手上的六克拉鑽戒,鑽石切割得十分精緻,顏色剔透無比,沒有任何瑕疵;但她總覺得這類奢侈品並不適合自己。
「那就買下吧。」玉卓愷對自己的眼光很有自信,他一眼就相中這枚戒指。
「不行!」嚴真漁迅速取下戒指交給他。
「為什麼?」
「太貴了,而且不值!咱們還是臨時租一個吧,這樣多省錢!」她為自己的話感到尷尬,不由自主的漲紅了臉:但是儘管如此,她也不希望他買下這枚對她來講華而不實的鑽石戒指。
聽到她的話,玉卓愷忍俊不住,向特地招呼他們的老闆致歉離開。
「那麼就按照妳的意思,咱們去租一套行頭吧!」他依然無法抹去嘴邊的笑意。
「別笑啦!我快窘死了!」
「妳是第一個!」玉卓愷饒富興味的說。
「什麼第一個?」嚴真漁不解地眨著黑白分明的大眼。
「拒絕我贈送的禮物。」
她明白他的話,不禁笑了出來,「你錯啦!我只是拒絕那枚戒指,你看,我從來都不拒絕你邀請我吃飯!雖然那枚戒指真的很誘人,但是它不適合我,和我土裡土氣的樣子根本不搭軋。」
他無言以對,心中對她的淡泊名利感到驚訝,因為在他身邊有太多太多的女人陷入物慾的橫流中而無法自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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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來到了一家嚴真漁每次路過都很想光顧,但因為收費頗高而止步的美容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