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頁 文 / 夕煙
序
隨緣而來夕煙
某一天的黃昏時分,當我正要穿越十字路口,下意識地瞥了一眼;僅僅就是這一瞥,眼前日落的景象便吸引了我!青山映著晚霞,雲朵也染上霞光,讓人看了就著迷!
我靜靜地遙望,遠處的景物雖然平常,但湊在一起的感覺實在太妙了!
那一剎那間,我忘記了自己正處在十字路口的中央。
而往後的日子裡,我一直惦記著那日所見,將那餘暉放在心裡;不能說那景象就是我一直在找尋的,但它絕對是我想像過的!
當我情不自禁地沉浸在美景中之時,只感覺到身上所有的負擔全都卸下;也因此,我便萌生一個隨著景物改變而使心境改變的故事。
世界上沒有絕對堅強的女人,歸根究底,女人終究是脆弱的!至少我是這樣認為的。即使是再靜默的女人也會有熱情如火的時候,只是她在等待那個能喚醒她熱情的男人。
所以,一個花花公子和一個與任何人交往好像都有隔閡的女人之間會是怎樣的互動呢?
咱們還是隨緣而來,隨他而去吧!
但願人、情、景,永遠分不開。
楔子
莫家夫婦好不容易把家中的兩朵小花和一株小草養大,現在就期望到了適婚年紀的小花們,可以找到一個能夠呵護她們的溫室;怎奈這兩朵小花好似和溫室特別無緣,連門檻都踏不進去,就被人家給退了回來。
莫家夫婦經過一番旁敲側擊,終於揪出女兒們慘遭退貨的癥結,竟然是因為他們的女兒太沒有女人味了。
同時,莫家夫婦又意識到另一個同樣令他們頭疼不已的問題,他們的兒子竟頻頻換女朋友,這樣的行徑,在他們眼裡分明是在玩弄人家女孩子的感情!
夫妻倆總是在睡前回想起兒女們從小到大的生活趣事,結果,越想越令他們頭疼,常常被他們弄到哭笑不得。
他們的大女兒--莫子揭,老愛天馬行空;想溫柔、想體貼,但是不懂如何溫柔、如何體貼。
例如--
「子揭,不要懶床。和爸爸去晨跑!」
聽到父親催促著她在隆冬的清晨迎著大風去跑步,六歲大的小女孩一聲不響的拿起皮球塞進衣服裡,又躺回床上。
「子揭,妳在幹嘛?」
莫父推開女兒的房門,對她手撫著自己圓滾滾的肚子繼續睡覺的景像甚是吃驚。
「爸爸,我在懷孕,要睡覺!」
她看過母親挺著一個大肚子賴在床上,就可以不必按時起床。
莫父一下子敗下陣來,不知該如何解釋懷孕和賴床之間的聯繫。
而他們的二女兒--莫子探,火爆的性子,還常常自詡是世界上最漂亮的人。
「魔鏡啊魔鏡,我莫子探是不是世界上最漂亮的人?」
五歲的小女孩坐在媽媽的梳妝台前一臉認真的問著眼前的大鏡子。
「魔鏡啊魔鏡,快點回答我!我是不是世界上最漂亮的人?」
看到鏡子沒有任何反應,小女孩的口氣立即壞了起來,不耐煩的問:「魔鏡啊魔鏡,快說莫子探是世界上最漂亮的人!」
見鏡子絲毫沒有反應,小女孩暴跳如雷,和鏡中的自己怒目相視。當再次聽不到想聽的答案之後,一會兒莫家夫婦就聽到一陣響聲,急忙跑了過來,見到現場狀況,夫婦倆頓時目瞪口呆,因為小女兒把梳妝台的鏡子砸了個稀八爛,還對殘破的它咒罵不止。
至於他們的兒子--莫子凜,開朗活潑,偏愛演出英雄救美的戲碼。
「喂,你們這兩個不怕死的小子給我聽好,欺負女生的事情,我絕不允許!」
語畢,七歲的莫子凜和另外兩個同樣年紀的男孩扭打成一團,結果,他以絕對的優勢勝出,隨即拍拍身上的塵土,自認為很有派頭的朝被欺負的小女孩走去。
「喂,漂亮的小姑娘,和我在一起吧,以後就不會有人欺負妳了!」
小女孩剛跳出一個火坑,就跌入另一個火坑,不幸地被莫子凜當場嚇哭。
總之,莫家夫婦一面慶幸自己擁有這麼可愛的兒女,一面又為他們的今後的幸福而擔心。
唉!可憐天下父母心。
第一章
「子凜學長,是子凜學長耶!他簡直帥呆了!帥到無人能比!」
芳心雀躍的女孩們發現了正往這裡走來的俊俏男子。
「學長好!」她們異口同聲地向那男子打招呼。
性格內向的女孩羞澀的望著他,性格外向的女孩則是二話不說地直接貼近他。
「美女們好啊!」莫子凜左擁右抱著主動送上門的美女們,露出他招牌的燦爛笑容,一副玩世不恭的樣子,不知道迷倒多少少女芳心。
他的身後永遠有數不完的女人們,誰教他生得一副萬人迷的面孔,有著深得女人緣的性格呢!
「學長,什麼時候帶我去看你的比賽啊?」一個嫵媚的女孩嗲聲嗲氣地說,粉拳輕落在他的胸口處。
「來日方長嘛!」莫子凜輕輕推開美女的身子,婉言拒絕,「我先走了,各位美女再見了。」說完,他便轉身離開。
留下身後的一群花癡女孩。
他莫子凜……到秋天年滿二十三歲,喜歡尋求刺激,不會放過任何體會快感的機會;也因此他成了一名在死亡與刺激的夾縫中飛馳的優秀飆車手。
他知道自己長得不錯,對於主動送上門的美女也從不拒絕。對他而言,男歡女愛本來就是你情我願,況且他又沒有任何損失,何樂而不為呢?
是以,莫子凜這名字,總是讓人又愛又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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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真漁凝望著天際,眼前灰濛濛一片,高聳的煙囪中裊裊升起一道青煙。
那是奶奶……
奶奶,一路走好!嚴真漁在心中默念著。
雖然她知道死亡讓病魔纏身的奶奶解脫了,但她仍無法接受這個事實。三年前爺爺離開她,現在奶奶也走了,嚴真漁泣不成聲,孤寂籠罩全身。
從今天開始只剩她一個人了。
帶上小小的行囊,她遠離這塊傷心地。
自她懂事起,她就有一個夢想,總有一天她要找到最令她心醉的景色。
因為奶奶說,當她懷抱寶貝孫女時,那發自內心的笑容是最令她心醉的;只是對於嚴真漁來說,那一刻的溫馨徹底淹沒了她,奶奶的笑容不是最令人心醉的,但是最無私的。
而爺爺說,當太陽漸漸躍過地平線,那晨光籠罩大地,那時的景色是最令人心醉的;嚴真漁認為那是最有生機的,在她看來日出象徵希望。
現在,親人都已走遠,嚴真漁也只能強忍悲傷,去尋找能讓她心醉的景色。
不知過了多久,她找到了暫時歇腳的地方,卸下行囊後,便迫不及待的推開窗戶,湛藍的大海呈現在眼前,海風輕拂著她的憂傷、疲憊。她深深呼吸一口氣,海水的味道讓她的心中升起一種莫名的釋然與安心。
她撥了朋友介紹的廣告公司電話,現在的她需要一份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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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日--
嚴真漁憑著美工科學歷和過去四年的工作經驗,順利通過了面試,繼續她的老本行--攝影。
人的一生中總有一些最寶貝的東西,對於她來說,除了對爺爺奶奶的記憶之外,最寶貝要算是與她形影不離的Nikon相機。雖然這架相機稱不上是最高級的貨色,但是對她的意義頗深。因為這是她送給自己的第一件禮物,是她高中時攢了一年多的零用錢才購買的。雖然它已經顯得有些落伍,而且在工作中早已派不上用場,但任何一架高級相機都無法取代它在她心中的位置。
一得知自己兩天後便可以上班,主要負責公司出版物的封面攝影,令她不由得心喜,因為這再合適不過了;這份工作絕對的自由,也能讓她一展創意。
嚴真漁抱著素描本愜意地在公園裡漫步,涼爽的夏風拂過,清爽宜人,由於這城市臨海,所以空氣中夾雜著淡淡的海水味道,並不難聞。
走著走著,她來到一座涼亭歇腳,並隨手翻開素描本,掏出鉛筆畫起不遠處的一對男女。雖然知道這樣做有些不禮貌,但畫素描本來就是即興而起,況且那對男女根本無暇注意自己是否被當成了模特兒。
嚴真漁仔細觀察他們,女孩擁有一張美麗到近乎高傲的臉孔,她依偎在男孩的懷裡撒嬌,而男孩則寵溺的逗她;男孩開朗帥氣,清澈黑亮的眼睛裡閃動著一絲邪氣,嘴角扯出一記痞痞的笑容,大手不安分的在女孩身上遊走。
嚴真漁見狀,不禁啞然失笑,無奈的搖搖頭,發覺自己真的老了,活到二十六歲也不曾有過半個男友,初吻的滋味更是渾然不知曉,也許自己天生注定就是老處女的命。
嚴真漁忽然感到自己身為女人的悲涼,但手中的鉛筆仍不停的作畫著,那對旁若無人的戀人的輪廓已躍然於紙上。